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痛哭!
一日,薑墨和趙朝宣跟舒文腙出城玩鬧,到下午才回來,一進門卻發現府裏氣氛有些不對。
奴仆們各個麵露哀色,誠惶誠恐。
覺得奇怪,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王妃在宮裏受傷了,抬回來的時候見了血,昏迷不醒。
薑墨和趙朝宣直接嚇到崩潰,立刻朝著正院衝去。
趕到屋裏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迎麵撲來,薑墨和趙朝宣嚇得幾乎腿軟。
“我娘呢!我娘呢!她怎了?”趙朝宣看著滿屋子跪著人大叫道。
“王爺……娘娘她受驚產了……現正在裏屋,剛剛醒來……”侍女哽咽不已。
“你,你什麽?”
“你幹娘怎麽了?”薑墨和趙朝宣震驚。
“娘娘她……她產了……”侍女已經哭跪在了地上,悲戚不已。
“娘!”
“幹娘!”兩個人一臉驚恐,顧不得侍女的阻攔,立刻朝裏屋奔去。
“噓……”裏屋,宗廣王一臉憔悴,對著他們嚴厲噓聲。
“娘……”
“幹娘……”看著王妃衛鸞慘白的臉龐,薑墨和趙朝宣心疼得眼淚直流,聲音也變得輕柔,心翼翼。
“呃……你們回來了……”王妃衛鸞紅腫著眼睛幾乎虛脫,臉色慘白得讓人惶恐,可還要強撐著關心他們。
“娘……您,你怎麽樣了?”早上出去的時候,他娘還笑著送他們出門,囑咐他們下午早些回來,一起用飯,這才過去多久,怎麽現在就,就一臉毫無血色地躺在這了,不會的,不會的……趙朝宣跪在床邊,不願意相信眼前看到的。
“幹娘……到底怎麽回事啊……是不是,是不是陰貴妃又欺負人了……幹娘……”薑墨也撲通一聲跪在床邊,淚如雨下。
“呼……我沒事……你們倆快起來……”王妃衛鸞紅著眼眶安慰這他們倆。
“娘……您別騙我,侍女都跟我們,,您是受驚產了,娘……到底是誰害得您,是不是陰貴妃,是不是她?”趙朝宣哭得不能自已。
“幹娘……您一定很疼吧……”雖然不知道產是個什麽樣的感覺,可是出血就一定會痛,而且是大出血,在薑墨看來幹娘一定是很疼的。
“傻孩子……我……我沒事了……”時隔十二年再次有孕,王妃衛鸞是既欣喜,又格外緊張。
戰戰兢兢熬過了頭三個月,沒想到這次進宮卻……這種痛也幾乎要了她的命,可是她不能讓孩子們看到她如此悲傷懦弱的模樣,便虛弱地笑著。
“行了,行了,你娘她身子正弱,你們倆也別再招她眼淚了,都出去吧,讓你娘好好休息,有我陪在這就好了,去吧……”王妃滑胎,宗廣王也是心疼不已,可看著這倆孩子在這不停招著王妃的眼淚,他便隻能狠下心來。
“父王……”
“王爺!”這種時候,趙朝宣和薑墨怎麽肯離開。
“這是命令!出去!”宗廣王皺眉。
“王爺……別……別嚇著孩子……”王妃衛鸞還是心疼他們二人道。
“先出去吧……”宗廣王也是紅著眼圈,一直隱忍。
“爹!”趙朝宣當然不肯。
“朝宣……”薑墨卻看出了宗廣王的苦苦支撐,便拉過趙朝宣道:“我們先出去。”
“薑二!”趙朝宣不解。
“你聽我的,讓幹娘先休息,我們先出去!”薑墨不容置疑。
“你!”趙朝宣皺眉不願。
“走了!”薑墨幾乎半拖著他退了出來。
“薑二!那是我娘,你放手!你放手啊!”趙朝宣怒吼道。
“趙朝宣,你聽我的!出去!”薑墨不管趙朝宣怎麽掙紮撕打,愣是拉著他退到外間。
外間的侍女看著一向感情甚好的王爺和二爺快打了起來,都紅著眼睛,一臉驚心,卻不敢出聲相勸。
“薑二!你要幹嘛!裏頭躺著的那是我娘,是我娘啊!你們瞧見她的樣子嗎?”趙朝宣要瘋了。
“趙朝宣,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心疼幹娘,我也一樣!我瞧見了!
