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和他，沒有關係
“因為……”剛想編個理由，營帳外又吵嚷起來，有人疾呼虛夜統領。 他無奈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先去去就來，你要乖。”
\t“乖個屁呀，先解開我的穴才能乖呀。”她大急，對著他的背影就吼。但他已箭一般又射出去。
\t營外繼續喧擾，素心努力地想要學小說裏運氣解穴，卻發現氣不知道從哪裏出，倒是用力過度喘起氣來。 嘩啦一聲，帳幕撕裂，有人從天而降。
\t氣質高華，修長俊美，竟是慕北風。
\t“十一少！”素心又驚又喜。
\t“跟我走。”慕北風意外之餘來不及細問，握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衝。
\t“喂喂，你搞清楚狀況，我被點了不知道神馬穴，不能走。”
\t“不知道？”慕北風一皺眉，橫抱起她就想往外衝。
\t“站住！你想幹什麽？”風清揚出現在帳門口，臉色陰冷如暴風雨前夕，眼神卻像熊熊燃燒的烈火，直盯著他懷裏的人。
\t素心偏過臉，小聲道：“十一少，挾持我。”
\t慕北風立即明白，拔劍架在她頸上，氣定神閑：“你要她的命還是放我們走？”
\t風清揚不說話，臉色更難看。他的目光逡巡在素心臉上，後者立即作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甚至偷偷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得流下淚來，然後嬌氣地呼喚：“揚哥哥，我不想死啊！”
\t“他可是你皇嫂，殺了她如何向皇上交代。”風清揚冷冷道。看來他並不是容易上當的人。 慕北風淡然：“你試試就知道。”言下之意，他的行為是皇上獲準的，那麽殺皇後自然也是得到默許的。必要時，皇後不過是顆棋子，有什麽不可以犧牲。
\t風清揚的氣場登時被挫敗。
\t他不敢賭，對方手裏是琳兒的性命，那個昏君從來不珍惜琳兒，他是知道的。掃了素心一眼，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一咬牙：“你走，她留下。”
\t“我會帶她一起走。”慕北風和他對視，目光毫不退縮。
\t“你讓我跟他走吧，至少這樣我還有活路，剛才縱火也是他逼我的，我不想死啊揚哥哥。”素心突然想到了縱火的理由。
\t這對卑鄙無恥的兄弟，竟然利用他的琳兒！風清揚咬牙切齒，恨恨一揮手：“走！琳兒要是有所閃失，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也要討回公道！”
\t慕北風堂而皇之地帶著素心離開。臨去時她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風清揚，他的眼神中隻有不舍和依戀，既然這麽愛她，當初又怎會把她當作祭品獻給紫淩君？她切斷心裏那絲幻想，毅然扭頭離去。李琳兒，也不過是攝政王和風清揚的一枚棋子而已吧？
\t賑災款和銀兩順利到手，原來慕北風另有幫手運走了這些，他回頭隻是為了尋找素心。一看那個惹禍的丫頭不在原地，他就知道出事了。
\t“為什麽要找我，我不會有事。”
\t他盯著她許久：“要知道風清揚這麽在意你，你就不會去找你了。”
\t這麽冷漠無情？她有點生氣，嘴一撅就想離去。
\t手卻又被他握住：“告訴我，風清揚和你的關係。”
\t“我和他……沒有關係。”
\t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有點酸：“沒有關係他會這麽在意你，他是攝政王最得力的臂膀，聽說你和他青梅竹馬。”
\t素心有些吃驚，對此她並不了解，看來她體內李琳兒的殘留意識依然在，所以不時喚醒對風清揚的留戀。但是十一少為什麽在意？難道他對自己這個冒牌嫂子也有點意思？她有點好笑，又有點期待，在穿越之旅中來點豔遇不正是她的理想麽？但是他似乎真的動心了……
\t“我和他真的沒關係，就算他有想法也好，我沒有。”素心認真回答。
\t慕北風繃緊的臉色有些放鬆，她似乎看見他隱隱有笑意，眼波似水，勾魂攝魄。
\t回到離州，大肆賑災，慕北風和他的手下在街頭排成長隊發放米糧錢財，黃薇也偷偷溜來幫忙，直忙了三天三夜，不亦樂乎。素心從來沒累得這麽開心過。
\t離州的災民問題終於解決。
\t黃府，黃欽跪在地上，篩糠一樣。正麵坐著攝政王，陰鷙的目光帶著凶狠
\t“誰叫你發放通關碟文給慕北風？”
\t“下官……沒有。”
\t“那他們如何出關？”
