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換衣

  想到這裡,我沒再繼續想下去,等回到屋內時,昨天那兩個丫鬟忽然進了我屋,等我看向她們時,她們便迅速關上了我的門,挨在我耳邊說:「夫人去了南山寺。」


  我當即便抬眸看向她們,如萍又說:「聽當時在場的丫鬟說,先生當時遣散掉所有人後,也未和夫人有任何爭吵,只是對她說,讓她去南山寺好好冷靜幾天,夫人當時一直在哭,也一句話都未反駁,沒一會兒的時間,便被司機從穆家送了出去。」


  我皺眉問那丫鬟:「真什麼都未說?」


  那兩個丫鬟無比肯定的點頭:「千真萬確,我們是聽劉香兒的,劉香兒當時在場,她說是親眼所見,確實未見兩人說了多餘的話。」


  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坐在那半晌都沒說話,那兩個丫鬟便站在那等待著,見我一直都沒有反應,便又問:「小姐,您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們幫您去打聽。」


  我略顯疲憊的揮手說:「沒什麼事了,你們下去吧。」


  兩人見我如此,便對視了一眼,這才緩慢的從我面前退了下去。


  穆鏡遲這個人向來做事情縝密,就算那劉香兒真的知道些什麼,那兩個丫鬟也未必能夠問出話來,穆陸兩家以前的往事,本就如一道謎題一般盤桓在其中,我早就料到事情絕對不會如外公和我說的那樣簡單,這裡頭必定還藏著什麼事情。


  只是如今外公離世后,要向解開,只怕是難上加難,而穆家對那一切,絕口不提,穆陸兩家以前的往事,想來是這個家的禁忌,誰都不能提,誰也不敢提。


  連王芝芝尚且如此,何況還有那些下人。


  想到這裡,我莫名覺得有些頭疼,便靠在椅子上眯了一會兒,還沒眯多久,便感覺有人從外頭進來了,我以為是丫鬟,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歪在那閉眼休息著,可誰料到,下一秒我身體竟然被人騰空給抱了起來,有熟悉的葯香鑽入鼻尖,我愣了幾秒,還沒來得及睜眼,身體便被抱去了床上躺下。


  有雙溫暖又乾燥的手,在額前的髮絲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我聽見丫鬟在旁邊問:「先生,要幫小姐換就寢的衣服嗎?」


  耳邊一片寂靜,好半晌,似乎是有人在床邊走動,有雙手有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正無比輕柔的替我解著身上的衣服。


  我的手本來是撐在他胸口的,誰知道,他在耳邊輕輕一吻,說了個:「乖。」字。


  我動作僵硬了一下,接著手便被他從胸口拿開,他替我將衣服從手臂上退了下來,然後又將睡衣替穿了上去,之後替我將扣子扣上后,我這才覺得身上纏著的衣服舒適了不少。


  他又抱著我將我放了下去,之後替我蓋好了被子。


  我不知道他在這裡頭待了多久,我一直緊繃著身子,不敢有半刻的放鬆,可也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四周。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自己四肢發麻,到最後竟然真的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再次睜開眼時,居然已經是晚上了,有兩個丫鬟侯在那,屋內安靜的很,並且見穆鏡遲的蹤影。


  我從床上掙扎著起來,丫鬟們迅速朝我走了過來,將我扶著坐了起來,我問她們:「我不是在椅子上嗎?怎麼在床上?」


  那兩個丫鬟立馬笑著說:「我們扶您上床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睡衣也確實換了,那兩個丫鬟神色正常問:「您現在要起來了嗎?這樓下桂嫂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先生也在下面了。」


  我說:「衣服也是你們換掉的?」


  那兩個丫鬟神色沒有絲毫異樣,對於我的問話,依舊笑著回答著我說:「是的。」


  我沒再說話,只覺得納悶極了,難道剛才是我做夢?可我明明感覺他進來了,還有他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葯香。


  丫鬟見我在那凝神,便又問:「小姐,我們去替您打洗漱水。」


  接著兩人去了浴室,然後又端了一盆水出來替我清洗著臉頰和雙手,等我覺得清醒點,才又將我衣服換好,我這才從床上下來下了樓。


  應該可以如此說,桂嫂他們將晚餐準備好久了,因為桌上的飯菜有點發黃,可見是因為時間擺放過長引起的,穆鏡遲正坐在餐桌邊上翻著報紙,丫鬟侯在一旁。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穆家似乎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彷彿又回到了以前。


