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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同人/巍瀾】第94章 傳說中好使喚的鬼王

  同一時間,幽冥地府。


  帝君殿一如既往的忙亂,攝政官正焦灼的翻著生死簿,手中執筆勾勾畫畫,緊蹙的眉頭幾乎能夾死蒼蠅,當然,隻是幾乎……,如果地府有蒼蠅的話。


  忽然,一絲細微的感應令他猛然停下動作,抬起頭驚詫的望向虛空中黃泉彼岸方向,下一瞬他連交代一聲都趕不及,直接將手中生死簿塞進身旁鬼吏手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殿中,徒留一眾大鬼小鬼麵麵相覷,喧囂的帝君殿頃刻間鴉雀無聲……


  ‘祖師故居’,說是‘居’,也不過就是個好聽的叫法,其原本隻不過是一片神農氏打坐靜修的彼岸花叢罷了。後來,地府那些閻判吏鬼上趕來巴結,試探著給支了架子搭出個結實雅致的頂,勉強能算作是個‘亭’,再後來等祖師故去元神歸於混沌後,地府為了緬懷這位先賢,才弄出個像模像樣木頭房子,尊稱一聲‘祖師故居’。


  平日裏,這鬼地方根本沒哪個鬼閑得過來晃,可今日禁製卻被觸動,攝政官寄了十二萬分的希望來人是那個該殺千刀剮萬片的藥缽,他們有太多的賬等著算呢。


  “我一猜就是你,你個厚顏無恥的破罐子,居然還有臉回來,當日在祖師麵前你是如何賭咒發誓信誓旦旦的?結果祖師一闔眼,你連個影子都找不見了,你知道這些殫精竭慮的日子,我是如何熬過來的嗎?如今地府剛有點起色,你倒跑回來看風景了,要我說你趕緊跪到祖師麵前誠心誠意懺悔,興許他老人家還能顧念些香火情從輕發落,如若不然,你便等著天譴應誓吧。”攝政官指著麵前背對他的男子,像個守活寡的深閨怨婦似的,跳著腳痛心疾首的數落。


  “別再讓我聽到‘破罐子’三個字,記住,我叫獐獅。”灰衣男子連頭也沒回,輕輕悠悠的甩出一句。


  “我口丕,獐獅?你罐子上刻個紋樣就叫獐獅了,那我穿件大氅還叫獬豸呢!少扯些沒用的,你回來幹什麽?”攝政官氣急敗壞的說


  “這問的可倒奇了,難道不是你派傀儡滿大荒的找我,還帶話讓我回地府給你們收屍嗎?怎麽?嫌我回來晚,你們曝屍荒野久了,習慣了?不想挪窩了?” 灰衣男子轉過身,目光淡漠的看著攝政官嘲諷道


  攝政官久居尊位可受不得這閑氣,很是不忿的說:“你我好歹份屬同僚,你既應承了祖師囑托,卻推諉怠慢毫無羞慚之心。好,這便也罷了,祖師不在沒人說得服你,可你對我們這些實心用事之人怎還這般嘲諷挖苦,你於心何安?”


  “實心用事?用誰的事?整個地府都快跪下來給那鬼族舔靴子了,實心用事?我可沒有攝政官大人見風使舵八麵玲瓏的手段,什麽髒的臭的都能拿來頂在頭上供奉。” 灰衣男子目帶輕蔑,冷冷道:“斬魂使?嗬,你們還真是不嫌惡心。”


  “你傲氣,你清高,你不屑與我等凡夫俗子同流合汙,好啊!你去廢掉祖師契約,看那鬼族會不會把大封整個掀了!屆時乾坤動蕩生靈塗炭,咱們各下各的地獄,各行陌路不必往來。哦,對,那個時候連地獄都沒有了,那咱們就各歸各的混沌,你不必看著我們礙眼,我們也不用受你的閑氣,皆大歡喜。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祖師嫡傳弟子嗎?你去同祖師說,說你不屑於祖師的籌謀,不屑於借力製衡,你情願拖著整個大荒重歸混沌,你去啊!”攝政官怒火中燒的吼道


  “幽冥地府上下一體能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如此歇斯底裏的跳腳?真不知道祖師當初保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小人是為了什麽。” 灰衣男子鄙視的冷哼一聲偏過頭。


  “祖師出身神族,自有一派悲天憫人的氣量,不像你,是個死物所化,依仗著陪伴祖師時日久遠便不知自己斤兩,我不管你如何鄙薄鬼族,隻你永遠不要忘記,祖師為訂立契約究竟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若你當真憑一己好惡毀棄他的心血,我等追隨祖師之魂,斷不能饒你。”


  攝政官每常處事都是和稀泥的居多,昏聵奸猾得過且過,可這些無所作為的怠惰都有一個前提,就是對神農祖師的信奉不會被動搖。祖師拚著元神歸於混沌訂下契約,借那鬼王之威護佑大荒,此舉可謂火中取栗,纖不容失。攝政官自知自己是個不成器的,沒有那個匡扶乾坤的本事,便打從心底對祖師如此縱橫籌謀頗為仰慕,也更不能容許祖師遺誌被人如此輕慢。


  “你三催四催的叫我回來,就是為了罵我一頓出氣嗎?” 灰衣男子不耐煩的問。


  攝政官氣結,語聲梗了一梗怒道:“怎麽?你覺得現在無人管束於你便野了心不成?這地府著不開容不下你了?政務一概不管不問,你倒是躲清閑了,又怎對得起委你重任的祖師?”


