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回 我就知道!
“這麽你們早早就……呼……就知道你們隻瞞著我一人了!”偏殿的一處屋內,朱晌和白幽了這段時間的情況,薑墨大致串了起來,心下了然。
敢情這事從頭到尾就瞞她一個了,連一向不問事實的幹娘都知道得比她多,薑墨心裏怎麽可能痛快得起來。
她有一種被嫌棄,被輕視,被不當一回事的感覺,臉皺了起來。
“二爺,我們哪敢啊。
別的事定不會瞞您,可這不是爺嘛。
您的性子多有不羈,尤其是事關爺的事,您總是一點就著,爺他就是怕您知道了再耐不住性子,出了什麽事,所以什麽都不準我們跟您透露一字半句的。
其實,爺他還是最舍不得您了。”白幽不想薑墨誤會他們家爺便連忙解釋道。
“哼!不就是當我是個孩子嘛!來去還是怕我給他添亂!
哎,你們就,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做什麽了?我不都是想幫著他的嘛,怎麽到他那裏就隻剩下添亂了啊!”薑墨覺得趙宗佻的這種保護總有些生分,她真的不喜歡。
對於喜歡的人,她向來臉皮厚,在趙宗佻麵前從來沒把自己當作外人,所以隻要事關叔叔趙宗佻的事,她能管的一定不會放過,所以這種保護並非她需要的。
趙宗佻越是要這般保護她,她越覺得這是要將她推開,而且一次又一次,總是要推得遠遠的。
是,她承認她是年紀,閱曆少,可她也沒少辦了正事啊。
怎麽一到這種關鍵時候,叔叔就非要把她當個外人對待呢?
保護,保護,好聽點是怕她出事,難聽點那就是根本不信她嘛,覺得她不能同甘共苦!可她不是啊!
叔叔什麽時候才能不把她當個孩子來看,她已經長大了,很大了,都能……呼……薑墨心裏的思緒已經遠遠超出了朱晌和白幽的擔心。
“二爺,您還真別為這事惱了我們家爺,真的爺全都是為了您,他對您的心,我們看得真真的。
不瞞您,要不是為了您,爺不會選擇今晚上動手。
要知道將他們一網打盡是爺他這些年來最盼望的事情,運籌帷幄了這麽些年,就隻差這最後一道東風。
可是您卻出事了,爺他心裏掛念不下,什麽也要今晚就動手,就是怕夜長夢多您多了幾分危險。
可是您知道嗎,沒有那道東風,這事就不一定能成,即便能成,也不一定能辦得踏實!
更有可能的是功虧一簣,爺將近十年的心血就會付諸東流,可爺為您,為了您不受委屈,為了您安然無恙,他寧可……唉……
二爺,隻有為了您,爺他才會在所不惜,所以……
爺他才會那樣拜托宗廣王爺無論如何都要連夜送您離開,為的就是沒有後顧之憂。
本以為您也該是安全離京了,可那頭卻傳來您個王爺進宮的消息,爺他當時就嚇壞了,生怕是皇上要拿你們不利,所以什麽也不想管了,執意拖著病體也要往宮中衝。
我和朱晌苦口婆心,怎麽都勸不住,真就差動手了!”白幽一臉急色。
“行動?行動什麽?難不成你們是要跟皇爺爺……?”薑墨被自己心裏的揣測嚇了一跳,畢竟她看得出來叔叔跟皇爺爺之間突然就有些怪怪的。
“當然不是,二爺,您想哪去了。
雖然爺他是擔心皇上動您,可皇上畢竟是爺的親伯父,又對爺照顧有加,恩寵無限,就是再怎樣,爺也不會對皇上動手啊。”朱晌連忙解釋起來。
“那你們是……是對宗魯王?”在薑墨腦海裏,能讓他們這麽著急動手的怕隻有皇上和宗魯王了,不是皇上,那隻能是他了。
隻是他們知不知道皇爺爺聖旨的事情啊,薑墨皺眉撇嘴道:“皇爺爺剛下了聖旨的事,你們知不知道?”
“聖旨?”朱晌這個反應明顯是不知道的。
“咳咳……我知道,我這麽著急進宮也是為了這個事。
爺他隻聽您出事了,便就不管不顧地走了,我也是後腳才聽到皇上下旨的消息,所以才著急趕來想攔下爺的。”白幽激動道。
“什麽聖旨?”能讓白幽這麽不要命也要送來的消息定是大事了,朱晌擔憂道。
“皇爺爺剛下的旨,要人連夜查抄陰國公府!估計現在已經差不多了。”薑墨轉頭看著朱晌道。
“什麽?皇上下旨連夜查抄陰國公府?這,怎麽可能?”這個消息絕對重磅,朱晌都有些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多少次了,他們想動他們多少次了,可每一次皇上都有理由壓下去,他們幾乎就要絕望了,實難想象皇上這次是怎麽了,怎麽會下的這麽痛快,這麽突然,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又莫名費解!
“真的,雖然我也有些意外,可這是皇爺爺當著我和朝宣的麵親自下了的旨,而且還是朝宣代筆,蓋上大印便就讓王公公去宣旨了,片刻沒有停留。”薑墨如實道。
“嘶……皇上怎麽會這麽突然,以往爺想盡辦法都不能動他們分毫,如今……”朱晌有些喃喃自語出了心中質疑。
“呼……實話我也覺得詫異,不過王公公皇爺爺好像知道了什麽一切,就是那本冊子,那本你們很重要的冊子,現在就在皇爺爺手裏。”薑墨又道。
“您是柳繼用來保命的那本冊子?不可能的,爺手裏隻有一半,能交給皇上的也隻有一半,另一半還不知所蹤呢,皇上怎麽會……”朱晌越發有些糊塗了。
“你絕對想不到那另一半是誰交給皇爺爺的!”薑墨嘴角一翹,露出一副神秘模樣。
“二爺,那,那會是誰?”朱晌和白幽還真想不到,畢竟柳繼已經死了,一個死人絕對不會辦到此事,除非是殺了他的人,否則。
“是趙南川!”薑墨一臉灼灼。
“什麽?趙,趙南川?那半本冊子在他手裏?
這麽,柳繼之事便是他所為了?”朱晌迅速聯想道。
“這個有可能,可是,他上交一事怎麽都不可能啊!
宗魯王是他親爹,他,他怎麽可能出賣他自己的父親?
就算趙南川再混蛋,再不是人,可他也不至於笨到如此啊!
那本冊子上全是他們謀逆的證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藏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會主動上交啊。
趙南川是瘋了嗎?”
“是啊,這,這不可能的!”朱晌和白幽反應劇烈,誰也不會想到兜兜轉轉了這麽久,最後居然還是趙南川幫了他們一把。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呼……實話,要不是王公公親口告訴我的,我也沒辦法相信。
我總覺得趙南川和他父王宗魯王之間有些什麽怪怪的。
白時候,我都把刀架在宗魯王脖子上了,同樣是兒子,趙南洛嚇得幾乎撕心裂肺,可趙南川卻能平靜如此地一直窩在書房裏,不曾踏出半步,似乎他父親的事與他無關緊要。
嘶……想想白他那個反應,他做出這等事來,我倒也不那麽奇怪了。”雖然這事聽上去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可薑墨信王公公的話,更信自己的感覺,所以不覺得很難理解。
“嘶……若真是如此,那趙南川倒是在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連自己父親也能出賣,看來他這是在準備後路了!”朱晌分析道。
“咳咳……我看也像,對了,二爺,皇上的旨意出了查抄陰國公府之外,對於宗魯王,還有陰氏可有任何處置或發落?”白幽著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