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暫時為盟
時間慢慢的過去!
哈爾姆依舊急忙在收據證據,趙遠則在耐心的等著朝廷的答覆。
三天之後,哈爾姆有急急忙忙的去把趙遠找來,道:「楊少俠,我們現在又找到了新的證據。」
說著,興奮把新的證據說了一遍。
這些證據那都是能用上的,趙遠也就耐心的在旁邊聽著。
哈爾姆說罷之後,問道:「楊少俠,如何?」
趙遠心裡默默的把證據再次記了一邊,然後問道:「二王爺,你確定要去好去大王哪裡告上國師一狀。」
哈爾姆道:「那是當然,恩,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趙遠道:「二王爺不知道想過沒想過,現在外面已經流傳說這刺殺明朝使臣的是土默特,土默特現在也不會派人前來爭辯,即便爭辯也沒人相信,現在王爺室友說這殺害使臣的是木錯的話,大王會如何處理?」
哈爾姆一愣,興奮的他顯然並沒有太注意這個問題。
趙遠接著道:「我萬萬沒想到當初我們用來麻痹敵人的辦法,現在卻成了我們絆腳石。」
哈爾姆有些憤憤不平道:「難道這麼算了?」
趙遠沉默片刻,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哈爾姆道:「你說?」
趙遠道:「對於四王子而言,登基稱王最大障礙是不是國師?」
現在王位的爭奪實際上已經趨近了白熱化,但是這次明朝使臣遇刺讓哈爾姆和兀立汗飽受爭議。
哈爾姆點點頭,道:「是!」
趙遠道:「那二王爺有沒有想過如何來除掉這個障礙,當然,我所說的並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不能成為你的政治對手,或者說,完全失去國師之位,到時候沒有他的支持,特木爾自然也就不能稱王,而且據我所知,他對王位並沒有什麼興趣。」
哈爾姆驚訝道:「他沒有?」
趙遠點頭道:「對,沒有,在送他們回來的路上我們也談及過此事。他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國師一廂情願而已。」
哈爾姆腦子裡面急速的轉了起來,來回在屋內跺著步子。
好一會,他這才停了下來,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趙遠緩緩道:「把他交給明朝。」
哈爾姆驚訝道:「什麼?交給明朝?」
趙遠點點頭,道:「對,交給明朝,你把他交給大王,大王顧念他的勢力和地位,不會把他怎麼樣,反而說不定會責備二王爺你,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土默特人是兇手,現在突然變成國師,更多人會覺得你這是誣陷,到時候對於二王爺更加不利。他們會覺得二王爺你是為了打擊你的政治對手,所以這才如此做,而且大王也不會將此事聲張。」
哈爾姆沉默下來,好一會,這才抬起頭來,眼睛之中帶著一絲厲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遠道:「楊開!」
哈爾姆道:「真的,還是假的?」
趙遠道:「真的,對於我的身份,二王爺無需懷疑,之所以我提出這個想法,對於你我都有利,僅此而已。」
哈爾姆道:「對你有什麼利,你說?」
現在的趙遠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道:「對於王爺那就不用說了,實際上過時一直認為兀立汗王子是王爺的兒子,當初王爺把美人送給大王的時候王妃已經懷有身孕。」
哈爾姆如聽到這裡,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這老匹夫!」
他不會相信這是趙遠編撰的,事實上,紅羅山的民間的確有如此流傳的說法,哈爾姆多少也有耳聞,只不過那些人顧忌他的勢力和地位,不敢到處議論而已,萬萬沒想到國師居然敢公開說此事,還對一個外人說。
趙遠道:「光憑這點,在下以為,就應該消除國師這個禍害,而就目前而言,能幫助二王爺達到目的的,只有明朝,即便是殺了他,也就咎由自取,若錯過這個機會,那麼二王爺您就還得一天到晚,如現在一般和他糾纏下去,然後還得時時提防他使陰招,畢竟四王子現在佔據了絕對優勢,明的上面特木爾王子已經完全沒任何優勢可言,只能來陰的,一旦被他得逞,二王爺以為,他會如何對你?他現在就為了給你們而來弄失職之罪,不惜殺了明朝使臣,把兩國引向戰爭邊緣,為了一己私利,絲毫不顧整個國家安危,這種人仍由他留在兀良哈,你絕對會是對兀良哈一大幸事?」
略微停頓片刻,趙遠接著道:「若是兀良哈和明朝開戰,你覺得誰是受益者?是二王爺你,還是大王?或者說是明朝?都不是,就現在而言,雙方開戰,最有利的只有一方,那就是土默特,當他們用兵去抵抗明朝竣工的時候,土默特趁機發難,到時候兀良哈又用什麼來抵抗土默特?二王爺,你也是帶兵之人,這點比在下更加清楚。」
哈爾姆豈能不知道?
