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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我守護了你三天

  體力為此大大損耗,在我醒來時,已經是又一個三天四夜過去。


  清晨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睛,抬手擋住金黃得近乎奢侈的陽光,曾幾何時,我是這般嚮往能生活在驕陽之下,可血城的昏黑還有冥祉的熾烈,都讓我以為驕陽已成為不可實現的夢寐。


  然而此時此刻夢醒時分,那亮目的金色光線,卻又那般真實。


  不由得,我所有注意力都分神在了從窗欞透射進來的一束束金色陽光上。鼻息間隱隱約約還可以聞到淡淡縈繞著的桂花香氣,但欠X的是,有更大一股子銅臭味完全將桂花的冷香給淹沒下去!


  眉心蹙起,雙目閉閉合合好幾次我才完全適應了室內的光線。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身體酸痛,很明顯是情潮之後所遺留的癥結。腦中一瞬回想起之前與成秋碧的一切,我猛然轉頭看向床側,不期然,正對上一身藍色袍服坐在床邊的男人。


  因為男人是坐在床頭,而我是躺在床上,視野有限,我只能看到那身似曾見過的藍色袍服,都不做任何分辨,我就餓狼撲兔似的抱住男人的腰,而且還特那啥地把臉在他的身上蹭啊蹭啊蹭啊蹭,就差蹦出一句「小親親老子愛死你」的話了。


  被抱住的男人全身一僵,隨即放鬆了身體,猶如對我的激動很是理解,寬慰地抬起手掌揉了揉我亂成一堆雞窩的頭頂。


  他說:「真是想不到,原來我們傾城雅悅鼎鼎大名的陶爺,還有如此小鳥依人的時候,成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呀。」語罷某隻不要臉的奸商居然還嘖嘖連聲讚歎起來。


  一張小臉黑岑黑岑的,我改摟抱他的腰為一拳窩在他的小腹,隨即從床上彈坐而起。橫眉毛立眼睛地狂怒道:「你***沒事穿什麼藍衣服!」要不是因為他這件衣服,老子睡眼惺忪得會抱錯人咩!?難怪會聞到一股子銅臭味!

  禾契笙顯得很無辜:「這衣服就是做出來給人穿的,別人都可以穿藍色的衣袍。為什麼我不可以?丫頭,你不能因為你一個人不喜歡藍色的衣服就不許全天下的人穿著藍衣,你可知道?這藍衣可是咱們晷宮國尊貴的象徵。若不是皇商,你以為我可以隨意著藍袍的么?」某隻敲詐人民心血的死奸商。我說一句話他有一百句話在那等著我。


  白了他一眼,我沒功夫和他廢話,沒好氣問道:「老早上的你不去看場子,怎麼會在我這?蛇……成秋碧呢?」


  禾契笙故作不高興地撇撇嘴:「呦呦,有了男人忘了主子,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別忘了是誰每個月給你一千兩銀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隔著被子輕點我的心口。意指我的壞心眼。


  對他那種故作老成和擺出的老闆架子已經有了抵抗力,我朝他伸了伸手,並未說什麼。見著我的動作,禾契笙目露疑惑:「幹嘛?」


  我說:「拿銀子啊。」


  禾契笙揪起一團眉毛:「什麼銀子?」


  不吝惜地繼續朝他甩白眼,我說:「你統共就給過我一千兩,這個月的一千兩還沒給呢。」


  禾契笙嗤笑一聲,奸商那副嘴臉做得十足,他說:「這才月初,而且你這個月一共已經曠工將近十天,你以為我還會給你工錢?」


  嘴角抽搐。我說:「十天?忽悠人也不帶你這樣的,乾脆說你想榨乾我的勞動力得了,說那麼些好聽的有什麼用?」哼,還曠工。他怎麼不說我以前是如何被他奴役的?

  某奸商較真起來,還真是不好應付。只見聽到我的懷疑后,禾契笙立馬來了精神,拉著我的胳膊就開始給我算日子,算來算去,雖不至於有十天那麼多,合計起來也夠一個星期了,不由有些理虧,同時更多的是驚訝。


  我半張著嘴巴不可置通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又睡了三天四夜?」


  禾契笙點點頭:「我還真是怕你一睡不起了。」說著這話時,禾契笙臉上眼中滿滿的都是玩笑之意,但究其眼底那一絲輕盪的波瀾,可見他對我也是有那麼丁丁點點擔心的。


  當然,他擔心歸擔心,老子是絕對不會領他的情滴!你個死奸商!居然敢穿藍衣服!!

