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六章 不,不要
之後,落塵為了保險起見,親自將星運珠解化入我的體內。其實他主要防著的人便是軒轅黃帝,他知道軒轅黃帝表面允准了他與我相見,但內心並不希望我與他再有交集,所以他現在送與我星運珠,等他離開,軒轅黃帝定然想方設法把這珠子從我手中拿走,和吃飯一樣,只有這珠子與我融為一體,軒轅黃帝才不會再存他想。
因為是在軒轅黃帝的地界,所以我和落塵的這次見面,持續的時間很短,短到不僅是落塵,連我都覺得幾分不舍。
站在門口,手扶門框望著落塵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耳邊突聽軒轅黃帝道:「那麼捨不得他,就加緊修行,也不枉他送與你那顆堪稱天下異寶的珠子。」
垂眸,我沒有回頭,眼睛盯著地面道:「再怎麼加緊修行,也不會有超越你的那一天。」無法超越,我做什麼事情不還是在他的管制範圍內。
「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他說。
我哼笑一聲:「若然他日我真的超越了你,我想你會殺了我。」
軒轅黃帝將目光投落在我身上:「……只要你不會為禍人間,那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我與他對視:「你也說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軒轅黃帝板起臉又將我看了一回,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輕柔至極:「為父從不食言,你僅需謹記你的身份,做好你該做的,如此,為父會保你一輩子。」
我說:「我的身份么?什麼身份?你的情緒垃圾桶?盛裝你所有負面情緒的器皿?」我笑得越加冰冷。
軒轅黃帝看著我的目光里染上一層哀傷:「魃兒,你早已脫離我的掌控,難道你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從你清醒於千年血蓮。曾經加諸在你身上的陰暗情緒就已經回歸到我的身上,我幾乎耗盡了大半的法力才將所有不該出現在我身上的**貪婪壓制,你已經不再完完全全屬於我,除了身體內流淌著的血液。你的身心已經全然屬於你自己。」
我眼睛睜得大大的,震驚的望著他:「不、不對……如果按你所說的……為、為何我還會……」為何我還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他,不是黑暗愛上光明么?
「因為我們身體內流淌著相同的血。」他說。
「血……」如果身體內流著的不是他的血,如果當初不是他的血讓行屍走肉的我獲得生命,是不是我就不會對他有那麼深的執念?要把他的血還給他嗎?要嗎?流干自己身體內所有的血流……
「那樣你是會擺脫對我的執念,但你也會同時失去自己的生命……以及靈魂。」他是說,我只要因為流干血而死。就會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頹然垂頭,眼中唯一的希望之光就此破滅。
我說:「從始至終,你有沒有對我產生一丁點不屬於父女之間的愛。」
軒轅黃帝說:「有,」這話讓我沒有任何神採的眼睛里頓時又燃起一絲希望,因為他的肯定回答,起碼讓我覺得過去的千百年裡,我的付出是有那麼點價值的,可是……「我從來都很愛惜我自己的東西。你是我的。」他很堅定的說道。
我眨巴了下眼睛,他這話讓我想起贈給雪傾舒血玉時,雪傾舒對我說過的話。他說。他永遠都屬於我,那是他自願而為,然這一刻的軒轅黃帝,也說出相類似的話,但意思卻是南轅北轍,他說我是他的,因為我是他的,所以他理應愛惜我,他的觀點我不以為忤。
我有些發狠的說道:「從今以後,我只屬於我自己。」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繼而轉開目光越過門楣望向遠方。
直到我從他那裡回來,我才意識到他的默不作聲不是代表他同意了「我只屬於我自己」的觀點,而是他根本沒有聽進去我的話,更加不會認同我那自以為了不得的觀點。
得了落塵代鈞容送來的星運珠,我再修行時氣息越加順暢。法力也是蒸蒸日上,還真的如落塵所說,彌補了我失去的那一脈仙髓,至此,我上天入地也是來去自如,但恢復仙籍一事,我仍是心存介懷,因為恢復仙籍,就代表著我又將從屬於中央天帝,也便是軒轅黃帝。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間正是萬物復甦的陽春三月。蕭索了一個冬天的逐鹿,終於在一片霧蒙蒙的煙綠中,迎來了春姑娘的腳步。然而隨著春姑娘腳步接踵而至的,則是戰神的噩夢。
