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你管(2)
皇后鬆了口氣,「上官大人,本宮皇兒真無礙了。」
上官桑摸著白鬍子笑著點頭,「不愧是神醫,就算教出來的徒弟,行醫手段也這般出奇有效,皇上,臣以為,御醫院要能招攬此人,必能讓整個御醫院的醫術再上一個台階。」
皇帝面色有些尷尬,他拂袖道,「既是江湖中人,怕不易招攬。」
上官桑面露遺憾,「老臣還想著與之切磋探討一番這種開膛之術,實在是手法精湛,若能在我大燕普及,那絕對是萬民之福!」
聽聞這話,皇帝面露沉思,細細思量開來。帝九黎適時冷然道,「怕是不能了,先說活閻王,此人四方遊歷,居無定所,神秘的見頭不見尾,就說其關門弟子長樂縣主,膽大包天,膽敢傷了三皇兄,還對三皇兄開膛,誅了她九族都是輕的,若不是母
后及時開口,本殿下也定然杖責活活打死她!」
皇帝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太子,不是最與長樂縣主關係好?
皇后哼了聲,「本宮不管她是誰的徒弟,總歸她傷了皇族子嗣,皇上雖答應了饒恕,可本宮沒同意!」
上官桑怔然,默默嘆息一聲。
「對!母后絕不能輕饒了她!」
這當間,終於清醒過來的驍王被小太監攙扶進來,他臉色冰冷,眸有殺意,一身血腥煞氣涌動。
「小十兒,可好些了?」皇后奔過來,拉著驍王手道。
「母后,兒臣沒事,三皇兄如何了?」驍王不著痕迹地抽回手。
皇后揩了揩眼梢,「幸得皇上庇佑,過了今晚就沒大礙了。」
驍王點頭,他森寒的目光落在帝九黎身上,意味深長的道,「太子不是腿已經大好了嗎?都能將皇弟一腳踹翻,怎的這會又坐輪椅上了?」
聞言,皇帝和皇后還有上官桑等人齊齊看過來,目光都落在帝九黎腿上。帝九黎微微一笑,「十皇弟有所不知,活閻王此前千叮呤萬囑咐,本殿的腿初愈,未滿七七四十九天,不可站起來,可在獵場中,突遇狼群,本殿不得不站了起來,如此沒聽神醫的話,這腿,如今酸痛難當
,日後怕是又要不好了。」
上官桑一凜,「殿下,可容臣診脈一番?」
帝九黎長眉一挑,修長的手伸過去。
片刻后,上官桑捻著白須道,「殿下脈相時強時弱,可是還受了內傷?」
帝九黎點頭,「和狼群纏鬥之時,確時受了些內傷。」
上官桑揮筆開了張方子,白岩趕緊收好。
驍王皮笑肉不笑,「皇弟可真是為皇兄惋惜。」
帝九黎無所謂擺手,「無妨,總是這麼多年都過了,好與不好,與本殿而言,並不會有多少妨礙。」
「不,皇兄此言差矣,」驍王不依不饒,「皇弟日後定會再找神醫,務必要將皇兄的腿治好才是。」
帝九黎斜睨過去,雲淡風輕的道,「那就多謝皇弟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冷不熱地針鋒相對。
夜半時分,卿酒酒迷迷糊糊的,她正又冷又熱,渾身難受,知道自個身體不對勁,可就是醒不過來。
「小虎女?小虎女?」
耳邊似乎有誰在喊她,嗡嗡的真是討厭。
她喘了口氣,有氣無力地揮手道,「滾開!」
帝九黎皺眉,卿酒酒此時一身滾燙,小臉紅彤彤的,連出氣都燙人,他手一摸,竟是燒起來了。
「小虎女,醒醒……」他撥弄了她小臉幾下。
卿酒酒艱難睜眼,一身關節痛的厲害,頭也很暈,她反手挨了下額頭,後知後覺的道,「完了,發燒了。」
「來,我帶你過去找御醫。」帝九黎一身夜行衣,顯然是偷摸過來的。
他彎腰抱起她,小人輕的很,在他懷裡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
卿酒酒抓著他衣襟,自個搭了脈,懶懶的道,「不用,幫我找幾株草藥,熬了我喝下就沒事了。」
她心裡十分清楚,自個這是因腰腹的抓傷引起的併發症,只要燒退了就不會有事。
「聽話,我去找上官桑。」帝九黎難得面容嚴肅,這讓他眉心的硃砂都被川字夾住了。
卿酒酒也倔的很,她嗤笑一聲,「那個庸醫,我還擔心他把我給治死了,再者,我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你管!」
對帝王家的無情,她還記恨著,故而看帝九黎也不順眼。
帝九黎只得依她,將人放自個懷裡,沒讓她躺地下,「行,我讓白岩去找草藥,不過,小虎女你不準跟我陰陽怪氣的。」
濃黑桃花眼夾了他一眼,水潤濕漉,兼之她面頰薄粉,嬌嬌軟軟的又沒力氣,整個人就像甜絲絲的胭脂小桃,誘著人捧著咬一口。
帝九黎眸色深邃,琥珀暗金猶如汪洋。
他低頭在她微涼耳廓邊呢喃道,「你再用這種帶小鉤子的眼神看我,我就吞了你。」
神經病!
卿酒酒往他胸口拍了一巴掌,什麼叫帶小鉤子的眼神?她的眼神哪裡有鉤子了?怎麼也該是殺氣騰騰的飛刀才是!
不多時,白岩悄悄端了湯藥過來,卿酒酒一身無力地被帝九黎扶起來,皺著眉頭將苦兮兮的葯湯喝了。
沒一會,她呼吸放緩,整個人就沉沉睡了過去。
白岩小聲道,「殿下,三皇子那邊不好了,從入夜燒到現在,御醫根本沒法退燒,怕是人都要燒死了。」
帝九黎摸了摸卿酒酒細白的小臉,輕笑道,「呵,皇后河都還過,就想拆橋,一不看看這橋是誰搭的,這小丫頭必定留了後手,此事皇后不跟她低頭,約莫老三就真要被廢了。」
白岩心驚,他瞄了眼帝九黎懷裡,結果只看到一撮青絲,「那殿下,是不是要差暗營的影子過來保護縣主?」
帝九黎點頭,「行,你去安排,別露痕迹,就讓別人以為,那是活閻王留給這丫頭的後手就可。」
白岩唱喏了聲,並不敢多看,悄然退了出去。這小帳篷實在簡陋,帝九黎有心想抬張軟榻進來,都不方便,他只得將自個的披風解下來,墊地下,適才將卿酒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