第六十七章 不僅僅是勾引
我傻了,剛回過神來就又被驚得沒有辦法思考。不是懲罰,不是仔細,這次的吻只能說是他的迫切,一種久思而不得見后的珍重,一種失而復得后的毀滅。
他的雙臂緊緊攬著我,雙唇重重壓住我的,令我根本無法呼吸,狂亂的吸吮,就好似我是什麼美食,非要如此把我吸入他的肚中一般。還有他緊攬在我脊背的雙手和臂膀,毫無節制的按揉險些就讓我來個骨裂,然他絲毫也不顧念我的感受,就像是要把我揉入他的體內,拚命的揉搓屬於我的每一處。
他的舌強行擠進我的味蕾,急速吮吻掠奪其間的所有,我的舌被迫與其糾纏在一起,霸氣的男子氣息使我在無知無覺間就深陷其中,特別是在剛才那熟悉的場景出現后,他對於我來說已不再是完全陌生,如他一樣,我竟也產生了一種不可理喻的失而復得的感覺。
毀滅,我在同他一起毀滅。
欲拒還迎,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做著無甚了了的推拒,他揉搓在我脊背上的手也在越來越深的唇吻中緩慢上移,直至他的手掌托起我已經無力後仰的脖頸,一根根略顯粗糙的手指猶若梳子般插入淺淡的髮絲間,輕叩著我的頭,他的動作讓我再也逃不脫。
半抬著頭,眼神幾近迷離,他與我相同,也是半睜著一雙星光似的眸子,其間流瀉的感情我已看不透猜不清,只知道他的唇舌很甜美,他的吻同樣甜美,他身上散發的霸氣和淡漠幽香,也開始化作頹靡香艷。
一吻纏綿,悱惻得太久,我和他的呼吸都開始急促混亂,從他緊緊與我相貼的身體上,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急劇升高的體溫,還有……頂在下體上的硬挺。突然覺得害怕,他給我的感覺不陌生是真的,可他之於我的的確確是個陌生人,如此這般的和一個陌生男人在樹下吻個沒完沒了,雖然感覺確實很不錯,可素……
一條稍顯年長一些的巨龍飛過,與我們只隔了不到一米遠,飛過時豆粒似的黑眼睛定定向著我們的方向看了足有七八秒,然後轉頭迅速飛去。在它黑色鱗甲齊整的尾巴消失的一剎,我也徹底明白我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感覺是感覺,雖然我不討厭和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接吻,但是做人還是要理性一點的,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可是來找林木的,現在懷裡還揣著向他買龍奶的銀票呢。
懷裡揣著銀票?為嘛子這銀牌還會動的?不不,那明明是一雙手,一雙滑入褻衣正在撫摸……撫摸……
抬手急急按住滑入內衣撫摸我胸部的那隻手,而另一隻空著的手則下定決心似的猛力推向前面已經忘情了的男人,可我恢復理智的時間太晚了,忘情的男人就像是一隻猛獸,你越是退縮拒絕,他侵犯的決心也就越狂傲,此刻我所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根本沒有推開他的能力,下巴上被重重咬了一口,一聲痛呼之後已然紅腫的嘴巴就又被他堵住,按在衣服下面的那雙手也已不能控制,左邊挺立一把被抓住,立時,一股無可言喻的酥麻以挺立頂端為中心向著四肢百骸蔓延擴散,身體里的力氣也因此而一瞬被抽去七七八八,一時立在地面的雙腳都開始站不穩。
察覺到我已不能獨自站立,正四處掠奪的他長臂一收,我已穩穩趴在他的胸前,他身體上灼人的熱度也更為真實的穿透衣服過渡到我的身上。
不可以,在放任下去,接下來說不定發生什麼事,要是真被他那啥那啥哩……我可不想明兒冥祉傳出一條副主去龍域買龍奶不成,慘遭一陌生男子圈圈又叉叉,不不不!怎麼可能是副主被陌生男子叉叉,這話得反過來說:副主心血來潮在龍域之內又寵幸了一小哥兒。
天啊——我的人生為何會如此悲摧!
為了我的名譽不至於臭雞蛋氣味更加濃烈,我任由他的舌頭在我的口腔內四處游移糾纏,待到他又次放鬆警惕,我再不做猶豫,一口咬下去,只聽牙齒磕碰的聲音,竟還是被他發現我的企圖,不過,我還是有所收穫的,舌頭沒咬到,他的唇角卻堪堪被我咬下一個豁口來。
銀灰髮絲飛揚,他一把將我推撞到望天樹榦上,抬手抹了把嘴角,語氣恨恨道:
「臭女人,下嘴怎麼這麼狠!」
我牙關緊咬,也抬手抹了把嘴角,鮮紅的血汁,已有部分被我的舌尖捲入吞入胃腑之中。他的血鮮美可口,還有一總清淡的香甜。
香甜!?我低垂著的眼睛猛然睜大,我怎麼、怎麼可以把血想象成鮮美可口,而且……還香甜?明明就是血腥氣十足的!
