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疫病發作
這話一出，眾人麵色皆為訝異。
東方清就算立了再大的功勞，在宗廟中主持祭祀祈福，也是不太妥當的。
宗室的女眷雖然不明白孝德皇後此舉何意，但是眾人麵上的神色，明顯是對這個決定的不滿。
一旁的東方清，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色，不過她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地壇上的孝德皇後定定的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東方清，你為何還不上來？”
知道這應該就是皇後給自己準備的大招。
東方清斂了斂眉頭，絲毫不懼的對上孝德皇後的鳳眸，她不卑不吭的說道，“皇後娘娘，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不知道在想什麽，孝德皇後臉上原本的雍容已無，剩下的隻有嚴肅。
善德公主站在一旁，看著前方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這個東方清樹敵不少，就連皇後也要對付她了。
東方清不明白，孝德皇後為何會如此心急。
場麵一度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道高昂的聲音。
“報！”
孝德皇後聞聲，眉頭一擰。
這個時候，一道步履有些匆忙的人影，急急的往地壇的方向趕過來。
看著來人，孝德皇後眉心幾不可查的動了動，她淡淡的問道，“遠公公怎的過來了？宮裏出了何事？”
遠公公便是孝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
因著步伐很急，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回皇後娘娘，不是宮中出事了，而是城外的難民們，疫病又開始大幅發作，情況比先前還要更嚴重了，皇上口諭，命東方三小姐和方神醫即刻回京。”
東方清聞言，麵色一凜。
她和師傅才離京城不過三日，疫病便控製不住了，定然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
而這次提及來宗廟祈福的人……
思及此，東方清意味不明的目光的朝地壇上的孝德皇後看過去。
孝德皇後倒是沉穩淡定，她輕輕的揮了揮衣袖，一字一頓道，“既如此，那東方清，你等隨著遠公公回京吧。”
東方清頷了頷首。
“是，皇後娘娘。”
遠公公見東方清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臉色稍稍帶著一點恭敬，“東方三小姐，隨咱家來吧。”
彎彎繞繞的出了行宮之後，東方清看到前方的馬屁，臉色不由一詫。
遠公公見狀，解釋道，“三小姐，因著疫民的情況比較緊急，所以雜家這會是騎馬過來的，三小姐若是不習慣的話，雜家這便命人準備馬車。”
“不必了。”
懶得回應遠公公言語裏的試探，東方清一個翻身，便上了馬。
馬術一事，她並不生疏。
倒是方如。
思及此，東方清的目光，淡淡的轉移到了自家師傅身上，發現方如也帥氣的上了馬之後，她偷偷的鬆了口氣。
遠公公原本還以為東方清還是會嬌貴些，沒想到她如此不拘小節，也是訝異了一番。
而已經在馬上候著的東方清，看著還杵在原地的遠公公，挑眉問道，“公公，不是急著回京嗎？現在便出發吧。”
遠公公反應過來，忙慌不迭的上了馬。
京中的情況確實十分緊急，所以一路上，東方清等人還有十餘名侍衛，都是馬不停蹄的往皇城趕。
一路上，塵土飛揚。
祈福本就是午時還未用膳的時候，東方清騎馬趕了三個時辰路之後，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她嘴唇已然幹裂，但是還是堅持著往前麵趕。
方如跟她並肩而行，而遠公公等人，已經落後了一段距離。
看著前方東方清的背影，遠公公心下的驚訝之情更重了。
根據明玉書院傳來的消息，東方一族的小姐們開始修習的時候，馬術一門並沒有教學到多少，怎的東方清一介閨閣女子，馬術竟比宮中的侍衛還要厲害？
然而不等他多想，又行了半個時辰左右，一行人便到了宮門口。
東方清因著擔心城外的情況，也顧不上馬匹已然筋疲力盡，她一揚馬鞭，又朝城門外疾行而去，方如緊跟其後。
遠公公看著兩人兩馬的背影，下了馬，當即回宮複了命。
此時此刻，城外。
先前孝文帝派出的十名太醫，臉上皆綁著浸了鹽水的布。
盡管看不見眾人的神情，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們的一籌莫展。
“周太醫，還是沒有辦法嗎？”東方木擰著眉頭，一臉緊張的問道。
眼看著先前疫病都已穩定下來的難民們又漸漸的陷入痛苦當中，相幫又幫不上的感覺，讓東方木異常的挫敗。
隻見那被問及的周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東方大人，此次的病情嚴重，和先前又有所不同，我等的醫術，隻怕是還沒辦法給難民們治療。”
這會的周太醫，倒是謙虛了許多。
“那當如何？”東方木追問道。
不等周太醫回答，城門內就傳來幾道馬蹄的聲音，東方清賽雪的一張白淨麵龐，很快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難民營中有人見狀，不由低聲的歡呼起來。
“東方小姐和方神醫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若是放在之前，宮裏的十位太醫肯定會不服氣。
但是在這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們看到了東方清二人，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畢竟皇上早已經下了死命令，若是醫治不好難民，便無需回宮了。
這可是和身家性命相關的事情。
眾人心思百轉千回間，東方清和方如二人早已經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東方清一下馬，便徑直的朝東方木的方向走了過去，“父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疫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變嚴重，現如今也隻能從東方木這邊尋找一點線索了。
然而東方木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他麵色異常的凝重，“清兒，其中的原因為父也不清楚，太醫說是難民們近幾日吃的東西苛刻，所以身體情況才變差。”
“吃得苛刻？”東方清不由擰眉。
見她一副不解的模樣，東方木解釋道。
“近來南羌的戰事吃緊，軍餉又被敵軍燒了不少，所以皇倉中的餘糧大多數充了軍餉，難民們的吃食便潦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