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回 析
“主子……喝些參茶吧……”王公公知道皇帝心裏的擔心,不敢多勸,隻能默默遞來一杯參茶,關心道。
“呼……太醫那邊都準備好了嗎?”皇帝看著手邊的參茶,卻一口都喝不下去。
“請主子放心,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挑選了太醫院裏醫術最好的四位太醫,後一並啟程,定確保上將安然歸來。”王公公恭敬地回道。
“呼……若此事真是魯王所為,朕就真的失望透頂了!”皇帝心裏一陣難受,一來是心疼趙宗佻負傷,二來是真的怕此事與自己兒子趙宗魯逃不了幹係。
若真是自家的兒子所為,那可真讓他這個皇帝無顏麵對為他戰死沙場的無數將士亡魂了。
“皇上,上將也隻是懷疑,也許其中會有什麽誤會也不定嗯,您還是先別太擔心了。”王公公心裏清楚能讓上將趙宗佻這麽寫的,那就真是八九不離十了。
雖然沒有明確什麽,可他知道皇帝心裏已經起疑,但即便如此,他作為一個貼身奴才也隻能盡量寬慰幾句,不過這話就連他自個也不能信啊。
自打當年他家主子爺力排眾議,將西北軍權交給了上將趙宗佻,宗魯王就沒停止過跟上將的明爭暗鬥。
不過,鬥歸鬥,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逾越行徑。
通敵賣國,那可是殺頭大罪,弄不好是要滿門抄斬,宗魯王不該犯這個糊塗,可除了宗魯王,王公公也確實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如今又有上將的書信,上頭得那幾個就地正法的將軍,光王公公知道的,就有一半是宗魯王的人,哎……皇帝又如何能不擔心呢。
“哼,宗佻的性子我清楚得很,若無十足把握,他不會透這個消息給朕。
哎……到底也是難為他了,受傷失明,可還要顧忌朕這個做皇帝的顏麵和心情,不能直接呈於塘報,反倒是借著這封家書,想讓朕能好受些。
哎……若真是如此,朕又怎麽能好受得起來……
今日之事,就跟當年弟出事幾乎一模一樣,也是偷襲,隻不過宗佻比弟幸運一些,隻是傷了眼睛,沒有丟命罷了……
呼……王公公,你……當年那件事跟今日這件事會不會……如出一轍呢?”皇帝本就生性多疑,更何況他對胞弟鎮山王之死一直耿耿於懷,如今他的兒子二十幾年之後也同遭此事,皇帝不得不產生聯想。
“嘶……”王公公倒是一直沒往這方麵去想,可皇帝的話還是讓他大吃一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呼……看來,是朕看了他們幾個的野心,這件事,朕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皇帝下了狠心。
“可,可皇上,既然您懷疑是……那為何又,又讓他和奴才一道前去,您就不怕……?”王公公聽著皇帝這番質疑,也有些擔心道。
“哼,當是警告,也當是試探,更何況這也是宗佻的意思,朕相信他自有安排,之所以又讓你一道去,那才是朕為了安心呢。”皇帝沒有避諱王公公道。
“奴才明白了,這樣也方便宗廣王爺展開調查,不知皇上您對奴才可還有其他交代?”王公公知道自己此去任務艱巨。
“朕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務必保護宗佻他安然歸來,務必,你明白嗎?”皇帝皺眉道。
“是,奴才明白。”王公公抱拳領命。
“鸞兒,鸞兒,你,你這是做什麽啊?”宗廣王府內,宗廣王剛剛了趙宗佻的消息,王府衛鸞便紅著眼睛衝回了臥房。
宗廣倒是一頭霧水,連忙跟著也衝了過來。
隻見王府衛鸞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床榻上堆著衣裳包裹,宗廣王嚇了一跳,連忙按住王妃衛鸞的手道:“鸞兒,你,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王爺,宗佻失明了,失明了!西北本就危險重重,如今他看都看不見了,那豈不是更危險,你,你快去把他接回來,接回來啊!”王妃衛鸞不顧宗廣王阻攔,一邊抽泣,一邊繼續收拾道。
