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賠錢!
“怎麽可能!清虞少爺可不是那麽能隱忍的人。”陶嬤嬤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沒聽見動靜是因為昏死過去了,否則……”
否則如何,陶嬤嬤還沒說出來,就聽見一聲貫徹整個薛家的慘叫從外麵傳了進來。
“啊!!!”
陸氏嚇的手一哆嗦,藥汁灑了一些出來,陶嬤嬤和淺桃連忙去收拾,陸氏卻阻攔了陶嬤嬤的動作,讓她先別忙,“這裏交給淺桃就行了,還得勞煩嬤嬤去打探下消息回來。記住,遠遠的聽個動靜就行,千萬別湊近了。”
陶嬤嬤停了手裏的東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
等陶嬤嬤去了,薛蘭兮幫著淺桃一起換了陸氏身上的被褥然後才湊過來問道,“母親這時不想沾染三房的事物麽?”
“這不是咱們不想沾染就能不沾染上的,我不過是讓陶嬤嬤過去看看,知己知彼而已。”陸氏歎了口氣,看著薛蘭兮說道,“你給我交個底,薛清虞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
薛蘭兮就知道瞞不過陸氏,她想了想,看著陸氏說道,“這事兒說跟我有關係也有,但是說沒有也真沒有。母親還記得薛清虞先前養的那個外室麽?我不過是把薛清虞最近的動靜告訴了她,別的就沒做什麽。”
“那個外室不是被除了麽,怎麽……”陸氏嚇了一跳,看著薛蘭兮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是你……”
“對,當初我覺得這個姑娘也是個無辜的,便是薛清虞再怎麽不是東西,這姑娘卻也不是那自甘下賤的人,所以就暗中幫了那姑娘一把。如今那姑娘自己尋了個營生好生過日子,有機會的時候就照應一下自己的女兒。”
薛蘭兮認了,隱瞞了華裳的所有情況,卻也說了一些事情,“母親還記得莞兒百日的時候我請母親送去的金鎖麽,其實是她母親送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麽會想要送個金鎖還要借我的手。”陸氏頓悟,忽然感慨道,“這個女子也是個烈性的。”
“是啊,是個忠義節烈的女子。”薛蘭兮發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句,伸手替陸氏整理被褥。
“哎呦,這藥汁還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快回去換換吧,我還沒到離不了人的地步。萬一要是來個人,你這樣子也不好看。”陸氏眼見,一下子就看見了,連忙讓薛蘭兮回去換個衣服。
薛蘭兮也沒推辭,帶著折枝回去更衣,路上路過三房院子的時候聽到裏麵此起彼伏的哭聲。
“可真熱鬧,清宴少爺喪事都比不上。”折枝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薛蘭兮瞧了一眼,看到了李氏身邊的李嬤嬤,知道李氏定然在裏麵,不想無端惹了一身腥所以連忙拉著折枝趕緊走。
剛更衣回到陸氏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見李氏在陸氏的屋裏撒潑。
“你說你不知道我怎麽這麽不信!你兒子的死因還沒查出來,接著薛家有一個男丁就這麽廢了,你還敢說跟你沒關係!”李氏的嗓門大的很,薛蘭兮站在院子裏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母親的意思是我兒昨日夜裏冤魂索命,打斷了清虞的骨頭,割了清虞的舌頭?”陸氏雖然還在病中,氣勢卻絲毫不弱,薛蘭兮在外麵聽著陸氏一點高腔不起,卻將李氏壓的無話可說。
不過,聽陸氏的話,似乎是薛清虞昨天夜裏狀況非常慘烈,不但被人打斷了骨頭,還被人割了舌頭。
“哎呦,小姐,您先避避吧,老夫人來這裏鬧事了,您別沾了腥氣。”陶嬤嬤從裏麵出來,看到薛蘭兮在院子裏,連忙過來拉著薛蘭兮出去。
“媽媽先等等,怎麽回事,薛清虞還被人割了舌頭?”薛蘭兮拉住陶嬤嬤,悄聲問道。
“是啊,老奴剛剛才打聽到,清虞少爺昨天晚上不知道惹了哪門子的煞星,被人打斷了手腳腰眼就算了,還給舌頭割了。”陶嬤嬤嘖嘖兩聲,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難過和同情。
“如此,祖母隻怕不會善罷甘休,嬤嬤要做什麽便去吧,我去母親跟前站著。”
薛清虞可是三房並著李氏的命根子,薛蘭兮方才還在好奇祁氏居然沒有來,現在看來隻怕是已經昏死過去,隻剩了李氏過來撒潑耍賴想要討點什麽。
