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決戰
冷映寒一直看著姬如雪,手下不停抵禦影衛的攻擊,直到姬如雪呼吸有力一些,腦袋動了動。他才不掩飾怒火,幾個招式逼退兩個影衛,可他還沒有前進一步,馬上又有三個影衛纏上來。
冷映寒發現這些影衛不管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出手的招式都一樣,比起兩個人的攻擊,這三個人冷映寒交手了十幾個招式才佔了上風。
就在要殺掉對方的時候,原先跟他交手的影衛快速退下,另外的四個影衛迎上來,不給冷映寒喘氣的機會。
兩個暗衛還在跟一個勢均力敵的影衛交手,看見主子被四個影衛圍攻,不由著急喊道:「主子,他們想用車輪戰拖垮您,屬下斷後,請主子立馬離開!」
其餘的暗衛很久就會來到。
冷映寒不回答,只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不殺死這些影衛,根本近不了姬如雪的身邊。
犀利的眼神注視著包圍他的影衛,對方出手的每一個瞬間,都在他的眼中慢動作回放,使用的招式也被他理解過來。
當下他身形一動,快速的在那些影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瞬移到他們身後,用他們攻擊的手法殺了離他最近的影衛。
而這些訓練有素影衛,見有人員損失立馬用最快的速度退回來。後方的五個影衛再次攻上去。
司拾看著地上死去的一個影衛,臉上的微笑隱去,看來他們的情報有誤,這南柩國的皇上哪裡是略通武功,簡直跟那個九公主差不多啊,這種天賦。
原本還擔心主子的暗衛見主子殺了對方影衛之後,迅速避開糾纏不放的對手來到冷映寒身邊。
「主子,這些影衛和屬下的武功相差無幾,我們的人數少,這樣下去不妙。」暗衛喘著粗氣說道。
干不掉對方,對方也干不掉他。但是再多一個人,他便會很快落敗。
冷映寒盯著影衛後面的司拾,那個人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殺了他!當下陰測測道:「他想拖垮我們,我們何嘗也不是再拖時間。」
兩個暗衛盯著包圍他們七個影衛,前方還有八個站在原地。那個使者身邊還有兩個看起來不簡單的貨色,怎麼看都是場硬戰。
交手之間,樹葉落下的枯葉被他們的掌風刮到半空飄搖。兩方的企圖藉此混淆對方的視線,而在司拾的眼裡看來就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之前司拾不知道給姬如雪餵了什麼葯,藥效開始后,她便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腳下懸空,下方有轟隆隆的瀑布聲,看不見底。
任誰被吊在這裡,心也是提到嗓子眼,姬如雪顫抖著嘴唇,一動不動。她怕她這一動就掉了下去。
大腦清醒過來,渾身上下叫囂的痛感讓她流出眼淚,她不是在哭,只是太痛痛到眼睛分泌出淚水。
漸漸的她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遠處和影衛打鬥的人是誰,但是坐在不遠處背對著她的死胖子,她卻一眼看清。她從來沒有產生過這麼陰暗的想法,就是想用刀割他那身肉!狠狠的一刀子戳進他的體內。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強烈,司拾帶著笑意慢慢的轉過身。做作道:「呀,娘娘您終於醒了,快看是誰來救您,是不是滿腹辛酸很感動?」
姬如雪眨眨眼睛,將眼中的淚水眨落,這才看清那個枯葉飄落間的身影是誰。頓時她面容錯愕,鼻子酸酸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她似乎有了力氣,開口嗓音嘶啞道:「你抓我來,就是為了引他?」
姬如雪說話的聲音不大,在這前有武鬥後有大風的情況下,司拾卻聽見了她說的,搖了搖頭:「你們皇上出現在這裡,本使也很驚訝,本使似乎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如果能順利離開這南柩國,本使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哦,活著的利用價值遠比死了大。」
利用。
姬如雪壓下嗓音低低一笑,弱者總是被人利用。如果她要被拿來威脅冷映寒,寧願死。這是她作為弱者也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司拾說完之後,便轉身繼續觀看打鬥。
冷映寒看見姬如雪抬頭,那半張臉頰的血痕刺激的他下手越發狠。將那些影衛對付他的招式反過來攻擊,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把對方的武功摸熟。
哪怕人數相差太過懸殊,冷映寒也漸漸開始佔了上風。死了五個影衛之後,後面的攻擊開始亮刀劍,冷映寒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在他的手裡變得筆直堅.硬,在日光下晃了司拾的眼。
