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告密
淳於影在東宮被困了許久,眼看著淳於憶要成婚,終於找了個理由和太子請求回一趟娘家。
當初大婚的時候,莫飛白遇刺,就錯過了三天回門的機會,莫飛白想了想,就讓淳於影回娘家,隻是他沒有跟著去。
淳於影得了機會,終於可以回一趟王府,當天就早早的出了宮。這次不隻是為了回門,還是為了和淳於憶達成聯合,讓淳於憶助她一臂之力!
王府提前就收到宮裏的消息,所以全家都在門口等著宮裏的馬車,淳於憶礙著老夫人的麵子,也來門口一起等,就連久不露麵的淳於宴都被叫來,隻是等得漠不關心心不在焉。
淳於影的馬車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梁氏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娘!”淳於影下了馬車叫了一聲,梁氏就匆匆迎上去了。
“影兒你終於回來了!”梁氏開心的說了一句,結果一旁的淳於直則連忙說:“家中的ru名再不能叫,如今她是太子妃了!”
“我這是激動得都忘記了!”梁氏笑著說。
淳於影也不能真的讓爹娘對自己行大禮,連忙說:“父母養育之恩我怎能忘,長輩一切禮數如舊就好!”
“影兒真是通情達理。”梁氏很高興。
淳於影雖然說父母長輩可以不對她行禮,但是其餘的人的禮數可沒說要免,於是目光轉移到了淳於憶的身上。
淳於憶冷笑一聲,然後敷衍著就附了附身,說:“參見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萬福金安!”
旁邊的淳於宴一看這情形,也就隻能跟著淳於憶一起行禮。
“不用多禮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淳於影等淳於憶姐弟倆行完了禮才說,結果又迎來淳於憶一聲冷笑。
眾人進了府裏,老夫人難得出一次院子,這次直接和眾人一個桌子上吃頓飯。淳於影難得回來一趟,也不好缺席。
淳於憶是完全不在乎缺不缺席的,看表麵功夫都做完了,就如平時一樣,直接找個理由就想撤了。
“憶兒身體不適,怕饒了太子妃娘娘的雅興,這就先告辭了!”淳於憶說著就要走,但是淳於影卻叫住了淳於憶。
“妹妹身體哪裏不適,可找了大夫來看看了?”淳於影好似關懷的語氣問。
淳於憶不知道淳於影這又是來的哪一出戲,反正她也不想陪著唱,就說:“頭疼體寒的老毛病了,不用找大夫,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咱們姐妹許久未見,姐姐可是有好多心裏話想和妹妹聊一聊的!”淳於影是打定主意不讓淳於憶跑了的。
淳於憶一看淳於影這麽堅持,也想知道淳於影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最後也就留下吃了一頓沒什麽滋味的山珍海味。
飯後,淳於影還當著眾人的麵邀請淳於憶去自己以前的閨房裏聊聊天,淳於憶也沒拒絕跟著就去了。
梁氏察覺到淳於影用眼神傳來的信號,就連忙說:“他們姐妹情深,許久沒見,肯定也有許多要說的體己話,咱們就先回去吧!”
淳於直被梁氏拉著離開了,留下了淳於憶和淳於影兩人。
“蓮翠,去沏壺好茶!”淳於影把蓮翠先支開了,之後就看向了多福,多福看了看淳於憶,看淳於憶點了頭,也就先出去回避了。
“姐姐有什麽事,大可直說,我們姐妹之間,哪裏還用得著拐彎抹角呢!”淳於憶笑著說。
淳於影一看淳於憶很是上道,就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妹妹如今也馬上要大婚,妹妹何不想想以後的日子”
“姐姐的意思是……?”淳於憶繼續誘導,淳於影直接說:“如今你我姐妹二人都要入宮了,倒也是好事,同在宮中,互相扶持生活才好!”
淳於憶聽了淳於影的話,心中已經笑了:“姐姐說的是,道理的確是這麽個道理,可是我就算嫁給三殿下,在宮裏也住不長的,三殿下早就已經得了開府的恩典,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建成新府,但是估計也用不了一年半載,到時候我也會跟著三殿下離宮的!”
