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又多了一處房產
傍晚,韶廣城外,一輛不甚起眼的馬車晃晃悠悠的朝著東城門駛來,沒有什麽隨從,隻有一個車夫在前麵趕著車,馬車側麵的窗簾掀起來,卻沒看見裏麵的人。
在東城門外,一行五六十人的人馬正在翹首以盼,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其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沒好氣的說:“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在這裏傻等!待他回來,我定要……”定要做什麽,後麵卻是沒說出來,少年臉色更差,仿佛鍋底灰一般。
一旁的一個二十來歲的俏麗女子對少年福身道:“公子莫氣,先生恐怕是路上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遲遲未到。”女子說得輕巧,但是臉上的擔憂卻是怎麽也掩飾不掉的。
另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也是麵露擔憂,腳下很是不安穩的來回在那一小塊地方移動著,鞋麵上都沾上了灰,她回頭再一次向身後的青年低聲說:“師兄,要不,我們去找找吧,都遲了半個時辰了。”
身後的一身青藍色勁裝的男子也皺著眉頭,但是沒有同意,“再等一會兒,王爺隻說他下午會到,至於是什麽時候就不清楚了。這條官道上岔道口那麽多,我們去找也找不一定找到,他又不知道我們來接他,那就真錯過了。”
正說著,那少年忽然驚呼了一聲,指著前方,“那過來一輛馬車!”
隻見那馬車保持著悠哉的速度,緩慢地前行著,越來越靠近這一行人,那少年已經等不及,朝那馬車跑了過去。
幾人也緊跟其後過去了。
少年走近了馬車,還不等馬車停下,便過去一把解開馬車車簾,可是讓人失望的是裏麵什麽都沒有,少年的脾氣大得很,吼道:“這裏的人呢?!”
馬車被車夫停下來,車夫頭上帶著氈笠,扭過頭看著少年,被氈笠遮擋的臉隻露出半張,很是白皙,“車裏本來就沒人。”車夫說。
少年愣愣的看著車夫,然後一把摘下來車夫的氈笠,那張熟悉的臉讓少年眼中的火氣立即被驚喜所取代了,“莊華!!”
莊華應了一聲,伸手去拍拍少年的肩膀,“是我。許久未見,承彥。”
柏承彥撲過去抱住莊華的腰,莊華很是自然的攬著柏承彥的肩膀。好一會兒,柏承彥才從莊華的懷裏抬頭,問:“你怎麽自己趕車?車夫呢?”
莊華有些無奈的回答說:“本來我是騎馬的,可是我半路上有發現自己不是很喜歡騎馬,我又不急著趕回來,於是我就買了一輛車,可是買完車我就沒錢雇車夫了,故而,我便自己把車趕回來了。”
“……”你敢不敢再扯一點?柏承彥鄙視的翻了一個白眼。
“先生!”女子聲音顫抖的喊了一聲,莊華循聲望去,看到那女子,莊華有些激動,“雁容……你還好嗎?”
雁容看到真的是莊華,快走幾步來到莊華麵前,福身一禮,“奴婢拜見先生、恭迎先生!”
莊華縱身從車轅上跳下來,扶起雁容,感慨良多,“我這個混蛋可是把你丟在彥澤就沒打算回來了,恭迎我做什麽。”
雁容情難自己的撲進莊華的懷裏,莊華也輕輕的擁住雁容。
“莊大哥。”青繁了英語節的看著莊華,半晌說不出話來,莊華朝青繁和邢樂是兄妹倆點點頭,邢樂想莊華一抱拳,沒說什麽,但是神色之中的感激莊華看得明明白白。
莊華有些疑惑,不明所以。
再次回到韶廣,莊華心中有些唏噓,物是人非不過如此,當初她還擔著左相之名,而現在隻是個一名不文的路人。當初,她還頭頂光光,不生一發,如今,卻已青絲如瀑。
路過太子府的時候,門上太子府的匾額還在,但是門外有一些工匠在忙碌著,邢樂解釋說:“這幾天就要把太子府的匾額換下來了,”
莊華點點頭,沒有說話。她還記得唯一一次到太子府來,還是在三王奪城之後,太子請她來喝酒,他見到了太子妃,一個孩子氣的男人,一個溫婉的女人,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們的生活應該會更好。
一行人慢慢行走著,大街上很熱鬧,因為璋梁王的大軍進城,讓帝都的百姓和文人武者見識到了大肇彪悍勇猛的氣魄,幾十年來無戰事,肇國的人們快要忘記肇國軍隊是什麽樣子的了。
你說兩年前的那次三王奪城?那算什麽,不過是自家人打架罷了,沒有露出真正的實力,沒見璋梁王不費刀兵就拿下了韶廣麽,真正的肇國勇士,都是出自於邊塞之軍,那一次,人們根本就沒見識到璋梁王坐下的那隻揚威塞北的赤驍騎是什麽樣子,這回可算親眼見到了。
所過之處,都是在討論赤驍騎的人們。
莊華忽然有些遺憾,沒有跟著柏緹一起回來,要是一起的話,就應該能見識到人們口中的那一場勝景了吧。雖然,這半個多月的疾行軍莊華也是全程跟隨。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就到了莊華的新家。果然如柏緹所說,在王宮旁邊。
莊華站在門外抬頭看門額,上麵的牌匾上寫著,夏君府。
莊華不明所以,“夏君?”
