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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震懾凶徒

  掌櫃女兒姿容並不特別出眾,但十三、四歲的豆蔻年華,溫婉可人,長成了一副鄰家小妹的模樣。


  肇事者本來覺得威風沒耍夠,隻是一時無從發作,恰好趕上她給鄰座上菜,這下發現了新目標,立即來了精神。


  刀疤臉上前,從後麵捏住在餐桌前勾首擺放菜盤的掌櫃女兒的臉,一把就就把弱不禁風的少女拽得倒向了他懷裏。


  刀疤臉粗胳膊一攬,就在那還沒有長開的稚嫩身體上上下其手,引得他帶來的漢子一起發出放肆的笑聲。


  掌櫃再也無法繼續退讓做縮頭烏龜,大著膽子上前阻攔。


  刀疤臉一把將掌櫃女兒推向那些正起哄的漢子,將一腔還未發泄的火噴向了掌櫃,抬手一巴掌,就把掌櫃抽得陀螺似地旋轉出去,摔倒在地爬不起來。


  掌櫃女兒倒在一個滿臉橫肉的精壯大漢身上,無數雙邪惡的大手伸向了她,少女陷於七八條大漢的包圍中,很快被拉扯得衣不蔽體,隻能發出無助的尖叫。


  鄰座幾個多少有點頭臉的老街坊食客見情勢凶險,有覺得自己麵子足夠的,大膽過來勸解。


  肇事者不僅不收斂,反而開始露出天罰城常見的亡命徒本性,動刀動槍。


  刀疤臉“唰”地一聲抽出腰間短刀,“啪”一下插在飯桌上,刀把顫動著“嗡嗡”作響,驚得勸解者連同店裏其他食客作鳥獸散,一時之間情勢凶險。


  這一向因為生意繁忙,店裏臨時招來的幾個跑堂夥計,更是驚得呆立一旁,哪敢向前一步。


  一直冷眼旁觀的少年天棄,這時的舉動卻特別奇怪,隻見他閑庭信步般慢悠悠走向一群雙眼充血、持刀弄槍的猙獰大漢,麵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得如同麵對客人離去後隻餘殘羹剩水的滿桌狼藉的杯盤盞碟。


  天棄的態度一時之間鎮住了鬧事者,他們以為遇到了隱世高手,或者有怪癖的頂尖罪犯,這兩類人可不能憑外表輕易下判斷。


  就連掌櫃,都在一瞬間疑心自己是否無意間招來了救命的大神。


  不過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是八條大漢對著一個看起來孱弱的少年,何況這八條大漢還是一群受聘的凶徒。


  刀疤臉最先反應了過來,抓起插在桌上的短刀,衝著天棄左胸反手就是一刀,明顯是想一擊致命,徹底震懾住飯館的其他人。


  不出意料,這一刀準確地刺在了天棄的身上,但刀路卻莫名其妙發生了偏移,刀鋒所及不是致命的胸膛而是胸部與手臂連接的關節處,中刀的少年也並未隨之倒下。


  其他人見老大動了手,嗷叫著衝了上來,跟著向天棄發起了攻擊,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勢。


  被一眾精壯大漢圍攻的孱弱少年,在拳腳與刀刃的風暴中不閃不避,任憑所有的攻擊加身,始終屹立不倒,口中發出不明所以的“謔謔”聲。


  怪異的是,對著那張欠揍的臉,一夥凶徒使出了吃奶的勁,明明所有的攻擊都擊中目標,但最後都會功虧一簣,無法一擊致命。


  更讓凶徒心中發毛的是,少年始終神態漠然,到後來血肉模糊的臉上甚至出現莫名的笑容,那“謔謔”聲也越聽越像某種凶獸的嗚咽。


  領頭的刀疤臉成天打打殺殺,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也被眼前的怪異搞得一驚一乍,以至於最後威風還沒有抖足,慣常的場麵話也未交代一句,就領著一眾凶徒匆匆離去。


  天棄依然堅持屹立不倒,並且在店內無人敢近身攙扶的前提下,搖搖晃晃地走到店後夥計的房間,找到自己的床鋪躺了下去。


  看這少年的舉動,似乎想就這樣睡過去,不再醒來。


  掌櫃反應過來,立即延醫搶救天棄。吝嗇的店主破例,請來了夫人生病都舍不得多請的整條街最好的大夫。


  結果這位街頭名醫十分吃驚,因為天棄盡管渾身已找不到完好之處,但那些刀傷和拳腳傷都不足以致命,一搭脈,這少年依舊生機勃勃。


  最後那位名醫僅僅開了一些外敷的草藥以助傷口痊愈,交代了用法就匆匆離去,邊走邊在心中嘀咕,這個病例夠奇特,正好收入自己正在編撰的《病案舉要》中。


  這之後,天棄出了名。許多人都知道,城邊這家小飯館有一個悍不畏死的小夥計,不僅悍不畏死,更如銅豌豆一樣錘不爛壓不扁,與傳說中的九命天貓有得一比。


  這在崇尚暴力和殺戮的天罰城,為飯館和天棄本人贏得了聲譽和尊嚴,鎮住了那些在暗中搞事的人。


  不過隻有天棄自己知道,在刀光劍影的危機時刻,自己挺身而出實在是看淡生死,甚至就是在下意識地尋死,這和人們通常所理解的悍不畏死並不是一回事,更和什麽英雄行為不沾邊。