淳於影一愣,她竟然沒想到這一點,三殿下和太子是不一樣的,成年男子大婚後,是要開府獨立生活的啊!
想到這裏,淳於影的臉色一下子就黑起來,眉頭也皺到了一起。她費盡心思想要拉攏淳於憶,浪費了這麽多時間精力,竟然從最開始就算錯了!
看到淳於影的樣子,淳於憶心中冷笑,這淳於影這智商還能再低一些嗎?不知道在後宮裏淳於影能活多久?
“不過姐姐也不用焦心,雖然妹妹不能陪著,但是姐姐的身邊,可不缺人的啊!”淳於憶腦子裏已經快速的想到了一個主意。
淳於影一聽淳於憶的話,來了興趣:“ 不知妹妹指的是……?”
“要我說啊,這後宮從來就不缺女人,太子殿下將來也是要繼承大統的,到時候後宮的女人肯定也是多如牛毛,三千佳麗環肥燕瘦也是各有千秋,姐姐不如趁著這個時候,找一個幫手!”淳於憶挑著眉看向淳於影說。
“幫手?”淳於影聽到幫手兩個字,也就明白了淳於憶的意思,與其讓其他不相幹的女人來爭寵,不如找一個能受自己控製的女人放在太子身邊!太子一向風·流,之前是傅婉瑩,之後可能還會有趙婉瑩孫婉瑩錢婉瑩,如果不提前做打算,肯定是不行了!
“妹妹說的有道理!”淳於影開始動心思:“但是這人選……”她沒什麽可信任的人,官宦家的小姐之間交友,又哪有幾個真心實意?想要找一個能受自己控製的人,實在不易。
“姐姐也不用擔心,如今東宮隻有姐姐太子妃一個女眷,別的不說,兩個良娣的位置,姐姐可以花花·心思。至於選誰,姐姐也要下一番功夫,若是身份太低,未免對太子不敬,若是太高,姐姐自己又有些危險,不如就在世家旁支裏找。”淳於憶一幅真心實意出謀劃策的樣子說。
淳於影覺得淳於憶的建議甚好,世家旁支,身份雖然不低,但也不高,朝中沒有為官的強大母家是最好的!
“妹妹真是貼心!”淳於影笑,雖然沒能把淳於憶拉攏都自己的陣營,但是卻也得了一個新的出路。
“我們姐妹自是要互相照拂的!”淳於憶笑著說,心中則想著,淳於影會不會照拂她先不說,她倒是想先“照拂照拂”淳於影!
淳於影達到了目的,覺得回了一趟王府還真不白回,看著天色漸漸暗淡了,就離開了王府回宮了。離開的時候,梁氏依依不舍。
“不能再留下吃個晚飯再走嗎?”梁氏想挽留淳於影。結果淳於憶說:“還是按規矩來吧。”
最後淳於影還是連晚飯都沒吃,就回了宮。
“就這樣匆匆的走了!”梁氏有些後悔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後再見麵的機會,也是不多的!
淳於憶陪著淳於影折騰了一天,終於能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的歇一歇了。
…………
“公子,老主人說,今晚要見公子一麵!”黑風一臉糾結的來找薛曉,薛曉的傷還沒好,若是被老主人看出了端倪,他也活不成。他知情不報,老主人不會饒了他的!
“見我?有說是什麽事情嗎?”薛曉問,不知道為什麽父親會這麽匆忙。
“老主人未說,但是看樣子好像有些不悅。”黑風說。
薛曉想著是不是自己受傷的事情敗露了才惹得父親不悅?
之前他就囑咐過黑風不要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父親,黑風也發誓自己沒說,那麽唯一會泄密的人,應該就是祁鈺了。
“祁鈺呢?”薛曉問,從早上就沒見到這人的人影了。
“不知道,他的行蹤從來不告訴我!”黑風說。
薛曉麵色一沉,估計是祁鈺告密沒跑了。
晚上,薛曉去碰麵之前,讓紅綢用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遮蓋一下自己蒼白的氣色,反正是晚上,不仔細看應該能蒙混過關。之後就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去和父親碰麵,等了半天,終於把人等來了。
“父親!”薛曉行禮,看著父親的麵色的確有些不好。而父親旁邊就站著祁鈺,祁鈺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意味不明。
“嗯,起來吧。”輪椅上的老者說了一聲。
薛曉起身,試探性的問:“父親臉色不好,可是遇到什麽憂心的事?”
