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輕遙出現

  那些乞丐見狀,心中大喜,五六個乞丐一蜂窩地直接上前。


  幾人將風清持圍在石壁之間,看著她的目光垂涎猥瑣到了極點,甚至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動起手來。


  「這小臉可真夠滑嫩的!」髒兮兮的手在風清持的臉上摸了幾下,那人一臉享受地說。


  「果然夠美!」


  「這樣的美人,今天可算是可以銷魂了!」


  「老子活了這麼久,一生受人白眼,終於也可以碰這麼好看的女子了!」


  風清持微抿著唇,垂眸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半靠在石壁之上,只是,那雙被散落的墨發遮住的眼眸中,散發著冰冷至極的妖異光芒,沒有任何溫度,涼地令人心驚膽顫。


  一隻黑乎乎的手在風清持的腰上緩緩游移,最後落在了她的衣帶上,抬頭看著風清持,卻是對著其他人道:「弟兄們,我就先來了。」


  風清持眯了眯眼,微微發白的指在衣袖中緊了緊,眼中的神情有些幽深莫測,閃動著一片嗜血的光芒。


  就在那人即將扯開風清持衣帶的時候,一隻寒涼如冰,骨節修長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脖子,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便已經瞪大了眼睛驚詫地離開了人世。


  后腰處的傷口依舊在緩緩滲出鮮血,不過風清持再沒有顧忌傷口,將手中已經死去的人隨手丟到一邊,冰寒如萬丈冰川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地看著其他乞丐。


  那些乞丐瞬間後退了兩步,目光防備地看著風清持。


  風清持緩緩勾唇,一雙深邃的鳳目此刻如點漆一般,一片濃郁的墨色,伸出舌舔舐唇邊的血跡,蒼白如雪的容顏都似乎染了幾分幽冷的詭譎,似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現在,輪到你們了!」殷紅的唇微微一啟,便是一句冷徹心骨的話語。


  山洞外面。


  紫月然依舊是一身髒兮兮的衣衫,站在一棵樹下,目光厲然地看著遠處。


  今瑤雙手抱劍站在不遠處,沒有說話。


  風凌依緩緩上前,走到紫月然的身邊,看著對方被微風拂起的長發,靜靜地開口,「月然,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紫月然只是看著自己包紮之後被鮮血滲透紗布的手,眼底有些意味不明,卻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風清持的身份,到底紫皇陛下和言丞相他們都知道,如果就這樣消失不見,難免他們不會查到我們身上。」風凌依的聲音很輕,也很平靜,裡面卻聽不出任何擔憂,似乎早有打算了一般。


  收回看著遠處的目光,看向風凌依,「你有什麼辦法?」從一開始,凌依答應這件事情,她就知道凌依會辦法。


  風凌依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今瑤,將聲音壓低了幾分,控制在兩個人剛好能聽見的範圍內,「反正你是被人劫持,現在還有斷指為證,若是其他知情人都死了,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果然還是凌依聰明。」紫月然笑。


  風凌依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側,溫和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道光芒。


  風凌依與紫月然相視一眼,就在她們打算對今瑤出手的時候,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從一條上山的小道緩緩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中。


  玉輕遙?!


  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徒步走過這麼長的山路,玉輕遙面色有幾分疲憊,在看見她們的時候,難得地對著風凌依笑了笑,「風凌依,你讓我通知紫皇陛下這件事情我已經讓人送信去了,相信過不了紫皇陛下就會來這裡。」


  聞言,紫月然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風凌依,「凌依,玉輕遙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凌依微微一怔,凝眉看著玉輕遙,聲音都冷了幾分,「玉輕遙,我何時讓你去給紫皇陛下送信了?」


  玉輕遙卻是一頓,「就剛才啊,半個時辰之前,你不是說要讓紫皇陛下看……看到……」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紫月然,慢吞吞地開口,「月然公主的真面目么?」


  紫月然和風凌依二人的表情都是瞬間一冷,不過,風凌依是看著玉輕遙,紫月然則是看著風凌依。


  「玉輕遙,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去通知紫皇陛下了!」看著那一身淡紫色衣衫的女子,風凌依的面色越來越冷,狠狠地開口。玉輕遙分明是在挑撥她和月然之間的關係。