南方蚩尤日漸做大,許多偏居南方附屬於華夏王朝的城池已淪為蚩尤的囊中之物。在又一場戰事落敗后,軒轅黃帝命仕官將我傳到他處理事務之處。
一進門,我就可以感受到空氣里綿延的低氣壓。
從門口望向坐於內室的軒轅黃帝,時間正是黃昏,似血的殘陽將他整張臉映紅,漆黑的胡茬,濃重的黑眼圈,都被似血的紅掩映得模模糊糊,可越是如此,他身上的頹敗之氣越是明顯。
我踟躕了下,而後還是幾步走上前,蹲伏在他坐席的對面,緩聲開口:「聽說南方失了幾個要害城市,看來是真的……」
我的聲音很久才傳入他的耳中,他緩緩抬起頭,與我目光相對,他眼中的狠厲令我不自覺向著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的情緒真的很不穩定,還是受了什麼刺激,我的這個微不可見的動作落入他的眼中,立即激起他身體內隱藏的怒氣。拽著我的手臂一把將我扯過去,一隻手緊緊捏住我的下巴,使我的視線無法逃脫他的追鎖。
「為什麼要遠離我?為什麼要躲避我的視線?難道真像那些蠻夷所說,你如此躲著我,是因為我滿足不了你?」
我訝異的張開嘴巴,下巴被他捏得更痛了,我聲音嘶啞的痛呼一聲,詫然道:「你說什麼?什麼蠻夷?你……嘶……你放開我——」我抬手去扯他捏在我下巴上的手指。
他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看見我如此隨意的態度,他眼中怒意伴隨著怒火熊熊燃燒起來,猛地伏低頭,狠狠咬上我的嘴巴。
我吃痛,掙扎的更厲害,同時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確實是受到了刺激,給他刺激的人自然也是他的死對頭蚩尤。
南方蚩尤部落里,最近私下裡盛傳軒轅黃帝無法人事,也就是不舉,這倒可以認為是無端誹謗,可偏偏這幾年軒轅黃帝沒有任何子嗣,還天天和我這個義女膩歪在一起,各種想當然的污言穢語不勝枚舉。
蚩尤方面究竟都傳了些什麼謠言出來我不知道,即使後來我得了空閑親口問有關當事人,他們都緘口不言今日事,怕得無非是我會心有戚戚。
總之,那些不堪的話激怒了此時遭受重創的軒轅黃帝,他咬上我的嘴唇,直到鼻息間清晰可聞血腥之氣,他才放開我。
我痛得都不敢呼吸,只知道嘶嘶的吸氣,撞上軒轅黃帝晦暗的眼神,我低低的罵了聲「禽獸」,而後雙手用力推向他。
就是這一句「禽獸」,從此將我送上萬劫不復的境地。
才掙脫出他的鉗制,還未等我做出逃跑的動作,手臂上已又被一隻「老虎鉗」給夾住,而後砰然倒向身後。
自然不會有預想到的疼痛,軒轅黃帝從后穩穩的將我接入懷中,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他的溫柔,我身上所著的薄薄春衣已不復存在。系在胸前的衣服帶子嘣的一聲被扯斷,胸前一涼,其中敏感的一點馬上被濕濡而堅硬的東西咬住,那是他的牙齒。
我渾身一顫,接著一動不敢動。
依照曾經的記憶來看,雖然我自詡過女人,但實際上還是個尚待開苞的小女孩,可在看到軒轅黃帝對我的所作所為後,我卻莫名猜到他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
說實話,我不排斥他的碰觸,或者說,我甚至發自內心的有一絲絲欣喜,因為愛了這麼久的人,終於要和我做只有愛人間可以做的事情。然而在欣喜的同時,我卻越發覺得自己悲哀,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心裡那處空落而悲哀。
一瞬間,我想起了許多人,有落塵,有雪傾舒,居然還有蚩尤和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仙鈞容,還有許多許多,我連名字都喚不出來的人。除了人,我居然還會想起祝融的蠢鳥畢方,還有那條吸食了我一脈仙髓的蛇妖……
「不……」我的手推向軒轅黃帝埋於我胸前的臉,軒轅黃帝的動作一頓,他這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卻讓我想要吐露的意思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說:「不、不要太用力,輕、輕一點,我是……第一次……」本來,我是想要拒絕的啊!
他果然放緩了動作,濕漉的吻從我的胸前一路滑過腰側、小腹、腿根、大腿內側,隱秘在花叢之中的敏感息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