  我在那站了一段時間,這時從廚房的桂姨見我醒來下了樓,當即便笑著說:「小姐,您醒了。」


  正在看報紙的穆鏡遲,在聽見桂姨這句話的時候,便抬起臉往後看了我一眼,他笑著問:「終於醒了,我還以為要等你到十一點。」


  他又對桂姨說:「把桌上冷掉的菜,都換掉吧。」


  桂姨說了聲哎,便和其餘丫鬟又將冷掉的飯菜全都端了下去,沒多久新做的又被端了上來,我站在那看了一會兒,這才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做了下來。


  穆鏡遲依舊習慣性的替我夾著菜,都是我愛吃的,我在那細嚼慢咽的吃著。


  他看向我說:「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戳著碗內的飯菜說:「東郡那邊的戰事什麼時候會結束。」


  穆鏡遲夾了一隻醉蝦放在我碗內說:「還要一段時間。」


  我說:「我聽說日軍已經退到了河侗縣外。」


  穆鏡遲仔細將碗內那塊魚挑著刺,他淡聲問:「怎麼了。」


  我說:「我想回東郡陵園。」


  穆鏡遲並沒有多少反應,而是將那塊挑好刺的魚肉,放入我的碗內說:「那邊你不用過去了。」


  我聽到他這句話時,當即皺眉問:「什麼意思?」


  穆鏡遲說:「我已經讓霍長凡將你名字,從袁家的戶籍上除掉了,也就是說,你現在和袁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明天把那身喪服給我脫了。」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用這麼強硬的語氣和我說話,不,語氣說是強硬,更應該說是命令,甚至沒有和我半點商量。


  我冷冷的盯著穆鏡遲,他卻不看我,而是繼續夾了一塊魚肉在碟子內挑著刺。


  我說:「憑什麼?你都不用問過我的意見的嗎?」


  穆鏡遲臉色依舊未變,他淡聲反問:「我需要問過你什麼意見,問你是否願意脫離袁家的戶籍?」他乾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銀塊輕輕放在青花筷托上看向我說:「我不認為你有這個理智來回答我這一切。」


  他又端起桌上的水杯,飲了一口水說:「我知曉你的性格,你這一切的目的是因為什麼,我也了解,問你的意見,不過是聽你自負,你可笑的幼稚,還有你的報復和對我的為難,當然,在你眼裡認為對我的為難,其實不過是在傷害你自己,對我沒有半分損傷,我不覺得我要去聽取一個毫無理智的人的意見。」


  我抓住碗的手發緊,甚至是越來越緊,好半晌,我直接將筷子拋在了桌上,站了起來對他說:「是,在你眼裡,我跑去東郡守陵這種事情是幼稚,是報復,是對你的為難,穆鏡遲,你會這樣想確實沒有半分錯處,可我告訴你,我陸清野這輩子既然嫁給了袁霖,那我一輩子都會是他的妻子。」


  我指著身上的喪服說:「婚服當初是你親手替我穿上去的,現在你讓我脫了這件喪服?」


  我冷笑說:「門都沒有,你想都不要想。」


  我連這頓都沒胃口吃下去,推開身後的椅子便朝著樓上走,桂姨見狀想追過來,穆鏡遲在她後頭說了句:「讓她去,把晚餐端上去吧。」


  桂姨看了一眼重新拾起桌上筷子的穆鏡遲,又看了一眼跑上樓的我,愣了幾秒后,便只能說了聲:「是。」


  丫鬟想跟進來,不過在丫鬟想跟進來之前,我反手將門用力往後一推。


  丫鬟便被我關在了外頭。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會是如此的卑鄙,我靠在門上用力的呼吸著,沒多久,門外便傳來桂姨的敲門聲,她在外頭喚著說:「小姐,先生讓我將晚膳給您送上來。」


  我想都沒想,對著門的方向用力的罵了一個:「滾!」字。


  桂嫂還想說話,我反手將旁邊的衣架往門上用力一推,衣架是木製的,無比笨重的撞在門上,便發出一聲巨響。


  外頭的桂嫂聽到這聲巨響后,自然是不敢再敲門了,而是悄悄從門口退了出去。


  差不多十幾分鐘,桂嫂去了樓下,沒多久穆鏡遲便上來了,他隔著一扇門在外頭說:「從今天起,我正式通知你,你和袁家不會有任何關係,你的戶籍我已經讓人再次遷回了穆家,就算你在這發脾氣砸東西也好,我告訴你,陸清野,我都不會縱著你來,從始至終我也沒給你這種權利,讓你在這胡作非為。」


