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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第416章 妻主難為:敗家爺們操心哪

  穿好衣裳,頭髮還沒梳順,柳金蟾胡亂套上幾尺髮帶,跨過門外那一疊足以把她們寢屋大門擋住的數個大木箱,不及看來人的她,就風馳電掣地直奔北堂傲處,形象……現在都不及她丫頭重要了。


  儘管一個似是熟悉的聲音高喊「哎——」!

  她也只當沒聽見,猶如離線的一支箭直奔那頭她的心之所向!就怕,她一停就回不去了。


  臨出院門,左看右看,柳金蟾趕緊褪了院服,撒開腳丫子,就奔屋來:


  「咚咚咚——」


  又一次左顧右盼后,柳金蟾迅速敲門:「我,夫人,開門開門!」


  素來早起的北堂傲尚未起身,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昨兒絕對讓寶寶折磨瘋了!

  「夫人——」


  弄璋打開門閂,首先映入柳金蟾眼帘的就是兩個腫腫的黑眼圈!

  「去繼續睡吧!」


  一見此情景,剛才還想今兒一早有啥吃的柳金蟾瞬間跌入谷底。


  接著她躡手躡腳貓進屋,剛看見擱在桌上的土碗,微微有些起疑,就聽帳里北堂傲喊了一聲:「誰?」人沒見著一把銀槍就先探出帳外。


  「噓——我!」


  柳金蟾才一走到帳邊,北堂傲一聲「妻主」就撲進了柳金蟾的懷裡,活像一隻無尾熊似的,把柳金蟾抱得死緊——


  他昨兒還堅強的心,此時一見柳金蟾,這叫一個委屈啊,眼都有點淚花花轉。


  尤其是想到他一夜的顛簸,還有低眉下眼的「乞討」,最需要妻主時,妻主卻不在的心酸,北堂傲依偎在柳金蟾柔軟的懷裡,只覺得都是滿滿的委屈。


  「怎麼了?」


  柳金蟾抱著大笨熊似的北堂傲柔柔安撫,眼還得觀她磨人的寶貝——


  小嘴嘟的好似回味什麼一般,一臉憧憬不說,還直打小呼嚕,一看就是這屋裡睡得最好的!


  「沒事兒……」有又如何?

  北堂傲抿著唇,閉目埋首在妻主懷裡,軟得不想動。


  「是不是累著了?」柳金蟾不忍吵北堂傲,抱著北堂傲,動了動,努力讓北堂傲能有一個舒服的睡姿,隨便為他蓋好被子。


  北堂傲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嘟著嘴微微點點頭,只覺得再苦再累,有妻主這麼抱著,疼著,所有的疲憊都是值得的:但妻主這書要讀到何時呢?


  「睡吧!為妻在呢?」她的大寶寶!


  柳金蟾在北堂傲的頭頂親了親,北堂傲奮力地想推開周公的賣力召喚,無奈一夜就沒睡上一個睏覺的他一合眼,暖暖的溫度襲來,從未有過的安心讓他的眼皮就再也沒能睜開。


  不到一年寶寶、相公便皆在手,說不清的滿足與重擔壓在柳金蟾的肩頭,她說不清這是種幸福還是個無形的責任,把她這個至今還要靠父母來養的女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難道是她前十八年過得太逍遙了?

  隨著北堂傲均勻的呼吸漸漸傳來時,柳金蟾也困得睜不開眼,少時在不覺中摟著北堂傲,也昏昏睡了去——


  她也是讀書到半夜的人啊——


  早知爹娘不好當,早知娶親是個坑,她還是無可救藥地跳進來了!責任責任,女尊世界做女人也不易呢!


  好夢易睡,就是難醒。


  彷彿正是甜夢最酣時,「嗷嗷嗷——」的啼哭聲又開始高歌了。


  柳金蟾甩甩頭,不敢遲一秒睜眼,趕緊輕輕地放下睡得她手麻的北堂傲,操起眼見到了爆發之勢的寶寶,趕緊關門到外屋呵哄,不為別的,就希望今日的北堂傲能睡好,起碼知道她是很關心他的,比關心寶寶還多——


  只因前世她有個競爭對手因產後憂鬱症跳了樓。


  她記得她當時代表公司探望她時,昔日神采奕奕、作風強硬的她躺在病床上好似蒼白幾近枯萎的玫瑰,兩眼無神,緩緩轉過頭看自己時,柳金蟾覺得眼前的只是一個會轉動的軀殼。


  她什麼也不說,拒絕見任何人,尤其是她的老公和孩子。


  不久,她辭職去了別的城市。


  後來,柳金蟾一次在咖啡間倒咖啡時,才聽住她家附近的同事說她出院后就辦理了離婚,還說:

  「她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慘啊,跳樓前,有整整一個月晚上我家都聽著她孩子哭,我娘說她白天黑夜的帶孩子,次次見著她,那兩眼圈都是黑的。」


  「她男人呢?」一人問。


  「男人有個屁用!他一句『忙事業』天天早出晚歸,要麼就是一出差就是十幾天,我娘說,他一回來,兩口子就吵架,吵完架,男人門一甩就走了!出去又是好幾天。都見不著人!」


  「張小姐也真是,年輕,也太要強了,男人難得回家來,她忍忍氣,軟言細語兩句,不就沒事了,也不至於鬧到自己跳樓啊,看,現在婚姻也沒了,又沒臉回來上班,孩子多可憐啊!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會想,女人啊,這種事,退一步不就好了!」……


  後面的話,柳金蟾當時也沒聽,也聽不下去。


  現代社會男人打拚事業,女人難道就沒有事業么?婚姻經營失敗了,就都是女人的錯嗎?為什麼婚姻中就一定的是女人付出比較多,還必須處處忍讓?女人嫁男人最初的期許不就是期望有個臂膀可以靠嗎?


  柳金蟾想不明白,當時也無從去明白。


  後來,她出差在外地重遇張蘭時,張蘭的臉上多了更多的沉穩,只是眼角那種滄桑還是難以抹去。


  盡地主之誼,張蘭主動請她喝茶。


  席間,張蘭主動談起了她這段失敗的婚姻,

  她說:「那時真的太年輕,以為相愛就一定是能幸福。」


  說著,她的手理了理透著板栗色的長捲髮,沖柳金蟾自嘲地笑了笑,好似她當年多麼天真似的。


  「所以家裡父母儘管一直反對,我還是一意孤行和他結婚了……呵呵,開始真的很幸福,就像童話一樣,接著我又懷孕了,我們是如此期待這個孩子,我都以為自己在天堂!呵呵呵!」又是一陣自嘲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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