“鸞兒,鸞兒,你冷靜,你冷靜一下,聽我把話完啊……鸞兒……”看著自家王妃慌亂的模樣,宗廣十分心疼,連忙將她摟在懷裏,努力平複她的心情。
“爺……宗佻失明了,他失明了,您讓鸞兒怎麽冷靜,您你讓鸞兒怎麽冷靜啊……爺……”王妃衛鸞是真把趙宗佻當親弟弟來疼愛的,如今卻聽聞這樣的消息,她如何能不悲痛,靠在宗廣王懷裏,淚如雨下。
“鸞兒……我知道,我知道,宗佻出事,我跟你一樣擔心難受,可是……父皇否了我的請命,我必須留在京裏,哪也不能去啊。”宗廣王也一臉悲傷道。
“爺……父皇怎麽會,怎麽會有這樣的命令,他明知道宗佻跟咱們……爺……”王妃衛鸞一聽這話哭得更傷心了。
“鸞兒,莫哭了,莫哭了……我知道,其實我心裏也難受得緊,恨不得立刻奔赴西北將宗佻帶回。
可是宗佻這次受傷事有蹊蹺,父皇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能盡快查明此事,所以我必須留在京中,趁宗魯王北去,立刻著手徹查此事。”宗廣王一邊安撫王妃衛鸞,一邊解釋道。
“什麽,什麽意思?難不成宗佻受傷還是個陰謀?”宗廣王妃衛鸞瞬間就聽出不對來了。
“現在還不好,昨夜裏宗佻來信,我便知事態嚴重,所以來不及告訴你一聲,我便先進宮麵見父皇了。
這事怕是跟宗魯王脫不了幹係!”宗廣王皺眉道。
“什麽意思?你不是宗佻是傷在匈奴人手中的嗎?怎麽又跟宗魯王有關了?”王妃衛鸞有些嚇著了,眼角掛著眼淚,拉著宗廣王的手緊張道。
“宗佻信裏懷疑是宗魯王跟匈奴達成某種默契,所以才會……”宗廣王皺眉道。
“什麽?他,他竟然想……那這事你告訴父皇了沒有?”王妃衛鸞擔心道。
“宗佻信裏有交代,重要的那部分信息是讓我留下了,不過該暗示的我已經暗示了,相信父皇也心知肚明了。”宗廣王按照趙宗佻的要求,並沒有把關係宗魯王的所有消息都給到皇帝。
“宗佻這是為何,既然宗魯王都要這麽害他了,他還要手下留情?”王妃衛鸞不解。
“不,並非如此,隻是宗佻知道宗魯王向來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若沒有十足的鐵證,怕是實難給他定罪。
所以他想借父皇之手給他們些壓力,也好迫使他們自亂陣腳,這樣也能給我多留一些機會,可謂是用心良苦啊。”宗廣王歎道。
“難道真是是宗魯王和匈奴……?”王妃衛鸞有些不敢置信。
“呼……你知道宗佻的個性,沒有證據他不會隨便這麽話的,再了,塘報和家信是分開的,可見宗佻連父皇身邊的人都不大放心了。”宗廣王道。
“你是王公公?”王妃衛鸞皺眉。
“不,王公公雖然有些長袖善舞,可他對父皇那可是忠心耿耿,宗佻擔心的是兵部那幫子人,你知道的,邊關塘報都是要經過了兵部的,所以很多事情,宗佻都不會寫在上頭,所以才會有了那封家信。”宗廣王分析道。
“我明白了,兵部是有不少宗魯王的人,宗佻是怕……可,可,既然知道宗魯王安得什麽心,那為何又要他前去,而不是別人呢?這豈不是要讓宗佻羊入虎口了?”王妃衛鸞又緊張起來。
“我起初也有所擔心,不過……宗魯王不是傻孩子,父皇都那樣暗示了,他必定此去不敢有任何過激動作,否則,這罪便可直接定了!”宗廣王解釋道。
“嘶……父皇是想借此警告他,讓他保護宗佻安全?”王妃衛鸞還有些不能接受。
“不僅有他,還有王公公,父皇派他們一道前去,以最快速度接宗佻回京治療。”宗廣王道。
“你確定父皇這是個好主意?”王妃衛鸞還是擔心。
“呼……放心,到時候我也會派人暗中跟著,也為了以防萬一,對了,你趕緊寫信讓那倆孩子回來,我就怕到時候事情繁多,就顧不上他們了。”宗廣王摟著王妃衛鸞的肩膀道。
“對對對,宗佻要是回來了,我還得過去照顧呢,是有些顧忌不到那倆孩子了,我這就再寫封信去催他們,這就去。”王妃衛鸞立刻起身往外頭桌上去了。
宗廣王則雙拳緊握,心裏默默祈禱著趙宗佻可以平安歸來……
趙宗佻的信讓皇帝,宗廣王,宗魯王都有些著急了,不過此消息實乃重大,沒有人敢隨意走漏。
京裏一片著急忙慌,而暖春的西北大營裏,薑墨正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給趙宗佻念著,帳內倒是一片溫馨,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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