  穆鏡遲說完那句話,並沒有在我門前停留了多久,接著他又對門外的桂嫂說:「若是不開門,便去周管家那邊拿備用鑰匙,看著她把晚膳用完。」


  接著,他的腳步聲,便從門口遠離了,大約是回了書房,因為腳步的遠去聲,是從書房的方向離去的。


  我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慶幸的是,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氣到暴跳如雷,也沒有像以前一般,在屋子內大吵大叫,我只是很平靜的站在那,站了良久,在桂姨去找周管家拿備用鑰匙之前,提前把門打開了。


  桂嫂有些沒料到,沒料到我竟然會主動開門,她手上正端著晚膳,她當即便笑著說:「小姐——」


  她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轉過了身,轉身朝著床上走去,之後躺在了床上,沒有理會屋內任何一個人。


  桂嫂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她端著晚膳在那看了我良久,便將食物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便招呼著丫鬟們從這裡退著離開。


  到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丫鬟們便已經一早排排站在那,手上捧著一套新衣服,桃紅色的,正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丫鬟立馬圍了過來對我說:「小姐,我們先洗漱換衣服吧。」


  丫鬟們非常之緊張,彷彿在擔心我會不願意。


  我卻只是無比平靜的說了句:「先洗漱。」


  丫鬟們說了一聲是,便各自去了浴室端著洗漱用品進來,我清潔完臉,便穿著睡衣起身去了梳妝台前,梳頭的丫鬟立馬走了過來,笑著問我:「小姐,您今天想梳個什麼頭?」


  我坐在鏡子前,拿著桌上的首飾提不起勁兒說:「老樣子吧。」


  梳頭的丫鬟,又小心翼翼笑著說:「小姐,不如我來給您梳個新樣式吧,和您今天的新衣服極其的配,而且衣服還是先生親自去挑選的,是您最愛的牌子,專門在義大利那邊手工定製的,您穿上,再配上今天我給您梳的這個頭,必定漂亮。」


  對於丫鬟的推薦,我面無表情坐在聽著,也沒有理會,依舊自顧自看向鏡子內的自己,撥弄著散落的頭髮。


  梳頭的丫鬟不知道我這是什麼表情又是什麼意思,她瞟了瞟我後頭端著新衣服的另一個丫鬟,那丫鬟也為難的很,便乾脆走了上來說:「小姐,不如咱們先把衣服換上吧。」


  她小心翼翼瞧著我,我坐在那依舊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一般。


  那幾個丫鬟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便全都沉默的站著我說話,可這一站一直從早上八點站到快接近十點,整個屋子內的氣氛,只有兩個字足以描述,那便是僵持。


  那些丫鬟見我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們的任務自然也完成不了,乾脆便全都跪在了我面前,哀求著我說:「小姐,您別為難奴婢,我們都是做下人的,求您體諒體諒一下我們,周管家那邊說了,若是您不換衣服,我們便要受罪。」


  我終於將手上的簪子放了下來,對鏡子內的她們攏了攏頭髮說:「我沒說不換衣服,不過,我要的不是這件衣服,我要我的衣服。」


  端著衣服的丫鬟紅著眼睛說:「這就是您的衣服,其餘衣服都髒了,送去洗衣房了。」


  我說:「那便找出來。」


  丫鬟哭著喚了句:「小姐!」


  我半點反應也沒有,甚至是無動於衷,丫鬟們不將我舊衣服拿過來,我自然便也沒有換洗衣服,就這樣僵持到接近十點,大約在樓下等我用晚餐的桂嫂見我一直沒有下來,便趕忙又走了上來到門口問是怎麼回事,怎的還沒洗漱好下樓。


  她話剛落音,便瞧見那身邊跪了一地的丫鬟們,她瞬間便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在丫鬟的求助眼神中走了進來,她來到我身邊說:「小姐,時間不早了,先生在樓下等您用餐都好一陣了,不如我們先下樓用完餐,再上來用餐如何?」


  桂嫂是周媽的好友,兩人同在穆家共事多年,算是除了周媽以外,第二個對我最好的人,所以她的面子我還是要買的,對於的問話,我只是淡淡的說:「我不餓,您下去吧。」


  桂嫂見我開口了,她又說:「我準備了您最愛的紅豆糕,一早上的發的麵糰,您別浪費桂嫂這一片心意,而且醫生等會兒要去周媽那兒檢查身體,您還要過去問問情況呢,可不能耽誤時間。」


