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太後法旨
“是嗎？”丹妃有點意料之外，一捏她的小下巴：“真沒看出來，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本宮問你，你還是不是處……那個……”
\t“當然是了，不然怎麽能進宮？凡宮女進宮都要經過那道查驗的，難不成破了身的還能在皇上身邊伺候？”
\t“唔，可本宮看你真像個小妖精。”
\t源兒格格一笑：“娘娘，源兒已經不小了，隻是臉相稚嫩而已，其實源兒今年十七了，比娘娘還大兩歲。”
\t丹妃從來沒關心過這些宮女的年齡，不禁又意外地“哦”了一聲。
\t“娘娘，源兒還會一些別人不會的東西，隻要娘娘相信的話，源兒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t慕北辰最近情緒很不穩定，想去看素心，又覺得有些心煩，想到芝苓的死狀，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她。
\t就在心神不寧的時候，太監小祿子過來稟告：“皇上，太後請你去鳳儀宮。”
\t慕北辰驀然想起，竟然有很久沒有去給太後請安了，忙起駕去鳳儀宮。
\t太後最近的日子過得平淡如水，但神情氣色都還不錯，又顯得容光照人，儀態萬千了。
\t慕北辰跟她聊了一陣，太後突然道：“聽說你把苓貴妃、怡妃、瑚妃都給處置了？”
\t慕北辰怔了一下，這事他是吩咐不許稟告太後的，但想來也是瞞不住，隻能點點頭。
\t“為何瞞著哀家？”
\t“隻是不想讓母後擔心而已，這種汙穢事，聽了心裏不舒服。”
\t太後輕歎口氣點點頭：“的確聽了不舒服，不過哀家什麽風浪沒經曆過，這點小事也不算什麽了，那幾個處置了也好，可自打你複位以來，每日處理政務，聽說從來沒有寵幸過任何妃嬪，當她們都是虛設的……”
\t慕北辰一震：“母後，國家初定，兒臣還在攘內安外呢，還沒有空……”
\t“閉嘴，再忙也要睡覺的，你倒沒忙得成天連覺也不睡。”
\t慕北辰有點尷尬，哼哼幾聲。
\t“本來你寵幸不寵幸妃嬪，哀家也不想理，可你後宮實在空虛，況且又隻有一個太子，一個公主，你看哪國皇帝到你這年齡還是這樣少子嗣的？”
\t慕北辰脫口道：“墨羽沂到現在還沒有……”一時發覺失言，捂住了嘴。
\t太後冷笑：“就知道你要提他，你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和風琳兒了吧？一個是你昔日的皇後，一個是你的情敵……你始終還是忘不掉風琳兒啊。”
\t慕北辰黯然垂下頭。
\t“哀家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也是個好皇後，當初不讓你廢她，你偏要廢，後來不讓你去迎她，你偏要強迫高郅國交人，事都是你做的，你想她來就來，想她走就走，換了哀家，也不理你，你有今天就是活該。”
\t“兒臣當初廢她，是預感到朝中政變，怕保不住她呀，母後你應該最清楚的。”
\t“哀家清楚，可是你不清楚，女人呐，她寧願在你最危難時和你一起死，也不願意你為了保護她而拋棄她。”
\t慕北辰啞然無語。
\t“如今她懷的可是高郅的龍裔，你打算把人家扣押在這裏多久？她不肯從你，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為何還不送她回去？”
\t“母後你不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慕北辰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太後聽說墨羽沂竟然落入了什麽時空隧道，而素心則是來自於未來的人，不禁瞪大眼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t“別說母後，即使兒臣知道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聽說這件事也覺得難於接受。兒臣不是不想放她回去，如果墨羽沂確實仍然在，而且能保護她，她堅持要回去，兒臣肯定也不會阻攔，可現在墨羽沂失蹤，墨夕晗坐鎮高郅，兒臣不敢擔保高郅人什麽時候會發現皇帝不見，引發內訌，所以還是留著她更安全些。”
\t“這個……”
\t“高郅國泰王雖在留守邊境，可仍是個禍根，墨羽沂在時能鎮得住她，換了墨夕晗，可難說得很，他要是知道墨羽沂失蹤，保不定高郅又有大亂，所以素心還是留在晏秦合適些。況且她已答應過兒臣，隻要她忘了墨羽沂，兒臣忘了蘭薰，就……”
\t太後冷笑一下：“她這是緩兵之計，你不懂？她幾時忘了墨羽沂，那還不是她說的？”
