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厲害角色
“那為什麽最後不是怡妃去用這種香，而是苓貴妃親自出手呢？”
\t“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t素心皺眉想了一會，若有所思點點頭：“她們倆看似是一夥，其實也在明爭暗鬥，怡妃很清楚，她去弄香料，這中間就有風險，萬一順藤摸瓜查起來，她是最危險的。所以她問到了香的事，也弄到了香料，自己卻不肯用。苓貴妃見她不肯下手，隻是親自上。而怡妃那天請了那麽多人是替她作證，證明薰香是苓貴妃絲絹上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而苓貴妃也會覺得，即使她用了香也沒有關係，因為她什麽也不知道，她隻要把和怡妃私下密謀的事賴得一幹二淨，她們倆都就洗脫了嫌疑。”
\t“怎麽可能，她們太小瞧娘娘你的智慧了。”
\t“不要拍馬屁，她們這麽一來，確實讓我們沒有證據，即使懷疑也沒什麽辦法。誰也不能證明苓貴妃知道那種香會引致孔雀發狂，她們倆隻要一起抵賴就行了。”
\t“可還有個關鍵呢，她們是怎麽知道你懷孕那件事的？”
\t素心沉思了一會，突然想起一個人：“瑚妃知道。”
\t“她？”
\t“我居然把這女人給忘了，她可是個厲害角色……”
\t“她都等於被打入冷宮了，居然還敢興風作浪。”
\t素心冷笑：“不安分的人，自然永遠不會安分，這女人的花樣，可多了……”
\t“不過怎麽證明她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那兩個主兒了？”
\t“你不是把玜玉捏在手裏了嗎？有她就可以知道了。”
\t“沒錯。”
\t“隻要向她許諾，她供出怡妃後就放她提前出宮，還賞銀百兩，你覺得她是願意全家死還是願意說出來？”
\t藍雨情笑起來：“傻子都會選。”
\t“這叫恩威並濟嘛。”
\t“就你最厲害了，比皇上都精明。”
\t“喂，小藍，我怎麽覺得你不像是在對主子說話啊，這口氣越來越像季若鴻那個賤男了？”
\t“是你說的嘛，雖然你是皇後娘娘，但卻是高郅的，又不是我們丹陳的，算來算去你也就是個客卿而已，不是我主子。”藍雨情狡黠地笑。
\t“當年我是丹陳皇後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沒上沒下！”
\t“當年是當年的事了，我已經忘了，再說當年你有權沒用，現在過期作廢了……”藍雨情身手靈活地閃開她扔過去的一隻青花茶碗，同時嘰哩咕嚕嘴上不饒人：“娘娘，你砸了我們丹陳的碗，我要記下帳來，以後皇上跟你算總的……又來！”
\t“怡兒，知道朕叫你來有何事嗎？”慕北辰和素心端坐在上首，怡妃站著，有些惴惴不安，不時偷瞄他們。
\t“怡兒不清楚，怡兒要是有時不會說話冒犯了皇後姐姐，還請皇後姐姐懲罰。”
\t素心笑道：“我懲罰你幹什麽，你這麽精乖伶俐，哪裏會做錯事？就是想叫你見幾個人，聊幾句天。”
\t“皇後姐姐指的是誰？”
\t素心拍拍手，孔雀飼養員和小孔子、玜玉都被帶到，怡妃登時麵色刷地白了：“這……這不關我的事，我……”
\t“朕還沒說什麽事呢，你急著分辯什麽？”
\t怡妃咬咬下唇，不敢再答。
\t“玜玉，先說說你叫小孔子做了什麽？”
\t玜玉雖然有點害怕，但一想到事成後就能出宮，那時候怡妃恐怕也被打入冷宮了，手也長不到宮外去，於是就膽大了，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道：“前幾天怡妃娘娘和苓貴妃娘娘在橋上見到了瑚妃娘娘，是瑚妃娘娘說皇後娘娘有孕的事……”
\t“住嘴，住嘴！”怡妃氣急敗壞大叫。
\t素心也不生氣，笑嘻嘻看著她情緒激動地叫。
\t慕北辰也不理她，對玜玉道：“繼續說。”
\t“奴婢心想，怡妃娘娘知道了皇後娘娘有孕，生怕皇後娘娘日後更得寵，隻怕沒有她的地位了，所以才生了這樣的念頭，想讓皇後娘娘流產吧……”
\t素心打斷她：“等等，瑚妃娘娘是怎麽說的？”
\t玜玉疑惑地想了想：“瑚妃娘娘好像是說皇後娘娘懷孕五個多月了，其餘也沒有說什麽。”
\t素心皺眉思索，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到五個月，為什麽瑚妃要多說一個月？用意何在？隨即她就明白了，輕咬下唇點了點頭，怪不得苓貴妃和怡妃幾乎是拚命也要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原來是怕她生個孩子啊……
