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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在說謊?

  秦雨纓眸光帶著思量,每一點細微的神色波動,都格外令唐詠詩心悸。


  不知從何時起,秦雨纓綿軟的性子已漸漸消失無蹤,每一世都比先前更為冷然,尤其上一世,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鬼魅……


  一想到這,唐詠詩就忍不住心悸。


  先前她總擔心事情一旦敗露,閻君定不會放過她,而今才知,自己要擔心的並不止閻君一人。


  秦雨纓這軟柿子,竟比閻君還要可怖幾分。


  還有那陸泓琛,簡直就是一尊煞神,即便不言不語,周身的寒意也咄咄逼人,直叫她膽戰心寒……


  見唐詠詩瑟縮著身子眼珠直轉,秦雨纓不急不緩地開口問道:「你可還記得那『陳大夫』身上有何特殊之處?」


  唐詠詩搖頭,那人發覺她傷勢太過眼中,覺得她活不了多時,只停留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匆匆離開了刑房。


  當時她眼皮沉沉,幾近昏厥,哪裡還顧得上瞧清那人的特徵?


  至於那人在她耳邊說的話,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那人說,只要她能設法拿到兩冊古籍,就讓她離開這陰森森、冷冰冰的刑房。


  那人還說,兩冊古籍一直被秦雨纓隨身攜帶,只能智取,不能硬搶。


  聽他一口一句「古籍」,唐詠詩只覺頗為好笑。


  所謂的古籍,原本是仙界之物,後來不知為何落入了地府之中,其中隱藏的秘密,豈是凡人所能窺探?

  這些凡夫俗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可眼下她也成了凡夫俗子,身上僅存的法力,在那日白光大作時就已消失不見。


  與她的境遇如出一轍的,還有閻君。


  如今的閻君,早已不像先前那般能翻雲覆雨、隻手遮天……而這一切,居然只是為了區區一個秦雨纓,這著實令唐詠詩感到惱火。


  這世間,比秦雨纓貌美的女子大有人在,比她性情溫柔、心善純良的也著實不在少數,閻君為何偏偏看中了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女子?


  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嫉妒與惱火,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秦雨纓眼裡。


  「那『陳大夫』,可有要你取我的性命?」秦雨纓接而問。


  要不是為了取她性命,何必大費周章地混入七王府,為唐詠詩「看診」?

  正所謂仇人的仇人就是幫手,在那人看來,被關押在刑房中的唐詠詩,定是個潛在的助力……


  只可惜那人並不曉得唐詠詩究竟是何身份,否則哪有膽子進這刑房半步?

  唐詠詩在紙上寫道:「我只見我記住暗衛平日里交談的內容,待他下次來時,再一併告訴他。」


  她垂目,極力掩飾自己閃爍的眸光,不想叫秦雨纓瞧出端倪。


  秦雨纓點了點頭,似乎並未起疑:「那你可有聽到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唐詠詩不假思索地搖起了頭——若點頭承認,豈不是在找死?

  那些暗衛皆對七王府忠心耿耿,時常議論如今朝野之上局勢千變萬化,頗令人捉摸不透,也不知王爺打算如何應對。


  有的猜測王爺會弒兄篡位,還有的猜測王爺不會傷及皇帝性命,只會架空皇帝權勢,在背後當攝政王……


  無論哪一種,在外人眼中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可誰人又知皇帝為了登上皇位,不惜對陸泓琛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下蠱,使得他這十餘年來,每每蠱毒發作便痛不欲生……


  而今,更是三番五次削他權利,恨不得將他與陸文霍一併剷除。


  權勢之爭,何來仁慈?