\t“兒臣知道，可是兒臣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t太後看著他，歎氣搖頭：“你這孩子，真是……天下除了風琳兒，哦不對，葡萄……這個名字真好笑。除了她就沒有別的女人了？”
\t慕北辰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t“瓢你個頭，哀家可告訴你，即使你有哪天得到了這顆葡萄，可以專寵她一人，卻不準因她而廢了六宮，皇帝就要像皇帝的樣子，你現在要多繁衍子息，壯大皇室後宮，興旺慕氏家族，在她沒有點頭之前，也要像從前一樣寵幸別的妃嬪！”
\t慕北辰抗議：“母後！從前兒臣那樣荒唐，一半是做給攝政王看的，一半是因為蘭薰死後的心痛，難道兒臣本性就那樣浪蕩風流？現在要再過回生前的生活，兒臣肯定做不到……”
\t“有什麽做不到的？難道她一天不答應你，你就一生禁欲？倒是好笑了，再說你這樣做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t“母後，兒臣寵幸後宮妃嬪也要對得起列祖列宗嗎？祖宗也不會管兒臣晚上有沒有招妃嬪侍寢吧？”
\t“閉嘴，從現在開始，你每晚要寵幸一名妃嬪，一年之內，你一定要添一名皇嗣。”
\t慕北辰張大嘴，半天才叫道：“兒臣抗旨不遵！”
\t太後瞪著他：“你要承認不是哀家的兒子，就抗你的旨去！小祿子！”
\t“在！”
\t“從今晚起，皇上的寢殿夜夜不能空，這事你去安排，哪天皇上獨宿了，即來匯報哀家。”
\t“嗻！”
\t“母後！”
\t“抗議無效！”
\t慕北辰看著小祿子端上來的玉牌一陣心煩，揮手道：“下去下去。”
\t“太後懿旨，不敢不從，皇上不要為難奴才。”小祿子是一臉可憐兮兮的相。
\t“你回太後，朕已經翻過牌子了。”
\t“皇上，您這是要小祿子掉腦袋呀，莫非您以為太後是那麽好欺瞞的？”
\t慕北辰怒氣衝衝將折子一合：“莫非你以為朕不能讓你掉腦袋？”
\t“皇上！左右是死，要不您幹脆先賜死小祿子吧？”
\t慕北辰哭笑不得，瞪了他半天，順手抓了個牌子：“就她了。”翻過來一看，是丹妃的玉牌，不禁怔了一下。
\t“丹妃娘娘好啊，如今她是唯一的妃了，話說皇上您也好久沒去看她了。”
\t慕北辰想了一會，想起當時丹妃通知他去救素心的事，於是點點頭，心想過夜也未必要侍寢，反正有沒有那事太後總不會追查了吧？
\t誰知這念頭剛想過，小祿子已道：“丹妃娘娘從未侍過寢，奴才會通知內務府備錄，準備好一切。”
\t他這個“準備一切”其實就包含了要準備初夜的那條白緞，慕北辰一聽就惱：“好個奴才，太後連這種事也叫你管了？”
\t小祿子一臉委屈：“可這些都是祖例，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嘛，如果不照辦，太後查問起來怎麽辦？”
\t“太後太後……”慕北辰一陣煩惱，踱來踱去，最終一甩手還是往丹妃那裏去了。
\t丹妃見到慕北辰，心情大好，卻沒想到他一來就摒退所有太監宮女，隻留兩人獨處。她心裏頭怦怦直跳，又喜又怕又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t“丹丹會下棋嗎？”
\t“會。”丹妃愣一下。
\t“來，陪朕下棋。”
\t慕北辰興致倒高，下了一局又一局，丹妃本來就棋力平平，連輸七八回之後，倦得直打哈欠，無精打采就差沒倒下了，可慕北辰卻還要下。
\t“皇上……能不能饒了丹丹，明天再下？”她現在已經所有興致全無，連剛才充滿期盼的喜悅都快跑光了。
\t“唔唔，好，再下一局。”他嘴裏說著好，手裏還在下。
\t丹妃就差沒把棋枰給扔了，可跟皇帝下棋，萬事總得忍著，她一忍再忍，到最後終於連落子都迷迷糊糊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慕北辰也不說破，隻笑嘻嘻看著她東倒西歪地拿著棋子，最後一下子歪倒在棋枰上。
\t“唔，丹丹，朕可要你侍寢了喔……丹……”他搖了幾下，丹妃身子一歪倒在他身上，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聲。
\t慕北辰哈哈一笑，把她抱上床放下，然後寬衣解帶，拿了毯子一蓋，自己也上了床，吹蠟燭睡覺。
\t第二天淩晨，丹妃一覺醒來，猛然發現皇帝沉沉睡在身邊，再一看身上寸縷也無，不禁“啊”一聲超高分貝尖叫。
\t慕北辰刷地坐起，左看右看：“什麽事，什麽事？地震了？火災了？死人了？”
\t“沒有沒有……但……但……那個，啊昨晚……”
\t“哦……你說昨晚啊？”慕北辰意味深長地盯得她滿臉通紅，直低下頭去。然後他從單下拎出一條染血的白緞，“昨晚你忘啦？朕還覺得你初次侍寢，一點也不生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