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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沒有你們的日子

  自知自己多嘴,米糊糊面色也不怎麼好看,垂腰朝著禾契笙躬身一禮,隨即便急急倒退了出去。


  我抬了抬眉毛,挖苦道:「呦,禾城主,你做看護的時候還帶著貼身丫頭呢?」


  禾契笙嘴角抽了抽:「米糊糊向來喜歡胡言亂語,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怎會沒事在身邊帶個風塵女子?」


  我哼哼了兩聲,揚著眉毛看向他,冷笑道:「我怎麼覺得米糊糊的話要比某些奸商來得實在多了?」身邊不帶不一定不去找,人家都來退還假玉了,他居然還狡辯。


  禾契笙一個爆栗打在我額頭:「叫你別輕信你就不要信,我去前方賭場看看,既然起來了就給我勤快些,否則爺可不會給白吃飯的人五百兩工錢。」語罷起身。


  耳聽著他提到五百兩,我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所有精神全全聚集到五百兩的身上。我提了床邊一套整潔的衣服急速朝身上套,不及把衣服穿服帖,我就朝著起身要走的禾契笙喊道:「我這就起來,你等等我!咱們一起去賭坊。」錢財的魅力,從古至今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至少……在此刻的我看來是這樣。


  時禾契笙已經步至門邊,聽到我的叫喊立在當地,緩緩側過身來看向對著一堆衣服手忙腳亂的我,目光深沉,少卻了往日的輕快,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發毛,我亂作一氣的雙手頓了頓,轉頭皺眉與他視線相對。


  我說:「你幹嘛這樣看我?」


  禾契笙正自盯著我出神,所以我的問題他並未全部聽清,見了我一張一合的嘴,他微微晃神,隨即雙唇勾勒出一彎弧線。奸笑道:「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在了,傾城雅悅該怎麼辦?」


  說是奸笑,實則是我對他奸商本質的認識偏差。他那笑容再平淡不過,看在眼裡其實特沒意義,但我就是覺得不爽。


  我說:「那你想好了怎麼辦嗎?」


  禾契笙搖搖頭。本以為他會說沒想好,卻意外地聽他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在徐輪之外。再為你增添幾個學徒,這樣等你沉睡后,我的傾城雅悅才能正常運轉下去。」


  某隻奸商說罷就開始讚許地大點其頭,而我的臉已經徹底黑成鍋底。穿好衣服,我都忘記了穿鞋子,就拎著枕頭急沖沖奔到禾契笙面前,一枕頭甩在他滿是奸詐的臉上。怒道:「奸商,除了利用你還會什麼!?」


  輕巧地把軟枕接下,禾契笙提溜著枕頭越過我將其甩回床上,拍了拍手,挑眉笑道:「除了利用,我最大的本質自然就是賺錢嘍,這一點丫頭你應該很清楚。」抬掌似是撫摸地拍拍我一頭雞窩的頭髮,隨即轉身離開,大有一種想要開逃的架勢。


  雙目看著那一身刺目的藍衣就要消失在我面前,我又次不顧形象地朝禾契笙離開的方向奔了過去。三下五除二,等一切回歸平寂,偌大的門庭前,只看到一身白色裡衣的禾契笙和把一件藍袍報復似的在地上猛踩的某人。


  待把選用名貴布料做成的藍色袍服踩得再也看不出原來樣式之後。我踢了踢被地面冰的拔涼的兩隻小腳丫,同時拍拍手,舒出一口濁氣,大嘆道:「呼——舒坦了。」繼而轉身回屋,房門被我關得咚咚響,就差把門板甩下來給禾契笙顏色看了。


  門外禾契笙突遭變故,瞅著一地接近碎末的藍色外袍,那可是昨日制衣坊剛剛送來的夏日新品,huā了不少銀子呢,然才過了不到一日,就落得這樣下場,怎叫他不肉痛?一時間,盯著地上藍袍的禾契笙,臉上的表情已是看不出究竟是哭還是笑了。


  排解了憋了大半個時辰的起床氣,我反身一躍上床,把身上新換的衣服盡情揉出褶皺,頭昏昏沉沉,想再睡些時辰補補眠,但折騰來折騰去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我一點睡意也沒有,正巧這時適才不知遁到哪裡去的米糊糊過來喚我,我也就頂著一顆比之不久前還要昏聵沉重的腦袋爬出了被窩。


  米糊糊是奉了某隻奸商的命令過來喚我吃午飯的,由此可見某隻只會利用和賺錢的吸血殭屍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人情味,為了他那點子少得可憐的人情味,更為了我那人見人眼紅的打了折扣的工錢,我說什麼也得去前堂賭坊了。


  先行屏退米糊糊,我喚來禾府里的小丫鬟為我洗臉梳頭,同時吩咐又準備出來一套新衣服,等把新衣服穿上,站在鏡前我肺泡差點沒氣炸了。


  知道丫鬟給我奉來的新衣服是藍色,心中也納悶過今天怎麼就和藍色杠上了,但並未多想,也不想就此難為丫鬟,所以乖乖地在小丫鬟的侍奉下穿了衣服梳了頭髮貼了八字鬍,可……


  站在只能照出個鬼影子的銅鏡前,今日我的形象卻異常清晰,特別是身上那件款式熟悉的藍色袍服,怎麼看怎麼和我剛剛踩在腳底下的那件男袍一模一樣,就只除了……大小……


  不知為何,我腦中瞬間閃過了一個詞: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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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毛情侶裝!?我覺得這就是禾契笙教唆小丫鬟們做的,他是看準了我見著這藍袍一定會發飆,所以才特讓小丫鬟們將其穿在我身上,他是想氣死我呀!