  她扶著我,便要將我從梳妝鏡前扶起來,我沒有推開她,而是在她要扶我起來時,我又說了句:「桂嫂,您不用勸我,我不穿上屬於自己的衣服,我是不會離開這間房的。」


  桂嫂聽我如此說,當即便滿是焦急的說:「小姐,您何必如此,您應當知道,如今您穿個喪服在家裡走來走去,是多不吉利,先生身子向來弱,這喪服是克他的,您可知曉?」


  我固執的坐在鏡子前,面無表情聽著。


  桂嫂又說:「先生沒有別的意思,您還是把衣服先換下吧,咱們換了下樓用早膳如何?」


  我依舊沒反應,桂嫂還要勸下去,樓下廚房的丫鬟又走了上來,問桂姨:「小姐好了嗎?先生等會兒還要出門呢。」


  桂嫂見我是怎麼勸都勸不動了,雷都打不動的,越發著急了,正要帶著那丫鬟下樓時,睡知道穆鏡遲竟然從樓上走了上來,到達了我放門口問:「怎麼回事,可是還沒醒。」


  他人走到我門口,後頭跟著丫鬟們,屋內的丫鬟們一見穆鏡遲來了,都怕受到懲罰,本來是朝我跪著,又全都改為朝穆鏡遲跪著,丫鬟們當即對穆鏡遲大哭著說:「先生,小姐不肯換衣服,我們怎麼勸都沒用。」


  對於丫鬟們的哭訴,桂嫂也朝穆鏡遲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說:「小姐,不肯換衣服,丫鬟們跪在這快整整半個小時了。」


  穆鏡遲似乎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眼眸在那些哭訴的丫鬟們身上掃了一眼,沒有一點怒氣,而是我平靜的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丫鬟們全都看向穆鏡遲,沒料到穆鏡遲竟然沒對她們沒有任何處分,只是淡聲吩咐讓她們退下而感到無比驚訝。


  桂嫂見那些丫鬟還在愣著,便趕忙催了一句:「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起來。」


  那些丫鬟這才反應過來,便全都立馬從地下爬了起來,全都一一退了下去,當最後一個丫鬟出門的時候,她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瞧見裡面的情況后,又伸手將門給緩慢的關上了。


  裡面只剩下穆鏡遲后,他竟然輕笑了一聲,朝我走來問:「怎麼?可是衣服不合你喜歡?」


  他拿起了托盤內的新衣服,他打量了幾眼又來到我身後笑著說:「你不是最喜歡這個牌子的衣服嗎?這裙子可是從義大利那邊空運過來的,還不歡喜?」


  對於穆鏡遲的進來,我依舊還是老樣子,對於他的話,當做沒聽見,任由他說著。


  他一開始還有耐心哄著我,可哄了我良久,見我竟然一點也不開竅,乾脆也不再順著我來,而是對我吩咐:「現在,立馬給我去浴室把衣服換上。」


  我還是沒有反應,坐在那紋絲不動。


  穆鏡遲所有的耐心被我耗到了極點,他什麼話都沒說,將我從梳妝鏡前拽了起來,拽著我便要朝浴室走,我用力掙扎著,可穆鏡遲將我手鉗得特別緊,我整個人被他扣在懷中,防止我有不安分的動作。


  我來回掙扎了好幾下,發現自己掙扎不開的時候,我乾脆也不再掙扎,而是在那冷冷的說:「就算你把我身上的喪服脫下又如何,在我心目中,這身喪服以後會跟我一輩子,我一輩子都是袁霖的妻子,他永遠都是我丈夫,我的亡夫,你以為替我把戶籍從袁家拿回來,就可以抹去一切嗎?我告訴你,穆鏡遲,永遠都不可能,我是他的女人,這一生一世都是他的女人。」


  我這些話才說出來,可誰知道下一秒,穆鏡遲的手一把鉗住了我下巴,我整張臉在他的手下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仰了起來。


  我們兩人冷冷對視著,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看到了他瞳孔內的自己,那張臉,沒有一點波瀾,猶如一潭死水,那張如一潭死水般的臉,連我自己都看了害怕,我沒想到我竟然會變得如此冷靜,如此沒有一點起伏在這和他對著峙。


  穆鏡遲看到我這張臉后,他手忽然從我下巴處緩緩往上身,改為捧住了我臉頰,輕笑一聲反問:「是嗎?」


  他並不生氣,冷靜的很,又說:「你是誰的女人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該以怎樣的方式將這身衣服從你身上脫下來。」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拽著我將我往床上一推,緊接著他整個人從我後背壓了下來,手摁住我腦袋,便開始撕扯著我身上的衣服。


  他挨在我耳邊說:「守喪是嗎?愛穿這身衣服是嗎?那我就讓你把這身衣服穿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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