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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指尖觸碰的距離

  塞外是個好地方嗎?

  少女常常在想,後來,她找到了答案,塞外不是個好地方吧,不然,她為什麽會背棄一切,背井離鄉?


  故事,源於某個午後的一場邂逅,一場改變了很多人命運的邂逅。


  雨過天晴的午後,少女挽著花籃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爬滿紫藤花的舊牆壁旁遇見了那個他。


  他是誰呢?


  一身戎裝,奄奄一息,俊美的臉上爬滿了疲憊,長滿老繭的手垂落在地上,這一切的一切,皆令少女好奇極了。


  帶著試探,少女伸出手去觸碰他的指尖,換來了他的顫動,少女嚇了一跳。


  “戰爭結束了嗎?”


  他的嗓音低沉喑啞,說出的第一句話令少女愈發好奇,他是誰呢?


  在這一份好奇心的驅使下,少女藏起了他,照顧他,研究他,等待著他的醒來。


  他似乎很疲累,睡了很多天都沒有醒過來,幸好,少女足夠有耐心。


  他醒來的時候也是在午後,少女照顧他時感到了困乏,便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她將少女安置好,讓少女睡得更舒適,他並沒有喚醒少女,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坐在了破舊的牆口邊發起呆來。


  少女醒來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急忙四下尋找,當看見他的時候又安下了心,見他在發呆,便陪同他一起。


  “你見過戰場嗎?”


  他開口問少女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名字,不是身份,不是救他的原因,而是一個本不該發生在少女身上的問題。


  戰場?


  少女對這兩個字是陌生的,但也是熟悉的。


  塞外有很多的部族,部族之間各自信仰不同,有人喜歡戰爭,有人愛好和平,而少女所在的瑯耶族會訓狼,有著超強的戰鬥力,但又遠離戰爭。


  懷璧其罪。


  打記事起,就有很多部族的首領造訪過瑯耶族,請求瑯耶族出戰。


  出戰是為了什麽?

  少女聽過很多他們的理由,為了糧食能吃到飽,為了寒天衣服有夠穿,為了生病有藥治……


  可他們擁有牛羊,擁有獸皮,也擁有草藥和祝舞,完全不需要通過戰爭去獲得,即便真的缺少這些,也不一定非要通過戰爭的手段去獲得。


  所以,少女想不通。


  所以,少女的回答是搖頭,也是好奇,戰場是什麽樣子的呢?

  他說:“但願你這輩子都不要見到。”


  但是,上天似乎很喜歡和人開玩笑,越是不希望的事情,就越會成真。


  他的身份是在他與少女相遇的第二十九天被揭破的。


  好戰的部族首領又來了,他們的說辭千篇一律,同樣遭到了瑯耶族的回拒,返程途中,在舊牆壁旁習劍的他被撞見了。


  原來,他是繁淵王朝的將軍,是塞外的敵人,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存在。


  塞外,沒有一個人歡迎他的到來,除了少女,所以,少女也成了不受歡迎的存在。


  少女第一次看見那麽多仇視的目光,第一次遭到部族的謾罵,第一次明白“語言如利刃是可剖心”的意思。


  “願不願意隨我走?”

  身份被揭穿的時候,他這樣問少女。


  離開嗎?

  離開這個生存已久的地方,離開這個隻有一個人的家,其實,塞外,並沒有多少值得少女流戀的記憶,隻是少女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塞外還能去哪裏罷了。


  當他向少女伸出手的那一刻,少女做出了決定,少女決定拋棄一切,背井離鄉,隻因他一句話。


  “我願意。”


  脆生生的回答,那是少女有生以來說過的最開心的一句話。


  他帶少女離開了,他想要少女去繁淵,去琉月,去任何沒有戰爭的地方,他想要少女遠離戰爭,平平安安,在他所有的想要裏麵,沒有少女的想要。


  少女想要的隻有一樣,那就是待在有他在的地方。


  他是將軍,他有責任擔好一名將軍的職責,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就會有戰爭,但他並不想讓少女看見什麽是戰場。


  少女最終還是看見了戰場。


  戰場是血腥的,是殘酷的,是無情的。


  少女瞞著他披上戎裝,混進軍營,除了見識到戰場的可怕之處,少女還明白了塞外狂人發動戰爭的理由。


  他們喜歡劫掠,他們貪圖金子,他們想要女人,他們擁有野心,所以,他們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用生命去爭個頭破血流。


  少女女扮男裝的事情很快就被他發現了,少女已經見識過戰場是什麽模樣了,他不能自欺欺人,所以,他同意讓少女留下來,但少女必須留守駐紮地,不能隨軍出征。


  少女如願留在了他身邊,但是,看著他每一次出征回來都是傷痕累累的模樣,少女心疼極了,也害怕極了,害怕他哪一天就死在了戰場上。


  為他戰死沙場並非少女心中所願,但若沒有他的地方少女備受煎熬,所以,少女不再聽他的話,執意踏上戰場,隨君出征。


  一次又一次的執著,一場又一場的並肩,他終於認同了少女不是菟絲花,可以好好的保護自己。


  “等戰爭結束後,你可願隨我浪跡天涯?”


