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求情的唐明
唐明來不及多說什麽，快步跑到二三三的旁邊，對著顧辭說道，“能否饒她一命？”
“不能。”
麵前人不加思索的回答令他緊緊皺起眉頭，但是當他抬起頭看見顧辭冰冷陰沉的表情後，更是感覺心髒的位置狠狠一痛。
他站在顧辭和二三三的中間，用身體擋住顧辭隨時會發起的攻擊，表情痛苦地說道，“那用我的命換她的命。”
二三三頓時驚叫道，“小明你在說什麽？！”
而顧辭仍然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可以。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尋仇的人是她，不是你。”
“可是她也不是出於本意做這些事情的。”
“我不管她是否被人脅迫，因為背後的人我也會一起殺死。”
唐明勸說無果，隻能緊緊擋在二三三的麵前。他也知道二三三做了不好的事情，其實早在之前他就有所察覺，但是由於性格的原因他一直對此漠不關心。直到顧辭來到他的身邊，使得他的生活除了實驗以外也有了不同的色彩斑斕的顏色。
這時，他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的小姨究竟在做著多麽可怕的實驗。
在他發現之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無比的糾結當中。一邊是人性的道德，一邊是自己的親人。自從父母離世後，隻有小姨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他的身邊，不嫌棄他孤僻古怪地性格，帶他在末世中得到安全的庇護。他是在沒有辦法親自將自己的小姨製裁。
而天生敏銳的感官使他意識到顧辭的身份一定不隻是一名研究員這麽簡單。之前他是懶得去管，那時的他是除了實驗以外對其他都漠不關心的狀態。但是後來，陷入深深地糾結的他將整件事情的判決權交給了顧辭。
他知道二三三與一零九每天都會在實驗室內進行不為人知的實驗，於是他讓顧辭在那個時間去一零九的實驗室。
他把顧辭推薦給二三三，把她調到一零九的身邊做助理，為的就是讓她能夠盡快發現兩人之間的秘密，並且能夠替他將那些處於絕望之中的幸存者們救出來。
今天在實驗室的時候他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慌亂。仿佛直覺感應到了壞事的發生，他馬不停蹄地跑來一零九的實驗室就看見顧辭正拿著匕首要殺二三三。
他下意識地救下了二三三，但是顧辭的態度令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他不甘心地抬起頭，顫抖著聲音問道，“一絲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嗎？”
顧辭早已經被搞得不耐煩了，她現在心中沒有任何想法，隻想殺光這件事情當中的所有人。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冷聲喝道，“走開！”
唐明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低著頭，不敢看向顧辭的表情。
二三三站在他的身後，輕輕將他推了推，“小明，夠了，這件事情到這裏也該終止了。”
她看向麵前的顧辭，“我可以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你想聽嗎？”
“不想。”顧辭惡狠狠地看著她，“我現在隻想殺了你。”
二三三卻露出一個已經豁達的笑容，她在這一刻已經認識到了自己已經必死的結局，所以早死一會晚死一會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區別。
她張開雙臂，輕聲說道，“那就來吧。”
顧辭緊握著匕首就要揮下，唐珊珊和程凱兩人卻上前來拉住她。程凱對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知道遠航究竟為什麽而死。”
看著程凱平靜的雙眼，半晌過後顧辭才慢慢冷靜下來，轉身坐到方遠航的旁邊，沉默地待在一旁。
程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著二三三說道，“你可以說了。但是如果你說的有一句假話，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二三三輕輕一笑，沒有立刻開始講述原因，而是問向程凱，“那個男孩子叫做遠航嗎？”
程凱點了點頭，“對，方遠航。”
“他來自哪裏？”
“據說老家是S市的。”
“他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都死光了。”
程凱低著頭一一回答二三三的問題，仿佛也在默默地緬懷那個陽光樂觀的大男孩。
二三三看向顧辭的方向，“謝謝你告訴我，我並不是對此漠不關心，隻是我不敢了解，我怕我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可你最後還是動手了不是嗎？”
程凱表情陰沉地打斷了她的自述，周身的氣場全開，狠戾的氣息直奔著二三三而去。
但是二三三隻是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是的。”
“你們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得到能量。”二三三走到料理台旁，對著程凱說道，“不介意我泡一杯咖啡吧？”
程凱皺著眉頭，不遠處的顧辭清冷的聲音傳過來，“喝吧。”
二三三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對她說道，“果然還是你懂我。”
她抱著衝好的咖啡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整件事情說來很長，其實還要從老師的妻子說起。”
她喝了一口咖啡，頓了一下說道，“末日爆發那天，我還有其他同學們正和老師在實驗室做實驗。最先接到的是同學們家長的電話，這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
“老師本是想直接回去救師娘的，但是考慮到我自己一個女人，出於師長的情誼先陪我回家救了小明，然後我們三個人才一起趕往他家住處。”
“但是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師娘在家內發生了變異，甚至差點咬傷了老師。”
“當時的我被嚇壞了，隻是捂著小明的眼睛不斷地往後退。老師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製住了已經變為喪屍的師娘，他將她綁在床上，四肢分別綁在床的四角位置，就這樣養在臥室裏。”
“我害怕恐怖的喪屍，可是又沒辦法對老師置之不理，因為我深愛著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二三三摩挲著手中的咖啡杯，低頭看著它自嘲般地說道，“我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老師，而且一愛就愛了將近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