柏承彥給莊華解釋說:“你字從夏,他……父王就從你的字裏取一字出來,作為封號。”
“封號?”莊華覺得不是自己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快啊,最近一段時間柏緹一直跟他在一起,怎麽弄的這些事情,看著個府邸雖然是新的,但是應該也已經修成挺長時間了……這麽說,柏緹早就打算給她來個封號了。
莊華一瞬間明悟了,自己怕是有被算計了一回。
歎了口氣,來都來了,還能馬上走啊,何況身邊這麽多人,恐怕自己還沒走兩步呢,就又被捉回去了。
“走吧,看看我的新居。”莊華抬腳邁上了台階,率先走進了夏君府的大門。
府裏的奴仆大部分都是莊華熟悉的,這讓莊華自在了不少,在雁容的帶領下,莊華去參觀了一下幾座給她作為住處的院子,最後,莊華選定了一間離著王宮宮牆較遠的一座院子。
之前鬢月巷山府的牆上掉下來小蘿莉的事情莊華還是印象很深刻的。那時是挨著公主府,掉下來的人無論男女都沒什麽大幹係,可是現在挨著王宮腳下,宮牆看上去是很高,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一天會掉下來點什麽“違禁品”,到時候在陰差陽錯的進了她的院子,作為一個“男”主人,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裏,說不清楚。
然後,就是給莊華接風洗塵,一個小小的洗塵宴,雁容早就準備好的,參與的人也不多,就莊華,邢樂,柏承彥三個人,至於青繁和雁容,兩個女孩子不好在這裏和男子同席,而且雁容還是管家。
三個人都沒有吃晚飯,於是這個小小的宴席開始的時候,莊華之說了一句:“腹中饑餓,大家吃飽了再說。”
另外兩個人都算是熟悉莊華的了,也不在這上瞎矯情,兩大一小先是報餐了一段,然後才開始說話。
星月有很多話要和莊華說,但是礙於柏承彥還在這,所以就沒說,整個飯桌上師生二人說話最多,具體點就是柏承彥嘰裏呱啦的說了很多,莊華一直在聽,偶爾插上那麽一兩句,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內容。
可見,柏承彥已經有了自己的領地意識了,邢樂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外人了。
掌燈的時候,莊華送走了柏承彥,四十多人的護衛隨性,讓莊華很放心的讓波普承彥自己回去韶廣城裏的璋梁王府去了。
然後邢樂和青繁師兄妹就在莊華的家裏留宿了。
書房裏,莊華和邢樂相對坐著,十幾盞橘紅色的燭火把書房裏找的猶如白晝。
邢樂神色鄭重的向莊華頓首拜去,絲毫沒有準備的莊華驚得站了起來,讓開邢樂身前,道:“某何德何能,不敢受邢樂如此大禮,邢樂快起!”
星月緩緩直起身來,正襟危坐著,看著站在麵前偏左側的莊華,道:“當初在靖國,若非莊華是醫院收,恐怕邢樂已經成了肇國的罪人。”
莊華明白了怎麽回事,歎了口氣說道:“邢樂,膩歪到了,你和網頁都是我的朋友,無關家國,隻是為了朋友罷了,你若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在說這話了。”
莊華的一番寬慰讓邢樂低下頭去。
“我是當初,我是故意讓莊華你看見我的。”
邢樂說著,觀察者莊華的神情,莊華卻沒有什麽反應,仿佛都在意料之中,邢樂心下黯然,自慚形穢,“我那時著實在是走投無路,聯係不上任何安慰和暗探,幾乎身無分文,莊華你沒來時,我就想買若是網頁有什麽三擦很難過兩端,我也無顏活在這世上,隨王爺一同去了便是,隻是不能讓王爺返回故鄉,我終究是死也難安。”
莊華從桌子上的酒壺裏倒了一杯酒給邢樂,邢樂接過來,道:“謝謝。”然後喝盡了杯裏的酒,想繼續說:“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高興,我隻是想著,有你在,就有辦法了,因為你總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