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給你眼睛
聽著玉輕塵的話語,景行月臉色大變,幾乎是壓抑著聲音問,「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輕塵勾唇,笑地更加清冷無雙,眸眼之中,帶著諷刺與幽寒,「陛下不是喜歡碧傾雲么?不是為了他連行止水寒以及萬里河山都可以不顧么?那我便讓你們永遠都不分開豈不是更好?」
景行月臉色瞬間慘白,直接趴在一邊大吐起來。
「嘔……嘔……」似乎是要將自己胃裡所有吃進去的東西給吐出來。
吐到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
許久,直到一點兒東西都吐不出來,景行月才似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地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神情狼狽慘淡到了極點,就連身體,都還在顫抖。
剛才……剛才……那碗羹湯……竟然是傾雲哥哥……
「嘔……」一想到這裡,景行月就恨不得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一般。
玉輕塵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清冷絕色的面容之上,只有嘲弄諷刺,沒有其他任何情緒。
似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最後能吐出來的只有苦水。
景行月緩緩抬頭,一雙赤紅的眸子落在了玉輕塵的身上,狠絕且惡毒地開口,「玉輕塵,你殺了傾雲哥哥,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聞言,玉輕塵勾唇淺淺一笑,「我得不得好死你估計是看不到了,但是你……絕對是不得好死。」
看著玉輕塵眼中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景行月抱著懷中的頭顱縮了縮脖子,身子往後退了兩步,神色驚恐地看著他,卻依舊強作鎮定地開口,「玉輕塵,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渝初的女皇,你這是弒君!」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她還不能死!
她還要見王兄和水寒一面。
玉輕塵眯了眯清冷的眼眸,眼中玩味的笑意更甚,「放心,我豈會讓你這般輕易死去,你犯下的罪,萬死難贖其一。」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卻帶著滲人的冷寒。
「你到底……你到底想怎樣?」看著面前面容清絕的男子,景行月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懼意。她也知道,玉輕塵根本就不將自己這個皇帝看在眼裡。
「碧傾雲的身體可不止今日這碗肉羹這麼一點,接下來的,就煩請陛下好生享用!」玉輕塵目光定定地看著景行月,話語和表情都像是淬了冰雪一般。
聞言,景行月又是一陣作嘔,吐了半天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抬起頭,有氣無力地看著玉輕塵,緩緩閉了閉眼睛,「王兄最疼愛的人就是我,你不能這樣對我,不然他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
景行月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這個,玉輕塵整個臉色都變了,有些陰鷙的寒涼,一雙眸子染了猩紅與恨意,就那樣沒有一絲偏差地看著景行月,
「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行止,若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出事?!」玉輕塵貫來清冷的語調,此刻,都陰沉冷鷙了幾分,那目光,更是令人心裡發憷。
景行月身子抖地更加厲害,看著玉輕塵唇哆嗦了兩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玉輕塵根本就是個魔鬼!