  「三姐,明明就是你剛才和我說的,你怎麼翻臉不認人呢?」玉輕遙似乎是有些急了。


  聽見三姐這個稱呼,紫月然又是目光微涼地看了一眼風凌依,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我怎麼都忘記了,你和玉輕遙才是親姐妹!」


  「月然,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玉輕遙陷害我的,她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風凌依看著紫月然,解釋地開口。


  紫月然沒有說話,只是眸子靜靜地看著風凌依和玉輕遙。


  「三姐,你不是說紫皇陛下已經知道了風清持是當年的紫翎墨,是他的親姑姑,風清持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再進宮,對你也沒有威脅,你還說我現在是紫皇陛下的未婚妻,和你又是姐妹,以後我們一起在宮中相互扶持,相互照料,你不是想趁著這次的事情給紫皇陛下留個好印象,讓紫皇陛下注意到你么?」玉輕遙眸色溫柔,擲出一連串質問的話語。


  然後不給風凌依任何反駁的機會,又開口,「而且我待在宮中這件事情又只有你和月然公主知道,你不告訴我我怎會知曉?」


  「三姐,上次在夢府,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風清持的真實身份是當年的攝政王,你不是說你不想和月然公主合謀讓她進宮么?你在月然公主身邊待了這麼久,從來都是順從她的意思,你不是說很累么?」玉輕遙不急不緩,聲音卻帶著控訴。


  看著紫月然眼中懷疑的神色,玉輕遙鬆了一口氣。上次在皇宮中紫月然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她就有挑撥她們之間的關係,當時紫月然雖然不相信,但是心中肯定還是存了這個疑慮,懷疑的種子早已被種下,怎麼發芽成長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看紫月然現在的表情,兩個人之間七年相互陪伴的感情也不過爾爾!不過,至於風凌依心中到底有沒有這種想法,誰有知道呢!


  風凌依最愛的人,永遠只會是她自己。


  眸子緩緩轉到那個山洞中,裡面帶了幾分擔憂之色。不知道清持在裡面現在怎樣了?可惜她不會武功,根本不能和她們正面衝突。


  她今天本來是出去找清持聊聊天說說話,卻在街上看見風凌依帶了那些人偷偷摸摸地來了這裡,她尾隨其後,發現他們是算計清持之後便讓姐姐留給她的暗衛去皇宮報信,只是,路途太遠,即使紫皇趕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可是她又擔心清持真的出什麼事,所以便直接走了出來。


  「玉輕遙,你少血口噴人!」對著玉輕遙冷聲道。她還想進宮,至少不能和月然之間關係鬧僵。


  「那她怎麼會知道雪擎山的事情?」紫月然忽然輕飄飄地開口。


  「我……」就在風凌依想解釋的時候,「砰」地一聲,一道身影從山洞裡面被扔了出來,砸在地上她們才看清,是一名乞丐,而且四肢已經被生生折斷,看上去極為恐怖。


  紫月然和風凌依眸子齊齊一縮,看向山洞門口。


  一道藍色的身影從裡面極為緩慢地走了出來,面色一片慘白,沒有任何血色,幾乎透明,襯地臉上幾點血跡更加詭譎,妖紅的薄唇,飛揚的墨發,左側后腰傷口以下的衣衫被鮮血染紅。


  看見與紫月然她們站在一起的淺紫色衣衫,一片深邃的墨眸極快地劃過一抹什麼,隨即又泯滅在眼中,只是微蹙起眉梢。


  「清持,你沒事吧?」看見風清持的身影,玉輕遙溫柔的眸子微微一亮,當看見她染血的衣衫之時,眉梢狠狠皺起,「清持,你受傷了?」


  「你怎麼來了?」風清持看著玉輕遙,聲音有些微微沙啞,一張臉蒼白地厲害。


  「我擔心你。」看著風清持,玉輕遙眸中儘是擔憂之色。


  風清持墨色的眸子再次沉了幾分,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倒還真是我小看了姑姑!」紫月然陰狠的話語已經緩緩響起。


