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奪人
時間很快就已經是深夜,趙遠和蒼無霜兩人換上夜行衣,借著黑夜的掩護朝國師住所奔去。
作為當朝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國師的住處防衛同樣異常的嚴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除此之外還有巡邏的小隊不斷的巡邏,就好像編織了一張防禦網,連蒼蠅都飛不進去一樣。
可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可不是蒼蠅,看上去嚴密的防禦網在他們眼前看來幾乎全部都是漏洞,兩人可以輕易的就傳過去,那些僅僅會一些普通把式的士兵也就感覺清風拂面,甚至連他們的影子都看不清楚。
草原不同於明朝,實際上,明朝的皇帝非常忌諱那些江湖人士。
這些江湖人士一個個行如鬼魅,來無影去無蹤,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對朝廷充滿敵意,這當皇帝一天到晚坐在龍椅之上,還是擔心哪天晚上不知不覺的死在睡夢之中,於是在皇宮大內也養著不少的武林高手,這就是為什麼皇宮大內也是不少武林人士的禁區。
但是紅羅山這裡不一樣,關外的武林人士比起關內本來就少一些,如國師這種級別的人物最多的也就是多一些侍衛而已。
這些侍衛根本就沒辦法阻止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兩人抵達之後便分開,蒼無霜去抓木錯,趙遠則去找國師。
趙遠悄悄的來到了國師的帳篷前,帳篷裡面還亮著燈,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當下定神一聽,聲音也清晰的傳入耳朵裡面。
帳篷內,雖說已經深夜,可他並沒有睡覺,一同的還有木錯。
木錯今晚上並沒有回軍營,而是留在自己的家裡,此刻他正斜躺在毛毯之上,手裡拿著一杯酒,酒在燈光下紅如血液,卻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
葡萄酒對於普通的百姓而言那可是稀罕物,可是對於這些木錯之類的人而言,他們要享受這種美酒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相比他的悠閑,國師則顯得有幾分急躁,此刻正有些焦躁不安的來回在帳篷裡面跺著步子。
「父親,你別再哪裡轉,我眼睛都被轉花了。」
木錯略微有些不滿的說到。
國師停了下來,看著悠閑喝酒他的,罵道:「你懂個屁!」
木錯有些無奈道:「對,對,孩兒是懂個屁,不過也就哈爾姆暫時離開,去巡視軍隊而言,你有什麼好煩惱的?」
國師道:「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巡視軍隊,你難道覺得不可疑?」
木錯道:「這有什麼可疑的?巡視軍隊的事情我還不是經常干,再說了,這可是有消息傳來,明朝人已經開始在集結兵馬,準備糧草,彷彿有大規模行動的架勢,這個時候哈爾姆去巡視軍隊,很正常點事情。」
國師驚訝道:「你說什麼?明朝人在集結軍隊?什麼時候的消息,我怎麼不知道?」
木錯道:「今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再說了,你也是從大王哪裡聽來的,估計怕此事引起恐慌,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
國師有些生氣,道:「即便其他人不知道,那至少應該告訴我吧?」
自己作為堂堂的國師,居然不知道此事,這也足以讓他生氣。