「景行月,我不會殺你,但是,你的餘生,就在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中度過吧!」說完之後,玉輕塵一揮衣袖,直接廢了景行月的丹田與筋脈。
「啊……」一聲痛苦的尖叫響徹整個房間,甚至都傳到了外面,可是,沒有一個人進來。
玉輕塵眯著眼睛冷冷地看了景行月躺在地上痙攣的身子,沒有說話,直接離開了房間。
他離開房間之後,便有影衛走近了房間,拖走了景行月。
再次回到院落。
玉輕塵尚未回房間,一道纖細的身影就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風清持一身淡藍色的錦衣,幽幽星子光芒之下,依稀可以看清絕色的容顏,此時,一雙清冽淡然的眸子,正靜靜地落在了玉輕塵的身上。
沉默了片刻,風清持才輕輕地開口,「景行月都已經處理好了?」
玉輕塵並不訝異風清持會知道這件事情,點了點頭,聲音淡淡中還有一抹疲憊,「我已經讓人將她帶回渝初水牢囚禁。」
默了片刻之後,玉輕塵才閉了閉眼眸,臉色有一抹淡淡的蒼白,「清持,我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到底,景行月是行止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有加的妹妹。
「當初景行月做這一切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局。」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雖然戰場之上,固有死傷,但是,對於渝初來講,景行月此舉已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況且她的身份,是渝初女皇,便是為這個罪名,重添了一筆,所以,無所謂殘忍與不殘忍一說。」
「謝謝你,清持!」玉輕塵認真地開口。
風清持淡淡地笑了笑,「夜深了,早點回去洗漱休息吧!」
言罷,自己正要轉身離開,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淡淡冷冷的聲音,「清持,你之前和言絡到底是怎麼了?」他的消息並不閉塞,自然知道前段時間風清持和言絡之間似乎在鬧矛盾,只是再次見面的時候竟然是在那種情況之下,而且他們兩人又和好了,便一直沒有提起。
風清持眼眸微微一黯,對著玉輕塵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當時發生了一些小誤會而已,現在都已經解開了。」
玉輕塵目光深深地看了風清持一眼,也沒有再多問,「誤會解開了就行!」
「那我先回去了!」風清持挑眉笑了笑。
「去吧!」玉輕塵道。
第二天清晨。
亦澈便帶著景行止離開。
「阿墨,珍重!」依舊是一身絕艷的紅衣,眉目如畫,絕艷傾城,目光認真地看著風清持,語氣微沉地擲出了四個字。
風清持對著他微微一笑,點頭,「珍重!」
沒有再說話,亦澈直接轉身上了馬車。
將窗帘放下,裡面傳來了淡而妖魅的聲音,「啟程。」
馬車緩緩驅動。
風清持言絡以及玉輕塵都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知道馬車駛出了視線之外,三人才齊齊地收回目光。
風清持看了玉輕塵一眼,「我以為你會跟著一起離開。」她以為,輕塵會放不下景行止。
「有亦澈在,行止不會有事,待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便去青冥居找他。」玉輕塵的聲音淡淡,卻還是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落寞。
到時候,他再也不會離開行止。
經此一役,述月太子和碧家家主碧傾雲兩人皆亡,述月國連失兩臂,又因為慕容軒私下調兵遣將,百萬大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述月國遭此重創,國力式微。
渝初晉王景行止身死,女帝景行月失蹤,渝初國亦是人心惶惶。
與此同時,百年世家玉家大小姐玉輕塵的身份被揭曉,並非女子而是男子,更有身份乃是渝初最有能力的丞相,這個消息一出,全臣震驚。
翌日。
玉輕塵率領整個玉家,叛出渝初,歸於末染。
這個消息更是讓那些尚未回過神來的臣民大吃一驚。
朝堂之上,不過半日時間,已經是自成兩派。
一派是以玉家為首的清君派,另一派則是堅持保皇黨。
就在兩派僵持不下之時,失蹤多日的景行月出現了。
一道降書,不僅陳情渝初自此歸於末染,更是細述了自己身為女帝,向敵軍透露消息致使晉王,水家大公子以及那些士兵將領無辜枉死一事。
這道旨意一出,頓時在朝中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但是很明顯,後面一件事情所造成的震動明顯比投降更大。
