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回 居然求情?
(); “妍兒……”
“爹,您這是要哪去?”王尚書府內,王若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半靠著床頭正喝著藥,其父王尚書一身官服進來了。
“進宮,找皇上賜你跟那混賬東西和離!你先好好休息,爹去去就回。”他女兒已經醒來有幾日了,雖然川當著他的麵被杖責,甚至到現在還被關在牢之中,可王尚書還是不滿意,他現在就想自己家女兒趕緊從哪火坑裏跳出來,越早越好。
“爹,等等。”王尚書一心也要求和離,可王若妍似乎還在顧忌什麽。
“怎麽了,女兒?”王尚書又坐了回來。
“爹,女兒不和離!”王若妍虛弱道。
“妍兒!你!”王尚書倍感吃驚道:“你在什麽啊!他那畜生不如的東西,為了個賤人差點要了你的命,你不和離,難不成還想送命嘛!”
“爹,奇恥大辱,我王若妍定讓他們拿命來還!我不和離!”王若妍心裏似乎打定了什麽主意。
“胡鬧!爹絕對不允許你再有半點危險,絕對不允許!”王尚書對宗魯王府恨之入骨,又怎麽會同意他女兒突然而然的決定呢,幾乎勃然大怒。
“爹!為報此仇,女兒此時絕不能和離!”王若妍一心隻想讓他們好看,所以即便要搭上自己,她也在所不辭。
“妍兒,聽爹的話,咱們跟他離了,還能找到更好的,不要任性,好不好?”王尚書見女兒態度堅決,不由得軟了心勸著。
“爹,女兒不是任性,女兒這口氣不出誓不為人,爹,求您了,成全女兒吧,女兒不和離,女兒還要讓宗魯王府和柳嫦曦都生不如死呢!”王若妍幾乎一臉執念。
“妍兒……”王尚書看著女兒絕然的模樣,心裏莫名有些擔心和害怕。
“爹,您聽女兒……”而王若妍卻拉過王尚書聲了起來……
柳嫦曦在書宅裏待了整整一,幾近黑,她才坐著馬車回了柳府,一整夜翻覆看著懷裏的玉扳指和紙條,陷入困頓。
“父,未遠。”紙條上隻有這三個字,卻足夠柳嫦曦心裏翻滾直至明。
打那次事情之後,她的父親柳繼已經消失了整整一月有餘,生死未卜,柳嫦曦沒有一刻不在擔心,而今突然接到父親的消息,知道他安好,知道他未曾走遠,本該鬆了口氣的柳嫦曦卻更加不安起來。
外頭的嚴峻形勢,就算柳嫦曦再不問世事,可她也看得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對她父親不利,所有的人都在四處搜查她父親的下落,一旦父親被發現,那便是凶多吉少,所以她隻能將扳指和紙條貼身放著,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貼身侍女淺寒。
呼……父親到底在哪?既然未曾走遠,那又會是在哪漂泊,這麽長時間了,他過得可好?
