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淪陷了
不敢用力呼吸,因為連呼吸都會扯動胸前的傷口。
待禾契笙用布料將我的傷口包紮好,我還是無法動彈,望了一眼還在周旋著的兩人,我對禾契笙道:「……你去幫那個帶尾巴的。」呃……不知道風飛廉聽到我這麼稱呼她,她會不會聯合路冬聲回來反攻我。
禾契笙順著我的目光向遠處看了一眼,卻沒有動彈:「你身邊需要人保護,那個帶尾巴的功力不知道要比與之對戰的那個旱魃高出多少倍,不會有危險。」
「呃……那個帶尾巴的叫風飛廉,是只修行高深的狐狸,而那個旱魃……」想到正和風飛廉纏鬥著的男人就是從前那個對我唯命是從的「路路」,沒有受傷的心卻是真的傷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不惜夜半偷襲我?
見我擰著眉毛一直沒有說下去,禾契笙問道:「你認識那旱魃?」
垂下眼瞼:「在副主府時,他曾經的職位就是濡以沫現在的職位,他是路氏一族的二少爺,他喜歡夢魅兒。」
對於我的過去,禾契笙已經知之甚詳,所以我簡短的介紹,他已經再明白不過,但仍是不確定的住問道:「他是……路冬聲?」
我眼睛眨了一下表示他猜測的不錯,隨即道:「我根本無法相信他會殺我……」就算我不是夢魅兒,就憑藉我和夢魅兒一樣的容貌,對於路冬聲這種品性的人來說,絕對不可能做出殺我的事情,一定發生了什麼。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也不相信,」禾契笙望著已經處於下風的路冬聲,他堅定道:「他不想這麼做,但他身體內有個力量卻迫使他這麼做。他絕不是自願殺你。」
禾契笙如此肯定的論斷,讓我這個深受其害的人都有些詫異,但想到之前在路冬聲眼角看到的那一滴晶瑩水滴。瞬間就覺得禾契笙這論斷沒有錯。
月已西沉,黑暗寧寂的夜色下突然爆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鳴響,之後,萬籟俱寂。
在這一場決鬥中,如禾契笙所說,風飛廉贏了,路冬聲落荒而逃。他的手中緊緊攥著從我脖頸上掠奪走的血印,逃得慌不擇路。
在經過一番纏鬥之後,風飛廉的身上也掛了彩,本來一絲不亂的衣服此時看起來有點衣不蔽體,不過面對現場中唯一的男士禾契笙。這狐狸精一點廉恥之心也沒有,任隨兩條大腿赤裸裸被山風吹著,一併由著若隱若現的雪白胸脯和後背伴隨身上的衣服碎片翩翩起舞。
她凝眉走到我和禾契笙身前,不等我關心一下她的傷勢,她率先開口:「黑暗之城出事了。」
我和禾契笙反射性相互對視一眼,禾契笙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等下了山再說。」語罷,將我從椅兜中抱起,在我的錯愕視線以及風飛廉震驚的視線中。禾契笙輕展六翼,如同天使一般,抱著我從半山腰直飛而下。
風飛廉收起震驚的表情,無力地笑笑:「這回更麻煩了。」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山風還未收起它傲然的尖刀,所以風飛廉的話。幾乎才出口就被風刀割成碎片,傳到我耳里的,只有隻言片語。
被人抱著在天空飛來飛去的感覺蠻好,有點像坐飛機,但更像坐過山車,不是那麼刺激,但足夠把心中的鬱積隨風拋掉。因為禾契笙的這一系列動作,我不禁想起從前在黑暗之城時,濡以沫也是這般帶著我在冥祉和屍城之間飛來飛去,正想著哪天濡以沫從黑暗之城回來我一定要再體會體會他那架「免費飛機」,但回到濟世浮笙之後,風飛廉一句話就結束了我的妄想,就如同晴朗的天空一道驚雷劈在我的身上,震顫不已。
「黑暗之城出事了,」這是我在濟世浮笙我那間「鬼屋」坐定后,風飛廉的第一句話,重複她剛剛在明山上對我說過的話,然後第二句:「濡以沫被軟禁了,」接著是第三句:「路氏和成氏被黑暗之城內一股隱形勢力所控制,」最後第四句:「黑暗之城淪陷了。」
風飛廉四句話說完,我就想對著她臭罵:尼瑪,你就直說最後一句黑暗之城淪陷了不就全涵蓋了!?但是我吼不出口,全身上下,除了被法術禁錮的難耐感覺,就是兜頭蓋臉的無力感。
屋內靜默了許久,我才道:「控制黑暗之城的人是誰?天帝?」除了天帝老頭,我想不出有誰牛X到能把黑暗之城控制。
風飛廉一手搭在我肩上為我解除身上的禁錮,一邊搖頭道:「應該不會,不到萬不得已,天帝不會插手黑暗之城的事。」
「那會是誰?」我繼續追問,「剛剛你與路冬聲交手,他是不是被人控制的?」
風飛廉點頭:「控制他的人一定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法力,」突然頓住,她飄忽不定的眼神掃過禾契笙,「或許也不盡然,但如果是我和這個背後控制路冬聲的人交手,我絕對不會贏得任何好處。」見我露出一副愁態,風飛廉臉上難掩擔憂,「葉子,有些事情是誰都無法控制的,如果真的有一天……」