  所以當刀劍拳腳加身時,他不僅沒有反抗,甚至連躲避的心思都沒有,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隻是憑著身體自身超常的靈覺自動避開了致命的傷害,而體內勃發的生機,更是斷了他原本想就這樣自生自滅的念頭。


  不到半月,遍體鱗傷的天棄就停止外敷草藥,不到一個月,就恢複如常,連傷口也結痂脫落,隻在最嚴重的地方留下淺淡的痕跡。


  在天棄養病其間,飯館缺少一個裏外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關鍵角色,靠掌櫃夫婦支撐,居然又回到以前要死不活的狀態,增雇來的幾個夥計也被遣散。


  天棄好了之後,仍舊老老實實幹自己的夥計工作。


  他這一出手,裏裏外外忙乎著一下又帶活了飯館,服務一好,菜品一多,先前流失的客人又回來了。


  不僅如此,仙客來飯館經此一事,名聲更加彰顯,吸引了遠近慕名的散客和團體聚餐,似乎到這裏用餐都能沾染一些英雄氣。


  先前天棄還是古揚的時候,聽學堂一個教玄學的先生講,事物發展的趨勢遠比現在的狀態更重要,現在仙客來經營向好的趨勢,讓他結合實際理解了這句話。


  掌櫃一家待他異常親熱,給外人的感覺,天棄儼然成了這一家子的第四個重要成員。


  這一天,天棄照常出去采買,他總在天未破曉時就出發,以保證肉類、蔬菜等食材及時供應又足夠新鮮。


  精準拿捏一日之用的數量,爭取當日采買當日用,盡量不存放到隔日。


  單隻是這一點,就讓其他飯店趕不上,當然,這給類似仙客來這樣的小飯館增添了采買上的辛勞和麻煩。


  內掌櫃病愈後,也時不時跟著天棄一起去采買。


  開始是打著協助的幌子,其實是監督著防止天棄亂花錢或中飽私囊,後來發現不僅監督沒有必要,協助都顯得多餘,慢慢就變成了一種觀摩學習。


  觀摩這個少年怎麽恰到好處地核算當日的各種需要量,怎麽在市場上淘摸真正價廉物美的東西,怎麽琢磨商販的心理價位一語中的,這些往往都讓積年成精的內掌櫃大開眼界。


  內掌櫃自然不好意思承認這些,於是就強調,自己是以此方式來表達對天棄起早貪黑的理解和支持,因而仍然堅持隔三差五與天棄一同趕一次早市。


  這一天同樣如此,還未見曙光,拉著小車的天棄載著橫坐車轅上的內掌櫃,早早來到了早市,那些早起的商販還在分揀、上櫃等等,忙得不亦樂乎。


  來到一家牛肉攤,天棄熟門熟路地自己動刀割下一大塊肉,甩給攤主上秤。


  攤主姓劉,夫婦二人都和這個少年熟稔了,趁著滿臉絡腮胡的男攤主在過秤、切割、打包,沒有梳洗顯得有些蓬頭垢麵的女攤主和天棄聊起了閑話。


  “天棄,跟你打聽個事行不?”


  跟一個半大小子說話如此客氣,還完全無視就在一旁的內掌櫃,是天棄憑實力贏得的尊重。


  “劉嫂你說就是了,還用得著客氣嗎?”


  天罰城居民相互之間不刨根問底瞎打聽,是這裏的“潛規則”,聽對方慎重地申明要打聽什麽,天棄不禁有點好奇。


  “是這樣啊,嫂子就想問你,你……那個……有人跟你了嗎?”


  女攤主說到這裏,禁不住有點臉紅,畢竟天棄在眾人心目中不再是往日的小屁孩而是響當當的少年英雄,加之頭遭幹這種事多少還是有點不自然。


  “什麽,跟我幹什麽?”可惜這樣明白的話天棄並沒有聽懂。


  “咳,就是問你有沒有相好的,好給你介紹媳婦,好多老娘們琢磨著把閨女嫁給你這個少年英雄呢。”旁邊男攤主老劉見一個說話繞彎,一個聽不懂,直捅捅地插話道。


  這下天棄鬧了個大紅臉,想了一陣才接話道:“我這不還小,沒想過這些呢。”


  “哎呀,該想了,該想了,有誌不在年高,你這樣的少年英雄,更要早點成家立業才好。”


  話一說破,劉嫂的表達一下就順暢了許多,開啟了許多女人與生俱來的三姑六婆的天賦。


  “本來有許多人到我這裏打聽你,我都沒有當回事,不過我有個親表姐,閨女和你年齡相當,長得可水靈了,美女配英雄,我尋思著可不能錯過這樣的好姻緣了。”


  “我,這,完全沒想過……”


  不管是談情說愛還是談婚論嫁,天棄都覺得離自己太遙遠,此時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邊囁嚅著,一邊付過賬,拿著牛肉準備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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