  沉睡……抿了抿唇,我垂頭為自己可悲的未來默哀了一下下,隨即驚然發現身上整潔完好的雪白裡衣,倒抽一口冷氣,我呼道:「我怎麼穿著衣服?」呃……不不不,我想表達的絕不是字面意思,我是想說……咳咳,為毛我沒有光著身子……咳咳咳咳,聽著咋還是不順耳捏。


  禾契笙笑笑,說:「穿著衣服有什麼不對嗎?難不成你想現在我看到的是一具赤裸裸的女體?」


  眼睛直了直,我機械搖頭:「當然不是。」被你看到赤裸的我,那偶還有啥子活頭?頓了頓,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又次環顧四周問道:「成秋碧呢?」


  某奸商露出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禾契笙說:「果然是個沒有良心的小丫頭,就只顧著自己的男人,對於看護了你三天三夜的恩人卻不聞不問,這個世界的好人怎麼的恁的難做?」


  撇了撇嘴:「我昏睡的這些天,是你照顧的我?」心中對他一點憐憫也沒有,誰讓他之前不是讓我揉肩捏背就是洗衣做飯,使喚自個兒媳婦兒也不帶他這麼沒人性的!


  禾契笙大點其頭:「試問這世間有幾個老闆能為自己的工人做到此處,你應該懷有一顆感恩的心。」


  望天翻白眼,老子這輩子最少的就是感恩的心。瞧他那副救世主的模樣,有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我說:「那謝謝禾城主的關心和愛護了,成秋碧呢?」一句話前後反差極大,我自己講出來都覺著彆扭,更不用說本來就被我的「無情」打擊得就要鑽牆洞的禾契笙。


  眉角抽了抽,禾契笙說:「好好,丫頭,就你這種沒有良心的人,我當初為什麼要救……呸——我當初為什麼不聽禾延悅的建議偏偏把你留下!?」


  沒聽出他話中的不對,我剛醒的大腦向來缺根筋,不屑地哼道:「後悔了?」我挑眉,「可惜晚了!」沒聽過東郭先生的故事咩?老子就是那條恩將仇報的食人蛇。然後頓了頓,繼續問那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問題,我頤指氣使地問道:「快告訴我,成秋碧呢!?」


  禾契笙學著我的樣子朝我甩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死了!」


  我說:「禾契笙你***要是再敢說一遍,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了!」說著小拳頭就朝他的方向示威似的揮了揮,大有一種他只要一說話我就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的架勢。


  禾契笙攤手:「我說錯什麼了嗎?成公子現在回歸冥界,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


  「呃……」一時語塞,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成秋碧返回冥界,冥界即為以前世界的地府,沒事能去地府閑逛的就只有死人了,所以說,禾契笙這麼說成秋碧……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


  禾契笙禾大奸商捕捉到我臉上的猶疑,立時擺出一副被冤枉后的委屈來,苦著一張小白臉,居然還抽了抽鼻子:「丫頭你真是……唉——什麼也不說了,你真是寒了我一顆心了,虧得我一守就是三天,到了現在,我還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呃……你守了我三天?」我們主僕情誼什麼時候這麼深厚了?

  禾契笙說:「可不是,我三天都未合眼地照顧你,現在是又困又餓,你卻……唉——」說著又是一陣唉聲嘆氣,一副備受打擊了的模樣。


  心中過意不去,嘴唇蠕動了下,我說:「這樣……大不了我這個月的工錢只拿一半,剩下的就抵做這幾日曠工的損失和……和對你的精神補償好了……」五百兩啊,五百兩就這樣沒了!


  禾契笙笑的陰森:「你這是拿著我的錢賣乖,拿不拿得了那一半工錢,還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表現好了,我自會酌情給你發放工錢,表現不好……」某奸商笑的極為奸詐:「那剩下一半的工錢你也休想得到!」


  眉角抖了抖,剛想對此抱怨一下下,就聽寢室的門被從外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進屋內,正是從京城回來半路受傷的米糊糊。


  之所以判斷他為米糊糊而不是麵糊糊,是因為他臉上時常掛著的活泛表情,還有就是他那標準的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特質。


  只見一道模糊的身影閃進,他的聲音已急促的在整個屋內響起:「城主,對面浴春園來人了,說你昨晚打賞給秋喜姑娘的盤螭玉佩是假的,人家給您退回來了,秋喜姑娘還叫小廝帶話說……呃……說……」


  見米糊糊吞吞吐吐,禾契笙還未開口,我已經黑著整張臉問道:「她叫你帶什麼話?」守護了我三天?怎麼守著守著還守到浴春園去了?呸——最最令我唾棄的還不只於此,你說你挺大一個城主,要錢有錢要面子有面子,你咋就能幹出逛青樓給樓姐假玉的丟人勾當捏。


  某奸商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跌至冰點。


  對面米糊糊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浴春園小廝帶過來的話重複一遍,只見禾契笙瞬間沉了臉,朝米糊糊擺擺手,沉聲道:「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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