  伸手剛想怒然把身上這件與禾契笙剛剛穿著的藍袍相同款式的衣服撕掉,可轉瞬一想,如果我真的把衣服撕了,我豈不就遂了禾契笙的意真的發飆了?那他還不半夜貓在黑暗的角落裡偷偷笑我白痴?


  一想到禾契笙可能為此會露出一臉的奸詐笑容,我想要撕衣服的動作立馬頓住,默了片刻,反是用力將手在衣服上拍了拍,把本來有皺褶的地方撫平,對鏡自照,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這才信步出了卧房,向著前堂賭坊而去。


  身後小丫鬟看到我的一系列表情變化,在我走後,不停地翻白眼,差點一激動黑眼球都給翻沒了。


  才走出通往賭坊的員工通道,我的目光就被一抹藍色的身影給吸引住了。眉毛嘴巴那個抽,看著和剛才穿著一模一樣的禾契笙,我直覺我是不是穿越了。


  不知何時,我已經成為整個傾城雅悅的焦點,甚或說,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成為了全北旻城茶餘飯後的談論焦點。所以我才步出員工通道,本來吵嚷的賭坊內瞬間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朝我看來,感覺就像是無數貼狗皮膏藥黏在身上。


  蹙眉不耐地瞪了正隨著眾人朝我看來的禾契笙一眼,隨即逃也似的朝賭坊後堂奔了過去。


  今天的後堂氣氛有些不一樣,不!不是有些不一樣,而是很不一樣!總覺得……和往日相比,少了些什麼……


  少了什麼呢?


  我仔細尋找,仔細觀瞧……


  今日的後堂很寂寥,今日的後堂很空闊,今日的後堂……少了一個妖媚的存在……


  視線不覺落在最為靠近〖中〗央軟榻的一張椅子上,曾幾何時,禾契笙不在時,我總會沒骨頭似的躺靠在〖中〗央軟榻上,而那張最近的椅子上,總有一個靜靜喝著茶水和酒水的妖精,沒事和我挑逗兩句。


  可是……這個妖精他今天沒來……是不是我睡得太久,他等得不耐煩而離開了?


  怔怔望著那張椅子出神,不覺身後珠簾發出碰撞的脆響,再回神時,禾契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側。


  他說:「易鈞容他在成公子來的當晚就返回京城了……你也知道,當今皇上病危,而他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已經在北旻耽擱多日,朝中多數人早有微詞,他此次返還,路上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側眸看了看禾契笙:「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難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像很想知道易鈞容的事嗎?

  禾契笙說:「沒有為什麼,我只是想和你說而已」說著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丫頭你想我是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呢?」


  眉尖跳了跳,我說:「就當我什麼也沒問過。」我承認我確實是想多了,我以為禾契笙是因為我擔心易鈞容才和我解釋易鈞容沒來傾城雅悅的原因,不過……實話實說,我……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知道他不在的原因……雖然原因我早就應該想到。


  禾契笙大嘆一聲:「哎呀呀,以後傾城雅悅就只剩下我們兩個,還真是寂寞了不少啊——」


  本來微微牽動的一顆心立即被禾契笙這句大言不慚給扯回了現實,我止不住想要揶揄他一下。我說:「咦?這樣禾城主就覺得寂寞了?那以前就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是怎麼過的?」我從來不認為誰沒了誰誰會失魂落魄要死要活。


  禾契笙淡然一笑,道:「從前是從前,從前一個人寂寞慣了,可現在……」突然他話鋒一轉「看來我得抓緊給你物色徒弟了,這樣我的傾城雅悅才能更加熱鬧非凡。」


  眉角抖了抖:「你就不能把你那副奸商市儈的嘴臉收一收?」


  禾契笙好似沒聽懂我在說什麼,不解地問道:「怎麼收?」


  我:「就……就……」話說他只要不擺出奸商市儈的嘴臉就是「收」了唄,他咋能問出這樣一腦殘問題捏?

  事實證明,世間成大事者,必然在某些方面與常人不能同日而語,例如禾契笙,例如禾契笙逛妓院拿假貨糊弄窯姐,例如禾契笙問出上述等腦殘問題,例如……MD,為啥他不止一件同樣款式的藍袍?難道他有戀物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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