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往事如斯
蒼無霜驚訝道:「邪君留下東西,怎麼師父還認識邪君諸葛前輩?」
宗主笑道:「怎麼只能你認識他的徒弟,我就不能認識他?」
蒼無霜道:「弟子並非這個如此意思,只不過這丹藥?」
宗主道:「當初我因為內傷導致功力受損,他找來了靈藥製成了這顆絕情丹,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卻並沒有服用,今天那小子按照你的意思發動了內功,我一看便知道這內功正是來自邪君的邪君決,他的獨門內功,江湖之中不會有第二人會!」
蒼無霜驚訝道:「不會有第二人會,難道說這內功太高深了,根本就不可能?」
蒼無霜腦海裡面不由的想起了當初和趙遠的第一次接觸,錦衣衛的黑獄之中,當時天跟著血煞鷹王和逍遙子學功夫,那身手連一般的錦衣衛都比不上,可是自從他在見過邪君諸葛天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功夫突飛猛進,居然有了和江湖一般高手一戰之力,即便是邪君的弟子,進步似乎也太神速了一點,更何況諸葛天指點他也不過一個月而已。當初自己就像難道江湖四大高手如此厲害,居然僅僅一個月可以把一個普通人變成頂尖高手,現在聽宗主一說,這其中彷彿還有其他意思。
難道趙遠功力突然變強,這其中還有其他緣由,只不過自己不知道而已。
宗主看了看蒼無霜,嘆息道:「實際上,諸葛天的內功之所以被稱為獨一無二,最主要的原因他的內功和其他內功修鍊方式完全不一樣!」
看著蒼無霜,宗主心裡也嘆了一口氣,自己想要說的是關於邪君決的秘密,現在諸葛天已死,世界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只有自己和趙遠而已,之所以要告訴蒼無霜,就是想要知道這內功若想讓別人的修鍊的話所必須的後果和代價。
蒼無霜頓時也有些緊張起來,好奧:「有什麼不一樣,難道不都是心法和口訣嗎?」
宗主搖搖頭,道:「不是,邪君決的內功修鍊的方式是傳承!」
蒼無霜驚訝道:「傳承?」
她武功也算少有的高手,可是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麼內功的修鍊方式叫傳承,而且也不知道這種內功到底怎麼樣的一種傳承方式。
宗主道:「對,傳承!邪君決之所以被稱為邪君決,那就是因為這個君字,這君可不是君子的意思,而是帝王的意思!」
什麼是帝王!
有句話說得好,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天下之大,天下只能有一個帝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是有一點,新王即位,也就意味著老王退位,交接的除了至高無上的地位之外,還有權力。
宗主接著道:「不同於其他內功,邪君決也有口訣和心法,然而最初的內力卻並非哦一朝一夕緩緩的積累,而是來自上一任身懷邪君決之人將自己內力以醍醐灌頂之法強行灌入下一任丹田之中,這就是一顆種子,下一任在接受上一任的內力之後,通過不斷的修鍊讓自己內力變得更加強大,上一任越強,下一任的接受的內力也就越多!進度也就可以用叫做神速來形容!」
她如此的一解釋,蒼無霜頓時會意,那怪趙遠的內力只能用一日千里來形容,自己當初接近他另外一個原因便也是如此。
宗主說道這裡,接著有嘆口氣,道:「但是有一點,一旦邪君決被傳承之後,上一任的邪君內力將盡失,和常人無異,身體好的還有一兩年的壽命,身體差的這不足一月。這小子剛才我看了,無論是資質還是體格,都不是練邪君決的最佳人選,估計當時的情況也是萬分緊急,所以諸葛天才不得把自己邪君決傳授給他,至少讓邪君決不在他身上隨著他被帶去地府,他也無愧之前的歷代邪君!」
蒼無霜深知不由的一震,也萬萬沒想到邪君決居然有如此與眾不同的傳授方式,威力巨大,道:「那宗主的意思是?」
宗主道:「也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將來他若把邪君決傳給他人,那麼他也最多只有兩年的壽命!」
她擺擺手,道:「好了,我知道都告訴你了,你先先去,另外派人去打探一下國師那群人,大老遠從關外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巴蜀之地,難道僅僅是為了來向你提親?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蒼無霜點頭道:「是!」
說罷,她轉身朝裡面走去,在整個陰月宗最裡面便是她的住處,平日哪裡幾乎算得上是整個門派的禁地,她進去之後,隨手關上了門,接著進了內屋,在牆壁上的一個用來做裝飾一般的燭台上一搬,頓時傳來了扎扎的機括之聲,很快,靠近山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暗門。
她邁步走了進去之後,在隨手一按,暗門緩緩的再次關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暗門後面是一走廊,走廊的兩邊點著蠟燭,足以提供足夠的亮度來照亮整個通道。
她沿著通道走了十多丈之後,眼前赫然開朗起來,在裡面居然有一個索大的溶洞,溶洞的最上面有一洞口,外面的光線透了進來,整個溶洞也就很亮。
除此之外,一條地下小溪流從溶洞裡面一頭鑽出來,然後又從另外一頭鑽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溶洞裡面陳設非常的簡單,在一側有一張床,一個梳妝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宗主緩緩的走到梳妝台前,面對著梳妝台的銅鏡,緩緩的取下了自己臉上的薄紗。
銅鏡之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絕色美人。
美人雖說年紀已經不小,眼角已經了細細的皺紋,然而皮膚依舊光滑如玉,五官依舊精美絕倫,彷彿歲月也知道憐憫她的美麗,所以臉上沒有給她留下絲毫的痕迹。
可是,再美又如何?