既然如此,薛蘭兮當然不能讓她得逞。
陶嬤嬤一想也是,陸氏雖說不怕李氏什麽,但是到底是長輩,可是薛蘭兮就不一樣了,皇上親封的誥命,還是一品軍侯的夫人,就算是晚輩,李氏看見了也得磕頭行禮。
有薛蘭兮護著,陸氏是一點虧都吃不上的。
“那就勞煩小姐了,我去請老爺和老太爺回來主持公道。”陶嬤嬤也是個通透的,知道要鎮壓李氏,還得薛老爺子出馬。
目送著陶嬤嬤去了,薛蘭兮提了裙擺進屋,李氏正在那裏張口漫天要價。
“薛清虞不過是個閑散官員,薛清宴卻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定是薛清宴得罪了什麽人,才讓薛清虞也惹上官司,才落了今天的結果。大夫說了,我的孫兒情況不好,陸蘊芝你給我等著,若是我孫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定然不會放過你!”李氏氣的臉色發白,指著躺在床上的陸氏叫罵。
“祖母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說清虞兄長是被我兄長連累的,難道昨夜也是我兄長冤魂勾引了清虞兄長出去尋|歡作樂?”薛蘭兮一進門,看著李氏冷笑,“還是說,三房如今已經破落到任何一個借口都能出來打秋風了。”
“什麽打秋風,你一個小孩子家知道什麽!你來的剛好,勸勸你娘,趁著薛清虞現在還有救,趕緊拿了一千兩銀子出來給他治病,不然我定不會饒了你們一家!”李氏見薛蘭兮進來,連忙指揮她去拿錢。
“一千兩?”薛蘭兮氣消了,一千兩銀子就算是買薛清虞重新投胎一次也夠了,李氏還真敢要。
“怎麽你嫌多?這還沒算上以後若是你兄長癱瘓在床的醫藥和小廝仆役的銀錢呢,你先拿一千兩來給你兄長治傷!”李氏見薛蘭兮臉色變了,瞬間先聲奪人,“你一個外嫁的女兒不顧著家裏就算了,還害的家裏的人死的死殘的殘,你就是個喪門星!”
“一千兩銀子倒不是什麽大數,隻是兄長這傷委實蹊蹺。若是兄長是在外麵好好的被人敲了悶棍,那我們出錢也無所謂。可是兄長是從花街柳巷抬出來的,是不是因為跟人爭粉頭被人打成了都不好說。祖母,你為何香的臭的都要往我們大房頭上扣!”
薛蘭兮變了臉,冷冷的看著李氏和屋裏站著的一幫婆子。
李嬤嬤見事態鬧的越來越不好看,隻好出來做個好人,“7姑娘消消氣,老夫人也是擔心孫子。您也看到了,如今薛家一共就兩個嫡子,你自己的親哥哥沒了,還得指望這個堂哥不是?以後你在婆家,還得娘家兄長撐腰才是正經。”
“我在婆家的事情就不勞煩嬤嬤操心了,隻求娘家的兄長別給我添亂就行。想讓我們大房拿錢?可以!將打了薛清虞的人叫來,讓他親口說是被我兄長帶累的就行!否則,想讓我們大房出一文錢都不可能!”
薛蘭兮一個字都懶得跟李氏這幫人說,直接讓素荷帶著從衛陵侯府帶來的幾個丫頭連推帶趕的把人給送了出去。
等屋子裏清靜了之後,薛蘭兮直接讓人關了門,說陸氏被這麽一吵又病重了,以後誰都不見,便是李氏來了也沒有婆婆把媳婦往死路上逼的道理。
“唉,他們這是欺負我們大房以後都沒人了。”陸氏擦了擦眼角,苦笑著說道。
“哥哥雖然沒有成親,可是卻可以過繼一個孩子給哥哥。”薛蘭兮笑了笑,拍著陸氏的手說道,“娘,雖然不是親生的,可好歹以後能給哥哥上柱香不是麽?”
陸氏的身子骨一直很好,這次會這麽久的原因就是心病。薛蘭兮知道從哪裏下藥,不過是沒挑到好時候而已。
陸氏一聽,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李氏鬧了一場沒得到好處,回了屋子之後氣不過,見祁氏還沒醒,又見薛清虞疼的隻能啊啊慘叫,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又哭了一鼻子。
等到第二日,李氏帶著祁氏一起來闖大房的院子,誰知在門口剛好撞到前來的薛老爺子。
昨日陶嬤嬤將事情的始末已經告訴了薛老爺子,薛老爺子聽完之後也覺得李氏太過分,卻也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一早聽說李氏來了大房的院子就趕了過來。
“弟弟屍骨未寒,兄長就去眠花宿柳成何體統!便是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也是咎由自取!你身為長輩不知道自省,還出來禍亂晚輩,簡直不可理喻!”薛老爺子看著李氏哭腫了眼睛非常厭惡。
他早就知道薛清虞是個什麽德行,也知道李氏對三房的驕縱。不過到底三房才是李氏親生,他也不好說什麽。
可是,李氏卻不聞不問的將所有錯誤歸結到大房身上讓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