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兄弟爭吵
雲恬送澄若回到廂房之後,雲錫就安靜的等在房門外,直到他出來。
“你出去做任務了?”他喚住了他正要離開的腳步,抬眸看了他一眼。
“是,除了一個人,所有的人我都解決了,你呢?”雲恬止住腳步,回過身去說道。
雲錫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也還剩下一個人沒有解決,若不是考慮到他的身份,或許現在已經成了他刀下的亡命人。
“是誰?”他開口問道,雲恬一向很少手下留情,他沒有殺的那個人一定是有著過人之處,他很是好奇的一探究竟。
雲恬扳正腦袋,想到房內的澄若剛剛睡下,不悅的說道,“非要在這裏說嗎?要是把她吵醒了,你進去安慰她。”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雲錫太多的責怪,雲恬一向如此,冰冷的讓人無法接近。他說的話倒也是提醒了自己,到底是他疏忽了澄若的感受,舉步尾隨著他離開。
外麵還在下雪,門中的弟子在屋外用鐵鏟將院落裏的積雪鏟除掉。雲恬就那樣的穿越過他們之中,絲毫沒有顧忌那從天而降的飛雪,即使是鑽入了他的衣領當中,他也沒有動容。
雲錫咳嗽了幾聲,該死的,這身子怎麽越來越差了。明明隻是個小感冒,為何總是忍住的想要咳嗽呢。
雲恬顯然是沒有聽到他咳嗽的聲音,依舊走在前方,隻是腳步有了放慢的意思。
等到雲錫走入書房的時候,雲恬已經點好了上好的香料,隻等著無錫來。
“澄若的時究竟是怎麽回事?當年發生的那一切是不是……”他剛剛跨過門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再怎麽樣也是我和澄若之間的事,你不要關心。”他輕輕的拂袖說道。
雲錫連忙止住了話音,繞過他的身子走到書桌前,從裏麵掏出幾本冊子一一放在桌子上,五指輕輕的撫過,他淡淡的說道,“這些年,我也累了。你既是長子,這份擔子還是應該由你來挑。過些日子,我就將這個位置傳給你可好?”
話音剛落,雲錫對坐在了椅子上,從袖中掏出手帕遮住雙唇咳嗽了幾聲。這個香料有些刺鼻,尤其是他這個感冒的人對味道特別敏感。
雲恬有些不滿,雖然他的咳嗽聲在自己的耳邊縈繞著,可他還是無法說出半句關心的話來,縱然在自己麵前的那個人是親弟弟,他就是無法做到一個稱職的大哥的責任。
他站起身來看了眼上麵幾本很是重要的冊子,一一將它們重疊好,退到雲錫的麵前,“既然父親選擇了你,那你就是無憂門的宮主,雲錫,不要輕易的就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你很適合在這個位置上,至少比我稱職。”他笑了笑,手在瞬間就收回了袖子當中。
看到雲錫黯淡下去的眸光,雲恬自知沒有什麽意思就轉身要離開。
“剩下的那個人是誰?”雲錫站起身來,他問向要離開的雲恬,“如果你方便,就讓我去處理吧。”
“我不想殺她,我從未見過這麽特別的女子。你不要動她,無憂宮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許動她。”雲恬在提到冷鳶的時候,嘴角抹起笑容來,眼神卻很是犀利的瞥向雲錫。
是那個女子?那個黑衣人出重金要他們所殺的女子,雲錫斷斷沒有想到,雲恬居然會為了手下留情,一切不過是因為她的特別?
他蹙了蹙雙眉,這些年他沒有見過雲恬緊張過任何一個女子,甚至是留下過一人的性命,唯獨她,她成功的讓雲恬改變了初衷,雲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謝謝她呢。
轉念一想,那日他離開都城時,曾經有遇上過無憂門的弟子,看到他們追殺的那個女子,稍稍變了變臉色,低沉的問道,“那個女子是不是一身的白色衣裙?上乘的輕功?”
他不敢想下去,若是讓雲恬知道,是他親手殺了那個女子,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就離開無憂宮了呢?
雲恬大駭,他轉過身去朝著雲錫的身子逼近,“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眼眸裏充滿了怒火,他不敢相信無錫的話,他真的難以相信明明是交給他來處理的人,他竟然出手了……
“那天我離開都城起身回來無憂宮的時候,無意間遇上了幾個門中的弟子,看到他們正在追殺一男一女。那對男女中了毒,身上的內力隻剩下一半,我看到那個男子殺了其中一個弟子之後,我就出手打傷了那個女子,冰魄刺中了她的肩膀,現在她隻剩下五天的性命了……”雲錫都雲恬沒有隱瞞,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站在無憂門的角度上來,他是沒有做錯的,收人錢財與人消災,身為宮主的他又怎麽能夠親手砸了這塊招牌呢。
本來他還想出麵替雲恬解決的任務,沒想到在間接中已經處理完畢。他不免有些安心了,隻是麵對雲恬的怒氣,他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解釋了下。
“無憂門的規矩,我不能廢。既然你不願出麵的事情,就讓我來做好了。我這樣隻是為了無憂門著想,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雲錫伸手握在雲恬的手臂上,示意他冷靜一點。
“你用了冰魄,你居然用了冰魄!?”雲恬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更是用力的揪扯住了他的衣領,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雲錫低了低頭,“是,情急之下就用了冰魄。”他篤定的說道。
雲恬在聽到他的那一番話後,果斷的推開了他的身子,大步往門外走去。幸好雲錫伸手扶住了他背後的書桌,不然他是承受不住雲恬的力道的。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他應該是去找那個女子了吧。側過頭去,他卻笑了笑,去了又能怎麽樣呢,他救不了她,冰魄的毒從未研製過,他去了隻是浪費時間而已。況且要是讓她知曉了他是無憂門的人,殺她的也是無憂門的人,他這一去隻是自找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