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第405章 小緩兒,我要封你為後
……
忽然感覺身邊暖暖的,宋緩緩不斷地往那裡拱,又忽然覺得不對,睜開眼來,尼瑪,鳳於墨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渾身打了個冷顫,「有什麼事情?」
他只是抱著她,沒有和她躺一起,被宋緩緩一推,他便鬆開了她。
「來看看你住得是否習慣,看樣子你住得還行。」
「那是因為我的適應能力強!少往你臉上貼金。」
「我沒有啊,只是太監和婢女都給你挑了最好的,就連床單和被子都是最好的,就算貼金,我也只會在你需要用的東西上貼金而已。」他笑著說。
宋緩緩渾身發顫。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這也好得過頭了吧?如他所說,他給她準備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不會是覺得自己要輸了,所以想要討好我,讓我在傲天面前給你求饒?」啊哈,一定是這樣的!
他抬手摸摸她的眼瞼,宋緩緩下意識要躲,他卻摁住了她的臉,「是眼屎!」
「……」
「擦掉眼屎,讓你看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男人才是天下間最好的。」
「……」
「我不會輸給軒轅傲天的。」他說:「我還要娶你做我的皇后呢。」
「……」
阿彌陀佛,我當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傻話--宋緩緩心裡想著。
「看你都傻成什麼樣子了。」見她微微張唇不說話,他又笑了,「呵呵,的確是該高興呢,畢竟我都沒有對任何人這麼上心過,除了你!」
「……」宋緩緩再次張唇表示無語。
「好了,我還要去處理父皇的喪事,晚點再來看你,乖,再睡一覺吧,吵醒你不是我的意願。」說著,他便拖住她的身體,將她摁倒在床上,再幫她蓋好被子,才起身離去。
宋緩緩是真的被他的舉動和話語嚇傻了,這傢伙……似乎是來真的。
「因為我是傲天的女人,你猜對我這麼上心,對吧?」宋緩緩忽然大聲說道:「凡是傲天的,你都想要搶,你只是看不得別人拿到你沒有的東西,對不對?」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一定是這樣的,一定。
鳳於墨的腳步生生地頓住,回過頭來,朝她溫柔一笑道:「我以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是小緩兒,你真的很特別,我很喜歡。所以,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軒轅傲天是南宮燕的,我們要學會成拳別人,不是嗎?」
宋緩緩:「……」
接下來,她哪裡還能睡得著,但是也不想起,畢竟起床沒什麼用處啊。
傍晚時分,鳳於墨再次來到她的面前,他穿的一身白色的孝衣,就連綁頭髮的都是白色絲帶。
「來,起床了。」他親昵地喊她。
而她則有氣無力地看著他,他很好看,但是看著他,宋緩緩很悲傷。
見她沒動,他走過來,將她扶起來,太監立即來到身邊,手中端著一件孝衣。
「來,父皇的喪禮,你得把衣服換了。」他說。
啥米?
姑娘我又不是你女人,和你家父皇也沒什麼關係好嗎?
宋緩緩睡覺的時候已經脫掉了外衫,鳳於墨不由分說便伸手去扯她的裡衣,太監連忙背過身去。
「我自己來!」宋緩緩抬手,大聲道,是被嚇的。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穿,鳳於墨也會把她給剝得精光,為她換上喪服的。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來吧,唉,好命苦。--我都沒給我爸媽穿過衣服,今天居然為你家老爸穿著衣服,況且咱們還是敵人……
宋緩緩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實在是被氣的。
「你轉過身去!」她捧住他的腦袋,將他的臉轉過去,鳳於墨笑笑地接受了。
「可以了!」不多時,她從床上跳下來,「這樣可以了么?」不要再中途再剝我衣服好咩?
