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邊關告急
滎丹城向來是富庶之地，城牆曆年加固，修築得高大堅固，想要進攻本就是十分困難，而相對來說，防守則容易得多。但攝政王勝在兵力眾多，他親率十二萬大軍，將兵營駐紮在城外五裏處，這是他近十年來首次親自率軍督戰。
\t城內慕北辰高站在城樓上，俯視城門外的兵營，表情冷酷，沒有人猜得到他的心思。原屬於他的軍隊部分是威遠將軍茹瀚天的人，部分是栗霸天組織的黑道人物，單人來講都是善戰厲害的角色，可是上陣殺敵其實還不如正規訓練的軍隊更明法守紀。經過他這麽久的操練總算看起來也很正規了，剩下的三萬是慕北風的幻靈門人，這部分人對門主令是絕對服從，但是對軍隊紀律也不大明了，作戰等更不懂，長處就在於他們中有許多人會些簡單幻術，也許在戰場上也能小範圍發揮作用。
\t照兵力而言，十二萬對八萬不算太懸殊，但攝政王手下精兵強將，個個久征沙場，勇猛無比，而且訓練有素，上陣經驗豐富。從指揮作戰上來講，攝政王老而彌辣，生平大小戰役督率過幾十次，實戰經驗和行軍指揮布陣等應該是丹陳首屈一指的將領人才。而慕北辰雖然胸懷天下，文才武略都不算差，可從未上陣參加過實戰，光憑他熟讀的那些兵書，是否會紙上談兵，誰也不敢妄自下判斷。
\t這樣一衡量雙方實力，就顯得非常懸殊了。
\t栗霸天和茹瀚天作為左右副將，也在城頭望著，心裏各有憂愁，卻不敢說。茹瀚天是少年氣盛，照他的想法，打就打，既然兵力還不算相差太大，那就沒太大問題，隻要哪一方更驍勇，應該勝算就更大，畢竟他們占據地利，可問題是主帥是慕北辰，他不能輕易發話。
\t栗霸天則老謀深算，他在黑道縱橫很久，對世事通透了解，雖然在戰爭方麵也同樣缺乏經驗，但觀察時勢卻考慮周全，他現在擔心的就是慕北辰的統帥能力和這批臨時組織軍隊的實戰能力。
\t戰火一觸即發。
\t慕北風看見的其實已經是戰爭的第三天，攝政王手下軍隊已經攻過護城河，一方麵使用衝車和撞錘強攻城門，另一方麵使用飛爪和繩梯攀上城牆。
\t城頭守城的士兵則退守城內，用滾石和擂木向城牆下投擲，同時弓箭手箭如雨下朝攻城的人射擊。曆時三天三夜，城門依然絲毫未破，但城牆也因此殘損不少，城門雖然沉厚，也被撞車撞得轟轟震天響，留下不少痕跡。
\t慕北風憑借他的身手悄悄混在遠處觀望這場戰爭，覺得如果這樣曠日持久打下去，似乎雙方都討不了好，有可能持久戰的結果還是慕北辰這方不利。雖然目前看來戰局暫時持平，但其實存在著差異，那就是雙方糧草的補給。攝政王這一方的補給通過京城往各地征收就可以達到目的，糧草充足得很。而滎丹和丹嶺兩個城池雖然富裕，但始終有財力殫竭的時候，難道這場仗真要打到漁死網破，雙方都軍疲彈盡？那樣結局多半還是攝政王占上風，雖然是慘勝。
\t他微微憂心，然後施展隱身術悄悄從城牆防守最弱的那一麵攀援而上，進入清平寺。
\t回到地宮，慕北辰也已在地宮裏稍事休息，城門上有茹瀚天守著，暫時應該還算穩定。
\t目前戰事緊急，慕北風就暫時不提自己尋到陵茂森的事，直接詢問戰況。當然，慕北辰所說的和他看見的也差不多。
\t慕北辰道：“因為進攻太急太快，慕光極竟然玩急攻這一招，我在攝政王府的密探還未得到任何消息，他就已經率軍直攻，所以城外防守設施做得根本不好，很多本可以提前布下的防守設施如陷阱等根本未曾布置。”
\t慕北風點頭：“我在城外觀察了下戰勢，這樣的情況下輸贏還難料，但隻怕你打不起曠日持久戰，就算勝也是慘勝。再說戰爭久了會影響百姓民生，慕光極那邊糧草富餘，實在不行就增加賦稅剝削百姓，可你呢？動用完了滎丹和丹嶺的錢財糧草，卻去哪裏蓄積？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現在守城是步兵戰，當需要馬匹的時候，你從哪裏調動大批戰馬？還有更重要的是軍隊需要的箭枝武器，根本來不及購買生產，又該怎麽辦？”
\t慕北辰道：“所以現在要速戰速決，可是我還沒想到必勝和速勝的方法，小葡萄，你認為現在該怎麽辦？”連問了兩聲聽不到回答，兄弟倆一齊詫異地將目光投向素心。
\t素心正坐在那裏和胤禛擠眉弄眼，胤禛伸出胖胖的小爪子去搶她手裏的果子，她就伸手去撓他的腳板，然後胤禛咯咯笑起來。