\t“下官的……的官印被盜。”黃欽牙關打戰，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t“誰盜的？”攝政王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腰刀，眼中閃著猙獰的殺意。
\t“不……不知。”總不能說是自家女兒盜了官印，跟爹作對吧？他清楚攝政王的為人，這話要是說出來，黃家大小一個也別想留活口。他寧可自己背負丟官印的罪，那樣治罪也就隻治他一人。
\t“窩囊廢！”攝政王一腳將他踢翻，“連個官印都保不住，你還當什麽知府！”
\t“王爺。”身旁站著的風清揚突然俯耳對他說了幾句話。
\t攝政王緩緩平了口氣：“你先下去吧，這事等我查實再說。”風清揚說的不錯，眼下用人之計，籠絡朝臣最為重要，黃欽以前也幫他辦了不少事，不宜過重懲罰。
\t黃欽心驚膽寒地滾了出去，站在冷風裏吹了一陣，打個冷戰，想清楚了自己的將來：“這個暴虐的王爺現在已如此囂張，要是當了皇帝，遲早要兔死狗烹，像我這種小角色，哪天做錯一點事就會人頭落地了，還是趁早另做打算。”
\t堂內隻剩風清揚和攝政王。
\t“王爺……”
\t攝政王重重拍桌子：“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慕北風和他手下才幾十人，就從你幾萬軍營中奪走軍糧？” 風清揚垂頭。
\t“聽說是因為琳兒在裏麵？”他一眼就看穿了風清揚的心思。“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這樣還怎麽複國？”
\t風清揚被他重重一拍桌子，驚得抬起頭來：“她也是王爺的女兒，難道你都不念父女之情？”
\t攝政王一揮手：“少主，你要清楚，老臣輔佐你複國，盡心盡力，隻是想奪回你揚家的江山，並無任何私心。為了你，連我自己的女兒也可犧牲，你怎能隻想著一個女人，就放棄了一切？”
\t“是不是因為琳兒不是你親生女兒，所以你就打算犧牲她，隻當她作一枚棋子？”風清揚脫口而出。
\t攝政王的臉色變了：“是又怎麽樣？你打算為她放棄複國？”
\t風清揚頹然不語。江山和琳兒比起來什麽更重要，他心裏十分矛盾。
\t攝政王見逼得太緊，放緩了口氣：“琳兒將來一定是你的，你放心。慕北風不過抓住你的心理用她來要挾你，她好歹也是皇後，他怎麽可能真的殺她？”
\t琳兒會是我的嗎？他心裏燃起一絲希望。
\t“你這麽喜歡琳兒，那麽就盡快執行下一項任務。”攝政王陰沉沉道，“讓琳兒懷孕。”
\t風清揚大驚：“懷孕？”真的要徹底犧牲她？
\t“這不也是你想的嗎？你那麽愛她，就先去得到她吧。”攝政王不容置疑拂袖離去。
\t得到……那是他期望的，可不是用這種方法。況且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讓李琳兒懷孕，也就意味她要真正成為紫淩君的女人，否則一個處女皇後怎能懷孕？想到這裏他的心都是絞痛的，不能這樣，決不能！ 江山固然重要，琳兒也一樣重要。
\t“累死我了，誰又吵我？”素心的黃粱美夢被敲門聲打斷，她閉著眼在床邊一摸，摸到一隻鞋，用力朝門口砸去。
\t推門而入的慕北風接住這飛來暗器，不由被這隻繡鞋震懾了。
\t“礙…”眼一睜，看見某帥哥抓著自己的臭鞋發呆，她也覺得稍稍有失體統，嘿嘿一笑。
\t慕北風緩口氣：“黃大小姐說你找我，原來就是這樣找的……”
\t“這個嘛……”她撓撓頭。昨晚黃薇在她屋裏呆到半夜才走，絮絮訴說著對慕北風的相思之情，雖然婉轉含蓄，但她還是聽出來了。為了獎勵這位千金小姐冒著全家生命危險盜官印，她決定要把十一帥哥送給人家。
\t“來，嫂子跟你說件事。”她一骨碌爬起來，以嫂子自居。
\t慕北風猝然看見她穿著寬大睡袍的模樣，有點發呆。那是她叫渝心改的睡袍，低領無袖，說這樣清涼通風，結果慕北風的眼睛也清涼了。
\t她倒無所謂：“黃薇說她對你……”
\t慕北風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想把他當禮物送給人，門都沒有。他打斷她的話：“我們也該回宮了，否則皇兄會責怪了。”
\t“還沒說完，黃……”
\t“皇兄很思念你，我知道。”
\t“那個……喂……”
\t“如果你決定不回皇宮，就隨我天涯海角，行走江湖。我不能給你如皇室的富貴榮華，但可以給你自由和快樂。”
\t他的話讓素心呆住。
\t仗劍行走江湖礙…聽起來蠻美的一件事，可是如果這個人是慕北風，她始終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t“跟我走嗎？”他逼近一步，氣息清涼，擾得她心頭繚亂。
\t她忽然笑了：“十一弟你真會開玩笑，我們趕緊收拾包袱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