景行止之前雖然是廢太子,但是在朝中風評一向不錯,朝中更有許多臣子是他和玉輕塵兩人一齊提拔上來,當初也是因為景行止和玉輕塵二人,他們才會擁立景行月為帝,是以,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不少的保皇黨直接倒戈相向。
自此,渝初歸於末染,暫由玉輕塵管理。
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水牢之內,石階之上青苔橫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化糜爛的難聞氣味。
景行月被囚在水牢之內,雙手被鐵鏈繩索縛在鐵架之上,牢房之內,黑漆漆的水一直淹沒到了她的腰際,水中似乎有什麼游過,在水中盪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景行月臉色一片慘白,頭髮凌亂,衣衫破損,完全看不出當初的一點兒風華。
「啪嗒」一聲,是開鎖的聲音。
因為有人進入而帶起了一陣細碎的風,牢房密道兩側用於照明的燭火都在那一陣流動的風中跳躍了幾下,在這個潮濕的環境中,更加陰暗幽深。
玉輕塵依舊是一身雪色衣衫,不過已經換成了男子的服侍妝容,面容絕色,較之之前的女子裝扮更加爾儀古雅,風華絕代,尤其是周身清冷如雪的氣質,似乎可以冰凍三尺內的一切事物。
大概是猜到了來人是誰,景行月頗為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唇蒼白中還有幾分乾燥,看了一眼不遠處那道如雪的身影,有些嘲弄地牽了牽唇角,「玉大公子,你要我寫的降書我已經寫了,你可還滿意?」
玉輕塵目光冰冷涼寒地看著水池中央的那道身狼狽身影,「若是可以用你的命換行止回來,你早死了不下千萬次!」
聽到景行止的名字,景行月蒼白如雪的面容還是頓了一下,然後又大笑幾聲,神色更加嘲弄地看著玉輕塵,「玉輕塵,王兄已經死了,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哈哈……這種滋味兒可還好受!就算你這樣折磨於我,王兄也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玉輕塵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神色愈加冷然。
見狀,景行月笑地更加得意放縱,「玉輕塵,縱然你江山在手,縱然你翻手為雲,縱然你覆手為雨,可是,還是救不了自己心愛的人!」
「閉嘴!」一道凌厲的勁風過去,景行月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頓時就有鮮血自白皙的臉上噴涌而出,滴落在水中。
瞬間,就有不少黑黢黢的水中生物自四面八方游過來。
「啊……啊……你們滾開!滾開!」景行月叫聲凄厲,身子不停地扭動。
「螞蟥嗜血。」玉輕塵眯著眼睛,語氣冰冷地吐出四個字。
「玉輕塵,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啊……殺了我……」景行月一雙眸子狠狠地瞪著玉輕塵,聲音極為凄慘。
「我不會殺你。」至少,在行止醒過來之前,不會。
不僅不會殺了景行月,還要讓她活地好好的。
行止昏迷多久,她活多久!
等到行止醒了,讓他來親手解決景行月。
「玉輕塵,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一生孤苦無依,不得好死……」
看著水牢中的景行月,玉輕塵斂下了眉眼,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他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行止可以好好的!
他若是可以醒過來,自己不得好死又如何!
這一生,他所求不多,唯獨一個景行止,僅此而已!
西海關。
清幽靜雅的房間。
風清持坐在軟榻之上,手中拿著一個奏章,言絡則是躺在她的腿上。
將渝初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念給了言絡聽。
聞言,言絡挑了挑眉梢,語氣依舊是慵慵懶懶,「我還以為玉輕塵需要多費一些時日,沒想到不過他回去不過兩日時間,就將一切都解決了,還真是不簡單啊!」
「輕塵的智謀,世間未有幾人能企及。」風清持感嘆地開口。輕塵只是性子比較清冷,不爭不搶不算計而已。
言絡淡淡一笑,微微側過身子抱住了風清持的腰身。
「清持!」
「嗯?!」風清持放下手中的奏章,低頭目光認真地看著言絡。
看著面前模糊的面容,言絡伸手卻依舊準確無誤地觸摸到了風清持的臉頰。
修長如玉的手緩緩摩挲,聲音淡淡中有一分感慨,「清持,好像看看你啊!」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清楚地見過清持的樣子了。
風清持垂在身側的手僵了一笑,嘴角牽出了一個勉強的笑,故作生氣地開口,「說的好像沒有見過我一樣,難道幾天時間你就把我的樣子給忘記了?!」
言絡低低一笑,聲音低魅好聽,「自然是不會的。」他就算是忘記自己,也不會忘記清持。
