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成功打入商隊內部
莊華接過竹簡,打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雖然脫離天朝教育有年頭了,但是莊華的心算依舊頂呱呱,那中年管事隻覺得她猜打了個嗬欠而已,裝哈就已經算好了。
“夠白稻米花費五百九十金,布匹花費兩千四百金,狐皮一千二百三十金,熊皮九百七十金,各類寶石七千五百金,總共是一萬兩千六百九十金。”說完,莊華微微皺著眉沒看著竹簡,喃喃道:“不應該啊,怎麽那麽多狐皮……”南方的狐皮並不比北方的狐皮北方的狐皮因為氣候寒冷,故而狐皮毛多且長、絨密,而南方的狐皮大多絨毛稀疏,光澤黯淡且毛短,到南方買這麽多狐皮……
中年管事卻不管莊華的嘀咕,從懷裏拿出來總賬簿,跟莊華手裏的帳一對,一點沒錯,頓時中年管事看莊華的目光就變了,“小兄弟,我們中午就要出城了,你可能跟隨?”
莊華從思緒中回神,點點頭,“當然,蒙管事不棄,我們兄弟倆隨時能走。”轉掛提議請掉了兄弟倆,要收就得收倆,不單賣。
管事看了看莊華身後不遠處的柏承彥,道:“我看你兄弟細皮嫩肉的,他要是能吃得了苦,就跟著吧。”
“好咧,謝謝管事!”莊華說著,轉身朝柏承彥招了招手,柏承彥小跑著過來,莊華一把攬住柏承彥,對管事說:“我弟弟也是識字的,雖然做不了重活,但是幫著看看賬目也是沒問題的。”
管事笑道:“我還撿到寶了。”隨即貌似無意的問道:“你們兄弟都識文斷字的,怎麽就流落到這裏了?”
莊華微微垂頭,語氣有些失落的說:“不瞞管事,我們兄弟姓白,不是白鶴人,乃是晟方人,我們是堂兄弟,家中長輩都在公學中任職,無奈得罪了貴人,家道中落,最後隻剩我兄弟二人。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白鶴,想要前往他國選找出路。”莊華退後一步對管事一抱拳,“實是事出有因,隻因我兄弟二人身份尷尬,之前已經遇過許多阻難,所以才……管事若是為難,我們自往別處去。”說完,拉著柏承彥的胳膊,仿佛受不了別人講要出口的拒絕之言,就要走,管事上前一步攔住,說:“小兄弟,有話好說,我再去跟領隊說一聲,你們的身份確實有些為難,不過若是領隊願意留你們,一切都沒問題。”
莊華目露驚喜,“謝謝管事。”莊華從袖子裏摸出一隻成色上好的白玉玉佩,不動聲色的塞進管事的手裏,“管事替我們兄弟二人張羅,實在無以為報,我也不稱別的,家傳的小東西,一點心意,管事莫要嫌棄。”
“這,這怎麽好收,我也不過是跟領隊說說,成不成還在領隊。”管事雖然在推拒,但是卻不是很堅決,莊華強硬的吧玉佩塞進管事的手裏,說:“管事大哥有這份幫助我們兄弟的心意,已勝過萬千,我們一路上見過太多的世態炎涼,相關是大哥這麽好心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管事最終還是收了莊華的“心意”,之後,中年管事又去給遠處那個領隊說了些什麽,回來的時候告訴莊華:“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吧,插著丙字旗的那一隊,出發的時候在車上找個空地坐著,別壓壞了貴重貨物就行。”
兩個人算是正式的加入了這個商隊。
來到中年管事說的地方,看上隊裏的人還在往車上搬貨,莊華和柏承彥都自覺的動手,幫著搬貨,等到貨都裝好了,已經是中午了。
莊華從自己身上的包袱裏拿出早就買好的幹糧,遞給柏承彥一塊,兩個人就坐在一輛裝滿貨物的騾車上,吃著幹糧。
這個世界並有午飯,但是現在商隊裏的人都在吃飯,莊華和柏承彥也入鄉隨俗,跟著一起吃了。
管事很是照顧,莊華,特意過來問一聲莊華他們有沒有幹糧,莊華之前已經跟丙字列裏的人打聽過了,管事姓張,莊華對張管事表示感謝說:“謝謝張大哥,我們帶了幹糧。”
誰都喜歡省心的人,方才莊華和柏承彥在幫著商隊裏的人搬貨他也是看見了的,張管事拍了拍莊花的肩膀,道:“好好幹,商隊裏的帳房上個月因為老家的妻去了,回鄉去了,你要是做的好,說不定能讓你頂上。”
莊華並沒有想長留在商隊,但是盛情難卻,莊華含含糊糊的答應道:“多謝張大哥提拔。”
張管事想著方才收起來的玉佩,那可值不少錢,看來這兄弟二人也是不食人間疾苦的,讓他得了這麽大的便宜,自己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笑道:“說什麽謝不謝的,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事就跟商隊裏的兄弟們說。”
“是。”莊華點頭答應。
張管事走後,柏承彥對莊華冷笑一聲,笑得莊華莫名其妙的,問道:“笑什麽?”