幹娘那個樣子,我不比你好受!可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你爹你娘才是難受啊!你聽!”
剛退出裏間,薑墨分明聽見了,裏屋女子的悲痛的啜泣,和男子低沉壓抑的嗚咽,那是他們的隱忍,悲涼襲上心間,眼淚又下來了。
在宗廣王府生活了將近四年,不論發生多大的事情,她都沒有瞧見過宗廣王掉眼淚。
王妃衛鸞雖然有些多愁善感,可頂多也是擔心他們了,偶爾會忍不住掉一些,可也從來沒有這麽絕望悲傷,聽著屋裏的哭聲,薑墨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爹……”很明顯,這哭聲是宗廣王爺的,一向鐵骨錚錚地宗廣王也落淚了,那是真的痛徹心扉了……趙朝宣聽著爹娘壓抑的哭聲,極盡崩潰,癱坐在地上,抱著頭痛哭不已。
以前無論怎麽被欺負,就算是扛不住,趙朝宣也不會掉上半滴眼淚的,可如今聽著屋裏爹娘悲戚的聲音,他頭一次覺得心在痛,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朝宣……”薑墨看著他撕心裂肺的模樣,更是心疼。
“薑二……怎麽可以,娘她怎麽可以……她那麽期盼那個孩子,那麽期盼……怎麽可以……啊……怎麽可以……”趙朝宣撲在薑墨肩頭,隱忍不住,嚎啕出聲。
“朝宣……”薑墨知道他難受,也不相勸,隻是默默陪著他掉眼淚……拳頭死死握緊。
屋裏,屋外都是一片悲戚,曾經對王妃肚裏的孩子有多期待,如今大家就有多悲哀……
“朝宣……”薑墨借著肩膀任由他痛哭,趙朝宣委屈難受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薑墨的肩頭。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娘她……嗚嗚……薑二……怎麽會這樣……”趙朝宣知道母親對她肚裏生命的期待,如今卻……作為兒子,趙朝宣恨不能替母親承擔這一切痛苦,可是……現在他卻隻能聽著爹娘的哭聲無能為力,他已哭得不能自已。
“呼……朝宣……我跟一樣,誰都不想幹娘受傷害……可是……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隻能……想辦法……讓幹娘好過一點……你也別哭了……”薑墨也是一樣,抹了一把眼淚,轉頭問著滿屋的侍女道:“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們誰知道?今個誰跟著幹娘進宮去了?”
“二爺……是,是奴婢幾個……”四個侍女滿臉悔恨內疚地跪在了薑墨麵前。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跟著,幹娘怎麽會產?”薑墨實在不願意接受。
“都是奴婢幾個沒有保護好娘娘……讓,讓娘娘受了衝撞……這才……是奴婢們該死,奴婢們該死啊……”侍女們連連叩頭痛哭請罪。
“衝撞?今個不是女眷內宴會嘛?怎麽會衝撞到幹娘?是哪個不要命的!”薑墨一臉殺氣地質問道。
“二爺……是……是……陰家的二公子……陰容……是他衝撞了娘娘……娘娘才……才……”侍女哭訴道。
“什麽?又是陰家人!又是陰家人!他們簡直陰魂不散,可恨至極!”薑墨聽到這,拳頭砸著地麵,咯噔作響。
“二爺……王爺……奴婢等沒能保護娘娘,奴婢願意以死謝罪……”幾個侍女是真的內疚恐慌。
“胡什麽!幹娘現在這個情況,誰也不準再提起那個字,否則我絕不輕饒!”王妃衛鸞已是這個情況,再要生要死的實在晦氣,薑墨眉頭一挑怒斥道。
“二爺……”侍女們忐忑不安,淚水止不住。
“都別哭了!幹娘已經傷成這樣,哭還有什麽用!都把眼淚擦了,好好照顧幹娘!”薑墨心中怒火難平,冷冷吩咐了侍女一句,轉身拉起趙朝宣道:“朝宣,你也別哭了,走,我們現在去找叔叔!想辦法替幹娘出氣!”
“找叔叔?”趙朝宣心裏掛念著母親。
“不想替幹娘報仇嗎?”薑墨怒視。
“好,去!”至此一句話,便夠趙朝宣咬牙切齒。
兩人便立刻動身前往上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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