  一揮手,「給我上!」


  話音剛落,隱匿在暗中的黑衣人便瞬間出來,朝著風清持快速而去。


  「砰」地一聲,迷霧彈炸裂開來,空中一片煙霧瀰漫,隔得再近都難以看清身影。


  玉輕遙只覺得自己腰間一緊,正欲出聲嘴已經被人伸手捂住。


  「咳咳……」身在煙霧中的幾人不住地咳嗽。


  煙霧散開,約莫是在半刻鐘之後,一切恢復清晰,已經沒有了風清持和玉輕遙的身影。


  「給我找,風清持受傷了根本走不遠,找到之後格殺勿論!」紫月然雙目赤紅,聲音狠厲地吩咐。無論如何,她們兩個,今日都不能活著離開雪擎山,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月然,你別擔心,先冷靜一下,風清持身受重傷,玉輕遙不會武功,她們肯定走不遠的!」風凌依上前安慰道。


  紫月然瞬間將陰涼的目光落在風凌依的身上,「你當然不擔心,你巴不得我出什麼事好將這次的事情都甩到我身上,我告訴你,如果我有什麼事,你也逃不了!」


  「所以,你最好祈禱她們出不了雪擎山,不然我們兩個,誰都別想好過。」說完之後,直接甩開風凌依的手,一瘸一拐地離開。


  風凌依愕然了片刻,隨即苦笑,溫和的眸子沉了幾分。明明她和紫月然之間明明沒有矛盾,卻因為玉輕遙的幾句挑撥的話就鬧到現在的這個樣子!

  玉輕遙,還真是攻人攻心!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今瑤,風凌依眯了眯眼睛,「凌!」


  下一刻,一身黑衣的凌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小姐。」


  「殺了今瑤。」冷聲吩咐道。至少,不能讓今瑤活著。


  凌瞬間上前。


  聽見風凌依的話,今瑤眸子也是一冷,正欲轉身離開卻被飛身而來的凌攔住,兩人很快纏打在一起。


  另一處。


  一棵大樹下。


  「清持,你怎麼樣?」玉輕遙看著風清持蒼白到滲人的臉色,心急如焚地問。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先幫你包紮一下。」玉輕遙扶著她在樹下坐下。


  「不用,刀上有毒,這血根本就止不了!」更何況她剛才在山洞內吃了與沁合散毒性相衝的葯才一時壓制住了那種疼痛,現在這血更加無法止住了。


  「這個紫月然,還真是心思歹毒!」玉輕遙貫來溫柔的眉眼也冷了幾分,不過雖然風清持說血止不了她還是撕下一片自己的衣裙,替風清持簡單包紮了一下。


  風清持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一路上沾染了血跡的樹葉之上,然後轉頭看向玉輕遙,「輕遙,你不要管我,你自己先離開。」


  玉輕遙只是搖頭,「不行,你現在傷的這麼重,我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那個紫月然和風凌依根本就不打算讓清持活著離開。


  風清持的眸子冷了一分,厲聲道:「你不會武功,留在這裡只會是拖我後腿,剛才如果不是你和她們站在一起我丟的就不會只是煙霧彈那麼簡單!」


  這一路過來都有留下血跡,她們要找過來根本不難,玉輕遙現在和她在一起那兩個人就真的是誰都逃不了。


  如果玉輕遙獨自離開,也許還有活路。


  聽聞是自己拖累了風清持,玉輕遙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對不起!」她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看清持被她們留在山洞中怕她出什麼事情。


  「知道對不起就快點離開!」風清持冷冷地開口,隱約帶了一分不耐煩。玉輕遙會出現在這裡,當真是讓她很意外,意外之外還有一分感動。


  看著風清持半晌,玉輕遙低低地開口,「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再拖累你了。」說完,淡紫色的身影便已經緩緩轉身離開。


  看著消失不見的玉輕遙,風清持心中隱隱鬆了一口氣。如果是玉輕遙一個人,在這麼大的雪擎山中,逃走的可能性應該還是很大吧!


