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傷，殤（3）

  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蕭以沫卻笑了。她一張嘴，又一口血吐了出來。她扶著門框，殘破的身子搖搖欲墜。


  「沫沫！」


  「王妃！」


  眾人被她的模樣嚇到，都要上前。


  「不準過來！」蕭以沫抬頭，恨恨地看著獨孤雲。


  「沫沫。」獨孤雲看著她一邊落淚，一邊吐血，想要過去，卻被蕭以沫一道靈力打了回去。


  「王妃不可！你不能使用靈力！」沈玉堂大喝，讓獨孤雲想要再次上前的腳步頓住了。


  蕭以沫使用了靈力，感覺每一寸經脈都在刺痛。不過這些痛還是比不上心裡的痛。


  她不看獨孤雲，將目光落到沈玉堂身上，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我以為，除了獨孤雲，我是可以相信你的。呵呵，沒想到，全是一丘之貉！」


  沈玉堂被她臉上的笑容刺得後退兩步，心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捏著，讓他無法呼吸。


  蕭以沫無力，身子順著門框往下滑，夏雨趕緊跑過去扶住她。


  「小姐！小姐！」她看著蕭以沫麻木的落淚，哭的比她還厲害。


  她一直跟著蕭以沫，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知道她是如何一點點愛上獨孤雲的，知道她為了獨孤雲付出了多少。


  她，比所有人都心疼蕭以沫。


  蕭以沫靠在夏雨身上，看著獨孤雲，幽幽道：「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會醫治好你的。即便我沒喜歡上你，我也會救你的。可是，你沒信我。你讓我愛上你，卻又讓我知道，你是如何一點點設計我的感情。」


  「沫沫，我沒有。」獨孤雲否認。


  「沒有什麼？」蕭以沫的眼神變得恍惚，看著獨孤雲，焦距卻又不在他身上，「沒有利用子淵的身份接近我嗎？還是沒有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娶我？還是沒有利用我的身體為你吸取寒毒？還是說，你沒有想過要我愛上你？」


  沒有嗎？

  有！

  他想讓她愛上他，因為他愛她。可是他一開始的出發點是接近她，成親也是為了將她綁在身邊，他也確實用她的身體救了他。


  除了他愛她這點，其他的都和她說沒有出入。


  「呵呵……呵呵……」蕭以沫自嘲地笑著。她想要壓制住上涌的血腥，卻吐出更多的血。


  「小姐！」夏雨拿出手絹想為她擦掉那些血，卻怎麼擦也擦不幹凈。


  蕭以沫搖了搖頭，示意夏雨扶她起來。


  哪怕身體支撐不住，她也要站直了脊樑。


  「沫沫！」獨孤雲祈求地看著她。


  他離她只有三步的距離，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


  「夏雨，去，找一輛馬車，我們離開這裡。」蕭以沫不再看他，對夏雨吩咐道。


  「小姐……」夏雨想說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可是看著蕭以沫就沒有停止過的淚水，還有不停顫抖的身體，知道她是不會再留在這裡了。


  「哪怕是死，我也不要死在有他的地方！」蕭以沫決絕的話抽空了獨孤雲的力氣。


  不行，她不能離開，他不能讓她離開！


  「沫沫！」


  他上前，卻再次被蕭以沫的靈力打開。


  「沫沫，你不能走！」獨孤雲身體本就虛弱，又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打中，一說話，也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