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第406章 鳳於墨也是可憐人……
涼風習習，吹拂著燭火，也吹拂著他的髮絲，他的臉上一片肅然。
「誒，對了，母后死了也有十一年之久了吧？」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那時我才九歲，是的，九歲。九歲我就沒有了母親。」
微微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你最寵愛的梁貴妃是怎麼死的？父皇，很遺憾現在才來告訴你這些，她是被我毒死的，誰叫你當初那個寵愛她呢，而她卻放火燒死了我的母后……」
他閉上眼睛，大火灼燒過女子較好容顏的場景映入腦海中，他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若不是你的縱容，她哪裡敢做這些？」他說：「若不是你的縱容，我的母親怎麼會死？你說是嗎？父皇？呵呵！」
「我一直沒讓你死，是想讓你在這個世間上飽嘗思念之苦，以及失去摯愛的痛苦。」說到這裡，他又做恍悟狀，「哦，不，其實我的母后還活著，只是活著的那個人不是我的母親，父皇，忘記告訴你了，為了掌控全局，我找到了母后的孿生妹妹，然後……她就成了你的皇后，誰讓你當年告訴我說母后只是病了呢？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呵呵！你輸慘了吧？」
……
「行了，咱兩就到這了，江山交給我，你應該很放心才對。」他拍拍棺木，轉身走了出去。
這……就是他的故事，在皇家中一點創新性都沒有的故事，卻割裂了他整個人生。
人生是什麼？無非就是笑和哭，而聰明如他，自然會選擇一直笑。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可好？」次日，鳳於墨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起床，確切的說是一夜沒睡。
軒轅傲天有難，她如何能夠睡著？
「不好！」她瞪他一眼，不悅。
「那個人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他伸手來牽她的手。
「……誰？」宋緩緩趕快說：「不去。」
「南宮燕啊。」鳳於墨也沒打算隱瞞，「她都到了，軒轅傲天很快也會到了。哦，我接到了情報，說軒轅傲天兩日後會到燕京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迎接他呢。」
他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像是他和軒轅傲天關係多麼好。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到底要不要去見南宮燕？」他說，「不去的話可別後悔！」
宋緩緩低頭不語。
他拉過她的手，將她拉了出去，就知道她想見。
「對了，見了南宮燕之後，你可以暗中和她勾結，怎麼拯救軒轅傲天。」鳳於墨邊走邊說。
宋緩緩滿面黑線，心想，大哥，你能別這麼虛偽么？
可是，這傢伙居然能看出她的想法，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馬車徐徐從宮外駛進來，是很普通的馬車，並不豪華。
周圍的侍衛讓開，鳳於墨和宋緩緩站在城門之下，眼見著馬車駛到他們面前來。
車簾被掀開，纖纖素手挑開車簾的動作很優雅，便見南宮燕那張精緻卻蒼白的臉現了出來。
自從她的父皇死後，她的臉色就再也沒有好看過。
抬眼看見宋緩緩的時候，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恭賀越國公主的到來。」鳳於墨道。
她從馬車上走下來，趙國下人對她彎腰行禮，而她走到鳳於墨面前時，也是彎腰行禮。
這是禮儀，沒有什麼覺得恥辱的。
之後，她的目光淡淡地從宋緩緩臉上掠過，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鳳於墨緊了緊抓住她手的動作，「小緩兒說許久沒有見到你了，便也跟來看看，本宮覺得沒什麼，便帶她來了。」他笑著說，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
宋緩緩滿臉黑線，尼瑪，明明是你拉我來的！
「呵呵。」她乾乾一笑，「你還好嗎？」
「還好。」南宮燕淡淡答。
「你們許久不見了，便先聊著，本宮還有事，先離開一步。」他捏捏宋緩緩的手，放開，又然後又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才溫柔地笑著離開，「等會兒我來找你！」
「……」如此模樣是要做給誰看？給南宮燕？有必要麼？
身後沒有人跟上來，南宮燕走到宋緩緩的身邊，兩人並肩站立著。
「他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會來？」不知道為什麼，宋緩緩覺得很不舒服。
「就說軒轅傲天在這裡，問我要不要過來。」南宮燕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有了？」
「你希望有什麼？」她語氣很冷淡，「你和他的關係似乎不錯。」頗有嘲諷意味。
「你是打算告訴傲天么？」宋緩緩挑眉，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嘲諷。
「你希望我告訴么？」她反問。