只能用這層薄紗將自己的容貌完全與世隔絕,而整個世上唯一知道自己容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另外一人。
有句話說得好,女為知己者容,自己還期待有朝一日能他能出現在自己眼前,哪知道苦苦等候了這麼多年之後,等來的卻是他的傳人。
國不二君,邪君決的傳人出現,也就意味著他已經不在世上。
宗主依舊獃獃的注視鏡子之中的那個絕色美人,很快,眼角開始滾落出淚水,淚水隨著精緻的臉頰緩緩下落,最後彙集在了下巴處,滴落下來。
溶洞裡面異常的安靜。
…………
國師等人離開了陰月宗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峨眉,而是選擇在一家民宿之中休息,峨眉上很大,山上廟宇很多,不少前來的朝拜的香客可不可能僅僅用一天時間就能完成上下山,山門沒有客棧,於是安歇土生土長在峨眉山的百姓把自己家的房間改造一下,也就能變成可供居住的客棧一般。
國師等人住進去之後,便立刻關上了門,確認周圍無人之後,國師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消息可打聽清楚了?」
其中一人上來道:「已經打聽清楚了,東西就藏在白水普賢寺之中。」
白水普賢寺是峨眉上歷史最悠久的古剎之一,相傳為漢代採藥老人蒲公禮佛處,東晉隆安五年創建時名普賢寺;唐乾符三年慧通重建,易名白水寺,稱白水普賢寺。
國師沉吟片刻,問道:「消息可準確?」
此人道:「絕對準確,這消息正是來源於寺中方丈的師弟,此人對於方丈之位窺視已久,原本還以為這方丈之位勢在必得,那知道上任方丈居然把這方丈之位傳給他的師弟,此人心懷怨恨。他也想藉此取回方丈之位!」
國師聞言道:「沒想到這出家之人也如此在乎名利!好了,你告訴他,只要我們能順利的取回佛骨舍利,到時候定祝他取回這方丈之位。」
釋迦牟尼佛金色血舍利據有關佛教文獻記載。佛祖釋迦牟尼涅盤火化后,弟子們在他的骨灰中發現了許許多多晶亮透明、五光十色、堅硬如鋼的圓形硬物,這就是舍利,俗稱舍利子,歷來被視為佛門珍寶。留下了佛牙、佛指、佛頂骨等不同類型的遺骨,世稱佛真身舍利,其中佛頂骨舍利最為珍貴。
舍利子是一個人透過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願力所得來的,它十分稀有、寶貴。
來人點點頭,道:「屬下立刻去辦!」
接著,國師讓其他人出去休息,房間內也僅僅只剩下他和鐵木爾兩人而已,見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特木爾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國師,我們真的要去盜取這佛骨舍利?」
國師臉色一沉,道:「這怎麼叫盜取,這本來就是我部所有,是被那些漢人給竊了去,現在我們只不過把他取回去而已,按照漢人的說法,。這叫做物歸原主!另外,小王爺,難道你知道我如此做為了什麼?」
特木爾道:「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小王我,可這未來的汗位到底什麼人來繼承,那也得有父王和其他人說了算,再說了,小王也願意和其他王兄公平競爭,可不想用這種下小把戲!」
國師頓時有種被氣得要吐血的感覺,問道:「公平競爭,整個部族之中也只有你現在才有如此的想法,你看看你的三哥,五弟,還有其他幾個小王爺,那個不是想方設法的逃你父王開心,目的還不就是為了這位置,你父王信佛,若我們取得這佛骨舍利待帶回去的話,他一定會大悅,除此之外,我已經讓人開始準備,一旦這佛骨舍利被我們帶了回去,到時候立刻準備修建一間佛堂。」
鐵木爾接著道:「這可用偷的方式待會佛骨舍利的話,會不會對佛骨舍利不尊重?」
國師略微提高了聲調,道:「不尊重?你可別忘了,這佛骨舍利可是漢人從我們哪裡搶走的,我們現在物歸原主,為什麼叫不尊重,而且你覺得你去要這寺廟之中的和尚能答應?」
特木爾想了想,然後自己搖搖頭。
國師道:「這就不對了,漢人都如此的奸詐,我們還當什麼君子?此事也不需要你出手,我早就安排好了人手,估計也就這一二日人便可抵達。」
國師之所以不讓特木爾出手,那是因為特木爾的功夫實在難以拿得的出手,或許行軍打仗他是一個好手,然後現在身在中原,中原武林高手如雲,而且很多都是一些名不經傳之人,這白水普賢寺歷史悠久,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高手?若自己等人貿然出手,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這事情還是以專業人士來才行。
特木爾點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情願,道:「小王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不如……」
他這話還沒說完,國師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夠了!」
特木爾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國師,一直以來國師可都是彬彬有禮,客客氣氣的,今天怎麼因為這事情發如此大的火氣?
國師此刻彷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神色變幻了幾次,收回了自己手,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既然決定了,就別猶豫,你這性格必須得改一改,你可是部族的第一勇士,你的拿出和伸手一樣的勇氣和果斷來,王侯帝王家,你以為即便你不想要那個萬位,你的其他兄弟一旦接掌王位之後就會放過你?你太天真了,他們只會把你當成對自己最大的威脅,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你。」
特木爾不由瞪大的了眼睛,很顯然,帝王之家的殘酷一心醉心當第一勇士的他根本就不能理解,按照他的想法,到時候他的那位兄弟當了王,那麼就冊封自己一個大將軍坐坐,自己就帶著草原兒郎,取回本來屬於自己部族的東西。
看著特木爾如此的表情,國師心裡再次一嘆,已經快二十,自己孩子都滿地跑的特木爾始終有些太天真,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