風飛廉安慰的話沒說完,我不耐這種低沉的氣氛出口打斷她:「這個背後控制路冬聲的人,會是素嗎?」從剛剛風飛廉瞟禾契笙的那一眼,我就這麼懷疑。
風飛廉卻一口反駁:「不是,素沒有這個能力。」
「素……沒這個能力……?」我把風飛廉這句話翻過來調過去想了好幾遍,最終也沒在腦海中想出黑暗之城裡還有誰能夠PK掉他,難道在黑暗之城裡,還有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既然不是素,那會是誰?還有,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明山上?」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能夠把黑暗之城兩大家族都控制在手中的人是誰,」風飛廉說,「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經過多方查探,我恰好碰到鬼鬼祟祟離開黑暗之城的路冬聲,本來還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外出辦理家族事務,可當我發覺他目的地是晷宮國京城時,就覺得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這不,在明山上就遇見你了,嘿,沒想到你還真沒死,那兩個老不死的說你不可能輕易死掉時我還不相信。」
眉毛不自覺蹙起:「兩個老不死的?」眸中儘是疑惑,我怎麼不知道風飛廉什麼時候與哪「兩個老不死的」有過交情。
風飛廉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她修養極好,所以自覺說錯了話也未表現出太過難堪的表情。她和我打了個哈哈:「呃……就是兩個要死不死的老頭,對了葉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出現在晷宮國皇宮裡?」
或許是我剛剛那個問題確實是問到了風飛廉的禁忌,所以她轉移話題的功力要比之從前差上許多,對此我不想難為她,於是順著她的語意說道:「一言難盡吶……」在之後的一個時辰里,我簡單地向風飛廉陳述了與我劫後餘生有關的事情,如何被禾延悅救治,如何留在傾城雅悅,又如何認識易鈞容,如何來到京城,以及在來京城一路上的所有遭遇,一併都告訴了風飛廉,當然,即使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了風飛廉,可關於禾契笙就是禾延悅這件事,我還是隱下沒有坦白。
在回憶過往的這一個時辰里,聞訊趕來的姜九黎和雪傾舒也自動自覺靜坐在一旁傾聽,當將所有事情都給風飛廉交代清楚后,一直等在門外的姬公孫才猶似漫不經心的進入屋內。雖然看不清他臉上有多少情緒,但眼中一抹歉然無論是他如何掩藏都揮之不去的。
淡淡掃了一眼眾人,現在屋內可謂是人員齊全,連睡眼惺忪的奶娃蒼都揉著眼睛站在了我的座位旁,抱著我的大腿不撒手。
看了一眼明顯對蒼林沐的做法很不悅的姜九黎,把掌心破裂的左手呈給他看,厚厚的雪白紗布上已被點點血液浸染:「魔君印被拔除銷毀了,」轉眼看向坐在姜九黎和姬公孫之間的雪傾舒:「血印也被路冬聲搶了,」因為濡以沫不在,我自動略過粉碎的畢方釵不提,徵求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魔君印的銷毀顯然是路冬聲對於姜九黎的藐視,而血印被搶奪,背後所包含的深意就不僅僅是雪傾舒的能力被挑釁,因為血印有一項很重要的功能,它是旱魃修鍊很重要的一個助力神器。
垂頭順了順蒼林沐睡得有些凌亂的長發,一直沒有要求姜九黎將他恢復原貌,其實一直因為我有私心,我不敢面對蒼林沐,不敢面對那個曾與我多次水乳交融的男人,特別,是在這麼多知情者面前面對他,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直面事實的勇氣。
可現下的情況,不允許我再有私心,一度以為黑暗之城的好惡和前途與我無關,現在當黑暗之城真正面臨危機時,才知道,那裡已然成為我的第二故鄉,即使心中再不願去面對,最終我還是不希望黑暗之城遭受任何人的僭越和損壞。
姜九黎此刻的面色很不好,他一向自視甚高,魔君印被毀,這無疑是路冬聲在向他下挑戰書。憤然從椅子上站起,他幾步跨至我的身前,執起我包的跟饅頭似的左手,銀灰色的眸子里儘是如冬雪般的肅殺和冷厲……推薦好友作品:【吃心不改】作者: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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