  在一場最為慘烈的戰爭結束後,渾身是血的他伸出手來,問出了一句未來可期。


  “我願意。”


  一如當初,少女跟隨他離開塞外那般,少女給出了同樣的答案,這次,不假思索。


  他與少女一同經曆了很多戰爭,有大有小,有輕鬆過關的,也有九死一生的,然而戰爭,遠沒有盡頭。


  ……


  深山之中藏有一處祭壇,祭壇之下是倒下血泊中的狼,祭壇之上,姿態冷豔的男人正手持著一把淌血的劍,腳邊倒下的是一名麵色慘白的白衣男子。


  狼女妖追著光輝到來,那道光輝沒入白衣男子的身體,消失無蹤,不多時,白衣男子顫動了一下手指,緩緩睜開了眼睛打量著四周。


  當看見狼女妖的時候,白衣男子的視線不再轉動,而是撐起身來,問了句:“戰爭結束了嗎?”


  嗓音低沉喑啞,一如往昔。


  “……結束了。”狼女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白衣男子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緩緩地伸出了食指。


  狼女妖見了,一步步向祭壇走去,跪在了他麵前,與他食指相觸。

  指尖的距離是兩個人都明白的意義。


  “以後,要為自己而活呀,百花。”白衣男子溫柔而從容的說道,話落,指尖的距離少了一人。


  一滴淚珠砸落在祭壇上,她擁住了他冰冷的軀體,失神道:“你說過要帶我浪跡天涯的,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一如回到了當初少女抱著他冰冷的身軀說著同樣的話一般。


  ……


  那場戰爭並不是他與少女經曆過的最慘烈的戰場,隻是一個誤判,所導致的結局就是全軍覆沒。


  戰場上沒有不死的人,他們之所以能夠活著回去,那是在求生中掙紮。


  “活下去,不管未來的道路有多艱難,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百花。”


  那是他對少女說的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交代。


  “你說過要帶我浪跡天涯的,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擁著的身軀從溫熱到冰涼,少女失了神,仿似世界崩塌了那般,六神無主。


  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話深深的烙印在少女心中,少女將對他的愛意深埋心底,找各種理由強迫自己活下去。


  因為,這是他的交代,因為,少女再也不能任性了,因為,那個能讓少女任性的他已經不在了。


  ……


  “對不起,雪,百花要當個任性的孩子了,因為任性的孩子才不會少糖吃呀。”一滴苦澀的淚水滴落下來,她的嘴角溢出了暗紅的鮮血,但笑容是無比幸福的。


  她當初就明白了自己的瘋狂行為是要付出代價的,甚至死後是會下地獄的,但那又如何?隻要他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這樣也好,至少,她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枉費心機。


  當莫道憂和祝霄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個死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麵。


  “孤心雪。”看著那名白衣男子的臉,莫道憂認出了他的身份。


  “兄長……”莫道憂和祝霄兩人前腳剛趕到,後邊薛妙舞和孤心月後腳也趕到了,看見孤心雪的那一刻,一身狼狽的孤心月跌坐在地,哭得好不傷心。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最後一個親人了,而她卻是連兄長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孤心月哭得傷心不做作,在場的卻是無一人去安慰她。


  樓一殤,這是鳳人凰鑒定過的變態,沒指望。


  祝霄,連對自己的死都能從容的說一句“真要成鬼了”,這更不能指望了。


  薛妙舞,薛大小姐最討厭哭哭啼啼的人了,不罵上兩句已經給足麵子了,還指望著她安慰人。


  莫道憂,是個有同情心的俠義之士,但照顧孤心月的樓一殤就站在這裏,他跑去安慰算什麽事?所以,他選擇了拉薛妙舞到一旁說悄悄話。


  “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薛妙舞道:“司薇城燒了。”


  “燒了!”莫道憂驚呼:“那有沒有看見鳳人凰?”


  “生死不明。”薛妙舞可疑的打量著莫道憂,這貨明顯關心鳳人凰過剩啊,若是換了平時,薛大小姐一定會損上一兩句,但現下,她選擇了如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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