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交易11
唐懷山點頭道:「正是如此,所謂兩虎相鬥,必有一傷,現在這白晨曦已經發病,天毒使說不定也已經抵達了金陵,乾脆就讓他們先斗,然後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
趙遠聞言笑道:「還是唐老前輩有見地,如此的話,我們現在只需要耐心的等便是!」
唐懷山道:「雖說有些不厚道,不過這話說回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鐵血門得罪了白家不少,而且以我對白家人的理解,他們這次定然會把白晨曦事情算在你的頭上!」
趙遠笑道:「白晨曦的事情算在我的頭上?我雖說設下了陷阱沒錯,可我事先那也是提前說過,這白晨曦都還非要往陷阱裡面跳,甚至不惜勾結外邦,現在倒好,自己不反思一下,反而這賬還往我頭上算,這是什麼道理?」
唐懷山道:「和白家講道理?這白家平時就銷贓跋扈慣了的,他們怎麼可能和你講道理,只要他們的人受了傷,不管誰對誰錯,那都是別人的錯,和他們完全沒任何關係!」
趙遠有些無奈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想讓你替白晨曦解毒了,這白家完全就是喂不家的狼,無論怎麼對他們,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既然如此,就讓白晨曦多多受苦,反正白家有的是銀子!我們就靜觀其變,另外我最擔心的還有另外一點!」
唐懷山思索片刻,道:「泄露我的蹤跡?」
趙遠道:「不錯,你老人家本來就已經退隱江湖,我卻又把你拉進了江湖!」
唐懷山笑道:「這一入了江湖,要想退隱,談何容易,江湖之中的這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豈是一句退隱江湖就能算完結的?所以你也不必介懷!」
趙遠微微點頭,雖說如此,可是說道不介懷,這又怎麼可能?
……
既然知道這白晨曦是中毒,白家也沒有坐以待斃,開始到處尋找名醫來整治,另外一方面,白家至少還有幾個內力深厚的長老,強行給白晨曦注入內力,然後以內力來祛毒!
只不過這西域之毒和中原的那些毒多少有些區別,白家遍尋不少名醫,只可惜安歇名醫對於白晨曦的病完全就是束手無策,也根本就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現在白晨曦這氣雖然還沒斷,人也還活著,只不過目前為止大部分時間都是出於昏迷狀態。
就在白家多少有些一籌莫展之下,在白家大門此刻出現了一人來,此人一身全部都罩在黑袍之中,完全看不到樣子,僅僅露出一隻眼睛來。
抵達門口,也沒廢話,直接道:「還請你們家主出來一敘!」
如此人在白家那些弟子的眼中看來那就是裝神弄鬼,於是喝道:「滾,家主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此人正是天毒使,正如趙遠和唐懷山所料,他算好了白晨曦毒已經發作的時間,。自己已經悄然的趕了過來,現在覺得時機成熟,所以便主動出來找這白祺雲,只不過即便他在藝高人膽大,他也不敢輕易的去硬闖白家。
可是這門口的白家弟子怎麼可能認識他,於是一個個齊齊瞪了他一眼,根本就不以理會。
天毒使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旋即這手一揮,。
兩個門口的白家弟子頓時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就感覺腦袋齊齊一沉,不由自主的直接咚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倒自然也就驚動了其他人,院子內巡邏的那些白家弟子此刻齊齊的涌了出來,一看到地上躺著兩人,旋即齊齊把天毒使給包圍起來,天毒使對於這些一般弟子熟視無睹,:「我並無惡意,只想見見你們家主而已,還請通稟一聲!」
可這些弟子一個個哪裡回去直接稟告,一看自己人都躺在了地上,直接一愣之後,便齊齊舞著刀沖了上來。
天毒使這眉頭不由的一皺,身子微微一動,整個人已經後退了好幾步,頓時就離開了他們的包圍圈,旋即又道:「我只不過是想見見你們家主,諸位何必大動干戈!」
然那些白家的弟子此刻怎麼可能聽他所說,齊齊撲了上來,在他們眼中,眼前這人穿著打扮都很古怪之人那可就是他們敵人!
天毒使不由的微微一嘆,伸出手指,啪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那些正在衝過來的白家弟子突然一個個就好像腳軟了一眼,一個接著一個摔倒在了地上。
而後面那些還沒來得及衝上來的白家弟子一個個齊齊的停了下來,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前這人根本就沒出手,就讓自己的兄弟倒下了,實在太過於詭異了,到底是何方神聖?
