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年女鬼
素心聽到這裏，忍不住放下捂著眼的手，憤怒地一拍桌子：“混蛋。”
\t她並沒有注意到，床上慕北辰早已結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她的表情，沉思著什麽。
\t００７繼續報：“龍騎軍副將李岩欺男霸女，因為多次強搶民女被人攔轎告狀已經告到八王爺那裏，但……”
\t“這種人還能當狗屁將軍？殺了。”可憐桌子上的茶杯倒了黴，被素心拍得跳起來摔個粉碎。
\t００７不樂意了：“是誰在插嘴發表意見？要知道錢仁海和李岩都是有來頭的，說殺就殺有可能嗎？”
\t“什麽了不起的後台？最討厭就是官官相護，這樣的朝廷不腐敗滅亡還到何時？你這昏君就知道天天玩樂，也不管黎民疾苦。”
\t她罵得口沫橫飛，忘乎所以，想不起來床上那人是皇帝了。
\t慕北辰看著她氣急敗壞指著自己鼻子的模樣，卻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下床走到她身邊，輕輕問：“你知道他們的後台是誰嗎？”
\t“不管是誰，都該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肯定他們的靠山也不是好人。”
\t“攝政王。”
\t素心愣了一下，閉嘴了。那不是李琳兒的爹嗎？
\t慕北辰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瞬間即逝，笑容冷冰冰：“還說該殺嗎？”
\t“當然。”她毫不猶豫。她隻是在考慮，對抗那個權勢滔天的攝政王要用什麽方法才可以。
\t“那可是你爹，想清楚沒有？”
\t“想都不用想。”
\t慕北辰一揮手，香嬪知趣地快速穿衣離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她離去時的神情是含恨的，並用陰毒的眼神回眸看了素心一眼。
\t“進來吧。”
\t珠簾一掀，進來一個英挺俊朗的黑衣男子，素心沒想到這００７長得還真不錯，比詹姆斯邦德也不差。於是朝他做了個鬼臉，００７當場就震驚了，這什麽皇後啊，太沒尊卑之分了。
\t“錢仁海是攝政王親信，李岩和他的關係更不一般，你猜猜？”
\t賣什麽關子，明知道她不是李琳兒，還叫她猜。素心一瞪眼，看著慕北辰曖昧的笑容，突然福至心靈：“難道是攝政王的私生子？”
\t慕北辰吃驚地盯著她。如此慧質蘭心的女子，叫他怎不又驚又喜？這件事非常隱秘，他探查至今，也未找到確實證據，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可她居然一猜就中。他輕歎一口氣，難道是天賜她來幫助他的？看她堅決的態度，他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也許她將是自己收複政權的得力助手吧。
\t００７又匯報了一些情況，聽得素心憤怒無比，又拍壞了幾隻酒杯。看來李琳兒這個爹真是個禍國殃民的混蛋，但看目前太後還忍受恥辱對他虛與委蛇的樣子，估計對付他還是件困難的事。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慕北辰知不知道他娘為了他的帝位，甘願忍受著那個老鬼的汙辱呢？她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就算別人都知道，慕北辰也不能知道，在他心裏，太後還是個端莊高貴的慈母吧。
\t００７離去後，慕北辰盯著她：“你真的願意幫朕對抗他？”他的目光銳冷淩厲，精光四射，這才是真正的一代帝君吧？那個往日在眾人麵前沉緬酒色、不事朝政的皇帝，隻是他偽裝的假象而已。
\t她點頭：“你就是為了讓他覺得你懦弱無能才故意不去早朝，整天在後宮流連？”
\t慕北辰的笑容慢慢淡了，一刹那，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素心覺得他肯定還另有隱衷，可是當她想再問時，猝不及防地被他襲擊了櫻唇，隻感覺兩片柔軟的唇瓣溫潤地覆蓋上來，舌尖輕車熟路地探進去，暴風驟雨般輕輕咬噬著她。
\t毫無防備的素心覺得一陣眩暈，想要用力推開他，卻覺得全身酥麻麻的沒有力氣，而且這次他有了防備，先以雙腿夾緊了她的腿，令她無法再用上次那招，同時因為這種曖昧的姿勢，她明顯感覺到他某個地方起了變化。
\t“唔……唔……”他放過她的唇，弄得她一陣麻一陣癢，竟然有不想抗拒的感覺。完了完了，難道她對這個昏君有一點點動心？她還想去泡十一帥哥呢，這種事決不能發生。 慕北辰在她耳邊攝人心魂地低聲問：“朕的千年小女鬼，你前世叫什麽名字？”
\t“大家都叫我素心。”
\t他皺皺眉：“小名呢？”
\t“葡……葡萄。”
\t“葡萄？”慕北辰笑噴了。
\t素心惱羞成怒，用力踩了他一腳：“有什麽好笑？”因為現實中她的外號也叫葡萄，經常被人取笑，所以她不大願意告訴別人她的小名。