風清持沒有說話,緩緩低頭,冰涼的吻落在了言絡的眉間。
言絡伸手攬住了風清持,吻上了她的唇瓣。
這個吻並沒有深入,只是淺淺地四唇相貼。
許久,言絡舔了舔風清持的唇畔,才緩緩離開,將頭枕在風清持的肩上,「清持,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風清持頓了一下,「我包的餃子不好吃。」這句話,是實話。
廚藝方面,她一無是處。
與音律方面一樣,沒有任何造詣。
當年在皇宮,父王和皇兄他們從來不敢讓她做的兩件事情,一是彈琴吹簫,二是下廚。
「沒事,我想嘗嘗你的手藝!」末了,又帶了幾分笑意地添了一句,「到底難吃到了那個地步!」
風清持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開口,「最好毒死你!」
「呵呵……」言絡只是低低一笑,聲音似流泉靜靜地淌過山澗,極為好聽。
雖然是那樣說,不過風清持也還是起身了,對著言絡開口,「你在這裡不要亂走動,我去幫你做餃子。」
「嗯。」言絡點了點頭。
見言絡點頭,風清持取了一件披風搭在言絡的肩上,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院落外面,梨樹後面,站了一道頎長的月白色身影。
看著風清持離開的背影,時七墨色的眼眸之中,一片幽深複雜。
知道背影消失不見,時七才緩步踏進了房間,鳳目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冰霜無垠,寡涼淡薄,沒有任何情緒。
看著坐在軟榻之上的青衣男子,時七的目光閃過一抹掙扎與複雜,隨即聲音依舊是涼薄到沒有任何情緒,「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看著言絡身上的披風,時七抿了抿唇。他知道,那一定是師姐離開的時候為他披上的。
「先坐吧!」言絡的聲音淡淡。
時七沒有說在,在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鳳眸微抬,看了一眼言絡,「你今日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竟然還特意避開了師姐。
言絡微微垂眸,白皙精緻的容顏之上,有一閃而過的無奈絕望,最後用一種近乎於平靜地可怕的聲音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能夠讓人忘卻過往的葯?」
聞言,時七的鳳目驟然一縮,有些危險地眯起,聲音裡面極為難得地帶了清晰明了的情緒,「你要將這些藥用在師姐的身上?!你想都別想。」
言絡靜靜地看著面前月白色的身影,聲音極為低沉,已然帶了幾分哀求之意,「時七!」到底,他還是不忍心毀了她的一生。
時七偏過頭,不去看言絡,「我不會給你的。」
「記憶的去留,除了它的主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它動手腳。」隨之,時七又聲音淡薄地添了一句。即使是當初耍盡心機地想將師姐留在他的身邊,他也只是從自己的記憶下手而已。
言絡眸色有些複雜,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在一瞬間染上了說不出來的憂傷。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會選擇這樣做。
「師姐……喜歡你!」最後三個字,對時七來說,似乎說出來極為艱難。
師姐喜歡言絡,放在心上的人也是言絡,這個事情,其實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
「之前,雖然有我的緣故,但是,主要還是你自己在一直推開她,這段時日,你就好好待她吧!」說完之後,時七閉了閉眼眸,臉上的神色複雜而又蒼白。
他不是成全言絡,只是不希望師姐難過。
「我沒有想著再次推開她!」說到這裡,忽然低低一笑,「也不敢推開她!」
輕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披風抱在懷中,聲音落寞而又無奈地開口,「我只是希望,在我死了之後,她能夠忘記我!」
時七睜開眼睛看著言絡,目光再次沉鬱了幾分,抿了抿削薄的唇,聲音微沉,還帶了幾分質問,「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她想起來了呢?她若是想起了過去的一切你讓那個時候的她如何自處?」
「即使那樣也比生無可戀來的好!」言絡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看不怎麼清楚那個月白色的身影,目光卻是依舊灼灼。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他離開以後,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清持萬念俱灰,生無可戀!