  事到如今,明眼人皆看得出,皇帝、陸泓琛二人已是勢同水火,遲早要爭個你死我活……


  這一點,唐詠詩也隱約有所察覺。


  她心知自己沒了法力,斷然不可能盜得唐詠詩手中那兩冊古籍,故而只能拿些有用的消息,從那「陳大夫」手中換取一個自由身。


  哪曉得七王府中的暗衛謹慎至極,那些隱秘之事,壓根不會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提起,她聽來聽去,聽到的都是些無甚用處的瑣事,心中不免焦急……


  吩咐暗衛將她看牢之後,秦雨纓出了刑房。


  身旁的小狐狸認真提醒:「這女人一派胡言,沒有一句是實話,你千萬可別被她矇騙了去。」


  秦雨纓當然曉得唐詠詩所言非真,如果真有人打算在七王府中安插眼線,監視這中的一舉一動,怎麼著也不會找一個被關在地窖刑房中,壓根無法四處走動的人……


  這理由,聽起來著實荒謬。


  她此刻思忖的倒不是唐詠詩那番話的虛實,而是那個所謂的陳大夫,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次能扮作大夫,天曉得下次又能扮作何人……


  這麼一想,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記得,她那「表兄」藺長冬,先前也曾悄悄入府,還故意留下了一把寫有她名字的摺扇,使得某座冰山醋意大發,只差沒當街掀了他的鋪子……


  時至如今,她都不曉得藺長冬是如何辦到的。


  難不成,藺長冬懂得喬裝打扮之法?

  若真是如此,「陳大夫」會否是藺長冬所扮?

  眼下陸長鳴一黨已被剷除,以皇後為首的異族勢力,定是元氣大傷。


  若說藺長冬沒在暗處拍手稱快,秦雨纓是斷然不會信的。


  這人看似是個富家公子,實則卻無權無勢,只能掩藏身份在夜朝當一個小小商人,相比皇后著實寒磣不少。


  而今,皇后苦心安插在京城的死士被抓了個遍,於藺長冬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樁。


  他大可趁機發展勢力,將皇后一黨徹底碾壓……


  思及此,秦雨纓覺得有必要去見這藺長冬一面,探探他的口風。


  只是此時夜色已深,糕點鋪子應當早已關門,故而只能明日再做打算。


  為免某座冰山再次打翻醋罈,她將藺長冬的來歷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順帶也提了提他與皇后之間的淵源。


  小狐狸說,異族如今只余兩派,一派企圖弒君復仇,顛覆夜朝,另一派則主張以和為貴,想讓皇後生下皇子,繼承大業。


  皇后懷胎的想法顯然已落空,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輪到藺長冬一派興風作浪了……


  聽她這麼一說,陸泓琛並未太過詫異。


  杜青已查過牧家的來歷,知牧老夫人並無什麼弟弟,秦雨纓更無什麼表兄。


  先前,秦雨纓也提及過此事,只是沒言明藺長冬企圖弒君……


  「明日,本王與你同去見見此人。」他道。


  這醋罈子也要去?

  秦雨纓聞言撇嘴:「你不怕藺長冬一見你就逃之夭夭?」


  上次他帶兵部的將士圍了藺記鋪子,只差沒連人帶店鋪一併掀了,還將藺長冬送進官府挨了好幾頓板子……


  光想想,秦雨纓都覺有些汗顏。


  藺長冬這人,雖與她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並未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落得此種下場,真是逃不出一個作字。