\t慕北辰抱腳跳了幾下，笑夠了重又摟住她，柔聲道：“朕不是取笑你，這名字多好聽呀，葡萄，剔透晶瑩，和朕聯在一起就是紫葡萄，朕最愛吃了。”
\t“你這騙子，誰相信你的話。”
\t“朕發誓，以後騙誰都不騙你。”他舉起兩根手指，臉色鄭重地發誓。 素心突然覺得一陣感動，這算是諾言嗎？可就算真的又怎麽樣，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自己的年代去。於是她歎了口氣。
\t“歎什麽氣？小葡萄，朕來吃你了……”轉眼色君的麵目又現出來。
\t“想得美！”她跳起來，拔腿就逃跑。想吃她，門都沒有！
\t禦花園雖然美，但素心已經逛厭了。她尋思要出宮去溜達溜達，於是強迫瑞珠跟她換了衣服，打算買通侍衛出宮去。
\t去之前她先給自己化了個妝，雖然水平有點寒酸，但基本也看不出原貌了。
\t“侍衛大哥，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想要出宮替她買點金絲線，那種線很少見，你讓我出去吧。”死乞白賴加黃金賄賂，兩名侍衛勉強同意了。
\t兩人剛收了錢打算放行，就聽見嬌滴滴的聲音：“你們倆好大膽，隨便放宮女出宮，難道不怕被杖責嗎？”
\t侍衛的臉色登時變了，趕緊把黃金塞回給素心：“珍妃娘娘，我們沒放她出去，是她硬要塞錢給我們。”
\t素心仰起頭來，發現說話的是個騎馬的美女，穿著緊身的獵裝，蹬著小蠻靴，看起來和一般妃子都不一樣，英姿煥發，別有風味。但那種霸道的神情顯得囂張跋扈。她很驚訝，不知道還有妃子能在皇宮騎馬，難道不是漢人？
\t珍妃甩著鞭子冷笑：“好大膽的丫頭，是哪個宮的？”
\t“皇後娘娘身邊的桃花。”
\t“沒聽說皇後娘娘身邊有個叫桃花的。”珍妃有點疑惑，“想偷出宮就是犯禁，看來本宮要替皇後治理你才行。”她二話不說就一鞭子狠狠甩下去！
\t素心沒想到她這麽狠，急忙側頭閃避，鞭梢還是重重抽在了她背上，打得衣衫破裂，火辣辣疼痛。
\t“太不講理了，這麽野蠻的女人。”
\t素心也動怒了，沒等第二鞭下來，她靈活地往旁邊一跳，空手去奪珍妃的鞭子。珍妃沒想到居然她有這麽靈活的身手，兩人各拽著鞭子一頭用力扯，素心用的是巧勁，珍妃這種古代女子手上又沒什麽力氣，竟給她拽下馬來，咕咚摔倒在地。
\t“娘娘！”珍妃帶來的兩名宮女大驚失色，搶上去扶她。
\t珍妃手捂著小腹，臉色蒼白，顫抖著指著素心：“你……你這臭丫頭，竟敢對本宮無禮……本宮可是懷著龍種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有九條命都賠不起。”
\t素心愣了，她沒想到這個珍妃是懷孕的，這要是摔流產的確實還挺讓她內疚的。可這女人也真是，懷孕還騎什麽馬，要是給顛流產了算誰的？
\t守門侍衛也嚇白了臉，呼啦一聲全圍上來，七手八腳把素心抓住，五花大綁起來，聽候珍妃發落。
\t“打死她……給我往死裏打！”珍妃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滿臉狠毒地指著她。
\t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刻有人把素心按倒在地，另外有人拿了刑杖來，她一看那玩意竟然有胳膊粗細，還帶著倒刺，估計不用十下八下，自己就得投胎去了，不禁大叫：“喂喂，你怎麽這麽狠毒？是你先打我的，我隻是防衛而已，難道我就應該被你打死？再說誰想到你懷了孕還騎馬呀……”
\t但沒人聽她解釋，刑杖呼地落下，杖風令人膽寒，素心心想完了完了，不禁一閉眼。
\t瑞珠穿著鳳袍縮在床上輾轉反側，大白天當然不可能睡覺，可皇後跑了，她隻能裹著被子祈禱那小姑奶奶趕緊回來，別讓她露餡。
\t怕什麽來什麽。
\t“朕的小葡萄呢？” 瑞珠在床上打起哆嗦來，這下可完了。 慕北辰踏進殿，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麽那個酸辣小葡萄還裹著被子睡覺？“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
\t他笑眯眯走上去照她屁股拍了一巴掌。
\t“死了死了，我的屁屁呀……我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瑞珠欲哭無淚，心裏狂鬱悶，不過現在更危險的是她的腦袋，所以她也來不及管屁屁了。
\t不對勁呀，被子裏沒人吭氣，還在篩糠？慕北辰臉色一沉，呼啦一掀被子，瑞珠連滾帶爬從床上滾落，跪在地上叩頭不已。
\t好哇，床上這個穿著鳳袍的竟然不是素心，那個膽大妄為的丫頭到底死哪去了？三兩下一盤問，瑞珠雖然死咬牙關不肯出賣皇後，但精明如慕北辰，已經猜到她不會幹什麽好事。
\t暫且沒空發落瑞珠，他急匆匆滿皇宮尋找那個闖禍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