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千叮萬囑:妻主出門萬囑咐
北堂傲這一莫名的一惱。
奉箭和奉書當即一僵,臉上頓時一副難言的情狀,尤其當柳金蟾挑開帘子露出眼來,他們連給自己爺遞個眼色兒的機會都沒得。
「京城就押糧來了?」
柳金蟾心裡驚呼,這京城的效率可比山長預計的還快了一倍不止!
「哪有這麼快?」馬還能跑得鷹?
北堂傲擁著被子欲再回籠,只是眼看柳金蟾臉上這表情,顯然是心早飛了,少不得按耐住沒能盡興的不滿,作勢起身伺候柳金蟾起身。
不用仔細瞅,都知北堂傲周身的起卧榻氣,柳金蟾哪敢耐煩他此時伺候,趕緊兒在帳外奉箭等人手捧的衣物,一把抓了進來,就躲在帳子里胡亂攏著道:「相公繼續睡!不用管為妻,指不定是大事兒!」想來是個大人物來了!
北堂傲撅著嘴,要鬧著不讓去吧,掃眼過去見柳金蟾不是衣襟只系一半,就要褲子還沒拉好,便要忙著著襪,急的也在一旁幫她一會兒拿手,重又將系了一半的衣襟帶子重新細細系好,一會兒又忙著幫她將上衣扎進褲里,再把那汗巾系牢了,衣褶子也不經意地壓了又壓:
「妻主去去就回來,那些官場的人可不比書院的先生,少說一句是一句!」最好一轉身就回來。
「恩恩!相公只管繼續睡!」
柳金蟾跳下卧榻,拿了外袍,抹胸都忘了圍,火急火燎就往外沖,急得北堂傲披了袍子就追將來,將她攔在屏風前,細細把抹胸給牢牢圍緊了:「夫人,這見朝廷命官遲到事小,失禮事大。」若說金蟾是個平胸,還罷了,偏偏還大,加上這懷孕后吃得好,整個還壯觀,若是到人家大官面前還小兔兒似的亂蹦,豈不是……
北堂傲想罷瞪了柳金蟾一眼兒:當別人是自己相公不成?「虧得相公……」柳金蟾笑,系慣了當姑娘時的肚兜兜睡,這會子來了個北堂傲,突然換了這麼一個已婚女人的抹胸兒,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兒。
北堂傲看著這系牢的抹胸帶子,不僅微微氣惱:「妻主,這官場可不比青樓,下次可別忘了!」倘或還有那官的家眷在……他簡直都不敢想這罪兒多大,反正若是他被人這麼唐突了,必要那女人的命兒!
柳金蟾撓撓一頭亂髮,待要嬉笑著向北堂傲作揖答謝,只是這低頭吧,眼還突然有點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北堂傲臉上也是一陣飛紅,但……夫妻這麼久了,該看不該看的讓她夜夜不知看了多少去,這會子攏上袍子,豈不是倒假正經了?索性,他再將那肩上的袍子再讓往下故意滑了半截下去,拉過柳金蟾的手滑過他的腰臀依偎過來,低低耳語:「妻主……早些回來!」
呢喃軟語,語意曖昧,夫妻間豈有不明白的?反正此刻去也是遲了,倒不如再遲些,容他北堂傲趁著顏色正好時,多多多盡展嫵媚——姐夫說,使勁勾引,逼得她柳金蟾這輩子想不對他負責都覺得離他不得!
賊爪從不走空的柳金蟾手過去,豈有不習慣在其臀上抓了上兩把的,無奈她才得手一揩滑脂,門又被敲響了:「柳姐姐,我娘說朝廷來了人,讓你趕緊著過去……」
北堂傲整個人才覺得通體酥了酥,想要怎麼樣兒,臉就二度沉了:又來壞他好事兒!
「去去就來!相公……先睡著!」
柳金蟾趕緊縮回手,對北堂傲作揖千百個,才把他情不甘心不願地送回衾被百般安撫住,只是臨走,又被北堂傲萬般不舍地拉住了手腕兒,含情脈脈地叮囑道:「妻主……去去就回?」
「恩恩!」不管做得到做不到,先應了再說!
柳金蟾頂著蓬蓬頭點頭如搗蒜,北堂傲才作勢軟軟地、懶懶的、無比落寞又心有不甘地躺回枕上,眼望著柳金蟾那一腦袋亂髮暗笑:看你還想官場不想!
「早早回!」北堂傲眼見柳金蟾至屏風處,趕緊又軟軟地、急巴巴地叮囑了一遍兒,見柳金蟬差點兒撞上了屏風,他這才緩緩地放下帳簾,迅即才聽得門外孫墨兒大呼一聲:
「柳姐姐不是才起吧?」
北堂傲就不禁在帳內失笑:他最討厭的就是官場里爾虞我詐、滿眼只有利祿的女人!
奉箭和奉書眼見北堂傲似是還要睡,趕緊給北堂理帳子,不想那邊柳金蟬二人的腳步聲才遠,自己公子就挑了帳簾要起身沐浴。
「爺,不睡了?」
奉書一開口,就挨了北堂傲一個你伺候本公子多年還不懂我的眼神兒:柳金蟾不在?他光不溜丟地一個人睡什麼?他又不是貪眠的人!
奉箭趕緊讓奉書和他去將備下的水兒抬進來內屋來。
北堂傲寬了剛才那披上的外袍徑直踏進冷水裡,他這下腹因柳金蟾剛才那一捏的又竄起來的火哦,定將她柳金蟾今夜裡好好兒補回來!
鳧水於桶底,那冰冷冷的水與滿腹的火一觸,瞬間讓北堂傲直喊爽。
奉箭和奉書則在桶外看著公子浮於水面的一頭長長的黑髮,面面相窺:說還是不說?
四隻大眼滿是糾結,但一聽水桶里響起了公子要從水裡閉氣而出的聲音,兩個人就趕緊各忙各事兒:
奉書就近趕緊兩手將公子這一卧榻的狼藉猶存、餘味猶在的衾被拾掇起來,作勢拆開來欲收,預備拿回去洗;奉箭則低著頭將公子今日要換的衣裳拿出來供公子挑選,反正出門就帶了三四身,昨兒兩身還沒幹透,今兒反正不穿這身就那身!
北堂傲也沒注意二仆的異常,因為外面肖騰似乎也繼他妻主之後來敲門了——
這對倒霉夫妻!
北堂傲洗得一身清爽,又用木桶渾身沖了一遭兒,踏出木桶,拿手一掃一身的水,便開始無金蟾在時的利落著衣:「開門!」有一種哥們,他就是再嘮叨、再小氣,但你永遠也不會不把他當兄弟!肖騰就是。
奉箭和奉書卻渾身一震,滿是僵硬,竟一個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