宋緩緩定了定心神，長長地舒口氣，「南宮燕，傲天現在正在面臨危險，你不能到這裡來，你知道嗎？」
「你不是也在這裡嗎？為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南宮燕反問。
「……」姑娘，你看得清鳳於墨這個人么？「你能來，但也不過是多死一條人命而已。」
「呵呵，那可不一定！」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面容，宋緩緩內心先是一顫，隨即鎮定下來，深深地吸一口氣，「他讓你來，是為傲天的，對吧？你也是為了救傲天才來的，對吧？」
女人就算再狠，也鮮少有人會捨得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出危險，而她篤定南宮燕是會為傲天付出一切的女人，其實……她一直很善良啊，不是嗎？
「呵呵，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真是可笑，當初你們如此欺負我，我為什麼還要幫助你們？」她好笑地看著她，覺得宋緩緩很不可理喻，很厚臉皮，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偏偏還被這麼多男人愛著？
一定就是因為她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男人大多是好色的！
「南宮燕你錯了，不是幫助我們，而是幫助傲天，你可以對我有成見，但是你喜歡傲天，你一定不會忍心看著他身陷囹圄而不管吧？」宋緩緩焦急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鳳於墨一定會利用我去威脅傲天投降！」
「那又怎麼樣？你讓我去救他，然後他好你也好，你們再雙宿雙飛？」她挑眉，「別說我沒有能力，我就算是有能力，我也不想救！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好了，反正不管他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是得不到他的。若是他死了，你會和我一樣痛苦，我何樂不為呢？」
宋緩緩張大嘴巴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狠毒的人？自己得不到，也要毀掉，讓別人也得不到？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義務幫你不是嗎？」
「對，沒有義務，所以你可以提要求。」宋緩緩快速說道。
南宮燕彎唇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她說：「行啊，若是軒轅傲天的性命是我救的，你就主動離開他，讓他和我在一起，若是他不是我救的，他就算是很好很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也不去打擾他，如何？」
宋緩緩繼續張大嘴巴，有點反應不過來。是的，她沒有想到南宮燕會說這樣的要求，但是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
「呵呵，涉及到你自身利益的時候，你也會猶豫不是嗎？」南宮燕鄙夷地說道：「行了，我也不逼迫你，若是有那麼一天，你再來跟我說你是否答應，喏，你的太子殿下來了。」
宋緩緩扭頭，鳳於墨已經近在咫尺。
「聊得開心嗎？小緩兒，我們去吃飯吧。」他笑得溫暖，但是宋緩緩卻打了個寒顫。
南宮燕不是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人，她是鳳於墨用來對付自己和傲天的。
鳳於墨來牽宋緩緩手，但是她卻快速地縮了回去，他也不惱，抬手就摟住了她的肩膀。
所謂的吃飯，不過是鳳於墨不斷地給她夾菜，而她一口也吃不下，之後便是鳳於墨與南宮燕一起吃了，幾乎沒她什麼事情。
「看樣子太子殿下的感情進展得很順利啊，都有美在懷了。」南宮燕忽然說道。
「順利與否，還不得看小緩兒的臉色？」他笑道，彷彿宋緩緩當真是他手心裡的寶。
南宮燕啥都沒說，只是笑。
在離開御膳房的時候，她又看向宋緩緩，嫵媚地笑了一下。
嫵媚啊，當初的南宮燕是多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現在都改嫵媚了。宋緩緩咋舌。
「小緩兒，跟我一起去看看父皇。」他又摟住她的肩膀，說得曖昧。
「那是你的父皇，不是我的。」宋緩緩拒絕，「我叫宋緩緩，宋緩緩，不是小緩兒！！」
「行行行，明天我去牢里跟飛谷軍說去。」
「……」
「哦對了，你將來是要做我皇后的，所以我父皇也是你父皇。」他說：「不過你不想叫也行！」
「對了，你沒有處女情結嗎？」宋緩緩氣急問道：「就是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了傲天了，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我的身體已經被他看過、摸過了，難道你不介意嗎？」
他愣愣地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從未遇見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大膽、狂妄，令人覺得新鮮，且……心臟有些承受不住，但……就是喜歡，喜歡這種狂野的心跳加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