實際上就現在這種情況對於兀良哈最為不利,旁邊的土默特虎視眈眈,威脅勝過明朝。
哈爾姆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趙遠道:「袖手旁觀。」
哈爾姆驚訝道:「袖手旁觀?如此就行了?」
趙遠道:「所謂的袖手旁觀也就是現在在下已經把計劃告訴二王爺,二王爺假裝不知道,除此之外,當我帶著他們離開之後,二王爺的兵馬稍微慢點便可。」
哈爾姆楞了楞,他也完全沒想到趙遠要自己做的居然如此簡單,簡直就是不費吹飛之力就能達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結果。
略微思索一番,問道:「你冒了如此大的風險,究竟能得到什麼?」
這也正是現在哈爾姆最不理解事情,他究竟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要是沒有任何的好處,他為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險?
趙遠道:「這點還請王爺見諒,在下不能直言,在下已經把計劃全部告訴王爺,接下來王爺是打算把我拿下,或者說順水推舟,全任憑王爺自己做主,在下告辭!」
說罷,趙遠轉過身,朝外面走去,實際上,這完全就是一場豪賭。
「等等!」
哈爾姆突然喊道。
趙遠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問道:「二王爺,有何吩咐?」
哈爾姆把桌子上的那些材料卷了起來,道:「你還需要這些證據,另外有一點,明朝抓住國師之後,若是要提要求,不可傷我兀良哈根本。」
趙遠道「這點王爺實際上大可放心,明朝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我將國師帶回去之後,二王爺立刻派人使臣前來,讓使臣放低姿態,賠禮道歉,順便再帶些銀子,作為那些死去使臣家屬的撫恤金,明朝人好面子,絕對不會在為難兀良哈,反而可以從此事看到貴方的誠意,關於馬市的談判說不定會更加順利,而且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至於這撫恤金從從哪裡來,自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看二王爺怎麼操作了。如此一來,國師或許不會死,名也能保全,二王爺還落下一個拚命救他的美名,另外出了這事,他自然也不會在待在朝中,那些以他馬首是瞻之人,一下子群龍無首,還不是任由二王爺你發落?」
哈爾姆疑惑道:「如此這邊簡單?」
按照趙遠說來,事情一下子變得太簡單,讓使臣放低姿態,那並沒有什麼問題,除此之外,好像得好處的都是自己。
趙遠笑道:「明朝一直以天朝自居,也就是四海八荒,唯我獨尊,平日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只要你派去使臣態度誠懇,別太顧及自己顏面,就是如此簡單。」
哈爾姆把那些證據遞了過來,道:「這些天本王都在幫你做事。」
趙遠也沒客氣接過了這些證據,道:「但是在下卻也即將送一份大禮給二王爺,按照我們的話,這就是投桃報李。二王爺,告辭!」
等趙遠出了帳篷之後,哈爾姆嘴角微微朝上翹起,露出了一絲弧度。
趙遠的計劃的確不錯,自己幾乎不費吹飛之力就達到了自己目的,而且借刀殺人,和自己完全沒任何關係,原本想過在半路也派人殺了趙遠和國師等人,可仔細一想,要徹底瓦解國師在朝中的勢力,殺了他沒任何用,反而他會被當成英雄,只能讓他顏面掃地才行。、
在兀良哈,即便你自己把證據交給伯革,伯革也不會處置他,而且還會幫他掩飾,自己吃力還討不到絲毫的好處。可由明朝來審判他完全可以避免這點。
至於趙遠所說的高抬貴手,這還不簡單?整個兀良哈的軍隊都歸自己管,到時候要耽誤一下豈不是簡單多了?