  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風清持有些發暈,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苦笑一聲便乾脆靠著樹坐著沒有動靜。


  也許,她今天真的要折在這裡了!

  看著山下的方向,輕聲嘆了一句,「都來不及見你們最後一面了!」


  腦海中一一閃過他們的面容,風清持深邃的眸子漸漸地,也染了一層空濛迷離之色。


  忽然,眼前浮現了一張傾城絕艷的慵懶容顏,流目裡面似乎鑲嵌了朗朗夏夜的漫天星子,看上去極為奪目,「清持,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便成婚,我要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那人,如是說。


  闔上的眸子輕輕蹙動了幾下,似乎是要努力睜開。


  「清持,清持,你醒一醒,別睡了!」耳邊傳來聲音,還有人一直在晃著自己的身體,風清持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去而復返的玉輕遙,眉梢狠狠地皺起。


  「你怎麼來了?」沙啞的聲音依舊冷沉。


  「你別想激我,現在我如果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根本就沒有活路!」玉輕遙緩緩開口。


  風清持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左手手腕上,淡紫色的衣衫袍角頗為隨意地纏了幾圈,不難看出,裡面已經隱約有鮮血緩緩流出。


  風清持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人,自然猜到了玉輕遙離開的這一段時間是幹什麼去了。玉輕遙肯定也是看出了她的血會為那些人指路,所以乾脆割傷了自己的手腕流著血在外面跑了一圈。


  「謝謝你!」風清持低低地開口。不管她們能不能安全離開,至少,玉輕遙有這份心意。


  「這聲謝謝還是等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再接受!」頓了一下,又有些無奈鬱悶地緩緩開口,「本來我們是朋友,現在你是紫皇的姑姑,那我若是嫁給紫皇豈不是也要喚你姑姑?」


  風清持:「……」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也許我們兩個今天都要葬在這裡。」


  「不和你說說話我怕你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玉輕遙緩緩開口,將自己的裙擺全部撕下來,再次替風清持將傷口纏了幾圈,確保這一段時間不會滲出鮮血才動作輕柔地扶起風清持,朝著另一處頗為茂密的叢林鑽了進去。


  「清持,你怎麼會是紫翎墨?」


  「當年你為什麼會被斬首?」


  「你什麼時候來了焱鳳?」


  ……


  一路上,玉輕遙擔心風清持昏睡過去,不停地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問各種各樣的問題讓風清持保持清醒。


  行雲止水。


  言絡剛用完午膳,正坐在窗前的書案批閱奏章。


  「叩叩叩!」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言絡頭也不抬地開口,「進來。」


  下一刻,一身藍色衣衫的蒼梧緩步走了進來,「言丞相。」


  「何事?」言絡看了一眼蒼梧,停下了手中的筆,問。


  「月然公主被人劫持!」蒼梧緩緩開口。


  言絡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漫不經心地開口,「那你直接報官吧!」報官之後,那些官員自然會將這件事情上報紫月痕,他沒必要摻和進去。


  似是想起什麼,微擰眉梢問,「清持呢?這件事情她知道么?」


  蒼梧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兩個時辰前有人送信來行雲止水,閣主已經去了雪擎山。」


  言絡臉色瞬間一變,聲音都凝重了幾分,「她一個人去了雪擎山?」


  看著言絡的表情,蒼梧點了點頭。


  從腰間取下一塊精緻的玉佩丟給蒼梧,聲音都失了一貫的平靜慵懶,「去言府找君銘,調動所有影衛,馬上去雪擎山。」


  「是。」剛點頭回答完,抬頭的時候,蒼梧只覺面前一道青影一閃而過,眼前就已經沒有了言絡的身影。


  官道之上,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疾馳而行,塵土飛揚。


  青衣濼濼,墨發飛揚,白皙如玉的面容之上卻寫滿了擔憂之色。


  劫持了紫月然,不是送信到皇宮而是行雲止水,那人必定是知道了清持的身份,知道用紫月然可以威脅到她,顯而易見,這件事情,就是沖著清持來的。如果只是清持一人倒還好,她武功比迪,醫術毒術都極為高超,能對她如何的人並不多,可是,若是牽扯到了一個紫月然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變數。


  如果那人用紫月然威脅清持……


  言絡的臉色白了白,沒敢繼續往下想。


  他現在除了擔心清持之外就是想掐死紫月然,在皇宮中待著好好的,發什麼瘋鬧著出宮去皇陵祭拜,自己找死也就罷了,還連累清持!