當初他自己尚且有個盼頭,也許可以將她等回來,可是,對現在的她來說,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性子,若是自己直接背棄她倒還好,若是自己是這樣離開,她就算答應了自己會好好活著,不會做傻事,也只怕一輩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孤獨一輩子。
這不是他想看見的。
到底,他還是希望在他離開之後,能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憐她惜她,念她愛她,視她如珍寶,視她如生命。
「時七,我求你!」言絡話語極為沉重地道出了五個字。這一生,他只求過三個人,一是當初求她不要去赴死,二是他死後求亦澈去看看她,今日,是第三次。
前兩次,他們都未曾應答他,但是這一次,他希望時七可以。
時七好看的鳳目中劃過了一抹震撼,唇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為這樣的要求求人,他是第一次見。
「你要的葯,我這裡有,但是,你要知道,若是這樣做了,就是相當於將你從師姐的記憶中全然抹去,她再也不會記得你!」時七認真地看著言絡臉上的表情,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深沉。
言絡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煞白,隨即點頭,「我知。」到時候,若是不記得……也好!
「明日這個時候,我將葯給你。」說完之後,時七沒有在房間裡面停留一刻,直接轉身離開。
待時七離開,言絡也並沒有留在房間,而是一路磕磕絆絆地去了廚房。
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外面,透過窗戶看著裡面正在專心包餃子的人。
絕美的流目中,寫滿了溫柔。
清持,用我的生命,換你重活一世,盼地這些時日的相處,我從不後悔!
「言絡,你怎麼過來了?」風清持眸眼一轉,便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青色身影。
將手中的餃子放下,直接走了出來。
「我閑的無聊,來看看你。」言絡笑著淡淡道。
風清持想去牽言絡的手,看了一眼自己沾滿了麵粉的手,便對著言絡開口,「言絡,我拽著我的衣袖吧,我們一起包餃子。」
言絡依言照辦。
進了房間,風清持囑咐言絡站在原地不要亂動,因為雙手不方便,風清持直接用腳踢了一個小凳子到言絡面前,用手肘扶著言絡,聲音淡淡地開口,「言絡,你可以坐下了。」
言絡有些無奈地抬頭看著風清持,聲音卻是極為包容寵溺,「清持,我只是看不清而已,還沒有全瞎。」
風清持勾唇莞爾一笑,「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伺候你吧!」
「好,我的攝政王殿下!」言絡笑著應答,眉梢眼角都帶上了清淺而又柔和的暖意。
風清持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在包餃子的時候,抬頭看了言絡一眼,詢問他的意見,「對了,言絡,你喜歡吃什麼形狀的餃子?」
言絡:「……」
愣了片刻,唇角有些抽搐。什麼……形狀的餃子?!他從來只聽說話什麼餡的餃子,這什麼形狀的餃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這裡有什麼形狀的餃子?」言絡看向一旁擺放餃子的蒸籠,奈何只能看到白白的一團,根本看不清到底都有些什麼形狀。
風清持的目光在那些形狀各異的餃子上掃過,聲音淡淡地開口,「有鴨子,兔子,猴子,貓。狗,還有花鳥蟲魚!」
言絡唇角抽搐地更厲害了,這包個餃子都能包出花樣來了!