柏承彥道:“笑你堂堂一個士人,竟然對一個商戶阿諛奉承。”
莊華對此毫不在意,“在三年前,我在九鼎山出現的時候,還是個無籍無戶的野人。”
柏承彥第一次聽莊華說以前的事情,好奇道:“為何?”
“那個時候,我迷路了,身無分文,也不認識任何人。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很陌生。”莊華說的模棱兩可,可是架不住柏承彥的腦補能力,很快,一個隱士的形象出現在了柏承彥的腦海裏,興致昂然的問道:“你遇到的第一個人是誰?”
“山庭。”莊華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柏承彥道。
莊華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低聲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或許你見過他也不一定……即使沒見過,也一定聽說過。”
柏承彥皺了皺眉,看著莊華說:“除了你,我不認識一個叫山庭的人。”
“他在靖國不叫山庭。”莊華附在柏承彥耳邊,說:“他在靖國,名叫沮良。”
柏承彥一驚,沮良,那個名冠晟方最年輕的上大夫沮良。想一想,三年前,沮良莫名獲罪,逃跑之後被全國張榜緝捕,那個時候也是他剛開始著人手尋找自己的生母,因為這件事情尋找的動作還停了一段時間,一年被注意。
三年前……“你怎麽遇到他的?”柏承彥的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八卦之光,莊華咬了一口手裏的幹糧,說:“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身受重傷,我語言不通,想著有個人能教我說話也是好的,於是便救了他。之後我就和她一起橫穿過煬國,往肇國去。”莊華說到這裏停了停,似乎在回憶什麽。
和柏承彥著急地問,“然後呢?”
“然後……”莊華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在紹盧遇險,他為了救我落入敵手生死不知,我就被他的好友邢樂帶到了肇國,待我安全了之後邢樂又重返楊國去找山庭了。”
“邢樂竟然是他的朋友!”柏承彥很震驚,他從來不知道這樣兩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會是朋友。
“當然,他也是你父親的朋友,怎麽就不能是邢樂的朋友?”莊華說著從身邊拿了水囊遞給柏承彥,柏承彥震驚的一直在咬幹糧,莊華怕他噎著。
果然,柏承彥被噎住了,連忙拿起水囊喝了兩口水好不容易順了下去。“你是說,他其實是……”肇國人?
莊華點點頭,“是啊。”
柏承彥神色漸漸地沉了下來,“之後呢?你就到了肇國,山庭和邢樂如何了?”
莊華手裏擺弄著幹糧,說:“之後我到了肇國,聯係上你父親,等到營救他的時候是今年春天的時候了。我和你父親的人手在煬國盤桓快半年,才救下他二人。”
“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回去?”柏承彥問。
莊華道:“途中出了些意外,我便輾轉到了靖國,之後就是到了白鶴巧遇你的父親,又到晟方找了你。這之後你都知道了。”
柏承彥看著莊華,道:“就這樣?”
“嗯,就這樣。”大體的主線是這樣的,莊華問心無愧(你憑毛啊!!!)。
柏承彥拉著臉說:“你可不要騙我。”
“沒有騙你。”我隻是有些事情沒說而已,莊華心道。
柏承彥完全不信,他聽來的可不是這樣,“你肇國的時候,名字就叫山庭,這是為何?”
莊華頭有些疼,這小孩怎麽那麽多問題,還好,這個時候商隊的午飯時間結束了,莊華打著馬虎眼說道:“收拾收拾,啟程了。”
柏承彥不滿道:“就知道你沒說實話,現在就不計較了,以後你要跟我說明白。”
“好,小祖宗,快點收拾吧。”
兩人麻利的收拾好沒吃完的幹糧,車隊就啟程了,兩人坐的騾車混在隊伍中間的位置,兩人穿的衣服又很普通,所以根本不受注意,莊華挑這輛車坐也是因為這個,不過這一點在過城門的時候就不容易了,因為沒跟人都要查,每輛車都要查,所以還要另想別的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