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回 難了……
“回,回王爺的話,世,世子爺不在府內……”宗厲王發話,廝們滿府邸找了一圈也沒找見世子趙從寒的身影,隻能是硬著頭皮前來回稟。
“什麽?這種時候,這畜生不如的玩意竟然不在府內!他上哪去了?啊?上哪去?!”宗厲王聞言心中的怒氣又拱上來一層。
“,的不知。”廝嚇得一臉慘白,渾身發抖。
“不知?廢物,廢物!一個個的都是廢物!”宗厲王怒斥道。
“王爺饒命啊!”廝嚇得要死,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猛磕頭。
“父王,您別著急,也許大哥是有什麽事情要去處理,這才……”
“你少提那畜生玩意話!本王還不知道他了!不準那混賬東西正跟趙南川一個心思,正想著法子害老子好謀權篡位呢!!”宗厲王怒喝,可這話卻得趙從淩露出一絲笑意。
“父王,大哥他是不羈了些,可這事他斷然不會的,兒子,兒子願以性命擔保!”宗厲王越是如此,趙從淩就越是替趙從寒話,言語間多是兄弟情深地維護,可實則卻在宗厲王心中狠狠釘下了趙從寒不忠不孝的印記。
“去,立刻把那混賬東西給本王找回來,還不快去!”宗厲王盛怒到了丁點,摔出一記杯子連聲喝著。
“是,是!”廝誠惶誠恐,連忙爬起身就往外頭疾奔而去。
“父王,您請息怒,莫氣壞了身子才是。”廝退下,趙從淩這才親自斟茶遞了過來。
“呼……還好,還好有你這個子陪著本王身邊啊……”一個嫡出子榮寵無限,一個庶出子不冷不熱,可偏偏在這緊要關頭是這個庶出子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宗厲王此時的心中五味雜陳,卻已然有了涇渭之明。
“父王,兒子深受父王教導和恩惠,多年來無以為報,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兒子雖然沒什麽大本事,可兒子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受罪啊,今日這事皇爺爺怕是也多有責怪吧?”趙從淩一邊表著忠心,一邊繼續關切道。
“呼……何止啊,簡直大發雷霆!要不是看在昨日事情還算圓滿的份上本王怕是今個都要回不來了!”這才是宗厲王氣憤的原因。
本來宗魯王出事,陰國公府被抄,宗厲王已經惴惴不安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趙南川還敢上書參他一本。
這簡直就是自相殘殺,雪上加霜啊!
這個意外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所以才會被皇帝罵了個措手不及,無力招架,差點就真一口氣沒上來昏在了大殿裏頭。
好在他最後還是撐住了。
不過堵著心口的氣卻怎麽都要發泄出去!
“呼……父王,其實這也不完全是件壞事。”趙從淩倒是挑眉道。
“本王差點就回不來了,還不算是壞事?”宗厲王皺眉。
“不,父王,這折子不算是壞事。”趙從淩一臉灼灼。
“如何來?”宗厲王一臉疑惑。
“若皇爺爺心中對您起疑,那今日便不會宣您進宮質問,怕早就派了人直接拿您下獄了。
可皇爺爺非但沒有,反而將這折子直接給了您。
您想想,禦史參奏的時候,皇爺爺哪時肯把折子給了被參奏之人啊?