  “你莫張口閉口提我師尊,還輪不到你個老鬼越俎代庖來教訓我,你不是譏我是個不帶人氣的死物嗎?我在凡世曆練,吃些煙火氣也礙不著你的事。地府政務更別拿來說嘴,我若真來管,想必你該連瞌睡都合不上眼睛了。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祖師對我的交代我自會上心,至於其他的,你也不要想著來煩我。地府小鬼願意捧著你,那是它們身輕命賤,縱得你不知所雲跑來跟我耍威風。哼,身份也說不上多貴重,憑什麽要求我俯首帖耳。” 灰衣男子一通夾槍帶棒的奚落把個攝政官懟得麵青目赤,可還沒等攝政老判官反駁,灰衣男子又說:“日後我若有事自會差遣你們,若無事便不要來擾我,就這樣吧。”


  “什麽叫‘就這樣吧’?這地府難不成是我一個的?凡世瘟疫遍地,散播這次瘟症的疫鬼至今未能擒獲,幽都鬼城塞得滿滿當當,等投胎的新鬼都快從奈何橋邊排到帝君殿了。怎麽?這些你都不管,好啊,屆時凡間之魂都匯聚地府,我倒不知你在凡間還能曆練些什麽!”攝政官氣得頻頻甩袖子。


  灰衣男子卻不以為意,一臉看笑話不嫌事大的出主意道:“你們不是尊奉了個,什麽‘斬魂使’嗎?難不成是幹供著吃香火的?疫鬼慣常出沒於醃臢之地,你們自是尋不見,他一個鬼族還能尋不見嗎?你與其同我橫眉立目,不如去哄了他來使喚。昆侖君魂魄需依附地府輪回轉生,隨便找些能靠得上邊的說辭去差遣他,他自然千肯萬肯。你們倒好,被個鬼族嚇破了膽,成日做小伏低,沒得墮了黃泉地府的名頭。”


  攝政官習慣性的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道,藥缽的說辭雖不好聽卻並非不能一試,其實他原也想過這一折,可鬼王每次在地府鬧出的動靜都太過煊赫,攪得他一提到這位‘斬魂使’大人都心抖肝顫,別說去使喚了,他都恨不得永不相見才好。


  讓‘斬魂使’大人去抓疫鬼?這主意要得啊!橫豎地府派了那麽多鬼差去圍捕也是死活抓不到,隨那鬼王折騰唄!鬼族抓疫鬼,這叫什麽?以毒攻毒?好,這主意好!


  攝政官垂目思索了一陣,覺得此計頗為可行,正待再問其詳卻見灰衣男子已經甩手轉身急待走人了,連忙一把扯住那灰撲撲的衣袖問道:“你倒是說說我該給那鬼王準備個什麽說辭才好?”


  灰衣男子甩了甩手,扯回自己袖子不耐的說:“隨便說什麽都行,一個鬼族還能有多少腦子不成?”


  “你可別看不起一個區區鬼族,那廝奸猾得很,又凶戾非常,極為難纏,你當我為什麽要去奉承他?還不是被逼無奈!”攝政官翻了個白眼說

  “你不必同我說這些,路給你指了,剩下就是你的事,連個借口都懶得找,地府還留你作甚?” 灰衣男子也不等攝政官再糾纏,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攝政官憤憤的啐了一口,氣哼哼的回帝君殿,心裏反複琢磨著要扯什麽說辭才妥當,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鬼王回無光之地了,不知什麽時候回來,那還得有好一陣子的忙亂呢!


  而此刻被各方惦念算計的,又凶戾又難纏的‘斬魂使’大人正毫無形象的蜷縮在功德古木下,像個淋了雨的小獸一般,狼狽而瑟縮的顫動著單薄的身軀,在半昏半醒間努力調動陰氣修複自己殘破的胸背。


  實在太痛了些,痛得他都走神了,然後,似乎,就忘了時辰,鬼王心中很是沮喪,他一直在心裏默念著不能睡、不能睡,可還是有睡的,感覺上也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短暫得絲毫無法抵消半點疲累,可就是這麽一閃神的功夫,神力便流竄得到處都是,幾乎毀掉他大半個身子,很是麻煩。鬼族雖不怕傷損,可恢複是需要時間的,沒得又誤了去送昆侖,真是懊惱得很!


  下一次,下一次,他得想個什麽辦法,絕對不能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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