  好端端的非得粘著她不放,還有意往她床下放了一把摺扇,也難怪陸泓琛會醋意大發……


  只是她不曉得,那摺扇並非藺長冬所放,而是唐詠詩所為。


  扇子上的「秦雨纓」三字,也是唐詠詩親手所寫,為的就是讓秦雨纓、陸泓琛之間生出間隙。


  怎料,挑撥離間的詭計未奏效不說,還賠了夫人又折兵,淪為了七王府的階下囚,可以說是報應使然了……


  離開刑房,秦雨纓徑直去了小狐狸房中。


  房中燭光明亮,她叩門進去,那兩三歲的小姑娘正坐在小飯桌前,手持調羹,喝著一大碗香滑的雞絲粥,喝得滿臉糊糊。


  雪狐拿著手帕一點點地擦著,眼神中是平日里從未有過的耐心。


  正好這二人都在,也省卻了秦雨纓一一去找。


  「說吧,你先前找我究竟所為何事?」她開門見山地問雪狐。


  傻子都瞧得出,雪狐想同她說的,絕不是有人假扮陳大夫入府一事,只是礙於陸泓琛在場,才故意扯開了話題。


  雪狐放下帕子,打量了一番緊閉的門窗,確信無人偷聽,才小聲道:「我先前不是同你說,陸泓琛的身份有古怪嗎?」


  秦雨纓點了點頭:「你現在知道怪在何處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當是個仙人。」雪狐的語氣不甚確定。


  「仙人?」秦雨纓狐疑。


  陸泓琛是太后所生,豈會是什麼仙人?

  可轉念一想,自己就是凡人所生,不也生來就擁有一段仙骨……


  要是陸泓琛真是仙人,他下界的目的何在?


  既是神仙,本事必定不容小覷,又何須她勞神費力,替他逆天改命?


  秦雨纓腦海中像是有團亂麻,想了想,問道:「天上共有多少仙人?」


  雪狐掐指一算:「有一千零一十七個……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說陸泓琛也是神仙嗎?既如此,查查那些仙人中是否有人下界遊歷不就一清二楚了?」秦雨纓道。


  雪狐汗顏:「我若有那等本事,能對仙人的行蹤了如指掌,早就……」


  「早就什麼?」秦雨纓問。


  「沒……沒什麼。」雪狐眸光微黯,看了一眼兀自低頭喝粥的惡婆娘。


  他若有那等本事,早就帶著惡婆娘回天庭靜養了……


  為了助她化成人形,幾乎用去了所有仙力不說,好不容易才高大起來的個子,還莫名地矮了一大截,令他頗為氣悶。


  更可氣的是,惡婆娘如今儼然成了個悶葫蘆,先前他好歹能聽見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這一覺醒來,卻是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能從她的神色中判斷幾分……


  這感覺太奇怪,雪狐一時有些接受不來。


  秦雨纓的眸光,也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臉上:「小書靈,你先前給我看過一幅畫,你可還記得那畫的內容?」


  小姑娘抬起頭,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一根筷箸,蘸著稀粥畫了起來。


  三下兩下就畫完了,畫的卻並不是個人,而是一隻肥嘟嘟的狐狸,臉活像一張大餅,身子活像一個球,兩隻眼睛就跟綠豆似的,要多醜有多醜……


  雪狐看得臉頰一陣抽搐:「你畫的……是我?」


  小姑娘點點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秦雨纓心念微動,莫非……那畫中人是雪狐?


  可雪狐的眸子,與畫中人那轉瞬即逝的眼眸截然不同,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人。


  「你在說謊?」秦雨纓眸光微變。


  她的臉色實在稱不上難看,怎料小姑娘嘴一癟,竟是要哭。


  雪狐急了:「她哪會撒什麼謊?」


  說著,起身將秦雨纓往房門外趕:「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有什麼話明日再問也不遲……」


  小姑娘一直定定瞧著秦雨纓,神色不明,一雙眼睛說不出究竟是茫然還是冷漠。


  聞言,秦雨纓腳步未挪,問雪狐道:「明日她若仍不肯說實話,你又當如何?」


  雪狐被問得一頓,不由有些結巴:「她……她不說,定是有她的苦衷……」


  秦雨纓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也有我的苦衷。莫要忘了,那仙力是我的,我既然能給她,也能從她身上收回。」


  雪狐愈髮結舌:「你……」


  「說我咄咄逼人也好,囂張氣盛也罷,陸泓琛的陽壽只剩下短短九個月,我不想讓他再莫名其妙地死一次,所有有些事,我必須問個清楚。」秦雨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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