難道這還不算是件好事嗎?”趙從淩從這折子之外讀出了皇帝其他的用意。
“嘶……”宗厲王今是被訓斥得迷了心竅,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突然就覺得一陣後怕。
“所以啊父王,這不算是件壞事。
皇爺爺的用意無非是在提醒您切莫亂了自己的身份和分寸,至於大哥的所作所為我恐怕皇爺爺一早便已經知道的。
畢竟趙朝宣和薑墨也是很得皇爺爺寵愛的,沒理由他們受了委屈不找皇爺爺訴苦的,更何況還有叔叔趙宗佻。
父王,兒子還是那句話,這是機會,您隻要選對了,咱便可以險中求勝,平安脫身。”趙從淩再次重申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呼……”宗厲王心中也異常的清楚。
“皇上,您的藥。”養心殿裏又安靜了下來,王公公端著藥碗進來了。
“呼……先放在那吧。”皇帝還在批閱一個時辰前趙朝宣幫他父王送進宮的折子。
“主子,您不能這樣,您的身子最要緊啊,這些事不還有宗廣王嘛,您不能太辛苦了。”王公公心疼道。
“咳咳……呼……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不過是靠著這些藥吊著罷了,又何必呢。”皇帝的神色有些落寞。
“主子!您別這麽,什麽何必不何必的!您是一國之君啊,您若是出了事,可讓下百姓如何,又讓上將爺如何,更讓奴才如何啊。
主子,奴才知道您是心疼,你心焦上將爺,可咱們什麽事不得一個過程啊。
您看,陰府您也拿了,那些轉移的財產也找到了,這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奴才相信上將爺的事也一定會解決的。
再了,不還有二爺在呢,上將遲早能想明白的。”王公公跪在地上苦口婆心。
“朕做的事又豈能去辛苦那丫頭呢。
哎……更何況宗佻的性子朕了解,他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勸動的人,朕隻能為他多做一些了。
呼……也不知道朕還能不能等到他的原諒啊……”皇帝自嘲。
“主子,您這是什麽話啊,這不要奴才的命嘛……”王公公最怕皇帝這些喪氣的話,心裏惴惴不安。
“嘶……你看你,這是上了年紀嘛,怎麽動不動就跪下話啊?快起來。”對於這個伺候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老奴才,皇帝也是有了真感情的。
“主子,您不能這麽嚇唬奴才,奴才還打算伺候您一輩子呢,您不能就……”王公公又有些哽咽了。
“嗬嗬……好好好,瞧你這緊張的模樣,朕喝藥就是了,你這個老家夥倒也學會了後宮那些人哭哭啼啼的法子嘍。”皇帝一臉無奈。
“主子,奴才這也是擔心您嘛。”見皇帝肯喝藥了,王公公這才一邊拭著眼淚,一邊起身。
“呼……”皇帝將碗中之藥一飲而盡,卻又不話了。
“主子,你若還是擔心上將,那一會老奴便替您出宮去瞧瞧可好?”王公公知道皇帝心裏難受什麽,即便是晌午那會的好消息也沒能讓他高興多一會,一想到上將的事,他便又惆悵起來,所以王公公便心請示道。
“呼……算了,都要給宗佻時間了,等這些事都太平了,朕親自過去一趟吧,到底是朕欠那孩子的,朕應該還了。”皇帝思量了片刻還是否了。
“主子,您……唉……那明日的事……?”王公公不想皇上繼續沉浸在失落惆悵之中,便提醒著轉移了話題。
“呼……明的事照舊,朕答應弟的,這個大禮遲了這麽多年,也要還的。”皇帝淡淡笑著。
“可是宗魯王的身體怕是……”王公公聲回道。
“哼!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是拖也要給朕把他拖到那裏去!朕也要讓他嚐嚐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一個個來!”皇帝冷笑。
“是,那奴才這就下去安排。”王公公領命退了下去……
次日清晨,京中突然傳出城鼓鍾響,渾厚短促,城裏百姓人人聽聞,卻皆不知發生何事,紛紛起身走上街頭。
上將府裏,薑墨還未起身,也聽見了鍾鼓之聲,甚是詫異。
進京數年,她還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因為父親的關係,她對軍鼓聲極其敏感,可是這個調調她卻真的從未聽過,心裏覺得不對勁,便趕忙起身來到屋外。
此時,院裏已經全是好奇不已的侍女和廝。
“二爺。”
“這是什麽聲音?出什麽事了?”薑墨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啊。”侍女們搖頭。
“二爺,朱統領過來了。”有侍女回稟道。
“二爺!”朱晌著急行禮。
“這是什麽聲音,是不是出事了?”薑墨著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