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小玉，怎麽是你！？”
看見眼前的場景，善德公主一臉不可置信。
昨日明明讓人給東方清下了藥，還讓暗衛將人“送”到了韓思成床上，怎麽到頭來，卻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有人歡喜有人憂。
看見床上的場景時，韓思彥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不是東方清便好。
床上的韓思成並沒有半點不妥的模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善德，鋒銳的五官配上這副神情，越發的顯得高深莫測。
“皇妹，這宮女，不是你送過來給本皇子的嗎？”
“不，我……”沒有。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善德公主便聽到一道大氣穩重的聲音。
孝德皇後邁著沉穩的步子，從外麵進來，後方還跟著不少宗室的夫人。
她道，“怎麽回事？”
韓思成見狀，此時臉色才一凝起。
孝德皇後看見殿中如此情況，臉色倏然一沉，“老二，你竟如此膽大包天，在宗廟中淫，亂！”
“母後，兒臣，兒臣隻不過是被人算計了。”韓思成如實的說道。
然而，並沒有人相信。
這個時候皇後的目光淡淡的從床上又羞又惶恐的小玉身上略過，然後落在善德身上，“善德，你方才命人說的可是東方清和老二淫，亂？”
這話一出，善德公主麵色當即一僵。
現實看到的和她說的不一樣，說明了什麽？
說明陷害韓思成和東方清的，就是她！況且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善德猶豫了半晌，不知道如何回話。
一旁的韓思彥擰了擰眉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上前邁開一步，然後淡淡的解釋道，“回母後，依兒臣之見，應該是此宮女妄想爬上枝頭變鳳凰，所以才鬧了這麽一出。”
“哦，那又和東方清有何關係？”這話是平西王妃所言。
平西王妃在閨中的時候，便和淑妃不和，所以現在言語中找善德的麻煩，也無可厚非。
原本還以為此事能夠就此揭過，沒想到事情的關鍵點，又被平西王妃提出來。
善德公主心下暗恨。
她低啐了一口銀牙，然後幹巴巴的解釋道，“母後，兒臣也隻不過是聽信了奴才們的讒言，心下著急，來不及判斷便令人通知母後了……”
孝德皇後一雙鳳目當中，閃過一抹厲色。
她目光像是能夠穿透人心一般，直直的朝善德公主眼底看了過去。
善德斂了斂眸子，不敢與之對視。
雖然心中有百般的利弊權衡，但是此時此刻還是以皇家的名聲為重，孝德皇後看著床上被錦被蓋著的兩句赤身裸，體，聲音冷冽。
“在宗廟中發生了此等醜事，這宮女便拉去杖斃了，至於老二，”言及此，她將目光轉向麵色極差的韓思成，“本宮暫且不處置，等回宮之後，交由陛下處置。”
“兒臣謝母後開恩。”韓思成麵色陰沉的點點頭。
因著殿內著實不堪入目，所以孝德皇後便命人都散去了，並且還將涉及此事的宮人，全然處理了。
這個時候，東方清所在的宮殿中，倒是相安無事。
看著外麵的宮人都倉皇的來往，東方清心下略過一絲冷笑。
她此時正在院中欣賞風景，餘光卻瞥見方如從宮殿中出來，隻聽她道，“清兒，小玉已經被杖斃了，二皇子等回宮處置。”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東方清點點頭。
她剛想說話，一道潑辣的聲音就從院外傳了過來，“東方清，你給本公主出來！”
“公主何事？”東方清聞聲，緩緩的抬腿，往聲源處走過去，卻見來人不止是善德公主，還有令人生厭的韓思彥。
“三皇子。”她又不情不願的福了福身。
韓思彥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見她無礙，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眼底不由又帶了一抹興味。
他很好奇，昨夜那般的死局，東方清是如何憑一己之力解決的？
還是說，她身邊有高人相助？思及此，韓思彥的目光不自覺的就放在一旁的方如身上。
方如注意到變化，隻是淡淡的晗了頷首。
這個時候，卻聽善德公主又咬著牙道，“東方清，是不是你算計了我的婢女？肯定是你對不對！”
善德公主幾乎能夠篤定了。
然而東方清隻是輕飄飄的否認，“公主殿下說笑了，臣女並不知道您的婢女發生了何事。”
一句不知道，便把善德所有的話都堵在了腹中。
畢竟韓思成殿中的消息，已經被皇後全然封鎖了，為的就是不讓閑言碎語傳出去。
若是東方清是真的不知道還好，要是這不堪的言論是從自己口中傳出去的，隻怕父皇那邊也不好交代，善德的心思百轉千回。
她如同碰了一個軟釘子一般，氣的自己渾身都疼。
“你！好，本宮不與你計較。”
“多謝公主寬宏大量。”東方清“禮貌”的說道。
能次次都把當朝公主氣成這樣，這東方清也是一介奇女子了。
韓思彥此時此刻，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打在東方清身上。
東方清察覺到他帶有侵略性的眼神，忍不住擰了擰眉頭。
“東方小姐真是有勇有謀。”
隔了半晌之後，卻聽韓思彥來了一句毫無厘頭的話。
別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東方清心裏一清二楚，韓思彥本來就慣用權術，這點小伎倆，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東方清也不避諱，她展唇一笑，“三皇子過獎。”
一來一回間，兩個人似乎在空氣中交戰了幾百個回合，似乎找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韓思彥隻覺得有趣，他淡淡道，“既然善德已沒有旁的事情，本皇子便不打擾了。”
說罷，他便帶著一臉不甘的善德離開了此處。
午時的祭祀祈福照舊，已經收拾妥當的韓思成，表麵上看起來並無什麽不妥，隻不過臉色比平日裏還要陰翳。
孝德皇後此時此刻正站在地壇中心，和昨日不一樣，她現下是正對著眾人。
她視線一一略過眾人，最後定格在東方清那張清冷又豔麗的臉上。
東方清眉心跳了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這時，孝德皇後殷紅的唇齒張合，“今日的祭祀儀式，由此次難民的功臣，東方清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