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家可歸
王男，你放開我，我不想干她，我要干你媽，王男，你個搔逼，我日你祖宗！
王男一把扔出那個女生，怒氣沖沖的對著我就是一頓狂扁，你他媽敢罵我？老子讓你爽翻天，你他媽不識好歹！
我痛苦的縮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要害，任憑拳腳雨點般的落下，也許只有我激怒了她，她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這樣就不會找那個女生麻煩了。
我並不是什麼爛好人，我自身都難保了，可是有那麼一句話，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已經是最慘的了，不怕再慘，而那個女生卻還有大把的青春，美好的時光。
她見我不要命了，死死的盯著他，不由得有幾分心虛起來。
媽的，真沒勁！王男呸了我一口，小子，今天老娘玩夠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了，敢跟薛雨柔告狀，說我指使的你，這件事沒完，咱們等著瞧。
說完，他們就走了，王男還小聲的嘀咕著，都弄好了嗎？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我把衣服扔給了那個女孩，說：穿上吧，別著涼了。
她看著亂作一團的衣服，突然大哭起來，雙手抱胸，蹲在地上，兩腿縫隙處，神秘的風光隱約可見。
我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怎麼說，我一個大小夥子都感覺到屈辱，她一個小女生能受得了嗎。
弱者沒有權利同情弱者，我說了反而會讓她崩潰。
她哭了一會，漸漸就止住了，臉一紅說：你……你轉過去。
我尷尬了一下，轉過頭去，她在我身後慢慢的穿衣服，過了一會，她輕聲說好了。
我轉過頭，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我，小跑著走遠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竟然給我口，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情，也就我能遇到了吧。
今天跟做夢一樣，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我多麼想這就是一個夢，那樣的話，妹妹就不會不理我了。
我走在街道上，路人經過我，都躲得遠遠的，我身上又臟又味，活像個乞丐。
經過轉角的時候，幾個青年吃燒烤，其中一個吹了一聲口哨，朝我丟了半串羊肉串，掉在地上，小乞丐，撿起來吃了，哥哥賞你的。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個傢伙艹了一聲，拎著酒瓶子就要走過來，但是被一個短髮的精幹青年攔住了，別搞事。
那個人罵罵咧咧，我倒是希望他上來揍我，最好把我揍暈，這樣我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事情了。
我有時候真懷疑，人類的意志力太強大了，我被揍到這份上，居然還他媽能沒暈倒，難道我真是命賤如泥？
回到了家，我不敢出聲，怕打擾到蘇雪，在衛生間清洗了熱水澡，身上小傷口特別多，疼得我齜牙咧嘴。
找了幾片創可貼貼上，又吃了雙倍劑量的感冒藥這才睡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被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了，我出來一看，蘇雪正拿著行李箱往裡裝衣服。
我問：你要幹什麼？
她冷冷的說：我不想和變態生活在一起。
我臉上發燙，連忙攔住她：妹，你別這樣，這裡有誤……
你鬆手，別碰我的東西，真噁心！
我的心火辣辣的痛，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忘了咱們一起成長經歷過的快樂和幸福了嗎，你忘了母親臨走前的諄諄教導了嗎？
算了，也許這就是青春期叛逆的女生吧，我自嘲道。
不用你走，這本來就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
我回屋拿起兩件換洗衣服，我衣櫃本來就是空的，一年四季也就兩套衣服，剩下的都是穿校服。
我拎著一個舊書包就走了出去，她冷冷的看著我，一句阻攔的話都沒有。
來到學校，王男不知道犯了什麼病，沒有找我麻煩，班級里依然有人說我的壞話，韓虎自從上次我咬了他，對我老實了不少，不過依然時不時的欺負我，只不過不敢太過火而已。
我不搭理他，就把他當成放屁好了。
不過，有兩次碰到了那個女生，我們眼神碰撞的瞬間，她欲言又止，我也沒主動搭訕，我知道，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互不交流，對大家都好。
白天倒是好說，一到晚上，我不能回家，只能找地方睡覺，我身上沒錢，學校住宿一個月七八百，我沒那麼多錢，而且存摺在妹妹的房間里，我也不想動。
於是，我就在銀行自主取款的地方睡覺，剛要睡著就被兩個要飯的把我打了出去，說這是他們的地盤。
我只能瑟縮在巷子里避風的地方，找來兩個沒人要的破海綿墊子鋪在地上，身上蓋著報紙也能將就一宿。
別看現在是夏天，但是地上也涼，尤其到了凌晨兩三點，經常被凍醒。
今天我剛要回到我那個小小的狗窩，卻碰到了一個女生，感覺很面熟，我以為是熟人，趕緊低著頭，轉身就走，不想被認出來。
蘇起，是你嗎？
那個女孩叫住了我，我一愣神的功夫，她就追了上來，一看到我的臉，她驚訝道：真的是你！
正是那個幫我口的女孩，我支支吾吾。
她輕聲道：我叫顧蓉，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的吧。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她不僅不生氣，反而笑說：可我知道你，你是全校第一，大名鼎鼎呢。
我苦澀的一笑，現在又多了個第一，丟人第一。
顧蓉疑惑的問：你昨晚也在這裡了吧，我說倒垃圾的時候，怎麼感覺像你呢。你怎麼睡這裡了，你……你沒有家嗎？
我喉嚨滾動，低沉的說：我有家。
那……那你還睡外面，啊，難道，你父親真的是強姦犯？
我父親才不是，他是醫生，一個醫生！
她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我有點抱歉，又小聲說道：我父親是醫生，母親是護士，他們，都去世了……
我低著頭，獨自走了，她留在原地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不一會，她追上了我，問：你要去哪裡？
不用你管。
我頭也不抬接著走，可是這一次她卻沒讓我繼續走，而是拽住了我的手。
我像是被電擊中了一樣，她的手很暖，我已經很久沒被人握住手了。
蘇起，對不起，我不該聽別人的謠言，你……你沒地方住的話，跟我回家吧。
我的心猛地一顫，說實話，被她握著手，很舒服，她的手很軟，就和上次被強迫摸她的乳房一樣軟。
但是，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
她來到我面前，賭氣似的說：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明明沒有地方住，還要裝蒜，跟我回家吧，我媽媽很晚才回來，沒關係的。
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心裡酸楚不已，差點哭了出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作之合，此時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
她笑說：喏，這就是天意，咱們是同學，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走吧，跟我回家。
我最後點了點頭，跟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她家走去。
後來我知道了，那一晚，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天作之合，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晚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