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匠心獨運

  一行數人急急忙忙向後堂去。


  路上遇到的族人都奇怪：老族長這是要去哪啊？這一群少年男女可是鎮上的精英啊，怎麽都和老族長在一起，有什麽急事嗎？

  來到後堂，莫老族長哆哆嗦嗦地解開禁製。原來後堂是莫氏一族曆代前輩骨殖厝放之地，而莫梅的那一絲血肉就在後堂的一個角落裏。


  眾人都望著若飛，若飛沉吟道：“莫老伯，莫梅師妹的這一絲血肉可否讓晚輩先保管幾日？”


  莫老族長不答，隻是眉頭緊鎖，詢問的目光轉向若男。


  若男亦不知所措，隻得看定了若飛。


  若飛知道大家所想，於是對莫老族長溫言道：“莫老伯，您放心，這一罐東西放在晚輩那裏，晚輩定會加倍小心，說不定還會有驚喜呢！”


  夥伴們深知，以目前若飛之能，必不會鬧出什麽亂子，像他所言，說不定還會有驚喜呢！


  紛紛發言：“莫伯伯，您老就放心吧！”


  “墨海一定會小心對待的！”


  “回去師門，書院的那些大佬可能會有更好的保管方法呢！”


  夥伴們的想法，覺得若飛是想用更強的方法來保管莫梅的這一絲血肉，不知道若飛有更大膽的打算，但是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成算，所以不便說出，隻是說拿回去保管一段，如果成功不就是大大的驚喜嗎？

  莫老族長看著這一群少年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就依你們吧！不過，老頭子就一個親閨女，如今親閨女不認老子了，也就隻有這一點點念想了，如果再弄丟了，老頭子我就真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眾人賭咒發誓，拿了那一罐兒看不出模樣的東西離開莫家，商量了回書院的日子後，各自回家。


  回到自己的房間，若飛下好禁製，確認安全後，將紫微硯釋放出來。


  如今的紫微硯，紫氣滔天、墨海翻騰，紫氣中透著三彩、墨海中泛著彩光；雀兒筆化作金雕，在墨海上空翱翔。


  尋思片刻，取出一滴墨精來，破開禁製，將墨精滴入那一絲血肉之上。靜靜地觀察，開始時並無異樣，又加一滴墨精滴入，那絲血肉蠕動起來，似有新的血肉長出。


  若飛點頭，暗忖：“看來墨海對莫梅的恢複有幫助啊，就不知能恢複到什麽程度了。”


  打定了主意，就等回去找到莫梅實施自己的計劃。


  …………


  …………


  回到書院後，就開始找莫梅，莫梅已經不再躲閃，隻是還是消沉。看到若飛的一刻，臉上立馬煥發出了光彩，也僅僅一瞬，情緒又馬上低落。


  若飛已經和幾位長老說好，要對莫梅實施自己的計劃。幾位長老、尤其是無心大師忍不住激動，雖不知若飛是用什麽方法幫助莫梅，卻都有莫名的信心，都鼓勵若飛，讓他自管放心，會給他幾日的時間來辦此事，不會惹別人的疑心。


  若飛主動和莫梅打招呼，莫梅強自按下心情，淡淡地回應。


  若飛說道：“莫梅師妹，有時間嗎，去我的房間坐坐？”


  莫梅回到：“墨海師兄，小妹正有此意，就是不知是哪處寓所？”


  “師妹肯去就好，放鬆，隨師兄去也——”若飛已釋放神念，附近無人可以窺看到。


  一路風聲，早來到“祖廬”。


  莫梅放鬆心神，隻覺無比愉悅，隨著若飛的指揮進入深度冥想。


  若飛先將莫梅放到蒲團之上，墨海上風浪更急更大，金雕在頭頂上穿梭，鼓起大浪，彩色的水花紛紛濺落在莫梅身上。


  若飛將莫梅的左袖挽高，露出創麵。思慮再三，挖出很多墨海中的泥沙，堆在臂膀處，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罐子，取出那絲血肉，將之與臂膀相連。最後又用神念煉出一罐墨精來，不斷地灑在創麵上。


  莫梅此時雖無甚知覺，卻也感到左臂麻癢，但在若飛的神念下並無動作，隻在墨海中浮沉。


  若飛有心向石伯請教，可是反複召喚，石伯隻是不應，心知是石伯有意逼迫自己，通過解決問題提高修為。


  看著莫梅的傷臂的破爛模樣，若飛皺緊眉頭，努力回憶一切有關恢複、複原的知識，記憶中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若飛不肯罷休：“我就不信了，我用最笨的方法也要把你治好！”


  手一招，金雕已經一個俯衝來到近前，若飛手一抄，金雕化筆：筆杆有如銅鑄，筆尖恰似金絲，向罐中點去，蘸了一下墨精，複又揮筆，一個下點，將傷臂與那絲血肉連了一下，感覺似乎又堅實了一些。


  下一步，多蘸了一些墨精，提起精神，高高躍起，一個“斧鑿天門”，“噗、噗、噗、噗”四點，將那絲血肉按開一些，與近前的泥沙混在一起，似乎有了一些模樣。


  於是更有信心了，“十三點”依次展開，如此不停地反複有一個多時辰，感覺中這隻手臂的成長速度愈來愈慢了，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麽力量感。


  此時，若飛的“十三點”已經愈發熟練，雖然沒有新的點畫加入，但是隻是這些已經令人豔羨了。


  若飛不滿足，“得有力量，加強力量，這樣新生的手臂才有生命。可是怎樣才能加強力量呢？試試吧！”


  若飛將“中興頌”中的筆劃又重新組合，發現橫與豎最為基礎。


  橫的寫法不過七種：短橫左輕右重，向右上仰；長橫細長勢平、中間微拱……再仔細思量，又不過“勒橫”與“策橫”而已：勒橫如騎手緊勒馬韁之勢，側鋒入紙，然後扶直筆心，筆管垂直紙麵，取上斜之勢推筆尖前行，以便力量內向直貫於下一筆的豎畫，以避免毛筆臥倒形成側鋒，造成點畫疲遝乏力，收筆時再將筆鋒扭直。而策橫多用在字的左邊，取右上之勢斜出，與右邊的點畫相策應，形成相背拱揖的形勢所謂“策須背筆，仰而策之”；書寫時，側鋒起筆發力，拖筆上挑，略微平出，收鋒得力如策馬之用鞭。


  豎的寫法不過六種：“懸針、垂露、直豎、曲豎、斜豎、短豎。懸針豎：不偏不斜，如針倒懸；垂露豎：垂垂欲滴，如露附竹……


  橫是舒漫、是有節、是平衡、是陰柔；豎是堅定、是有力、是雄強、是陽剛。


  橫豎構成經緯縱橫、形成骨架血脈。其他種種，無不是人體之一部分，缺一不可，失之一毫固然有缺憾，多之一毫亦無美感。


  想通此節，若飛不再猶豫，信筆由之，在莫梅的傷臂上不斷地點點畫畫。墨精沒了就再煉，不知用了多少墨精，若飛的筆法已經極純熟，筆劃間再無生澀，漸漸地出鋒與回鋒間隱有雷鳴和電閃，而莫梅的傷臂已經逐漸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