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他不能死
莫清婉坐在窗台，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盯著窗外的景色，眼神深冷狠厲。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亮起，莫清婉都沒有動過一次。
“吱呀。”放假的門被推開。
祁衡克高大的身子出現在門口，他抬起眼眸看到莫清婉消瘦的身影坐在窗台處，目光深邃了幾分。
聽到了門聲，可是莫清婉隻是雙眼動了下，沒有其他的反應。
“清婉。”祁衡克聲音溫柔了不少，喊了她一聲。
聞言，莫清婉隻是沒有什麽情緒的“嗯”了一聲。
背對著他，祁衡克看不清他是什麽神情。
祁衡克邁步過去，從身後抱住她，湊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別再鬧了，像從前一樣，好不好？”
殊不知，莫清婉在他靠近時，渾身僵硬著，眼底流露著厭惡和排斥，可是她閉了下眼，遮掩著各種情緒。
莫清婉沒有回複他的話，隻是怔愣的任由著他抱著自己。
沒有得到回應，祁衡克的眸光深邃複雜，神情微冷。
驀地，他拽過她的身子，看到她麵無表情的模樣，祁衡克不悅的開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這句話說出口時，他滿滿的都是無奈。
莫清婉甩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很冷，“祁衡克，我不想見你，你出去。”
一字一句的沒有帶一絲的感情。
頓時，祁衡克的麵色驟然冷了下來，握著莫清婉肩膀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可即便如此，莫清婉也沒有喊一聲痛，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看著她這沒有反應的樣子，祁衡克頓覺心力交瘁。
良久，莫清婉才嗤笑一聲，“祁衡克，你在我麵前裝什麽，我又不是柳絮，又不是你愛的人，隻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何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惡心自己也惡心我。”
若是換做從前，祁衡克可能隻注意到“柳絮”的名字，可是現在他耳畔隻回蕩著兩個字。
惡心？
“你說我惡心？”祁衡克聲線陰冷的反問。
莫清婉嘲諷的勾唇，“你不隻惡心，還惡毒，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既然你已經殺了這麽多的人，何不如一並殺了我。”
話一落，祁衡克怒氣橫生，“莫清婉！你給我閉嘴。”
看著他惱羞成怒，莫清婉沒有一點的在意了，滿腦子都是他對祁墨做的事。
若不是容臨沉重提醒的話，恐怕她已經忍不住掐死他了。
“祁衡克，你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有想過怎麽麵對爸爸嗎？”莫清婉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親生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手刃同足，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祁衡克冷笑一聲，笑意滲人，“他曾如此待我，我讓他活著，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仁慈？！
聞言，莫清婉瞳孔一縮，看著他的目光，像看一個瘋子。
“我當初怎麽會瞎了眼看上你？”
頓時，祁衡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一字一頓的問，“怎麽，後悔了嗎？”
“對，我後悔了，我當初就不該看上你。”莫清婉沒有反駁，隻是陳述著事實。
祁衡克逼近著她，指尖在用力，莫清婉的下巴一瞬間泛著紅印，“你沒有資格後悔。”
“可我不是柳絮。”莫清婉嘲弄的勾唇。
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地位擺得很正。
一口一個“柳絮”，讓祁衡克的情緒驟然高漲，“別提柳絮。”
被吼了一句，莫清婉也沒了從前的難過，隻是神色冷淡的睨著他。
是！她不配提他心愛的人。
看著她一瞬間低落的情緒和諷刺的目光，祁衡克下意識的想要為自己解釋一句。
隻是話還沒說出口，莫清婉扯開他的手，冷漠至極，“滾。”
以前的她在他的麵前，溫婉賢淑，從不會說一句重話。
現如今，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她讓他“滾”了。
她的眼裏沒有了從前的愛意纏綿，祁衡克麵色扭曲了一陣，壓抑著怒火，強忍著情緒，才沒動手去掐死這個讓他怒火中燒的女人！
驀地，他轉身，帶著一身的怒火離開了房間。
初晨的太陽已經掛起，莫清婉的目光含著恨意，垂在身下的手緊緊的捏成拳。
待她下樓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祁衡克的身影了，想必是已經被她氣走了。
莫清婉看到管家時不時的看著她，隻是皺了下眉，警告的說道，“不必監視著我，我能做什麽？”
“先生，他是擔心你做傻事。”管家知道自己被她抓包了，連忙解釋了一句，語重心長的道。
擔心？
莫清婉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了出聲，“廉價的關心，叫他收回去，不需要。”
管家看著忽然變了一個人的莫清婉，無聲的歎氣。
莫清婉無暇去顧及他的想法，邁步朝著老人的房間走去。
“爸，我可以進來嗎？”
老人很快就開了門，看到是莫清婉，低聲喊，“清婉？”
自從上次聽到她和祁衡克吵架，莫清婉幾乎就沒和他說過話了，一直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
今日看著她還有一絲的憔悴，老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滿含關心的開口，“先進來吧。”
關上門，莫清婉就直接開口，“爸，我有事和你說。”
話落，老人
目光沉重了不少，隨即點頭，然後又出聲問，“清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莫清婉臉色凝重，“爸，我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了，我想求你，像上次保護千霏雨一樣，將祁墨送出去吧。”
她不想讓兩人鬥了，隻想祁墨活著，逃離祁衡克的控製。
聞言，老人神情一滯，怔怔的看著她，“清婉，霏雨當時能離開，是祁墨出了不少的力。”
“我不管，我就要祁墨離開這裏，爸，我知道你會想想辦法的，祁墨他不能留下，他會沒命的，我沒有人可以求了，你幫幫我，好不好？”莫清婉苦苦的哀求著。
老人臉上滿是動容，可是他能怎麽做？
莫清婉苦笑著看著他，“爸，他不能死，他是衡陽的孩子啊，這是我們唯一能為衡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