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少女的情懷
莫梅記得若飛,很小的時候就記得,所以她對若飛的氣息天然就敏感。
若飛被父母舍身送來英家鎮的時候,莫梅就覺得這人有很熟悉的味道,那還是兒時的記憶。
莫梅喜歡若飛,不隻是他的眉眼,還包括他的聲音、他的舉動,總之,是若飛的一切。
而若飛也喜歡莫梅,喜歡她的天真嬌憨,喜歡她的一顰一笑,他常常想,我已經有若男姐姐了,還有十一郎和小九這樣的兄弟,要是再有這麽一個小妹妹多好!
莫梅對若飛的依戀,是一個少女初戀的情懷。
若飛對莫梅的喜歡,是不舍的親情。雖然他屢次告誡自己,忘了與太師府的一段感情糾葛,可是那裏有太多的少年人的情愫。有時候他甚至想,如果謝蘊秋不是生活在太師府,也許他們會很幸福……
翌日,幾個英家鎮的小夥伴早早集合一起,卻說什麽也找不到莫梅了。
若男望了若飛一眼,歎口氣說:“別找了,隨她吧!隻要她不急著剃度,也許過些時日她自己就會幡然醒悟,比我們現在磨破了嘴皮子效果要好。”
若飛也很難過,不知如何是好。
幾個人還是上路了。
路上無人,幾個人終於忍不住,紛紛打探這些日子若飛的遭遇。若飛也不隱瞞,前前後後向小夥伴們述說了這段日子的幾乎所有細節,不過他畢竟很小心,都是用神念傳音進行的,他怕萬一有心人跟蹤偷聽到了,那會讓師門很被動的。
這是“蘭亭大賽”選拔前難得的休閑時光,也隻有英家鎮的孩子們能夠回家看看,其他地方的孩子們可就沒有這等優越性了。
時間不長,英家鎮已經遙遙在望。
幾位少年男女說好了過午就去莫梅家看望後,又叮囑幾遍若飛的身份除了英氏族長等人外,不要外泄,就在鎮子路口各自分開,若飛自然跟著若男回到自家。
英平北在大門口迎接了女兒和女兒帶回來的客人,英審之也在,二人好生奇怪,若男平日裏很少帶客人來家,有客人也不外幾個閨中密友。今日卻帶回一個英俊的少年人來,看樣子二人還很親密,莫非女兒有了喜歡的人?
見二人如此表情,若男哪還有不明白的,不由得白了二人一眼,“和你們說啊,這人叫‘墨海’,是顏長老新收的弟子,我今天就是帶他來咱們鎮上玩兩天的,你們可別想歪了,不準出去瞎說!”
英平北二人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態:“明白明白,你們自便,一切我們都不幹涉。不過——”
英平北拉長聲音說道:“我說墨海呀,你的名字可不像是顏長老的門下呢,倒像是他的長輩呢?”
“伯父,那是顏長老抬愛,讓侄兒胸懷寬廣,修為精深之意。”若飛自然地答道。
“伯父?侄兒?”英平北二人疑惑,這小小少年可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若飛突然醒悟,自己如今已經是另一個身份了,可得及時說說清楚!
若飛向若男使了個眼色,若男明白,岔開話頭說道:“我去外麵看看,你們先聊著。”說罷走出門去。
英平北二人一頭霧水,若飛卻是神念彌漫開來,將整個英家這所院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這禁製下的可是沒有幾個人能窺看和破解。
英平北二人也都是觀海境強者,若飛的手段自然瞞不過他二人,但二人唯有由衷的欽佩:“這少年能有多大呀,怎麽會有這樣淵深的神念力?”竟看不出境界來!
此時若飛方才翻身跪倒在地:“侄兒若飛拜見二位伯父!”
“什麽,若飛?”那二人大吃一驚,四肢顫抖、嘴唇哆嗦,急忙扶起若飛,仔細打量、端詳,並無一絲若飛的痕跡,不禁更加疑惑。
於是若飛又前前後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說了一遍,英平北二人越聽越是驚訝,不住嘴地“嘖嘖”有聲。
待若飛把事情交代清楚,那二人仍在震驚中。
稍頃,英平北才激動地說道:“若飛呀,你是有大氣運的人呀,英驍兄弟和慕容弟妹這回可瞑目了,蒼天有眼啊——!”
若男在門前徘徊了許久,那三人也不見出來,直到太陽老高,禁製方才打開。
看到那二人笑得合不攏嘴,若男忍不住囑咐道:“出去別高興了就瞎說,書院也沒幾個人知道呢!”
“知道知道!今晚我們老哥倆要一醉方休,都多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兩老未喝就已有醉意了。
…………
…………
午時剛過,夥伴們在若男家已經聚齊,一塊去往莫梅家。
莫梅不歸,幾位少年卻不得不去他家看看,既替莫梅看望家人,又想著寬慰一下莫老族長。
莫老族長對這些來自書院的少年非常歡迎,大家拉了一會兒家常,又說起書院的事情,最近最大的事情就是“蘭亭大賽”的選拔了,莫老族長又談起當年自己參加這項賽事的過往,言罷不勝感慨。
若飛主動談起莫梅,當說到莫梅的傷已經大好了,修為更勝從前時,莫老族長非常高興,一再追問莫梅為何不歸。眾人支支吾吾不知怎樣回答,還是若飛黯然說道:“也許莫梅對自己失去一臂,總是難以釋懷吧?時間久了,莫梅會回來的!”末了若飛安慰道。
老人戚然,喃喃說道:“是啊,她還那麽小就失去一臂,難怪她呀,如今隻剩下一絲分不清形狀的血肉啦,我也是心疼啊!”
若飛心思一動,急切地問道:“莫伯伯,你是說你這裏有莫梅失去的臂膀上的血肉嗎?”
眾夥伴不知若飛何意,惟莫老族長強壓傷感說道:“是啊,那是我在校場找到的,上麵連著的一塊花布我認得是莫梅新做的衣衫,隻是不知這一絲血肉是臂膀上的那一部位了。”
“真的呀,莫伯伯,快告訴我,致一絲血肉現在哪裏”若飛心裏有莫名的興奮。
莫老族長看到若飛的神情,也是不明所以,“血肉還在,就貢在後院祠堂,想起來我就心痛啊——”
“不會壞吧,伯伯?”若飛心急如焚。
“不會啊,那是族裏一位老供奉親自下得禁製,等閑汙穢物不會靠近。”莫老族長篤定地說。
“快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