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絹帕傳情
溫芸聽到皇上過來的消息心頭本能一喜,下一刻臉色就變的慘白。這幾日做過什麽她自己心裏清楚的很,皇上過來的時間太過敏感,該不會是被……她的手指都在顫抖,如果真被發現了,那要如何應對才好!
惴惴不安地梳洗好,在等皇帝過來的這一段時間裏,她坐立難安。來來回回的走動聲惹得門口的小宮女頭小心探頭進來看了一次。溫芸深吸一口氣坐下,安慰自己,也可能是皇上想起她來了,才過來看看她呢,不能自亂陣腳。
“皇上駕到——”尖細的聲音昭示著皇上的到來,溫芸一顆心提了起來。
秦玦伸手扶起正欲行禮的溫芸,“朕多日不來,芸兒怎麽變得如此生疏客氣,是在怨朕嗎?”
原本溫芸隻會親熱地先湊上來再象征性地說一句恭迎,今日她心慌意亂,一時間也是不敢靠近。她擠出一個笑容:“芸兒懂規矩了皇上還不高興嘛。”手縮在袖中,手心濕噠噠的都是冷汗。
秦玦不動聲色地看她僵硬地做著各種動作,忽而輕笑:“芸兒。”
溫芸正在給他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濺出茶杯。她趕緊挪開茶杯,慌亂間竟是直接用袖子去擦拭桌麵,被秦玦抓住手臂,“芸兒慌什麽呢,朕又不怪你。”
他的聲音聽在溫芸耳裏就像是催命符,心裏強壓下的恐懼被徹底勾起,她的聲音有些哆嗦:“妾……妾身手有些不穩……”她不敢抬頭看秦玦,生怕看到一雙洞悉一切的眼。
其實秦玦心情也不大好。世上沒有那個男人聽到自己被帶了綠帽子會不生氣的,即使對這個女人無愛,至少麵子是損了不少。後來肖則盼又不可理喻地朝他發了脾氣,他能心平氣和地起來嗎?
“芸兒似乎有些不安,有什麽事不妨告訴朕,朕來幫你解憂。”秦玦的手緊緊箍住溫芸的手腕,將她往裏拽去。
幸好剛才打發了奴才們出去,這下方便多了。
溫芸的手腕被捏的麻木了,原本還能感覺到刺痛,現在已經隻剩下鈍鈍的不適感。她咬著唇本就心虛,又被皇上突然的改變驚倒,什麽借口都想不出來,等秦玦一鬆開她就自己跪下了,聲淚俱下:“皇上饒命,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麽了?芸兒,朕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了。”秦玦冷冷盯著跪在地上拚命哀求的女子,眼底沒有一絲憐惜。
溫芸連連搖頭,哀求道:“皇上,妾身真的不敢了,皇上就饒過妾身這次吧……”
“芸兒,你不說朕怎麽饒你?”秦玦最不耐煩像這樣的對白了,糾糾纏纏最後還不是要說的,遲早都是一樣的,何必呢。
這讓她怎麽開口……這種羞恥的事情,當時頭腦發熱做起來時不覺得如何,可要當著第三人當麵說出來,她怎麽也說不出來的。不小心咬破了舌尖,她突然打了個激靈,像是明白了什麽。對呀,隻要自己不說,皇上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畢竟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完全可以否認啊。
皇上隻是在試探她……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自己這幾天做過的事情,終於想出了一個理由:“妾身以後再也不欺負含薇小主了,還請皇上饒過妾身這次。”
溫芸的容貌是這些人中最為出色的,但是留下的人裏有一個人也就是含薇,她的容貌與溫芸達到了七分相似。雖然兩人整體氣質相差甚遠,但是溫芸不能容忍一個和自己長的那麽像的人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從秀女開始兩人就不對盤。現在她自己有了分位,確實沒少嘲諷她,有時讓手底下的人動手都有。
她神色的變化沒有逃過秦玦的眼睛,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拿出來自然沒什麽好講的,倒是溫芸居然反應過來這讓他有些意外。溫芸是這麽多人裏最沒心機的一個,在秦玦心裏就是長了一張美人皮的花架子。既然她自己不說,那就隻能挑明了,秦玦不想跟她繼續扯下去:“你不說實話,那朕就隻有自己動手了解了。福安。”
守在門口的福安顯然是早就得了命令,帶了兩個小太監進了她的寢殿開始翻找起來。
溫芸有些緊張,回想一陣之後又放下心,捏著帕子等著。
搜出來的錦帕言辭淫靡,令找出它來的福安也不敢多看。秦玦掃了一眼,便將其扔在溫芸身前,“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帕子是不是你的。”
溫芸淚眼朦朧間看過去,這帕子熟悉的很,露出的一角有她獨特的雲紋標記,便點了點頭。輕輕將帕子翻開,看到藕色帕子上的字跡,她滿目驚駭:“這不是妾身的!”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字跡!有人要陷害她!“皇上,妾身冤枉!”
“剛才芸兒還說是你的帕子,怎麽又不是了?”秦玦眼神幽暗,溫芸的詫異似乎並不作假……
溫芸知道若是坐實了這個罪名,那她絕對不可能活下來。她隻不過與那人交換了眼神,隻是對視時有些曖昧罷了,她還沒有做出過這種出格的事情!這種貼身之物,她怎麽可能給另一個隻是有些好感的男人寫上這些東西呢!不知道誰要害她不妨礙她為自己求情:“皇上,妾身絕不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還望皇上明察!”
秦玦兀自深思,良久道:“你在這裏安分待著,朕自會查明。”
說完便帶人出去了,臨走前留了兩個太監下來,溫芸知道,自己被禁足了。她心急如焚,到底是誰要害她!難道是含薇那個賤人?
承乾宮。
地上跪著的侍衛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剛受過鞭刑昏迷過去又被潑上來的鹽水痛醒,實在受不了這痛苦他終於招認了:“是屬下寫給溫答應的……屬下該死,求皇上給屬下一個痛快……”
“錦帕上的字是你寫的?”
那侍衛連連點頭,一並承認下來,比對了字跡也是一模一樣的。
“押下去。”秦玦開口,這侍衛隻是普普通通的巡宮侍衛,在函梓宮當差,他與溫芸到底是怎麽勾搭上的他含糊不清,卻一口咬定自己與溫芸確有私情。
“帶采菱上來。”
那個跪在地上發抖的小宮女小心翼翼抬起頭,卻隻敢看上方的皇帝的腳,上移半寸都不敢了。
“就是你看到溫答應與剛才的侍衛在一起?”
采菱點點頭,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什麽時候,在哪裏看到的。”秦玦緊接著問道。
她回憶了一下,肯定地說:“兩天前,在函梓宮左邊的石林裏。奴婢與林常在路過那兒,正好撞見。”
“當時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詳細說一說。”
“當時溫答應一個人,沒有帶奴才們,與李侍衛很近,大概隻隔了兩個人的距離,兩人在說話,溫答應還笑了。說些什麽沒聽清楚,後來兩人就分開了。”采菱看到這些,當時就傻了,她這麽一個身份卻看見這樣的事情,下場如何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可怕。
秦玦收起自己記錄各種有效信息的紙,接下來就交給肖則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