木錯癟癟嘴,搖搖手裡的酒杯,道:「那孩兒就不知道了,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去問問大王,為何他沒告訴你。」
國師臉上的神色此刻也黯淡下來,道:「現在我都有些摸不透大王的心思了。現在外面流傳的消息說殺死明朝使臣的人是土默特的人所為,很多人也相信了這點,可即便如此,哈爾姆也是保護不周,可現在大王都沒對他做出任何的懲罰。」
木錯對於權勢也並不是不敢興趣,只不過沒有自己父親那麼強烈而已,聞言問道:「父親覺得應該給他們何種懲罰?」
國師被如此一問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木錯道:「他哈爾姆掌控者兀良哈絕大多數的兵力,名副其實的二王爺,另外一個是大王最疼愛的王子,即便處罰,也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處罰而已,現在大王想的應該就是如何給明朝人交差而已,既然說是土默特人所為,當然要準備相應的證據才行,所以說,父親也別再此事上面糾結,大王不會輕易的處罰哈爾姆就如不會輕易的處罰父親你一樣,至於這王位,誰當還不是一樣,難道說他烏力罕當了大王,我們家族就要沒落了?誰要送我們也不好好掂量掂量有那個本事。」
這話音剛落,突然間,房間內手粗細的牛油蠟燭突然熄滅。
國師頓覺不妙,剛要張嘴,卻發現身子一下子完全沒辦法動彈,張嘴也沒辦發出聲音來。
幾乎在同時,受制的還有木錯。
發動襲擊的便是在屋外等著的趙遠,蒼無霜原本去找木錯,抵達之後卻發現木錯不在,於是折返回來找到趙遠,同時也發現木錯居然和國師在一起,於是兩人也沒再聽屋內兩人在哪裡說話,直接發東西了襲擊。
如此輕易的被制住,國師頓時一下蒙了,不過很快回過神來,這紅羅山能有如此本事之人除了趙遠和蒼無霜之外還有誰,也只有他們才能視自己這防衛森嚴的地方如他們家後院一樣。
制住了國師之後,趙遠和蒼無霜兩人一人扛起一個,悄悄的溜了出去,而自始至終,那些侍衛都沒任何發現。
兩人帶著國師兩人徑直朝紅羅山外,可沒走多遠,就發現站著一排人,領頭的卻是烏力罕。
趙遠不明白烏力罕為什麼在這裡,順手點了國師的昏睡穴,蒼無霜也如何炮製。
接著一笑,道:「四王子。」
「放下你們手裡的人。」
烏力罕沉聲道,之所以他在這裡,也是哈爾姆透露給他的。
趙遠拉下了自己的面巾,反問道:「要是我不答應了?」
烏力罕臉微微抖了抖,嘆氣道:「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來人!」
接著,幾人從他背後走了出來,手裡牽著馬匹,徑直走到兩人面前。
烏力罕接著道:「這都是一等一的兩馬,快走吧。」
哈爾姆決定信任趙遠,那也是因為處於自己目的,而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能順利登上大位,借明朝的手,徹底的打倒反對自己國師一黨,所以才會來攔趙遠,不過並不是阻止他,而是送來的馬匹等物。
實際上,烏力罕也是經過內心掙扎,最後才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有雄心,他想要讓兀良哈如當初一樣強大,而不是現在被土默特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讓出大片肥沃的草原。
可國師一黨卻好像一條絆馬索一樣,死死的擋在了自己的目前,自己和二王爺提出任何建議,即便是一心一意為了兀良哈著想,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反駁,以至於一些政令根本就沒辦法執行下去,而他們反駁目的僅僅是因為不能讓自己獲得功勞或者被自己父親賞識,要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如此的想法。
現在有人替自己除去這個絆馬索,何樂而不為?
