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率軍攻城
將食盒還有換下的衣裳遞出去，東方清自動自覺的落了鎖。
她一雙沉靜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聿伯，“聿伯不必每日都大費周章的進來，今日能換上一身幹淨衣裳，我已經很滿足了。”
“東方小姐不必客氣，王爺臨走之前，特意交代老奴要照顧好你，這些瑣碎的事情，自當是不麻煩的。”
言下之意便是，每日都會這般。
東方清無奈的歎口氣，也罷。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抬眸，“還請聿伯給我爹娘帶句話，明音是韓思彥的人，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令牌等合適的時機再拿出來。”
“是。”
轉眼，半個時辰已到。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聿伯便將東西都收拾好離開了。
而牢獄門口守著的當差的，也隻以為是自己打了個盹，畢竟此處不比大理寺的天牢，需要時時刻刻守著。
見自己這方牢獄歸結於安靜，東方清心底莫名生起些惆悵來。
不過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虧得聿伯貼心，知道牢中陰暗潮濕，內裏的衣服是夾了棉的，厚實得很。
對付這惡劣的牢房，也是夠用了。
將現在的情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東方清終是忍不住疲憊，靠著牆沉沉的睡過去了。
翊王府。
從京兆府中回來的善德，在偏院裏摔碟子摔碗已經足足兩個時辰。
剛剛解除禁足不久的韓思彥，處理完公務之後，才遲遲的過來了這邊。
“善德，這是作何？”他清雋俊朗的麵容上，帶著一絲威嚴。
見他來了，善德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快步的走近韓思彥身旁，然後挽著他的手臂哭訴，“皇兄，你看看我的臉，都被東方清打成什麽樣了，你居然現在才來看我！”
牢獄中發生的事情，早在善德回府的時候，他便已經知曉了。
東方清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沉靜，打的善德啞口無言，這手段和心計，著實無人能比。
韓思彥心頭又慎重了些。
他佯裝生氣的看著善德，“不是說了你隻能在外邊看看，不能進牢獄中？”
“皇兄……我這不是，氣不過嘛！東方清那個小賤人，實在是太過囂張了！”善德弱弱的求饒。
不知為何，自從三皇兄立府之後，氣勢上都和父皇差不多了。
她瞧見著實在是害怕的緊。
“你今日算是犯了大忌了！”韓思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要知道他在孝文帝眼皮子底下將善德偷天換日，來換安老將軍背後殘餘的勢力，廢了多少心血！
若是善德再這般任性下去，被翀王抓到了把柄的話，那他的一切計劃都會被打亂。
善德被訓斥，也隻是弱弱的低下腦袋，毫無先前那副摔碗的囂張之意了。
“從今日起，你便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上，哪都不要去。”韓思彥冷漠無情的下著命令。
“皇兄！”善德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
她還想說什麽，但是韓思彥已經率先邁步離開了。
她隻能恨恨的在原處攪動娟帕，“東方清，我善德勢必與你勢不兩立！”
晉南偏城十裏地外。
滄狼軍副將葉秋雨率領的軍隊，已然和蕭笙墨一行的精銳匯合。
深夜的溫度與之白晝差距更大，駐紮的將士盡管在營帳中，卻也是各個都瑟瑟發抖。
主營帳內，蕭笙墨坐在矮桌前，葉秋雨和暗一等人，站在下頭。
“王爺，近幾日這偏城都有軍隊出來試探，但是屬下見其並無戰意，若是咱們再不攻城，軍餉和物資都快用盡了，現在又是最寒冷的時候……”葉秋雨欲言又止。
她雖是一介女流，但是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將士一個個犧牲，也有不忍。
如果是戰死的，那還算值得，可如果是凍死餓死的，那也太過於殘忍。
蕭笙墨淡淡的收回放在軍師布防圖上的目光，他麵無表情的開了口，“東方夕最近如何？”
“他……”一說到東方夕，葉秋雨的注意力也被轉移了。
那個少年，她一開始還以為他堅持不下來，半路便會回京都。
但是現在都已經在準備和晉南叛軍的戰事了，他也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不僅僅是這樣，原本他的刀槍劍術，在滄狼軍這樣的精銳部隊裏，都是墊底的，現在隱隱約約有冒尖出頭的趨勢了。
“他是個人才。”腦海裏將東方夕這段時日的表現過了一遍，葉秋雨定定的說道。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一旁的暗一暗二有些意外。
要知道葉秋雨作為一名女子，能夠赴任滄狼軍的副將，那眼光和心氣都是比天高的。
現在能夠如此認可東方夕，說明此人確實不錯。
蕭笙墨倒是意料之中一般，“把他叫過來罷。”
不多時，東方夕便入了主營帳。
“王爺，何事？”雖然在軍中待了一段時日，知曉上下級紀律嚴明，但是麵對對自家妹妹有企圖的蕭笙墨，東方夕怎麽也生不起崇敬之心，所以他的語氣便有些隨意。
蕭笙墨見怪不怪。
他一針見血的開了口，“想不想爭功名？”
“想。”東方夕毫不猶豫的回答。
通正史府在京都樹敵太多，甚至皇族都隱隱約約透著威脅。
他來軍中，就是爭得功名，護家人一世安定的。
“好，”看著眼前氣勢十足，五官都變得硬朗的少年，蕭笙墨指著作戰布防圖上的一處，“你明日率精兵兩千，普通士兵兩萬，將範陽城拿下，這是兵符。”
東方夕沒料到，蕭笙墨會給自己這麽大的權利，但他毫不猶豫的應下了，“是！”
旁邊的葉秋雨，一臉擔憂，“王爺……”
“不必多言，明日且先看著。”蕭笙墨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阻止了。
“是，王爺，屬下告退。”
葉秋雨和東方夕都退下了，營帳中隻餘下暗一和暗二。
“京中近兩日的消息未曾傳來，去調查一番。”蕭笙墨心底隱隱約約壓著不安。
“明日東方夕率軍攻城，帶三千精銳埋伏好，若非危及生命時刻，不必出現。”
危及生命，自當是危及東方夕的生命。
聽明白蕭笙墨言語裏的意思，暗一暗二應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