神思恍惚了一剎,抬頭回視對面的男子,他正用手指輕柔地拭去嘴角最後一抹血漬,而後微笑著向我而來。抬手,他把轉移到他手指上的血漬緩而慢地沿著我的唇線抹在我的唇上,而後眼角含著冰冷的笑意道:
「是不是覺得我的血很甜美。」他的問題不是疑問,而完完全全是肯定的語氣。
我即刻搖頭否定:「才沒有!」他居然連我心裡此刻想什麼都知道……?
擦過鮮血的嘴唇很紅很紅,從他如鏡面一樣銀灰色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蒼白的面容和血紅的唇蕾,以及被風帶起好似也被血染過一樣的髮絲。
無法相信他眼中倒映的身影是屬於我的,被嚇到似的反射性與他錯開目光。被日光照射的油亮亮的綠色葉子,晃得我有些眼花,從遠處收回視線,突然感到頭暈暈的,眼花的程度也更嚴重了。
回頭望了一眼只是盯著我不發一語的陌生男人,我向著望天樹另一邊的方向挪了挪,他沒有阻止,心下愈加大膽起來,直接邁出他的控制範圍,剛升起一絲喜悅,眼前陡然間被籠罩起一層揮之不去的霧氣。
事出突然,迷霧重重,我向著虛白處邁出一步,腳下忽而也開始虛浮,頭重腳輕,就像是剛得了重感冒的病人。身體左右晃了晃,我直接懷疑是陌生男人施了什麼法咒才令我深陷迷障之中。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後仰倒地之時,身後突然被人拖住,淡漠幽香,我更加確信是陌生男人迷惑了我的去路,可想要迫問的時候,大腦已然是一片混沌,很快就人事不知,在失去所有意識的前一刻,我聽到不遠處正傳來踏裂乾枯樹枝的腳步聲,腳步聲急切迅速,我想,那應該是屬於林木的……
……
空山鳥雀齊鳴,靜水游魚盪石。耳邊有汩汩泉水流動敲擊池底卵石的聲音,偶爾會聽到一聲龍嘶鳥鳴,風過耳畔留痕,樹葉沙沙的聲響合著心跳的節拍,臉頰被暖暖的陽光也烘烤得暖融融的。
頭有些痛,抬手擋住射在眼前的陽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粘滯的雙眼張開。黃金一般的太陽光線直直從高空射下,綠色的葉子在陽光下的顏色濃烈得讓人窒息,偶有粼粼水紋的亮圈晃過,周身的安謐。
長舒了一口氣,疑惑於自己這是身在何處,更是疑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身下所躺的是一塊巨型黑石,保持著躺卧的姿勢微微側了個頭,本想循著泉水之聲看看是怎樣的一泉溪水才可發出如此動聽的空靈音樂,卻在轉頭的一瞬,視線里充滿了一個靜立風中風姿卓著的身影。
銀灰色的髮絲在日光下幻變成銀白色,修長的身形,水波蕩漾在他身上形成點點雪白的圓圈,他是那麼的耀眼,這一幕,不知是跨越了幾千年。
心中莫名的堵悶,一股酸澀在眼眶裡泛起,大腦也總算是恢復了正常工作,明白自己為何會昏睡,只是詫異於他沒有趁著我昏睡之時做些啥啥禽獸之事,呃……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雙手並用才好不容易強撐起身體,頭依舊有些昏沉,特別是在看到紅色的物體時,總覺得在體內有一泉無名游體從四肢百骸直衝湧向頭頂,令得身體總是無來由的被一波一波慾望席捲。
晃了晃暈眩的頭,脫去不久前血色光澤的頭髮依舊淺淡,伴著我的輕晃,耳側一縷髮絲應勢垂落。無神地盯著近乎透明的發尖出了一會兒神,頭頂的陽光突然被身前插入的一大片陰影遮蓋。
緩緩抬起暈沉的頭目視向陰影的主人,背光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形容,眼中盡數被他披著銀輝一般的的長發佔滿。
隱隱吐息一回,我道:「這裡風景挺不錯的,你是打算在這花前日下里勾引我?」挑眉挑眉再挑眉,喵了個咩咩的,為嘛子眉毛挑不起來哩?
仰頭和他掩藏在暗影下的目光對視,我儘力想要顯得輕佻一些,可我那不爭氣的半邊眉毛此時此刻說啥子就是挑不起來,而且越是想要做出挑釁的神情,腦中的陣痛就越是劇烈。
「你說的不錯,」他說,「只不過我不僅僅是想要勾引你……」語未落,我已經被他重重地壓倒在巨石之上,冰冷的溫度,如劍芒一般刺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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