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五皇子

  “喲,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皇長子回來了,真是失敬失敬啊。”五皇子居高臨下,輕蔑的看了眼蕭離墨。


  “不知五殿下這是何意?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大功幹戈,不怕傳到皇上的耳中去嗎?”錦亭再次揚聲說道。


  五皇子的心胸世人皆知,如今怕也隻有當今聖上能夠壓的住他。隻是他今日這麽做,當真是不怕皇上了嗎?這讓錦亭感到疑慮。


  五皇子隨意看了眼錦亭,不禁搖了搖頭,“你夏家這些年沒有回來楚國,怎麽?一回來就對本王這種口氣,莫不成你還當楚國是十幾年前的楚國嗎?”他的眸光便的越發的犀利,他這話明顯是在暗示錦亭,楚國早已不是夏家獨大,現在的楚國是他五皇子說了算的。


  站在後麵的安之也聽不下去了,走到錦亭的身旁,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爺爺還沒有回來,我諒他也不敢做什麽事,先回去再說吧。”


  “沒事。”錦亭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寬心。


  蕭離墨望了眼五皇子,他能看出閃現在他眸中的殺意,緩緩的轉過身去,用極為疲憊的聲音說道,“我累了,暫不奉陪了。錦亭,好好招待下臣弟。”說完他用眼角瞥了一眼五皇子,譏諷道。


  五皇子一聽這話中的意思,不由得火冒三丈。從馬上跳下身來,急喊道,“大哥這就走了?那臣弟一人在此還有什麽意思啊。這些年沒見,臣弟還真認不出大哥長什麽模樣了。”


  安之蹙了蹙眉,五皇子這話莫不成是在暗諷這些年沒有殿下的消息,突然衝出一人就說是殿下,也許是肆意假冒。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五皇子的麵前,“殿下既然累了,還請五殿下不必過於打擾。今日一舉,已經擾民,哪日皇上知道,怕五殿下也不好解釋。”沒有畏懼,她的眼神出奇的鎮定,好似一潭塵封的冰水,波瀾未起。


  “大哥既然難得回來,不如到臣弟府下一聚如何?”五皇子趁著蕭離墨還沒徹底消失在他視線前,連忙說道。


  蕭離墨轉過身,冷冷的說道,“不必客氣了,帶著你的兵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之後他再也沒有看一眼五皇子就直徑上樓了。


  如此被難堪的五皇子又豈可就此罷休,實在是被氣的不行,一聲令下,“來人啊,全部給本王團團圍住,連隻蒼蠅也不可放過。”


  聽命於他的士兵不敢馬虎,立即將手中的長毛指向蕭離墨、錦亭和安之。


  五皇子見他們三人統統都動彈不得,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將他們全部抓回去。”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


  剛轉過身,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整個人就杵在了原地,愣怔的不敢在邁步。


  夏侯山隨相爺出現在五皇子的麵前,兩人臉上滿是怒氣,方才他們不做聲是想看看這五皇子會怎麽做,結果跟料想的一樣,他果真是來抓人的。


  “本相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帶走殿下,五皇子若執意要抓回殿下,那還請五皇子同本相一塊兒上殿麵見聖上,讓皇上定奪。”相爺見了五皇子壓根就沒有行禮,雙手一抱拳對著天空,厲聲道。


  五皇子的嘴角抹過一絲笑容,眼角瞥了瞥身後的蕭離墨。一把拉過韁繩,覆身而上,“相爺既然開口了,人給你就是。本王可不想耽誤這士兵交替時間,我們走。”說著騎馬朝著城門而去。


  士兵收回手中的長毛跟在五皇子的身後,一起朝著城門小跑而去。


  安之看了眼錦亭,果然,他果然是趁著城門交替來這裏示威的。也幸虧相爺來的及時,不然他們三人真的有可能會被他帶回府衙。


  “拜見相爺。”錦亭領著安之走了過去,見到相爺恭敬的行了禮。


  杵在樓梯上的蕭離墨見自己身後的士兵已撤,便無暇再跟他們做過多的周旋,直徑走向了自己的廂房,連看都沒有看相爺一眼。


  “殿下這是……?”正要走上前去給蕭離墨請安的相爺,見到他如此冷淡,不免有些不解,側過頭問向夏侯山,這是何意。


  夏侯山著實捏了一把冷汗,連忙賠笑道,“殿下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相爺請見諒。”說著就將相爺迎進了客棧之中。


  相爺認同的點了點頭,看到他們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不免歎了口氣,“你們夏家那座宅子,皇上至今還給你們留著。為何不搬過去,讓殿下住在這裏,豈不是太危險了。”


  這家客棧雖說是都城數一數二的地方,可在相爺眼中還是比不上那些正規的府邸,況且他是楚國的嫡長子,住在這裏著實是委屈了。


  五皇子的兵一撤走,街市上的百姓也鬆了一口氣,客棧的掌櫃見他們幾人大有來頭,絲毫不敢耽擱,趕緊走了過去替他們擦了擦桌椅。


  “幾位貴客,裏邊請……”掌櫃笑臉迎人,吩咐小二下去沏一壺上好的茶來。


  相爺和夏侯山並排坐著,安之和錦亭則是站在他們身後。


  “這些年倒也辛苦你了,為了尋找殿下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吧。”相爺看著街上的百姓,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年,夏遠山遺失皇子一事傳到楚國皇上耳中,引起震怒。一連下了好幾道聖旨讓夏遠山找不到皇子不許回楚國,因此逼死了夏遠山。


  那時,朝中的大臣為了保命紛紛要求夏家一族定要找到皇子不可,這也就造成了夏家舉家消失在楚國。


  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他們終於是找回了殿下。相爺得知此事後,立馬稟告給皇上,更借此要求皇上恢複夏家在朝中的地位,這些年的苦難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相爺對夏侯山有著些許的敬仰,當初若沒有他,也就不會有他現在舉足輕重的地位。


  “遠山犯的錯,還是要我們這些至親人來償還的。更何況苦的並非隻有我們幾人而已,皇上和皇後娘娘對殿下的思念之情,又豈是這些年可以彌補回來的。”夏侯山淡笑道。


  相爺點了點頭,“是啊,皇後娘娘抱恙數年,一聽殿下回來了,病情也有了起色。”久坐的他難免有些難受,便也站了起來。


  “殿下是嫡長子,定然也是這楚國下任皇帝,未來的路還要相爺好好輔佐才是啊。”小二適時倒了幾杯茶進來,夏侯山拿起其中一杯遞到相爺的麵前。


  相爺接過茶,便沒有再說話。夏侯山的意思,他懂得。如今朝中幾分勢力很快就會有新的變換,剛才五皇子這麽一鬧,必然也決定了將來他並不可能成為那最適合的人選。


  聰明如他們,良禽擇木而息,這個到底誰會不懂,又有誰願意拿著自己的性命來下這個賭注。


  兩人相視一笑,一齊望著那楚國最高的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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