「可以了,很好看!」他說。
「……」這是喪服啊好嗎?為什麼會好看?「敢問太子殿下,這次死的真的是你的老……哦不,你的父皇嗎?」如果是,你為什麼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一點都不傷心。」
「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嗎?」他說:「那叫壽終正寢,既然壽終正寢,又為什麼要傷心?人自出生,便已經知道有朝一日會死了,他自己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卻還是選擇生,那麼說明他已經接受了有朝一日的死亡,我為什麼要傷心?」
他以「一點都不明白她為什麼以為自己要傷心」的目光看著她。
「……我遇見了奇葩!」她擺手,「聚散總是常事,卻分外讓人看不開,我想這樣惆悵的心情你大概不會有。」
再和他討論這個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而他也沒打算再與她繼續糾纏下去。
「去幹嘛?」忽然發現現在已經是傍晚,而且鳳於墨公布他父皇駕崩的事情才是兩天前,不可能這麼快下葬。
「去吃飯啊,去幹嘛?」
「……我以為你父皇今日下葬!」
「軒轅傲天哪天來,他就哪天下葬!」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說:「你為什麼總是讓我想到軒轅傲天?難道你不知道我一想到他我心情就不好嗎?」他沉下了臉,大概是因為她的表情。
「那你為什麼總是要出現在我的面前?難道你不知道一看見你,我的心情就糟糕嗎?」她氣急反問。
他瞪著她,心情忽然變得很糟糕很糟糕,哦不,其實他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只是不想表現出來而已。
怒極反笑,「我就喜歡出現在你的面前,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忘記我,你滿意了嗎?」
「……」宋緩緩選擇閉嘴,因為她終於見識到了他的怒氣,很滲人,她差點癱軟在地上,真的。
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給她夾菜,也沒有看她,且吃得很少很少,大部分時候都是宋緩緩在吃。
她心情也不好。
「你宣布你父皇駕崩的消息,其實是因為你已經有把握拿下傲天了,是吧?」她將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角,如是問道。
剛剛才想到的,之前一直沒有想到,且還不明白為什麼鳳於墨會在這種時候宣布老皇帝去世的消息。
「是的。」他說,看也不看她。
「什麼籌碼?」她有些緊張,卻故作淡定。
「你。」他沒有隱瞞。
端起桌上的一盤湯,猛地往他臉上潑去,「你卑鄙——」
湯沒有潑出去,而是在距離他三尺之外的地方「嘩啦」一聲,潑到了地上,她知道是他內力的阻隔。
「我卑鄙?」他反問。「天下諸侯都有統一天下的慾望,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統一天下的能力。當初,我若是沒有攻打軒轅,現在我趙國已經被軒轅傲天霸佔!你們去洲國求取聯盟時,你們怎麼不覺得卑鄙?你們騙取豐國的十萬大軍時,怎麼不覺得自己卑鄙?你以色/誘/惑北國皇子和帝王時,怎麼不說自己卑鄙?」
他句句反問,字字鏗鏘。
「嘴上說著復仇,事實上不過是想統一天下,做這天下唯一的君主罷了!」他說:「你以為軒轅傲天有多聖潔?他手上沾滿了血腥,難道你還以為他乾淨如神祗?我說宋緩緩啊,你為什麼總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到最後,語氣竟變得哀怨起來,倒像是宋緩緩的錯了。
「……傲天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不是嗎?宋緩緩,他逼迫你做過什麼事情?他強迫你上床,你被迫承歡,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而你在我身邊,我可曾強迫你做過什麼?」他說:「當初你也在他的身下哭泣,他有沒有停下來?而當你在我面前哭泣的時候,我又是怎麼對待你的?我還有沒有再強迫你了?」
「傲天和你不一樣!」宋緩緩大吼,「情侶之間,總是有許多摩擦,但是我和他之間也有甜蜜,我們的甜蜜比苦水要多很多,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我都不覺得苦!」
「很好,你很賤!」他做出了總結。
「你才賤,你全家都賤!」她大吼,「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就是在傷害我,你以為你不傷害我的時候,其實你已經在傷害我了,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鳳於墨看著她,忽然就不說話了,雙手攤下來,很像是有心無力的樣子。
宋緩緩說:「總之,有我在,你是不能傷害傲天的。」
「好,我不傷害他,但是他傷害你,我就管不著了。」他悠悠地說。
「他不會傷害我的。」宋緩緩信誓旦旦。
「呵呵。」
宋緩緩憤然離去。
是夜,冥堂里點著白色的蠟燭,有太監和宮女在一邊守著,手中還打著白色的燈籠,在他們這裡,只要宣布誰死了,家人都得立即穿上喪服,直到下葬之後。
「參見太子殿下。」四周的人跪地行禮。
鳳於墨:「都下去。」
靈堂之上,白光不斷閃爍,悠悠的,一點點暈開,有些凄冷。
他在棺木周圍轉了一圈,隨後伸手撐在棺木之上,以此來支撐自己有些疲倦的身體。
「你死了也好,趙國便交給我吧,日後,我會將這天下打理得更好。」他悠悠地說:「唉,父皇,其實,在我眼裡你一直是我施展抱負的束腳石,我一點都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