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霸氣護妻
婆婆還是那副樣子，神神叨叨地喃喃自語，直至路過剛剛那頭鹿倒下之地，才突然劇烈反抗。
可士兵將她架得死死的，她便隻能用頭與腳不住地掙紮，大喊道：
“密爐族的王！大汗！葉賀納！你會造報應的！你傷了神鹿！你和你的子民將會受到鹿族的詛咒！哈哈哈哈哈！你會遭報應的！”
叫聲淒厲，眾人皆不寒而栗。
穎貴妃聽了這話站起來，氣極到：“這瘋老婆子說什麽呢！竟敢在大汗麵前出言不遜！來人啊！將她帶回首城，壓入天牢，永不許再放出來！”
大汗不做聲，默許了她的安排。
侍衛們便齊聲應道：“是。”
旋即找了副鐐銬將那婆婆拷上，壓了下去。
那婆婆還是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她的語氣太過篤定，聲音太過淒厲，在句句的重複下，在場的每個人都忘不了這些話語，字字印在了心上。
那婆婆被帶出很遠，聲音卻總是隱隱傳來，攪得在場的人心神不寧。
此時穎貴妃打破寂靜：“大汗，這瘋婆子胡言亂語，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這獵得奇獸可是祥瑞之兆，莫要被那老婆子帶偏了。”
王後：“是啊，無論那鹿是何等來頭，總歸是不能與天子之氣抗衡的，大王莫要憂心了。”
大汗沉吟了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穎貴妃見狀，又說道：“這作亂之人抓住了，大汗還得處理這謀亂之人呐，切不可讓歹人逃脫了才是。”
大汗回頭看她，眼神中無波無瀾，卻讓人不敢直視。
穎貴妃不敢看他，低下頭去了。
有嬪妃問道：“穎貴妃娘娘這話是何意啊？莫非今日之事是有人謀劃的不成？”
穎貴妃吞咽了一下，還是說道：“諸位想想，這瘋婆子是誰領著來的？這平民百姓本不可與我們同在一處，為何還要帶進來？定是為了今日這一出！”
大汗撫著拇指，將它緩緩轉動，未曾答話。
眾人議論紛紛，營地中有些緊張的氣氛漸漸流動。
官婦甲小聲地：“這韓夫人本就是……那人之女，這其中，會不會有所聯係啊？”
官婦乙回道：“這可說不準，當時韓將軍可是將她從牢裏要過來的……”
旁邊有官員扯了扯官婦，那婦人自覺不妥，閉了嘴。
韓守月沒想到此事發展到此等地步，神色迅速地緊張起來。
穎貴妃見大汗不開口，又道：“這韓夫人本就是……”
“參見大汗，參見王後，臣救駕來遲，望大汗恕罪。”韓陽將軍從外而來，朗聲道。
大汗：“將軍免禮，如今那歹人已被製服了。”
韓將軍站起身來，又對底下的人道：“剛剛來時聽聞有大人對韓某娘子有所議論，不知是所謂何事？”
眾人一時沉默，連穎貴妃也未將剛剛的話繼續下去。
良久，有一官婦道：“韓將軍，那瘋婆子可是貴夫人帶來營地的，這作何解釋啊？”
韓將軍：“敢問這位夫人，那婆婆是為何驚擾大汗？”
官婦：“自然是因為那奇鹿突然出現，大汗英勇無雙，將其製服。”
韓將軍：“不知這位夫人先前可有聽聞這鹿山有一頭這樣的奇鹿？”
官婦：“這……倒是未曾聽說。”
韓將軍：“那這位夫人可是聽聞我家娘子何時曾馴養麋鹿？”
那官婦被將軍越問越緊張，此時已然承受不住這步步詢問了：“韓將軍究竟想說什麽？”
韓將軍：“無人聽聞過這頭鹿，也無人能確定娘子與這頭鹿有所聯係。”
韓將軍說著走到那婦人麵前，盯著她道：“一頭突然出現的奇獸被不明真相的百姓奉作神物，這本不是怪事，卻有人以這胡攪蠻纏，無憑無據之事，來玷汙韓府夫人的清白，真當將軍府無人了麽？”
字字鏗鏘，不怒自威。
那婦人被韓將軍說得啞口無言，隻得將頭低下去，不作聲了。
韓將軍又對那婦人說道：“若韓某未記錯的話，這位夫人應是王公子的生母吧？王公子曾有次莽撞，頂撞了王大人，夫人那時對王公子可是凶得很呢，如今自己說錯話了，便緘口不言，當做無事發生了麽？”
那婦人本就是仗著貴妃在發難，想跟著附和，在貴妃麵前混個眼熟。自韓將軍步步逼問起，她就已招架不住了，眾人都以為韓將軍如此便作罷了，沒成想他竟要追查到底。
韓將軍在族中威望頗高，此時他要發難，眾人隻能小心翼翼，看看大汗如何反應了。
可是大汗未曾出聲，隻是坐在高位之上看著，應是默許了。
那婦人也自知理虧，又看大汗與貴妃都未要開口的意思，隻得自認倒黴，走到蘇晴麵前，扯出一個笑來：
“問韓夫人安，方才我受那歹人影響，一時激動，才說出那些言語，還望韓夫人……還望韓夫人別往心裏去才好。”
蘇晴抿了抿嘴：“王夫人，我記著剛剛夫君可是讓你來道歉的？若是王夫人一句認錯之語都未說出口，未免與將軍之意有所出入，您還讓我別往心裏去，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妹妹為難呀？”
蘇晴自從那婆婆鬧了一出後未發一言，穎貴妃汙蔑她時她不辯解，官婦們議論她時她不爭論，所有人都以為蘇晴是個軟柿子，如今她這一番話，真真是給了那些人當頭一棒。
薑願：“……這蘇晴，可真是個厲害人啊。我還以為那人這樣道歉就是態度誠懇了，看來我還是太年輕。”
光熒：“蘇晴這樣做，可不是為了自己。”
薑願：“怎麽說？”
光熒：“長久以來，首城一直有人在敗壞她的名聲，韓將軍定不會坐視不理，可這些事太過煩瑣，韓陽恐怕也顧不過來。如今蘇晴此舉，正是坐實了她難纏的名聲，卻殺雞儆猴，免了韓將軍日後的麻煩。”
薑願感慨：“有道理啊。”
那頭那婦人聽見蘇晴如此說法，自知麵子不僅掛不住了，還被人按在地上狠狠踩上了兩腳，臉刷的一下變白了，偷偷望向大汗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