\t敢情完全沒聽他們在說話。
\t慕北辰本該惱火，卻怎麽也生氣不起來，對這個淘氣的小女人，他真是無可奈何：“小葡萄，你在聽我們說話麽？”
\t“哦？”素心終於回神了，“說什麽？”
\t“說現在的戰局，該怎樣速戰速決，將雙方的傷亡降到最低，而且不危及百姓利益。”
\t“我不太懂戰爭，你說一下現在的形勢，我想想。”她繼續逗弄胤禛，幹脆剝了他的襪子，直接去抓他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子。
\t慕北風不禁搖頭，他雖然也一樣憐愛這個小女子，但看她這副模樣，真不能指望她出什麽高招。
\t聽完戰局，素心半天沒理他們，倒是將胤禛撲倒在床上，雙手亂嗬，弄得小正太一陣奇癢，咯咯笑著討饒：“媽咪，我輸了，不來了！”
\t“嘿嘿，早該這麽乖的。”
\t“可是我想吃。”
\t素心嘻笑著坐直身體開始剝果皮。
\t慕北風笑著搖頭：“瞧這兩個孩子，隻怕戰火打到門口還不曉得危險。”
\t慕北辰卻和他想法不一樣，他靜靜等著素心的回答。
\t果然，素心終於漫不經心地說到正題了：“其實，我早就想過，你們除了練兵外還有糧草和物資的嚴重缺乏。糧草憑著滎丹的富有暫時還可以支持，馬匹武器是困難的事，因為你們雖然一直在準備，但大量馬匹的飼養根本不可能，如果購買的話又動靜太大，不過好在守城戰騎兵應該不是很重要，所以就難在武器的補給，不過這一點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t兄弟倆對望一眼，幾乎跳起來：“你怎麽解決的？”
\t“買唄，先賒帳後付錢，我是沒錢的，所以買來之後能不能還債就看你們能不能打贏了，贏了奪得天下，自然有錢還債，反之嘛……”
\t慕北辰又驚又喜：“是什麽人這麽大手筆，居然可以在賒欠的情況下這麽快賣大批武器給你？”
\t“丹陳買不到，自然是去外國了，是什麽國家能從丹嶺後方運送大批武器過來？”
\t“那還得能跨越國界才行，運送大量武器進丹陳，難道會不引起慕光極疑心？”
\t“自然是和丹陳關係很好的國家，而且慕光極欠了他的人情，不得不讓他出入境自由。”
\t慕北辰脫口道：“宛國！”
\t素心瞟他一眼：“這才想到啊，逼你退位時百裏楓出了很大力，但百裏楓奪位慕光極卻沒出半點力量，所以他欠了百裏楓很大的人情，不得已給他一個特權，就是兩國通商自由。宛國多礦產，兵器打造技術先進，武器精良，百裏楓借機提出賣武器給丹陳。慕光極考慮再三，認為這樣的交易雖然是讓對方得利，但一來算是還人情，二來這也正是自己急需的，所以就達成交易。”
\t慕北辰道：“你的意思是百裏楓將武器運來時，名義上是賣給慕光極，但實際上卻是倒戈相向，賣給我們？你肯定他會這樣做？”
\t“他一定會的，因為胭胭答應了我。而且我給他的承諾，是以慕光極雙倍的價格購買這些武器，不過你別告訴我你舍不得哦，這批賒欠的債是要還的。”
\t慕北辰恍然大悟，百裏楓這個人不一定會重情，但一定會重利，在這樣的利益權衡下，肯定是選擇把武器賣給他而不是攝政王。不過如果沒有龍胭胭的幫忙，這種賒欠的事肯定是不幹的。他笑道：“小葡萄，你果然料事如神。”
\t“據我推算，以宛國的路程，這武器不日也該到達了，剩下的就是怎麽速戰速決這個問題。”素心托著下巴，剛才她一直在拚命地回憶自己看過的史書，怎奈看到戰爭一節她總是喜歡跳過去，那些製勝奇招往往不大記得。
\t她突然問：“幻術裏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將東西送上天空？”
\t慕北風怔了一下：“是有，但不可能飛很高很遠，估計也就幾公裏，而且每個人的能力不一樣，應該不可能把大量東西搬運上半空。”
\t“但是幻靈門人目前有三萬，你估計有多少人能使用這個幻術？”
\t“能集中意念搬運物體，而且能搬運上半空的也就幾百人吧，你不會想要他們動用意念下一場巨石雨吧？一來巨石沉重，他們的功力根本達不到，二來滎丹附近並沒有太多山脈，可動用的巨石也太少，這個辦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