可是,他畢竟是兀良哈的國師。
烏力罕內心掙扎了好久,這才決定幫趙遠一把。
趙遠接過韁繩,把木錯和國師兩人扔上了馬背,自己也蒼無霜也翻身上馬,一拱手,道:「告辭!」
烏力罕道:「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是敵人。」
趙遠道:「我們從來就不是敵人。」
烏力罕點點頭,道:「明日發現國師和木錯被綁架之後,我們會迅速的推斷出同樣是消失的你們乾的,二王爺雖說沒他命令不允許軍隊出動,可是即便我們不追,國師那幫人也不可能不行動,因此明天的追擊將有本王親自帶隊,你們逃跑的時候別直接去明朝,靠著土默特,微微繞一點路最好。除此之外,我會盡量拖延,保證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趙遠一拱手,道:「謝了。」
接著和蒼無霜一起,立刻策馬離開。
等他們離家之後,烏力罕微微嘆了一口氣,若是有其他辦法,自己還真不想借用趙遠之手,可是國師一黨根深蒂固,不想辦法打垮國師,根本就沒辦法把他們一黨連根拔起。
旋即,他眼中透出一絲簡易,道:「派人在城中製造點混亂,然後派人去木錯兵營,要他們立刻出發救火,好好折騰他們一下。」
整個紅羅山,被木錯控制的軍隊主要就是負者治安的軍隊,其他的軍隊絕大多數都在哈爾姆都在控制之下,把這群人打散,然後自己帶人去追,也就能給趙遠製造逃脫的時間。
這群人都是烏力罕的心腹,對於他們,烏力罕是絕對的信任,他們對於兀良哈也是絕對的忠誠。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抵達了匯合地點,武岡等人已經在哪裡等候多時,旋即一同出發,走了一陣之後,趙遠道:「路線略微修改一下,繞一下,從貼著土默特的方向回去。」
武岡沒有為什麼,和嚮導說了一聲,整個隊伍立刻改變了方向。
時間慢慢過去,凌晨的時候,紅羅山不少地方突然起火,原因不明,於是有人拿著哈爾姆的令牌直奔木錯所控制的大營,要他們立刻去幫助滅火,控制火勢,原本這剩下的守將還打算借木錯不在推辭,可哈爾姆派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句:若耽誤了救援,你是是砍你頭,還是砍木錯的頭?」
這軍官嚇得身子一顫,哪裡還敢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把所有人都調出了兵營,風風火火的跑去救火,由於起火的地方比較多,人也分得非常的散亂。
就在他們忙活的時候,國師家人也發現國師和木錯不見了,起初他們還以為兩人上朝去了,也就沒多問,可直到中午都還沒見人,這才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派一打聽,才知道兩人根本就沒去上朝。於是派人立刻四處尋找,當然,他們都沒想到兩人會被綁票了,畢竟這周圍防守非常嚴密,誰能跑進來綁人呢?
正是他們何種自以為是的想法,又多給了趙遠等人一天多的逃脫時間。
烏力罕原本還打算若是國師的人派人去追擊趙遠等人,自己出兵攔截,以紅羅山現在內亂不止,危險未消除阻止他們,然後自己帶兵前往,那知道根本就不用,自己倒也有些自作多情了。
在紅羅山找了一天之後,仍舊沒絲毫的動靜,而勞累一天搶險的木錯的隊伍也終於休息足夠,開始擴大範圍尋找,可是他們依舊沒想到國師和木錯已經被人趙遠給綁架,已經遠遠離開紅羅山。
茫茫的草原要尋找兩個人談何容易,為了配合演戲,烏力罕甚至還派出哈爾姆手下的兵馬前去,可他們尋找的範圍也僅僅只有紅羅山方圓一兩百里的地方。
當然,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收穫,趙遠他們離開的時候刻意的避開了那些牧民,因此即便那些隊伍路過他們離開的路線,也沒任何收穫。
此事也驚動了伯革,所有的消息最後也送到了伯革面前,看著哭哭啼啼的妃子,他心裡也有些莫名的煩躁,想了想,突然朝烏力罕問道:「不如把楊少俠找來,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烏力罕答應道:「是!」』
於是立刻派人前去請趙遠,可很快消息就送了回來,趙遠和蒼無霜兩人不見了。
「不見了?」
伯革疑惑道,旋即問道:「他們可說什麼時候不見了?」
侍衛道:「好像是前天。」
伯革心不由的一緊,道:「為什麼不稟告?」
侍衛有些求助的看著烏力罕,烏力罕道:「他們兩人也老老實實,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此他們去哪裡也就沒派人盯著,父王,難道說?」
伯革緩緩點點頭,道:「要是沒猜測錯的話,正是他們擄走了國師和木錯。」
烏力罕卻有些疑惑道:「可是,他為什麼要擄走他們,要知道國師可是他從明朝然後穿過了土默特土地千辛萬苦才胡松回來,為何又要擄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