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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零章 居然敢朝我潑髒水

  一天的時間稍縱即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迷濛的睡意中蘇醒,潛意識裡,我幾乎不想再睡覺,從前幾近抱著鐘盤睡的懶蟲,現在早上幾乎卯時剛過就從床上爬起來,怕的,無謂就是不知何時到來的再次沉睡。


  天灰濛濛的,昨日下了雨,今天的空氣清新而濕潤,但略顯沉悶的低氣壓也表明了,昨日那場雨還並沒有終結。果然,接近辰時時,天空又漫天灑下細碎的小雨,猶如雨塵般,飄飄蕩蕩,洗滌著整個人間。


  早飯才過,在賭坊巡場的麵糊糊和米糊糊就同時疾步走入後堂,經過昨日的分派,麵糊糊再見我時,已是恭敬許多,和米糊糊朝向我施了個彎身禮后,才一同在禾契笙身前站定。


  麵糊糊一改往日的冷冰冰,臉上爬上一絲喜色,低眉向禾契笙稟報道:「今日丑時從京城傳來的消息,王爺他已經安全回京,並決定在三月後舉行登基大典。」


  「三月後……時間還真是漫長啊……」某奸商意義不明地感嘆道。


  麵糊糊未對禾契笙的感嘆做出理會,而是頓了頓,接著說道:「新皇的登基大典,禮部接到上方帖子,要求……要求您屆時到場。」


  眉心一跳,易鈞容居然要邀請禾契笙去參加他的登基大典?自古以來,這種事老子可沒聽說過,政治家邀請商業家,官商聯合?不不,是皇帝和皇商聯合?這樣的組合雖然暗地裡常有,但像易鈞容這種直接把和自己合作的皇商端上檯面的人……老子還真是第一回見著。


  禾契笙似乎也很驚訝,單眉一挑:「哦?禮部已經擬制詔書了?」


  「還沒有,」麵糊糊說,「這只是上頭下的一道命令。等皇位落實之後,想必詔書也就差不多擬定好了。」說罷一主二仆臉色同時凝重起來。


  在他們沉默思索之時,我突然傻掰地插嘴道:「那個……易鈞容幹嘛要邀請你?」心裡想什麼。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沉默著的三個人,突然聽到我的問題,頓時三雙六道視線全數掃落在我的身上。禾契笙端端坐在他那把靠背椅上。笑得好不歡快與邪魅,而麵糊糊和米糊糊也同時挑眉。


  嘴角輕顫。我說:「我又說錯了什麼嗎?」人家只是不太明白,為啥人家一個皇帝家家的,要請他一個一身銅臭味的死奸商。


  米糊糊但笑不語,麵糊糊但笑不語,禾契笙……禾契笙笑著語道:「我發現丫頭你有時候還是很勇敢的。」


  眉角抽了抽:「我有時候很勇敢嗎?我向來很勇敢!」喵的,沒事怎麼說起我勇敢不勇敢了?他的思維能不能不要那麼跳躍。


  米糊糊繼續但笑不語,麵糊糊繼續但笑不語。禾契笙……禾契笙也但笑不語。


  我毛了,我說:「禾契笙,你有話直說不成嗎?」這主僕三人笑得人身上麻酥酥冷颼颼的,敢情比見了鬼還可怕。


  禾契笙說:「你可知道我們在談論誰么?」


  我說:「易鈞容。」


  「那你可知道易鈞容是誰么?」


  「鈞王爺。」


  「那你可知道鈞王爺是誰么?」


  眉角抽,嘴角抽,我全身上下能動的地方都一起抽抽起來。我說:「……鈞王爺是晷宮國未來的皇帝。」


  禾契笙滿意點頭:「既然知道,你還敢問?」


  我:「呃……我不就是問了問易鈞容為什麼會邀請你么?」


  「君心不可揣度,」禾契笙說,「你可是犯了殺頭的忌諱。」


  望天甩了個白眼:「剛剛也不知道是誰捧著腦袋思來想去揣度君心。」明明是他和米糊糊麵糊糊在揣測易鈞容的心思,怎麼我一出口就要遭來殺身之禍了捏。他還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禾契笙自然知道我口中的那個「誰」指的是他和米、麵糊糊,他也沒有要為自己解釋的意思,而是很坦然地說道:「我們議論揣度,未來的皇帝不會太過在意。但是你……」拖足了長聲,禾契笙話鋒一轉,來了一句:「後宮不得干政……」一句話,愣是讓我半個時辰都沒搞明白禾契笙究竟是啥意思。