\t瑚妃自己不動手，卻隻要輕輕撩撥起那兩人的怒火，一切就有人替她做了。至於素心肚子裏的孩子，是正常長大還是被害死，就跟她無關了，反正她有兒有女，至少慕北辰會看在太子份上讓她活得衣食無憂……
\t瑚妃這個女人，隻怕不到兩眼一閉，兩腿一伸的份上，都不會放棄害人的念頭……素心冷笑。這一計真邪惡，怡妃和苓貴妃如果成功了，那至少會除掉了素心這個眼中釘；如果事情沒成功或像現在這樣敗露，她就能除了苓貴妃和怡妃，總之她絕對是贏家。當然最好的結果是素心一屍兩命，然後慕北辰查出是苓貴妃和怡妃所為，那就一箭雙雕……
\t慕北辰顯然也明白了素心所想，臉色有些冷酷，眼神中閃爍著濃濃的怒意和殺機。瑚妃這次真的觸及了他的底線，這個女人，看來不能留在後宮了……
\t“皇上，皇上……”
\t“留著哭給你的苓主子聽，你們倆最好一起去冷宮哭。”
\t怡妃哭著撲上去，緊緊抓住慕北辰的衣角：“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皇上……”
\t素心吃著點心，笑嘻嘻地看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t怡妃驚了一下然後又對著慕北辰哭：“皇上，臣妾真的是不知道的，什麽都不知道，那麽多人可以作證，臣妾什麽也沒做……”
\t“來人，帶苓貴妃來。”慕北辰也不理她，由她自己哭去。素心這一招果然厲害，苓貴妃和怡妃一生了嫌隙，互相之間就不再通氣，隻要逼迫怡妃說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她當然是自保為先，把苓貴妃供出來了。
\t苓貴妃到了之後就看見怡妃哭得滿臉妝都花成一團的樣子，心裏抖了一下。
\t“現在怡妃說是你指使她去問孔雀的那件事，你承認嗎？”
\t苓貴妃一驚抬起頭：“沒有，臣妾怎麽會做這種事，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t素心笑嘻嘻道：“看來你是知道什麽事了，不然我都沒提，你怎麽就知道回答了？還知道都是怡妃做的。”
\t“我……”
\t“反正你也不用裝蒜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你已經什麽都知道了，怡妃去問香料的事，然後由你來做，查問起來時，你們可以都推得一幹二淨，不過你們想錯了一點，就是你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牢固，即使是為了利益也不行。所以吧，你們現在就狗咬狗，各自自保了。”
\t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互相瞪了一眼。
\t“行了，皇上你怎麽處置她們，看著辦吧。”
\t慕北辰剛想開口說話，怡妃已經跳了起來：“我剛才隻是被逼才亂說話的，我什麽也沒做，都是玜玉這丫頭亂說話，我什麽也不知道！”
\t苓貴妃則比她冷靜些：“皇上，要處置我們總要有根有據吧，臣妾就算死也要死得瞑目。”
\t慕北辰冷笑：“玜玉已經說了，是怡妃指使她去問香料的事，而你拿著薰了香的絲絹故意丟在孔雀園，讓小葡萄去撿，是故意想要害她。而怡妃供說這件事是你指使的，否則香料怎麽會在你手中……”
\t苓貴妃表情倒很淡定：“皇上說笑了，即使皇上說的這事都是真的，孔雀難道能傷人嗎？就好像公雞有時候也會發怒，可終究力量有限，怎麽可能傷得了人？”
\t“你們不過是想她流產而已，即使大人沒事，胎兒保不住也是好的。至於流產本身就是件危險的事，到時候大人也會受到威脅也不一定。”
\t“皇上說得更奇了，臣妾從不知道皇後懷孕啊，又沒有人告訴臣妾。”
\t怡妃趕緊跟著答：“是啊是啊，臣妾也不知道。”
\t“你們不知道，有人知道。玜玉。”
\t玜玉趕緊回答：“是瑚妃娘娘說皇後娘娘懷孕五個多月的，當時怡妃娘娘和苓貴妃娘娘都聽到的。”
\t怡妃一陣惱怒，心想這死丫頭果然嘴巴不牢，早知道不該留她活口才對。她瞪著玜玉：“本宮待你不薄，為什麽你一再誣陷本宮？”
\t苓貴妃則道：“除了玜玉就沒有別的人證嗎？來來去去都是她在說，我和怡妃兩個人的話莫非都不及一個奴婢說的話可信？”
\t慕北辰哼一聲：“玜玉讓小孔子去問孔雀最敏感的香味是什麽，他們倆都能作證了。”說完隨手一指地上跪著的孔雀飼養員和小孔子。
\t苓貴妃道：“讓臣妾來問他們。小孔子，誰讓你去問香料的事的？”
\t小孔子低頭道：“玜玉，她說怡妃娘娘讓她打聽。”
\t苓貴妃又問孔雀飼養員：“是誰來問你香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