人對於未知總是充滿了恐懼,眼前他們甚至都沒看到這人出手。
天毒使見終於鎮住了這些白家弟子,便道:「你們放心,他們沒死,只不過暈了了過去而已,麻煩你們通稟一聲,就是鄙人是為了你家公子白晨曦而來!」
如此一來,在沒人敢在他的面前耍威風,急急忙忙前去稟告,其餘則保護在了剛才倒下的那些白家弟子身邊,以防萬一。
趙遠和唐懷山兩人此刻就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到天毒使居然沒怎麼動手就讓那些白家弟子給暈了過去,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奇怪道:「沒看到他出手啊,這些人怎麼就暈了過去?」
旁邊的唐懷山端著茶杯,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淡淡道:「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這天毒使擅長控制毒蟲,不過他現在所用的毒蟲和前段時間在西山所用的不同,這種毒蟲非常細小,就如針尖大小一樣,不過使用的範圍也是他距離範圍一丈之內,一丈的距離他可以控制那些毒蟲去咬那些弟子,即便冬天穿得再厚也有裸露出來地方,而如此細小的蚊蟲根本就沒人會注意,所以他們才不知不覺的中了道,這種毒蟲最大最終也就是嚇唬嚇唬人而已,若是知道其中的奧秘,內功稍微有一點火候的,那些蚊蟲絲毫靠近不了就會震碎,而且它們毒也不見得有多猛烈,也能輕而易舉的用內力逼出來!說穿了,這也是他們魅惑他們門派周圍那些百姓的一個手段而已,也並不見得有多高明!」
唐懷山說得那是輕描淡寫,好像根本不值一提,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魔術高手看到一個初學者,有了幾分本事就在別人面前賣弄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眼前這些白家弟子一個個也都是普通人,都也僅僅學到了一個外門的拳腳功夫,怎麼可能接觸到那些內功之類的,那些細小的蚊蟲他們根本就看不到,所以被叮咬了根本毫無察覺,自身中毒之後同樣也沒辦法用內功祛毒,而這天毒使只不過在適當的時機做出來一些動作而已,輕而易舉就把他們給威懾住了。
也正如唐懷山所說,這種東西也算上屬於愚民的伎倆,在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諸如趙遠之類的,那些蚊蟲根本就沒辦法靠近一尺就可以震得粉碎,即便中毒了,也能輕易的將毒給逼出來,畢竟那毒並不猛烈。
趙遠聞言笑道:「如此說來這天毒教還真會一些糊弄人的玩兒!」
唐懷山道:「在這西域地方,天毒教所需的那些金銀珠寶之類可幾乎全都是那些信徒上繳而來,而要那些信徒乖乖聽話,除了要給他們好處之外,還必須得威懾他們才行,說穿了,天毒教就和神棍差不多!而且這天毒使看上去對於白家還是比較忌憚,否者的話也不會在門口等著,直接就硬闖了!我們繼續看!」
另外一方面,這白家的弟子已經匆匆忙忙進去將此事稟告,白祺雲聽他一描述所來之人的容貌,和白明武所說的相差不大,便知道應該就是天毒使來了,便手一揮,喝道:「走,我倒想看看,這天毒使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祺雲在眾人簇擁之下走到門口,見到了天毒使,客套話也直接免了,立刻道:「就是你給我兒子下得毒?」
天毒使道:「不錯,不過也不必擔心,貴公子十日之內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不過若是超過了十日,那就不好說了,在下也不敢保證!」
天毒使說話異常的輕鬆,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下來的他已經勝券在握!
白祺雲道:「那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也少繞彎子,你不如直截了當給我說便是!」
天毒使道:「白家主果然快人快語,那麼我也就實話說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一分不少,只要我拿到這個銀子,自然也就交出解藥來!」
白祺雲道:「一百二十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閣下這算得上是敲詐了?」
天毒使道:「白家主若是如此認為,那麼也可以這樣認為,而且不過區區一百二十萬兩而已,對於白家主而言也就是小錢而已,相比白公子的性命,這點小錢也不值一提!」
白祺雲冷笑道:「即便在不值一提,那也是真金白銀,若是此事傳出去,我白家豈不是被江湖的那些武林同道恥笑,被別人下毒一威脅,我白家就乖乖把銀子奉上,我白家威信何存?」
天毒使道:「白家威信何存,這並不是在下所關心的問題,現在就是不知道家主對於在下的提議如何?否者的話,十天之後,閣下公子病情一加重,即便之後把毒解了,他也會變得就如白痴一樣!白家主可是在白公子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難道打算看到這樣就毀了?」
白祺雲道:「當然不會,只要抓住你,那問題豈不是迎刃而解?你不是擅長用毒,我白家也有不少毒藥,同樣可以讓你試試。」
說著,屈指一抓,直接就撲向了天毒使。
天毒使身子猛的朝後一退,整個人瞬間朝後挪了幾尺,同時道:「白家主難道真不關係令郎的死活了?」
白祺雲緊閉著嘴,他當然擔心,可是他同樣也非常清楚,要是如此輕易就臣服,從此以後,白家在江湖之上聲完全無!
所以無論如何,他必須得把天毒使拿下,而且從白明武口中得知,這天毒使擅長控制毒蛇和毒蟲,也擅長用毒,但從來沒見過他武功如何,因此白祺雲心裡也推斷這天毒使功夫也就一般,自己只要小心他的毒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人給拿下。
也是這一輪猛攻,目的就是想以迅雷之勢拿下他,不給他任何下毒的機會。
天毒使看上去的確被他逼得節節敗退,彷彿沒絲毫還手的機會,可是這裡也再次證明一件事情,情報是多麼的重要。
若是趙遠的話,應該不會輕而易舉出手,要知道當初段水全在和天毒教交手的時候可都吃過虧,而且以他的內力居然只能把毒壓制住,而沒辦法祛毒,由此可見這天毒教所用的毒毒性之猛,而且非常詭異。
而白祺雲論武功和內力都差起段水全很大一截,若是白莫凡之類的出來或許就能壓制住天毒使,白祺雲從心裡根本就瞧不起天毒使,因此也沒他當回事。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這白祺雲實在過於魯莽了!」
不遠處的唐懷山看著正在交手的令人感慨道,「要不了多久,這白祺雲可就要吃虧了,這下倒好,兒子中毒未解,老子有中毒,那豈不是把更多的人質都送到這天毒使的手裡,這白家腦子簡直就是被驢子給踢了!」
畢竟這左家、白家、唐家和柳家現在表面上還是四盟,而這天毒教又是西域門派,從心裡唐懷山還是希望白祺雲至少佔點上風,那知道這白祺雲現在就是恨鐵不成鋼,完全沒絲毫的勝算,同樣非常莽撞和自負。
果然,唐懷山說完僅僅片刻的功夫,這白祺雲就踉踉蹌蹌的後退好幾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掌,旋即抬頭怒道:「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