  官道兩側的綿連不絕的青山飛速後退,呼呼的寒風直直地刮在臉上,可是,言絡卻還是覺得速度太慢了,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飛到風清持的身份,確保她安然無恙。


  雪擎山。


  「你們這些廢物,連個身受重傷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看著每個前來彙報都是無果,紫月然冷聲道。


  不遠處的風凌依,面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們順著那些血跡追到了這裡,然後便發現了周圍都有血跡,一時間也確定是那個方向,便每個方向都派了人,可是都過去半天時間了,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公主,這裡樹葉上有一點血跡。」忽然,遠處響起了聲音。


  紫月然和風凌依快步走了過去,正是剛才風清持與玉輕遙離開的方向。


  盯著那已經乾涸的血跡許久,紫月然眸子沉了沉,「她們一定是進了這片密林,給我找,找到之後,格殺勿論!」


  看著即使是冬天依舊繁盛茂密的山林,紫月然眼中一片陰狠之色,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絕對不能讓她們活著離開。


  絕對!


  風凌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側,沉默半晌之後,還是緩緩開口,「今瑤已經死了。」


  紫月然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冷漠。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都沒有說話。


  「公主,山下來了一批人,好像是……紫皇陛下!」有黑衣暗衛前來稟告,聲音裡面帶著擔憂和害怕。


  紫月然和風凌依眸子齊齊一沉,兩人相視一眼。


  風凌依率先做出了決定,「月然,你回答山洞那個地方,先穩住紫皇陛下,我去找風凌依和玉輕遙。」


  「好。」雖然紫月然現在並不是很相信風凌依,可是她們此刻畢竟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更何況,計謀方面,自己確實及不上風凌依。


  說完之後,便提著裙擺往山洞的方向而行。


  風凌依素來溫和的臉上,此刻也是帶著幾分陰沉與慎重。


  一個荊棘叢生的小山坡下,風清持和玉輕遙兩人都蜷縮著身子躲在這裡。


  「清持,清持!」看著風清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玉輕遙忽然有些心慌了。


  風清持十分費力地睜開眼眸,面容慘白虛弱,就連唇上,除了已經乾涸的血跡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血色,看著玉輕遙,低低地開口,「這一次,是我連累你了!」如果玉輕遙剛才趁機離開,也許還有機會,現在……


  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黑衣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現在別說是這個懨懨的自己了,便是玉輕遙,估計都沒有辦法離開。


  玉輕遙垂眸,看著風清持沉默許久,才認真地開口,「清持,如果你有幸可以活著出去,一定要去一趟渝初。」


  「你要幹什麼?」風清持盯著玉輕遙。


  玉輕遙輕輕一笑,「清持,霸佔了你的身份這麼多年,讓你代替我吃了這麼多苦,我很抱歉!也謝謝你知道真相的既往不咎。」


  風清持望著玉輕遙,對她搖頭,修長的手緊握著玉輕遙的衣袖,聲音極為沙啞,「別出去,她們不會放過你的!」


  「不出去她們也會找到這裡。」玉輕遙聲音輕淡,眸子裡面卻是一片堅決。


  「別出去!」望著玉輕遙,風清持搖頭。


  「我身上有姐姐給我的防身暗器,我會活著回來的!」將一旁的枯草全數壘在風清持的身上,然後又折了幾根樹枝遮擋住她的身形,確保風清持很難被發現才轉頭對著風清持笑了笑,「清持,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做朋友吧!」


  說完之後,不顧風清持眼中的反對,直接貓著身子小心離開,不在風清持藏身的地方弄出半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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