還有這信物,這信物到底是怎麽進到她馬車裏的呢……柳嫦曦思量著各種可能徹夜未眠……
“老爺,妍兒她是不是瘋了!”深夜,知道了女兒計劃的王尚書和夫人正一籌莫展。
“呼……妍兒這孩子打就不是能受委屈的,如今這事她若不自己出了氣怕是真難過去了。”王尚書太了解自己女兒的執念。
“老爺,難不成您要同意?”尚書夫人一臉緊張。
“到底還是妍兒最重要,她若真想如此,為夫也隻能由著她了。”
“老爺,您,你這不是要繼續害了妍兒嘛!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尚書夫人又急又怒。
“夫人,你聽我……”王尚書一開始聽到這個主意的時候,也是勃然大怒,斷然否決的,可看著女兒極盡癲狂的執念,他知道若不同意,那女兒怕也是會一意孤行,與其如此,倒不如助女兒她一臂之力,畢竟隻是簡單的責罰也確實不足以平他心中氣憤……
“王公公……”次日一大清早,王公公便帶著聖旨進了牢。
“王公公……”已經恢複了一些的川勉強起身。
“南川公子,接旨吧。”王公公笑眯眯的模樣。
“皇爺爺他……呼……是,孫兒川接旨……”川一見是聖旨來了,心裏一頓,有些豁出去一般跪地但憑王公公宣旨。
“奉承運,皇帝詔曰,宗魯王世子川蓄意傷人,大罪已定,已責杖罰三十,入牢看押,本欲廢黜其位,發配邊疆,但今王尚書親來求情,念其女之意,不予追究,現免去其牢獄之罰,當以親自登門賠罪道謝,後以回府麵壁思過代為責罰,欽賜……”王公公收了尾音。
而跪地接旨的川卻徹底蒙住了。
他想過了各種責罰的可能,卻沒想到時日牢獄之災之後竟然會有這樣的轉機,不是他父王,不是他母妃,更不是祖母出手,為他求情的竟然是王尚書,那個被他罵作老不修的王尚書,川不可能不驚訝,愣在那裏,半沒來反應。
“南川公子,接旨啊……”王公公出聲提醒。
“王公公,聖旨上是,是……”川還是不敢相信。
“嗬嗬……老奴也沒想到會是王大人來替您求情。
聽這還是世子妃的意思,她到底是念著您二位夫妻一場的份上,即便您差點要了她的命,可她還是不忍心看您受罪。
哎呦……這麽世子妃雖然脾氣是大了些,可這心腸卻是沒人能比了啊。”王公公感歎起來。
“真的是她?”川這段時間的震撼真的有些太多了,本該是同仇敵愾的父親為自保寧可犧牲他這個兒子,而本該是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卻在這種關鍵時刻幫他求情,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當然了,還是南川公子您好福氣啊,行了,老奴的聖旨也宣了,您也該收拾收拾回王府去了,哦,對了,別忘了遵照旨意先到王尚書府去看看您的世子妃吧。”王公公又提醒一句,這才放下聖旨轉身離去,獨留下川一人捧著聖旨還在茫然。
宮外,柳嫦曦一夜無眠,早早起身又帶著淺寒前往自己的書閣,半道上不知是從哪裏又跑出一個孩子,馬車又一頓慌張皺停,淺寒跟昨日一般開罵,可柳嫦曦卻似乎在隱隱期待著什麽。
“姐,對不起,對不起……”車夫跟昨日一樣趕忙誠惶誠恐地賠罪,柳嫦曦卻摸著群擺上的東西不話。
“姐,您沒事吧?這車夫真是該換了,連著兩出事,真是的。”淺寒一邊上下打量柳嫦曦的情況,一邊抱怨著。
柳嫦曦卻淡淡笑著搖搖頭表示無礙……
川愣了許久,還是帶著聖旨出了牢,因為是王尚書突然的請旨,所以宗魯王府那裏還尚不知情,所以並沒有派人來接他。
還是王公公幫忙找了輛馬車勉強把他送出宮去了。
王公公回來複命,看著皇帝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書,便挑眉不解道:“皇上,這一次王尚書又是要鬧哪門子啊?”
“呼……朕也不好……”皇帝一大清早聽見王尚書的請命也是怔了許久的,就那他那恨不得與川同歸於盡的怒氣,皇帝想得出來他對川會有什麽樣的責罰要求,可萬沒想到十幾過去了,他居然選擇來幫他求情,這話一出,皇帝就真有些糊塗了。
生怕王尚書是被人脅迫,皇帝問了又問,仔仔細細,再三確認之後,才知道這就是王尚書此來用意。
既然當事人一方的王尚書都不計較了,那這惱人的事也就該順利結束了,皇帝很快下了聖旨,讓王公公宣去,不到一個時辰,川便被放了出去。
實話,這本該是鬆口氣的事,可不知為何皇帝這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