「好劍!」司拾還是看戲的樣子,彷彿影衛死了多少剩下多少,都不關他的事。
冷映寒幾個招式之間就結束了一個影衛的性命,其餘的影衛開始共同攻擊。
兩個暗衛身上受了不少傷,不少都是為了冷映寒擋的,不然以冷映寒那種狠厲的打法,自己必然也會被傷到。
刀光劍影,兩個暗衛終是寡不敵眾被影衛殺死,他們拼盡最後一點力氣也喊不出主子二字。大概臨死前最大的不甘就是看著主子身陷危險,他們卻無力相幫。
其中一個暗衛之用了最後的力氣放出了一個信號彈,只能祈求同仁快些到來。
冷映寒回頭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暗衛,臉上的猙獰讓其餘的影衛出自本能的後退。
冷映寒環顧著包圍他的朝北國影衛,將內力注入軟劍中,主動竄進他們中間,影衛接二連三倒下,當他解決擋路的影衛之後,自己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劍傷。黑色衣袍完美的遮蓋了他的鮮血。
此番看著也就是衣袍被損壞一些。
他拿著滴血的劍一步步的走向司拾,作為強者,自然能感覺到,真正難搞的對手就在前面,四個。
冷映寒此刻有點明白這個朝北國的狂傲的資本在哪裡,武器。
把人練成武器,沒有感情,只會遵從的命令,不會背叛不知道痛。就跟太后壽宴的少年一樣,就跟前面站著的那人一般。
司拾笑眯眯的看著帶著嗜血的氣息走來,他探路的前影首領和斷後的后影首領,一個在他身後,一個在冷映寒的身後。
這兩個影衛的本事不可小噓。
等冷映寒發覺背後有破空聲的時候,已經避無可避,他側過身,企圖錯開要害。
卻只聽一聲悶哼聲,那股殺氣消失。
前影在躍起的半空中倒在地下,明明他手中的刀劍已經落在對方衣服上,再進一分就可以傷冷映寒。可是心臟驟停,身子一僵,便帶著遺憾死去。
司拾的笑臉又沒了,他死死盯著冷映寒的背後。牧懷青冷著臉,落在冷映寒的旁邊。頓時皺眉,他沒有想到冷映寒為了如雪能做到這個地步。以身犯險,看著前面倒下的一大片屍體,憑著他身上的血氣,就知道這個人剛經過怎樣的死戰。
剛才若是他晚來一步……
冷映寒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牧懷青剛想說點什麼,眼角掃到前方一愣,他心心念念的人滿身血污的吊在懸崖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河流。
牧懷青握緊拳頭,骨節咯咯作響,渾身氣勢一變,在戰場上的戾氣再現。
司拾面前的火堆被前方兩人的內力沖的漫天飛舞。只是一刻又被壓制下去。
四人對視,用內力相拼,地上的石櫟都會震動緩緩升起,緊接著石頭,將崖頂的風隔離在外。
最終兩方人都後退幾步,司拾站了起來,抹去嘴角流出來的血液,高興道:「本使真是沒有想到,南柩國的皇上竟然武功這麼高。」
冷映寒冷冷的看著司拾,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放了她。」
司拾回頭看著被吊在樹上的姬如雪,指了指懸崖邊緣道:「別衝動,看見地面的裂痕了嗎?誰要是靠近一步,她就嘩~給掉下去了。」
「知道下面是什麼嗎?是一個瀑布,還有一個被瀑布終年衝擊的深不見底的……水坑,本使知道這座無人踏足的山地有這麼美的風景時,簡直驚呆了。一個人掉進去應該泛不起水花吧?就是咚一聲,也不對,瀑布的水聲那麼大,咚聲也沒有了。」
司拾不顧對方兩個越來越恐怖的氣息,自顧自的說著。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在冷映寒和牧懷青的眼裡就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說完之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躲在阿澤隨從的背後害怕道:「阿澤保護我,我好怕。」
這句話聽到別人眼裡是笑話,但在阿澤的眼中就是命令。一直沒有存在感的他,就跟無名收到命令上擂台的時候一樣,給人的感覺很棘手。
姬如雪看著空空的腳下,再側頭看著冷映寒,目光似穿越了千萬年。
她想說話,卻下意識咬住嘴唇,千方百計出逃的人是她,害他受傷的人是她,她還能說什麼。就憑他帶著兩個人一路追來的舉動,她就該切腹自盡。
可是她捨不得死了,如果能活下來她就陪在他身邊。她看著的腳下震耳欲聾的瀑布聲下決心道。
冷映寒上前一步,牧懷青卻拉住他,隱忍著搖搖頭道:「不能過去,邊緣已經開始裂了。」
他低沉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姬如雪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前影已經不知所蹤。
姬如雪想笑一下,但是剛牽動嘴角就痛的讓她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