“沒事,隻是這幾天變天,我的腿又開始疼痛難忍而已,想我祁淵年輕的時候也是彎弓射過大雕的人,晚年卻廢成了這樣!”
薛曉從記事起,父親的腿就已經廢了,具體怎麽廢的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
“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薛曉說。
“嗯,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爹的忌日快到了,你記得去祭拜。”祁淵說完又輕咳兩聲,身體狀態實在算不上好。
“孩兒知道了,多謝父親提醒!”薛曉說完就看向了一旁的祁鈺。
祁淵自己離開了,直到走遠了不見人影之後,薛曉才轉過頭來問祁鈺:“你沒有和他說我受傷的事?”
祁鈺臉上掛著得意的笑:“怎麽?你想我說出來?”
薛曉一看祁鈺沒有告密,也就不追究了。
“怎麽說你的傷也是為了我要解藥的時候受的,你的這個秘密我幫你守住,我們倆就算扯平!”
“可以!”薛曉答應一聲,既然沒什麽事了,他也該回去了。
祁鈺在薛曉身後說:“不過那個淳於憶你還是不要再接觸的好,她太聰明,本事也不少,她說不定會害了你!”
“多謝你的關心了!不過我的事情不牢你費心!”薛曉頭都沒回的說。
“不算是關心,隻是不想看你死的太慘,畢竟整個銀月樓,我隻輸給了你一個人!你要是死太慘,豈不是顯得我更無能?!”祁鈺說。
薛曉沒有再搭理祁鈺,回了平陽侯府。
…………
莫飛嵐當夜又去找了淳於憶,淳於憶一看莫飛嵐突然找上門,應該是有事。
“怎麽這麽突然?”淳於憶伸手拿了一件外衫穿上。
“我這邊得了消息,之前那批銀月死侍的來曆又有了新內容。”莫飛嵐說。
“哦?什麽內容?”淳於憶眉梢不著痕跡的跳了跳。
“祁家的人成立了銀月樓,這個銀月主人現在就在都城,不過一點蹤跡都摸不到,線索也斷在了城北。”莫飛嵐說,之後派出的幾批人,凡是和銀月樓有關的人手,全都折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淳於憶此時那叫個心虛啊,莫飛嵐費盡心思找的這個“銀月主人”她是知道的,但是“薛曉”兩個字就是說不出口。
“那就繼續留意吧,平日身邊多放人手,大婚當日要小心!”淳於憶說,不過說完就後悔了,怕莫飛嵐懷疑她為什麽知道大婚之日還有事發生。
隻是莫飛嵐之前也做過同樣的推測,也就沒有注意到淳於憶的話。
“放心吧,已經做了準備了!”莫飛嵐說。
莫飛嵐說完話,兩人就陷入了沉默。淳於憶就怕空氣突然變安靜,然後就問莫飛嵐:“還有事?”
淳於憶覺得莫飛嵐今晚說的消息也不至於非要跑一趟,用小黃鸝傳個信就可以的事情,何必非要跑一趟?
“沒有了,就想坐一會兒!”莫飛嵐說,然後帶著笑意看向淳於憶。
淳於憶眼角抽了抽,看著莫飛嵐的美顏被燭火照的那麽柔和,趕緊向後退開三步遠。
“殿下,再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淳於憶就那麽努力,為什麽莫飛嵐總是要用這種“有所圖”的目光看向自己?
莫飛嵐這的目光與其說是“有所圖”,不如說是飽含“欲望與熱忱”。皇宮給他的感覺隻有無盡的冷冰,但是在淳於憶這,卻讓他覺得心中有絲絲暖意流過,他不再隻是一個為了皇權而費盡心思的冷血之人。心中那一塊溫熱的角落,正在向更遠的四周漸漸蔓延。淳於憶就是他心中的那一把火爐,隻要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很安心。而他,也漸漸對這種感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