想到這裡,他喝道:「來人,去請四王子!」
沒一會,兀立汗走了進來。也沒等他開口,哈爾姆立刻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在我離開期間,紅羅山的一兵一卒沒我允許都不能動絲毫。」
……
趙遠離開哈爾姆哪裡,先是立刻直奔鐵匠鋪,找到了武岡,把手裡證據交給他的,道:「讓兄弟們立刻帶著證據撤。」
武岡接過趙遠手裡東西,小心翼翼的用油紙包包了起來,道:「大人難道打算行動了?」
趙遠點頭道:「事不宜遲,具體的情況你先別管,讓弟兄們打聽一下木錯和國師的下落,然後告知我便可,接著便立刻離開。」
武岡點點頭,道:「是!」
趙遠匆匆忙忙離開鐵匠鋪,回到了自己帳篷,蒼無霜見他如此快就回來了,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趙遠道:「我和哈爾姆攤牌了。」
蒼無霜驚訝道:「攤牌了?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
趙遠道:「是有些冒險,不過這險值得去冒一次,哈爾姆已經把證據收集完畢,確定國師和木錯便是殺害使臣的兇手,若我不阻止的話,他就要去找伯革攤牌,因此我讓他把人交給我,給他說了一番之後,他也答應。今晚上我們就行動,我已經讓武岡去打聽國師和木錯呆在什麼地方。」
蒼無霜點頭道:「現在就怕夜長夢多,哈爾姆雖說答應你了,可也得考慮他反悔,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
趙遠想了想,道:「也行!」
自己和哈爾姆已經攤牌,現在哈爾姆雖說已經答袖手旁觀,卻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反悔?自己兩人還待在這裡的話,豈不是被人瓮中捉鱉?
兩人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和平日一樣,如閑逛一樣離開了帳篷,接著便在紅羅山閑逛,尋了一處隱秘之處呆著,天黑之後便去鐵匠鋪,武岡安排打探消息之人已經回來,確定了木錯和國師今晚上都待在自己家中。
至於國師那幾個帳篷的分佈,武岡已經讓人調查清楚,畫了一幅地圖,在上面標示出了木錯和國師房間。
在白天,實際上武岡也沒閑著,要逃走可得準備不少的東西,比如乾糧、馬匹、淡水等等,在告知趙遠地點之後,他們也就立刻匆匆忙忙離開鐵匠鋪。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功夫了得,他們也非常清楚,自己等人若不及時離開的話,可就會拖他們後腿。
房間裡面頓時只剩下了兩人,燈光之下,蒼無霜的俏臉上帶著一絲醉人的紅暈。
趙遠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回去之後,我想立馬乾兩件事情。」
蒼無霜也任由他把自己手拉著,道:「那兩件事情,你也說來聽聽。」
趙遠道:「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一趟廬山,看看芷晴和孩子,第二件事情,就是去峨眉山,通過宗主的考驗之後大大方方的迎娶你過門。」
蒼無霜點點頭,道:「你光迎娶我啊,柳姑娘怎麼辦?」
趙遠臉上有些為難,道:「我現在可不是什麼江湖正道人氏,都已經是魔門,迎娶她的話……」
這正是讓趙遠最為為難的地方,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迎娶了她的確是給了她名分,可是卻壞了柳家的名聲,要是自己和她不用顧忌這點,那需要現在如此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