其他的他都能接受,但是那個蟲子,……
「你要吃哪種的?」風清持笑吟吟地看著言絡,問。
「兔子吧!」最後,言絡從這些裡面挑了一個。
稍微停頓了一下,言絡看向風清持,「要不要我幫你?」
「你能看清楚么?」風清持問。
「你來包餡進去,我來捏形狀。」
風清持冷哼一聲,「你還是嫌棄我做的不好看!」
雖然這樣說,風清持卻還是將自己手中放好餃子陷的放在了言絡的手中,「喏,給你。我在你手邊騰出一片位置,等你做好了直接放在手下就行。」
「嗯。」將手中的餃子直接放在了手邊。
「咦!你做的餃子還真的和我們吃的餃子長得一樣!」
風清持盯著言絡包的餃子看了半晌,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包的餃子,瞬間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餃子難看極了,個個歪瓜裂棗,看著就沒食慾。
就在風清持端起蒸籠要去倒掉的時候,言絡忽然抬頭看著她,「你幹什麼?」
風清持有些無奈,「我還是去倒掉吧!」這些估計煮出來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別倒。」
風清持垂眸看著言絡。
「等一下我吃。」依舊是慵懶散漫的聲音,卻帶著說不出來的魅惑。畢竟是清持第一次親手包餃子,而且,還是為了他。
然後輕輕一笑,「你的一片心意我總不能辜負,而且,我也蠻好奇這些小動物小植物的餃子,估計世間也沒幾個人有我這樣的殊榮能夠吃到它們。」
饒是風清持,看著這樣的言絡,又看了一眼那些餃子,唇角抽搐了兩下,「先說好,等一下我吃你包的餃子。」敝帚自珍是個好詞,但是,她還是不想吃自己做出來的餃子。
「好,我們交換。」言絡笑地極為溫暖。
不遠處的時七站了良久,然後眼眸一斂,神色黯然地轉身離開。
將餃子入鍋之後,沒多久就煮好了。
風清持盛了一碗放在言絡的面前。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熱氣,言絡挑眉有些玩味戲謔地看著風清持,「這一次沒有少了廚房,並且還能讓這鍋餃子順利出鍋,也算是一點進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清持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在下廚和音律方面,簡直是……無法言說。
風清持沒有說話,將筷子放在了言絡面前,「筷子給你,小心不要燙著了!」
「嗯。」言絡應了一聲,面上柔和溫暖的笑意一直存在。
「怎麼樣?」風清持極少下廚,還是挺好奇自己做出來的餃子是什麼味道。
言絡失去了味覺,對他來說,嘗不到任何味道,抬頭看著湊到了面前的容顏,他都能想像到清持的眼中一定寫了幾分期待,勾唇笑著點了點頭,「還不錯,比上次的魚湯有進步!」上次的魚湯,真的是他喝過最難喝的魚湯。
聞言,風清持一愣,「魚湯?什麼魚湯?」她上次是做了魚湯,可是,那個時候言絡不是不喝么?!
清透的鳳目微微一亮,淡然精緻的容顏此刻笑地極為明媚,耀眼奪目,「上次的那碗魚湯你還是喝了對不對?」
言絡掩唇輕咳一聲,為自己找借口,「那個時候我只是有些餓了!」
「哼!反正你那個時候就是捨不得我。」風清持坐在言絡身側,眸眼帶笑地看著他。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言絡的語氣雖然極為敷衍,卻是帶著幾分笑意。
吃完之後,風清持牽著言絡的手回了房間。
「言絡。」風清持忽然語氣認真地喊了一聲。
「嗯。」言絡應了一聲。
「言絡!」風清持看著他精緻的側臉。
言絡轉頭,雖然眼睛出了問題看不清楚,但是,還是沒有任何偏差地對上了風清持的眼睛,「怎麼了?」聲音溫柔,唇角帶笑。
風清持目光認真地盯著言絡,聲音亦是認真,「言絡,你想看見我么?」
如玉的容顏之上神色一震,言絡微微蹙起眉頭,「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給你一隻眼睛。」風清持盯著言絡的眼睛,雖然知道他看不清自己臉上的表情,還是極其認真地看著言絡開口。
------題外話------
唔,今天刷劇晚了一些,然後看香蜜沉沉燼如霜,看見了那個評論刷火龍果之戀的,簡直笑到停不下來!哈哈,期待明天的結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