  撇開兀自怔愣的我,禾契笙和米糊糊麵糊糊繼續商量「大事」。禾契笙說:「你們看……這次我是去還是不去?」


  米糊糊立馬擔憂道:「不能去,沒聽過卸磨殺驢嗎?」


  立馬,米糊糊被身旁作為弟弟的麵糊糊狠掐了一把,禾契笙冷笑道:「米糊糊,誰是磨誰是驢呢?」


  米糊糊面色一片慘白,求救地看向麵糊糊。麵糊糊無奈搖頭,上前一步半擋在米糊糊身前,向禾契笙躬身道:「城主,米糊糊口無遮攔,並沒有什麼惡意,他只是心中擔憂城主您的安全而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


  立在麵糊糊身後的米糊糊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疾呼道:「是是是,城主,我確實無心罵你是驢……呃……」麵糊糊側後方一記眼刀,米糊糊一句話戛然而止,臉色何止慘白,白中都透著青黑了。


  麵糊糊雙眼慢慢閉起,一副大受打擊了的樣子,同時也是對米糊糊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的一種無奈。


  禾契笙悠然而笑:「米糊糊,看來自從你受了傷之後,爺是太慣著你了,這樣,禾府上下一百馬桶,限你中午前給爺洗乾淨。」


  「城主……」米糊糊的哀怨在碰到禾契笙眼中的尖銳和狠厲后,再也無從發泄,一溜煙從後堂當中消失。


  禾契笙眼神示意麵糊糊:「你說,本城主這趟京城之行,是該去還是不該去。」


  麵糊糊陷入沉默,深思熟慮之後,他說:「該去。」


  「哦?」禾契笙揚聲道:「你就不怕本城主身陷京城回不來?」


  麵糊糊表情凝沉,他說:「可城主你不尊詔前往京城,就是抗旨,前去京城,或許還是好事,若然不去,後果只有一死,兩種選擇,熟勝熟劣,城主你應該比小的更清楚。」


  禾契笙仰靠在椅背上,手掌托著下巴半天不說話,末了嗤然一笑,道:「米糊糊若然有你一半的腦子,也不會半路遭人算計。」


  麵糊糊垂頭謙遜道:「城主過譽了,我和米糊糊自幼心靈相通,他之所以表現的這般頑劣,實則只是在袒護我。」


  禾契笙哼笑一聲:「是么?我倒是沒看出來。」


  一旁傻兮兮半天的我,聽到這裡,又次插嘴道:「我也沒看出來。」


  禾契笙和麵糊糊嘴角同時一抽,具是朝我看來。禾契笙說:「丫頭,米糊糊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反應能力,估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眼角陰了陰:「禾契笙,我發現你今天怎麼這麼喜歡朝我身上潑髒水。」一會兒暗諷我該勇敢時不勇敢,不該勇敢時瞎勇敢,一會兒又詆毀我的反應能力,我是哪裡惹到他了還是怎麼了?

  禾契笙學著我的口氣,回道:「丫頭,我發現你這兩天對我的態度大大不如從前。」


  我愣了愣,疑道:「……有嗎?」


  禾契笙抬了抬眉毛,「從前還能一句一個城主,恭敬有加,現在……不是直呼其名就是大罵我奸商,你說有沒有?」說著,他隔著桌子朝我的方向傾身而來,儼然是在控訴。


  經禾契笙這麼一提醒,我倒真覺出我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一時語滯,半天才憋出理由來。


  我說:「若不是你對成秋碧用藥,我會對你持有這麼大的意見么?」說到底,他在我的心中信譽直降,很大程度是因為他自己做的孽事太多。


  禾契笙哼道:「沒想到丫頭你還挺記仇的。」


  我牙齒咬得咯噔噔直響:「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反過來……我不殺光他全家,都是我仁慈!」說著還很應景地齜起滿口白森森的小白牙,就差把潛藏的兩顆獠牙展露出來了。


  禾契笙被我故作兇狠的樣子逗笑,一旁麵糊糊也是忍俊不禁,兩人樂夠了,同時選擇忽略掉我的滿身寒氣。麵糊糊對禾契笙說:「城主,若無事,小的就先出去了。」


  禾契笙點點頭:「平時多照顧些米糊糊,雖然上次的傷沒有波及要害,但下手的人著實陰狠,沒有取了他的性命也奪走了他一半的根源。」


  麵糊糊沉重點頭:「謝謝城主關心。」語罷退身出了後堂。


  我有些雲里霧裡,不解的問禾契笙:「奪走了一半的根源……米糊糊究竟傷到哪裡了?」為啥子我一聽到禾契笙說「根源」,我就想起……呃……那啥那啥捏?天,可千萬別讓我這張烏鴉嘴說中了!


  還好,禾契笙並沒有給出我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似乎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麼,禾契笙唾棄道:「你那顆小腦袋瓜里就不能想些正常點的事情?」


  我說:「我覺得很正常就夠了。」


  禾契笙無語,半天才道:「……上次受傷米糊糊流了不少血,可謂氣血雙虧,而且……他現在武功盡失,內力全無,雖不死,但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


  「生不如死!」不及禾契笙說完,我就代替他說道。


  原來失了一半根源,指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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